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的监控室里,谢曲安饶有兴致地盯着屏幕,眼里满是猎食者的光。
一个外国男人架好手中的狙击枪,瞄准场上飞速奔跑的女人,接着,扣下扳机。
“Target
down.”
简短的汇报,通过耳麦传递给了另一头的谢曲安。
“Vincent,技术不错。”
被称作Vincent的男人抬起头,朝着监视器微微欠身,算是回应他的夸奖。
“接下来,”谢曲安打开门,迎接Vincent的到来,“你有新的任务。”
“谁?”Vincent从室外走进来,将枪收好放在一旁。
“这个人。”谢曲安将一张照片递了过去。
看清上面的人时,Vincent却大惊失色,连连摇头:“不行。”
谢曲安眯起眼,略带思索的看着他,尾音上挑:“不想做?”
“不是不想做,”Vincent叹了口气,“是我做不到。”
谢曲安嘲讽似地瞥了他一眼:“这么一个普通男人,你告诉我你做不到?”
Vincent如同看白痴一般看着他:“普通?你在全美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厉害的雇佣兵。”
“雇佣兵?”谢曲安忽地升起一阵危机感,若真如
Vincent所说,那么事情就会变得很棘手,“你确定?”
“绝对是他。”
无比肯定的语气,毫无半点造假。
“啧,这可就难办了。”
由于Vincent提供的信息,谢曲安的计划不得不推翻重来。
只是,在这之前,他需要做一件事情。
“砰——”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曲安抽出枪,打爆了Vincent的头。
“废物,没必要活着。”
沈知,雇佣兵,有意思。
比起谢曲安的满腔算计,沈知倒是过得悠闲自在。
自上次之后,橘遥又给了他新的画稿,完美展现了书中的内容,而微博上,书粉们也是满含期待。
而官博随之而来的两人合作消息,更是直接将此事顶上了热搜。
沈知心情大好,细致地做好拿破仑,正要给安遥送去,却见着她坐在画室里,满手都是颜料。
“我画不出来。”安遥的嗓音里带着哭腔。
“为什么?”沈知轻柔地为她擦着手上沾染的颜料。
安遥索性“哇”地一下哭出声,便抽噎便说:“我画了十几幅了,但没有一张是正确的。”
“不哭了,乖,你会做好的,”沈知将盒子递到她眼前,“我给你做了甜品。”
“我不想吃,”安遥似是跟自己赌气一般,捡起画笔再度画了起来。
沈知刚要阻止她,却见着她的画风莫名地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只得先拦住安遥。
“这样是画不出来好作品的。”
安遥心下明白,但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我知道。”
“所以,”沈知摸摸她的头,“先吃东西。”
“好。”
吃着甜品,安遥忽地想起来一件事。
“你看过知之的书吗?”
沈知忽地心头一跳,摇摇头:“没有。”
“那可惜了。”安遥撇撇嘴,塞了一口拿破仑。
“你很喜欢他?”沈知内心满是期待,面上却不露声色的一问。
“不,”安遥咬牙切齿,“我恨不得打他一顿。”
“为什么?”沈知疑惑不解,“他对你做过不好的事吗?”
“没有。”安遥摇头,“不想说了。”
沈知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安遥。
“说起来,你名字里也有个知字。”安遥嘴里塞着拿破仑,有些含糊不清。
沈知心头一跳,连忙带笑掩饰着慌乱:“我可不认识他。”
“嗯,”安遥并未起疑心,“估计你也不认识。”
吃完甜品,安遥便打算出门。
“你去哪?”沈知收拾着桌上的残渣。
“我去逛逛街。”安遥随口应了一句,拿上车钥匙便跨出了门。等沈知抬起头还想说些什么时,安遥早已不见了踪影。
“跑得真快。”沈知无奈摇头,回了自己家里,收拾收拾也出了门。
到了宫茨的工作室,沈知将手里的资料甩给他,便躺在里间的床上睡去。
“真是的。“宫茨无奈地笑笑,却并未阻拦他,坐下身翻阅着沈知送来的资料。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被按响,宫茨打开门,愕然发现外面站着的正是安遥。
“安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宫医生。”
安遥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见面礼。”
宫茨本想推脱,却见安遥一幅自己不收下就不肯罢休的架势,只得接了过去:“谢谢了。”
“没事,”安遥摆摆手,“就是些便宜的小东西,一点心意。”
宫茨抽了抽嘴角,梵克雅宝的饰品,在安遥的嘴里就变成了便宜的小东西,安家的财力,不愧是帝都顶级。
“安小姐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宫茨引她到沙发旁坐下,倒了两杯茶。
“我最近感觉不太对劲。”安遥皱着眉,有些苦恼。
“怎么了?”宫茨端起茶喝了一口。
“我感觉我把沈知当儿子。”
“噗——”
宫茨连忙抽了张纸,擦掉水渍,掩饰着自己的狼狈,语气充满震惊:“你说啥?”
安遥叹了口气,犯着愁:“我有时候看沈知,觉得像在看小孩,我总感觉自己像是他妈。”
宫茨悄悄地看了一眼里间的门,充满同情。
上帝保佑,沈知千万别这时候醒来。
而此时的沈知,又好气又好笑,舔了舔唇角,眼里跳动着危险的光。
把他当儿子?安遥当他妈?
见了鬼了!
宫茨揉揉眉心,看着安遥:“为什么会这样想?”
“不知道,”安遥摇头,“或许我母爱泛滥?”
宫茨正要说些什么,安遥的电话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抱歉,我接个电话。”
“请。”
是安父的电话。
“我们回来了。”
短短五个字,却让安遥如遭雷劈。茫然地挂掉电话,安遥冲着宫茨点点头。
“我先走了宫医生。”
浑浑噩噩地走出去,安遥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家,脑里只剩下一句话。
父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