审讯室里，谷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秦褚怒拍桌子吼道：“老实交代！那些毒品都是哪来的！”
谷为抬起头，无神的双眼看着单向玻璃，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我要见游队。”
“我来吧。”游清鸥推开门，对秦褚挥了挥手。
秦褚点点头，退出去带上了门：“好。”
游清鸥拉开凳子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谷为：“说吧。”
“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能满足我最后一个愿望吗？只要达到了，我什么都交代。”
游清鸥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神情冷漠：“先回答我，你跟凤媚是什么关系？”
“我说了，能满足我的愿望吗？”谷为的眼里有了一丝光彩。
游清鸥盯着他，不否认也不答应：“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谷为的双眼再度黯淡了下去，“她是我的上家。”
“贺潇莉，是不是她杀的？”游清鸥微微眯起眼。
谷为索性放弃了一般，只是嘴里重复道：“我还有愿望没有完成。”
“什么愿望？”
“我能不能，再回一次我的家？”
游清鸥反问道：“回去干什么？”
谷为咽了下唾沫：“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们，跟碎尸案有关。”
思索了一番，游清鸥点了点头：“好。”
警车鸣笛，驶进了破旧的小区，楼下闲聊打牌的大妈大叔们纷纷侧头看向这边。见着下来的是谷为，瞬间炸开了锅。
“这不是小谷吗？”
“怎么带着手铐啊？”
……
面对着众人的议论，游清鸥忽地出生问道：“后悔吗？”
谷为摇摇头：“已经没有用了。”
站在老旧的防盗门前，游清鸥不由感觉一阵恍然，短短一晚，已是物是人非，昔日的队友变成了罪犯，而自己，亲手逮捕了他。
“进去吧。”游清鸥打开了大门。
谷为沉默地走了进去，在床边底下摸索了一会，抽出来了一个泛黄的笔记本，递到了游清鸥的手里。
“这是我手里所有跟碎尸案有关的线索。”
游清鸥攥着本子，嘴里有些发涩：“为什么给我？”
谷为盯着本子，声音细若蚊蝇：“这是我最后的赎罪，作为一个背叛者。”
“好。”游清鸥站在原地，看着谷为被押送离开，虚幻和现实包围了他。纸张粗糙的质感，又提醒着他，一切都不是梦。
将手里的证据拍照发给沈知，游清鸥一下就瘫坐在了床上。
谷为跟了他三年，兢兢业业，总是抢着冲在最前，又苦又累，却从未有怨言。大部分人都在质疑他如此年轻便当上了警队队长的时候，谷为就是那少数支持他的人之一。
“我希望以后能变得和队长一样优秀。”
可惜，这个梦想，在这一夜里，破碎了。
翻开手中的笔记本，仔仔细细地看着，证据里，夹杂着一些碎语。
“不能再做下去了。”
“干完这次就退出。”
“对不起，队长。”
……
游清鸥看不下去了，谷为是个孤儿，因为心疼他，自己总是尽量照拂着他，对他的训练，也是一丝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