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心虚的一瞪眼道:“干嘛?那小辣椒一向是这样的,又不是第一回胡说八道。”
“嗤!”
黛玉小白眼一翻,冷笑道:“我说了吗?做贼心虚。”
贾蔷这下真急了,嚷嚷的叫着说:“真没有,好妹妹你就相信我吧!”
“哼!我才不信你,但我信凤丫头,不然今天跟你没完。”
黛玉还真相信王熙凤,也是,这姐俩其实关系好着呢,放在后世那就是闺蜜了。
七岁的小姑娘,寄人篱下的住在舅舅家,管家的是这表嫂,平时没少对她嘘寒问暖,自然会亲近起来。
贾蔷讨好着,林妹妹傲娇着,夫妻两还是牵着手出门,回娘家去看望老丈人。
“岳父,小婿听说忠靖侯那……”
还没等他说完,老岳父就张嘴喝道:“闭嘴!这是你该问的事吗?没大没小的,跟谁学的。”
贾蔷立刻委屈巴巴的,看一眼憋着笑的林黛玉嘟囔道:“怎就不该问了,这是老太太的意思,还是岳父自己看上的,小婿都不知道呢,那可是我以后的岳母,还是师娘呢。”
“还说是不是,再啰嗦老夫揍你。”
林如海作势要打,脸上有些红晕,看来是不自然。
也是,自己被人介绍续弦,结果还没成女婿就上门问了,而且这女婿就是个好奇宝宝,还当着女儿的面的问。
黛玉忍住笑,柔柔的开口道:“父亲别搭理他,湘云妹妹说,她这族姑姑很贤惠,好多人上门求亲呢。”
林如海这下装不下去了,端起茶盅掩饰了一下说:“听说是很贤惠,为父这才同意的,玉儿不介意吧。”
黛玉轻点头道:“女儿都出嫁了,父亲也该放心了,找个人照顾你,女儿也能放心些。”
话说开了,林如海也自然许多,看一眼满眼好奇的贾蔷笑道:“人是玉儿她二舅舅介绍的,忠靖侯虽说不是史家嫡脉,可跟你们贾家来往密切,也不算是外人。”
“二老爷还会做媒呀,这事做得好,嘿嘿嘿……”
贾蔷又眉开眼笑起来,史家一门双侯,但史鼎血缘远了些,只是史家族人,故而史鼐外放,湘云就没住他家,而是被老太太接到荣国府居住。
保龄候一脉只有一个爵位,原本是湘云父亲继承的,可没等他继承就死去了,这才落到史鼐身上。
史鼎这个爵位,完全是靠他自己挣来的,这里面贾家出过力,故而他跟贾家的一直走得近。
史鼎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寡居多年未生养,被接回娘家居住,三十多岁、长相端庄、性格温婉,的确是良配。
贾政回京后,新的职务还没任命,悠闲的常跟亲戚故旧走动,听说贾蔷结婚时,劝林如海续弦,他也心动了。
自己这妹夫跟自己最是交好,温文尔雅人品端方,可膝下无子是个大问题。
而且自己妹妹没了多年了,连个妾室都没有,这不符合士大夫的情形。
文人就应该诗酒唱和,红袖添香,贾政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刚好一次去史鼎家喝酒,说到林如海,惋惜他无子的状况,史鼎一听这不是刚好。
自家妹妹虽是庶女,可续弦足够了,更重要的是林如海是天子近臣,他自己也是,不然不会有忠靖这称呼的爵位。
当然,说亲不能是女方上赶着,故而跟贾政试探了一下,贾政一听大喜,当即回家跟老太太商量。
贾母知道这事不能拦,况且外甥女都出嫁了,不存在被继母欺负的可能,遂同意出面。
这事现在基本上双方都同意了,只差互换生辰八字就订下来了。
贾蔷自己是乐晕了头才刚听说不久的,结完婚他就复职去军营,回家又有美得冒泡的小娇妻,哪有闲心管外面的事。
现在听到林如海话中的意思,他才明白到了什么地步了,乐的他嘻嘻笑道:“岳父加油,给我生个小舅子,您放心,我这姐夫可不是白当的,全交给我负责,您就可劲的生吧。”
“混账东西!老子打不死你这逆徒。”
林如海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乐了,自己这女婿简直跟贾赦一样混不吝,什么话都敢说。
要不是知道他信口开河习惯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调侃自己,哪有叫老丈人可劲的生孩子的。
气得他都爆粗口了,他林如海可是谦谦君子,都怪这逆徒胡说八道。
林黛玉也是白眼球翻上天,这不着调的夫君,早上还跟婶子调笑,看来教训的不够,今晚回家要他好看。
被人家父女两嫌弃,贾蔷只好装孙子,东扯西扯了一大堆,谄媚着林妹妹。
忽然,耳边响起林如海的声音道:“蔷儿该准备了,明年会有恩科,科试和乡试会提前,虎贲军基本上训练完成,剩下的是日常训练,你可以收收心读书了。”
“啥!恩科?岳父你没喝醉吧,没啥大事哪有恩科呀?”
贾蔷眼珠子瞪得圆圆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林如海敲了一下他脑袋,笑骂道:“不许传出去,陛下准备立太子,应该就在今年底。”
“真的呀!太好了,不对,那我怎么办,明年啊,时间太紧了。”
贾蔷刚刚欢呼完,就觉得不对,听老丈人这意思,是要自己去乡试的,可不是科试取个名额那么简单。
可自己去年一年练兵,哪有时间读书,都是囫囵吞枣的看书的,所说自己记忆力超好,全都能背下来,可经义是要靠理解的呀。
他这哀嚎着,林如海顿时觉得出口气了,乐呵呵地说:“没事,现在开始读书,为师会好好教你的。”
“岳父!你就是故意的……”
“哼!莫名其妙,为师教你那是师之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为师岂能不尽到师者的责任。”
大道理都被他讲了,你还无法反驳,贾蔷只能哭丧着脸自认倒霉。
暗自腹诽着,这皇上也真是,迟一年立太子会死呀,还能少一届恩科,少花不少钱,也不知道他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