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颅抛尸案发生的第四天，通过排查，最终锁定了快递箱的来源。
沈知正下楼买水果，便见着一身便服的游清鸥，略感意外：“清鸥？你怎么在这？”
游清鸥神情严肃：“最近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被抛尸在你们这栋公寓楼。”
“你说什么？”沈知愣住了，“在我们这栋楼？”
“对，”游清鸥点点头，“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正在秘密走访调查。”
沈知咬咬唇：“方便透露更多案件细节吗？”
“暂时无可奉告。”游清鸥面露难色，摇了摇头。
“没事。”沈知摆手示意。
而就是这次例行公事的拒绝，让本该有进展的案件，陷入了僵局。
“你最近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游清鸥掏出笔记本，询问着。
“没有，”沈知眯起眼，回想了下，“我最近的生活跟往常一样，别无二致。”
“七月二十八日下午，你在哪里？”游清鸥完全进入工作状态，极其严肃。
沈知摊了下手：“我在咖啡馆，有监控和人证。”
“那行，”游清鸥收起笔记本，拍拍他的肩，嘱咐了一句，“最近小心点，犯人可能会再次犯案。”
游清鸥离开后，沈知前往水果店，忽地想起七月三十号那天，他正要出门丢垃圾时，对面的安遥拒收了快递。那个快递员，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颇为奇怪。
但游清鸥询问的日期，明显跟快递员来的日期对不上。杀人犯抛尸应当是当天就完成，放在家里过一段时间后，进行的多是销毁，像这样送到客户家的行为明显概率极低。
将脑中乱七八糟的念头排掉，沈知掏出手机，扫码付款，提着两大袋草莓回了公寓。
走到门口时，思前想后，沈知还是按响了安遥的门铃。
“谁啊？”安遥擦着头发，走到玄关开门。
见门打开，正要开口的沈知，在视线扫到安遥时，忽地别开脸，语气有些不自然。
“你先把衣服穿上。”
安遥低下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吊带和短裤，感到好笑：“沈少爷，你是古代来的吗？我明明穿着衣服的。”
沈知转过头来，眼睛却不敢乱看，直勾勾地盯着安遥，反倒看得她感到不好意思。
“咳，”安遥轻咳一声，耳根有些发热，“有什么事吗？”
被她一提醒，沈知方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神情变得严肃庄重：“我们公寓楼，有一名死者被抛尸在这里。”
安遥怔住，喉咙有些发干：“你没开玩笑？”
沈知做了个深呼吸：“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便是谢曲安送快递给她，安遥咬着唇，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隐瞒下此事。谢曲安的德行她知道，杀人这种事，他是做不出来的。
思及此，安遥摇头：“没有。”
沈知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嘱咐了她一句：“你最近小心点，杀人犯有可能会再次犯案。”
“你也是。”安遥冲他微微颔首。
“给你。”沈知忽然将手里的一袋草莓递给她。
安遥也不忸怩，接下后冲他眨眨眼：“下午来我家吃蛋糕，用你的草莓做。”
沈知用怀疑地目光看着她：“你还会做甜品？”
“我就会几道，”安遥也不害羞，干脆利落地承认，末了，有些羡慕地补了一句，“不过你开甜品店，会的一定比我多。”
沈知被她逗笑：“那我就等着你的下午茶了，安师父。”
“敬请期待，沈少爷。”
安遥冲他挥挥手，提着草莓关上了房门。
另一边，近百层楼的公寓，一层一层摸排调查的游清鸥，则是苦不堪言。
一个上午，才调查了近四十户，照这个进度下去，不知何时才能调查完，何况之前的调查，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深呼出一口气，游清鸥拍拍身边的队员。
“走吧，先去吃饭。”
简单的午餐后，下午的调查，仍旧继续，毫无收获的摸排，让队员们有些泄气。
“歇会继续吧。”
与之截然不同的，则是沈知与安遥间，轻松闲适的气氛。
“好吃吗？”安遥托腮看着沈知将一口草莓蛋糕送进嘴里。
在舌尖回味了下奶油的丝滑和草莓的酸甜，沈知带着赞许地点点头：“很不错。”
安遥松了口气：“那就好。”
下午茶的时光，如此地宁静温和，而对谢曲安来说，午后，同样是享受下午茶的时光。
红木制的盒子，被小心地刷上漆，谢曲安拿起刻刀，在盒盖，细致地刻下一个字。
接着，就是将摆在一旁的东西呈装在里面，第一层，第二层。填装完，再将其细致地封好，谢曲安盯了一会，忽地将它一脚踹开，对着一旁的男人吩咐道：“丢了。”
“可是boss——”还没等男人说完，谢曲安深不见底的瞳孔倒映着他的影子，语气满是专制横行。
“什么时候我的决定，也轮到你来质疑了？”
男人立马单膝下跪，语气诚惶诚恐：“抱歉，属下失职。”
谢曲安心情颇好，不在意般地挥了下手：“去吧。”
“是。”得到准许，男人立马抱着盒子逃也似地离开。
看着桌上的遥控器，谢曲安露出期待地的笑容，鬼魅般的低语令人发寒。
“加油啊，条子们。”
公寓楼里，响起的电话打断了游清鸥一行人的休息。
“队长，女尸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
游清鸥一下来了精神：“她生前是做什么的？跟谁曾有过恩怨？”
对面的警员咽了下口水，复而略显为难的开口：“死者名叫薛艺，生前，是从事黄色产业的。”
游清鸥愣住了，有些烦躁，死者的身份，以及身边的人员流动性，给调查带来了更多的麻烦。
“游队？”见他不说话，对面的警员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没事，你们工作继续，找到薛艺的躯体，”游清鸥有些疲惫，“我们继续走访调查。”
“是。”
即使是大海捞针，也总有人需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