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郁闷的贾蔷,听到来贵的报告有点不解,王熙凤送个女人过来不稀奇,还有身契那更是说明,这人是荣国府的家生子身份。
这样的事两府之间不说经常,但却是很正常的。
偶尔有需要人做某事,正好自己这边的人腾不出手,另一家有,索性就送给你了,省的借来借去的不好管理。
可来贵说的是来不及拦住,那就说明这人有问题才是,但王熙凤怎会送有问题的人给自己,这说不通啊。
狐疑的望着来贵,贾蔷问道:“一个女人罢了,收下就收下,为何还要拦阻?”
来贵皱巴着脸道:“二爷或许没听说这女人,但她男人您一定知道。”
“哦!谁呀?”
贾蔷这下更是好奇了,难道是荣国府有头有脸的,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被送人才对。
来贵偷看他一眼,怯怯的说:“晴雯姑娘的表哥多浑虫。”
“什么!”
贾蔷目瞪口呆,声音都高起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不解的问:“凤姐儿为何送她过来,她男人呢?”
来贵回道:“多浑虫天天醉在酒坛里,终于把自己吃死了,他这婆娘不是个省油的,在西府里到处勾搭男人,琏二奶奶说晴雯姑娘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就送给咱们这边,也有个照应。”
贾蔷现在头疼了,多浑虫的妻子那是大名鼎鼎,多姑娘儿呗,谁不知道,跟贾琏都有过一腿。
“不对,凤辣子应该是因为这甩给我的吧?”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以前多浑虫还活着,那一次后贾琏被平儿发现证据,没再去找她苟且。
可现在平儿不在了,她男人又死了,这辣子是怕自己男人旧情复发,这才搞这么一出的吧。
“算了,这女人也是身不由己,摊上那样的男人,看在晴雯份上,多养个人就是。”
他想了想,对来贵说道。
来贵有些为难道:“养着倒是没事,咱们家也不差一张嘴,小的是怕她不省心,再去勾搭别人,咱们家跟西边不同,到时候小的如何管她?”
这还真是个问题,看在晴雯的情份,来贵还真不好下狠手,可宁国府内宅已经立了规矩,如果放任她一个,那别人怎么管。
贾蔷头疼的捏捏眉心,好半天才抬头道:“她是三等仆役吧,调到我院子里,让顾姨娘管着,我南下时带上,日后让晴雯那丫头自己管去。”
一听贾蔷愿意带走,来贵登时愁容尽去,忙不迭的点着头,让人去吩咐多姑娘儿。
不一会儿,被带到贾蔷面前见礼,贾蔷也是第一次见到她,认真端详一下,还真有些味道,难怪贾琏都念念不忘。
多姑娘儿当然不是绝色,也就有些姿色罢了,但那身上有一种很奇妙的气质。
说她风~骚吧还真是,可除了这还有一种玩世不恭的倔强味道。
这种气质别说女人,就是男人都少见,这是一种无法摆脱命运,骨子里却不愿向命运低头的无声反抗。
贾蔷点了点头说:“规矩都跟你说了吧,好好做事就是,后天咱们就动身,你也跟着去,到了福建再说吧。”
多姑娘儿这会儿很规矩,欠身回应着,跟仆妇下去做事去了。
贾蔷今天也忙,马上就要走了,亲戚们那边要告辞,几家长辈那要亲自去,特别是林家、史家和薛家。
史家史鼐外任,倒是没花多少时间,亲自过去那是要为史湘云挣面子,人家看你亲自来告别,就知道自己姑娘在你家被重视。
林家那边也简单,跟林八叔聊了会儿,再敦促两个小舅子好好读书,看看小姨子过的顺不顺心就好了。
可到了薛家就来了,薛蟠现在疼老婆,可喝酒还是忘不了的,加上是自家人,他妻子也不会抱怨,何况丈母娘疼女婿。
呼朋唤友的薛蟠,愣是发挥出色,今晚贾蔷还真喝多了。
回到宁国府,顾氏接手后叫人侍候他休息,原本是要她亲自服侍的,可今晚她妹妹初来,姐妹俩说不完的话,她看了看,竟然让多姑娘儿去服侍。
也是巧合,宝钗走时带走了所有年轻的丫鬟,剩下的只有顾氏的一个贴身丫鬟,其他的都是粗使丫头和仆妇老妈子。
顾氏左看右看,只有多姑娘儿年轻貌美,加上她不知道底细,又是王熙凤送来的,想当然的认为可以亲近。
这下好了,贾蔷虽说没有醉的不省人事,可晕乎乎的看人都两个影子,加上酒精的刺激,当晚就稀里糊涂的成了好事。
多姑娘儿可不会拒绝,她巴不得试试贾蔷有多厉害呢,结果输的一塌糊涂。
等贾蔷清醒过来,已经是剑在鞘中,厮杀好一阵子,没有撤退可言的地步,他也只能将错就错,恣意起来。
风波平息后他愁眉苦脸起来,多姑娘儿一点不害臊的称赞一句“二爷好强!”
马上笑道:“二爷在想如何跟二奶奶交代是吧,放心,奴婢不会缠着您的,大家玩玩的事,谁又能当真。”
贾蔷低头看向怀里的她,一闪而没的落寞被他捕捉到,他一巴掌拍在粉腻中啐道:“想玩你家二爷,信不信我把你卖了。”
“二爷!”
多姑娘儿这下有些惊慌了,贾蔷看到她变色的模样笑了起来,手臂一紧抱紧道:“二奶奶不会管这事,二爷怕的是你家姑娘,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哄她。”
多姑娘儿诧异的仰望他的脸,被他一把按下,轻拍粉背道:“记住了,从今儿起,再不许勾搭任何男人,你是二爷一个人的了。”
多姑娘儿浑身一颤,满眼不可思议,小嘴长的大大的都合不拢了。
贾蔷笑道:“你家二爷跟别人不一样,以前的不计较,但以后的一丝一毫都计较的清清楚楚。”
大颗的泪珠儿悄然滚落,没有人是天生贱货,有的只有两种,一种是被养废的,另一种是被生活逼的。
多姑娘儿属于后一种,偏偏她还骨子里充满反抗精神,但在这世道,她能反抗得了谁。
只能故意成为贱货,抱着玩~弄~男人的心态去反抗,但现在她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