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山路上,轰鸣的跑车飞速驶过,留下一道道残影。
“洛哥加油!”
“江少我爱你!”
此起彼伏的欢呼,振聋发聩的音乐,都被安遥隔绝在外。
“表姐,”顾森南戳了戳她的肩膀,“盛哥来了。”
安遥连眼皮都没掀一下,窝在被子里没好气道:“让他滚。”
“小安。”
未等顾森南开口,高大的身影便遮挡住了投在安遥发顶的灯光。
“盛哥,观众席在旁边。”眼见着安遥拢了拢被子,摆明了不想搭理盛繁帛,顾森南只得顶着尴尬开口道。
不理会他的招呼,盛繁帛的视线紧紧附于安遥的身上:“小安,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安遥探出头,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盛繁帛,趁着老子火气还没那么大的时候赶紧滚。”
盛繁帛咬咬牙:“我们十几年的情分,你连我的解释都不愿意听吗?”
“十几年的情分?呵,”安遥这才瞧了一眼他,“你跟她滚上床的时候,怎么没想着这句话?”
毫不留情的质问,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开始上下打量着两人。
“那不是盛家少爷吗?怎么跟那女煞神待在一起”
“我之前就听说他俩关系不一般,这是情侣在吵架?”
“摊上那女煞神,盛家少爷可真够倒霉的。”
人群窃窃私语,不知何时,安遥偏头,饶有兴致地盯着八卦地最兴奋的几人。
“得出个结果了吗?”
被盯着的几人瞬间汗毛倒竖,连连摇头摆手:“没有没有,不是,我们没在说您!”
“没事。”安遥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起身走到音乐台旁,关掉音响拿起了话筒。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安遥抬手朝着盛繁帛的方向一指。
“我,安遥,把盛繁帛甩了,因为他是个垃圾。”
从山脚驶回平台等候最终结果的沈知,刚刹车便听到这干脆利落的一句话。
“以及,谁要是再不知死活的来招惹我——”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华美的酒瓶忽地就炸裂在盛繁帛的脚边,安遥继续道,“就这个下场。”
所有人屏息静声,生怕触了霉头,只有沈知似懂非懂地盯着她,却对上了安遥打量的双眼。沈知冲她点点头,扬起一抹笑,却见她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脑子有问题。”
沈知离得不算近,只看见安遥嘴唇动了动,却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一旁的唐朝沉目瞪口呆:“你不会看上那个女煞神了吧?”
“不是,”沈知摇头,“我只是在想,她摔酒瓶的意思,是要把人炸碎,还是要剁成末。”
唐朝沉瞬间打了个寒颤:“为什么要一脸平静地说这种恐怖的话啊!”
宫茨看好戏一般盯着台下盛繁帛铁青的脸:“女煞神不愧是女煞神,你看那盛家少爷的脸,都气绿了也不敢吱声。”
沈知低头掏着兜里的糖果,头也不抬道:“盛家城西那块地的开发,最大的合作方,是安家。”
“你怎么知道?”唐朝沉瞪大双眼,“盛家不是宝贝那块地宝贝得紧吗?怎么会让安家来分一杯羹?”
沈知专注地剥着手中的糖纸,轻描淡写地回答他:“盛家最近内部斗争得厉害,盛繁帛想要用城西那块地搞地产,凭他自己是做不下来的,所以才去拉了安家投资。”
“可以啊!沈少爷,”唐朝沉一把搂过宫茨的肩,语气艳羡道,“你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居然比我俩天天在外面浪的知道的都多!”
“纠正一下,”宫茨拂开他的手,“只有你浪,没有我。”
“咳,”顾森南走上台,接过话筒,“比赛结束,现在宣布比赛结果,第一名,沈知,用时十分六秒零三,第二名,宫茨......”
没有多少人在意顾森南说了什么,八卦的眼睛在安遥和盛繁帛之间来回流转,所有人都在猜测两人之间的纠葛。
女煞神的情感纠纷啊,这可是重磅新闻!
“安遥,你闹够了没!”盛繁帛一把抓住身边走过的安遥,咬牙切齿道。
安遥目不斜视:“松手。”
盛繁帛额头青筋凸起:“我脸也丢了,你气也撒了,现在还是连解释都不肯听一句吗?”
“听什么?”安遥冷笑,“为了林家的投资,跟她滚到一张床上去了,你想解释什么,她走错房了还是你走错了?”
被戳破了事实,盛繁帛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你知道的,城西的开发关系到我的继承权。”
“所以呢?当天向我表白,晚上就爬了林思薇的床?”安遥讥讽道,“盛繁帛,你可真够下贱的。”
“如果不是安家的出资不够,我怎么会找上她!”盛繁帛深呼吸一口气,“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知道为什么我不投资了吗?因为你是个蠢货,那块地在你手里还不如一块农田!”
盛繁帛怔愣在原地,安遥趁机甩开他的手腕,径自走向自己的椅子。
“宝贝,在干嘛呢?”
一接通听筒里传来的油腻话语,瞬间让安遥皱起了眉。
“有事就说。”
谢曲安撇了撇嘴:“我想我宝贝了,不可以吗?”
“一百万已经到你账上了,演我男朋友的游戏结束了。”
“可我还想继续呢。”
“谢曲安,”安遥语气变得冷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不等他是什么反应,安遥挂断电话,缩进被子里合上眼开始打盹。
没有什么比睡觉更重要。
“啧,”沈知舔了舔唇角的糖渍,“安家大小姐可真够辣的。”
“你看上她了?”宫茨将手里的桃汁递给他,“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你也看到了,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
“不,”沈知摇头,“我看上她的钱了。”
“噗——”
唐朝沉一口威士忌喷了出来。
“你缺钱?!”
这是他今年听到过的最荒谬的话。
沈知耸耸肩:“谁不想同安家合作呢?”
“想是都想,”宫茨叹了口气,“前提是,你能从她手里讨到好。”
“不试试怎么知道。”
而北郊别院里,谢曲安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弯起诡异的弧度。
“宝贝,落到我的手里了,怎么可能还让你逃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