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一拍脑门道:“我忘了这茬了,昨儿你们家老太太还派人来问我妈和妹妹,今天一起去散心呢。”
贾蔷无语的给他大白眼,昨天的事,他今天就能忘。
薛蟠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嘿嘿笑着走了,自顾自的边走边说:“妹夫看来今天也忙,我就不打扰了……”
贾蔷叫住他道:“薛大哥,我听说前几日冯紫英请你们吃酒,席上有个叫蒋玉菡是吗?”
薛蟠停下,狐疑的瞅着他不开口,贾蔷蹙眉道:“有还是没有,你倒是说句话啊。”
薛蟠左右看看,见屋里没别人,这才走过来低声责备道:“妹夫,哥哥正经跟你说,那蒋玉菡生的确漂亮,但你可别惦记人家,对不起我家妹子是其次,要是被你那个岳父知道,仔细揭了你的皮。”
贾蔷被他的这模样弄蒙了,听完还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登时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把他打了个趔趄。
嘴里骂道:“胡说什么,你当我是你呀,混不吝的男女不忌,小爷是想警告你们,别跟他走得太近,省的惹上忠顺亲王。”
薛蟠揉着肩膀,一脸哀怨的抱怨道:“妹夫你真打呀,不知道自己劲儿多大,哥哥我有那么傻吗,老王爷现在跟咱们是一伙的,谁去惹他不痛快呀。”
贾蔷一听也对,薛家现在一起做买卖,自己这大舅哥,知道蒋玉菡的来历,应该是不敢招惹他。
遂不好意思的笑笑,帮他揉揉肩膀,边说道:“你这几天抽个空,跟宝二叔说一声,你知道我不方便见他的。”
薛蟠嘴里应着,发现肩膀不疼了,也不再留下这回真走了。
一出门,他就看见荣国府门前开始热闹起来,车马人群熙熙攘攘的,下人们忙着进出,准备着出门的事项。
他才不去凑热闹,悄悄地走了。
不一会儿,宁国府这边也有车马出来,贾蔷是没空不能去,可尤氏必须去。
带着可卿和佩凤、谐鸾,以及一大帮仆人准备出发。
贾蔷自己骑着马准备去衙门,临走前吩咐吴月娘道:“月娘到了那先进去,要是有来不及躲的闲杂人,请他们出去就好,不要打骂人家。”
吴月娘应着,心里还好奇,这都提前招呼清虚观了,哪还有人敢在那逗留。
贾蔷自然不会跟他说,还真有个小道童,被凤姐儿一巴掌打了。
到了衙门处理完公事,他一看没事了,赶紧的叫过手下交代了一番,自己快马加鞭的赶去城外清虚观。
他当然要去了,今天不仅薛宝钗母女被请了去,林黛玉也被老太太接了去,这可是能见到未婚妻的好机会,不去才是大傻子。
“蔷哥儿来了。”
小丫头报了进去,鸳鸯出来迎他,他笑道:“鸳鸯姐亲自来呀,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
鸳鸯斜睨着他道:“我的大老爷,您就别打趣我了,您现在的身份,奴婢可高攀不起。”
两人从小熟识,鸳鸯也是个性情爽朗的,不会扭扭捏捏,说话还是像以前那样随便。
贾蔷笑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倒是你长大后就不理我和蓉大哥了,小时候可不是。”
“小时候可那么多规矩,长大了男女有别不是吗?”
“不对呀,鸳鸯姐对我那宝二叔可没说男女有别。”
……
两人一路拌着嘴进去,到了里面拜见长辈,老太太问道:“你不是去衙门了吗,怎么有空来这了?”
贾蔷回答说:“衙门里今天事不多,安排好后再来的,主要是听说亲戚故交家都来人送礼了,怕这边人多事杂来看看。”
老太太点点头,叫他起来,凤姐儿咯咯笑道:“老祖宗别被他糊弄了,你看他那贼眼,人家是来看林妹妹和宝丫头的。”
宝钗和黛玉坐在一起,见他进来都站起来,扭过身子半侧对着他,两人都脸红红的不敢看他。
贾蔷笑道:“二婶子这张嘴,迟早让人封上,刚进来时看到琏二叔在拿篾条呢,应该是给二婶子用的。”
“噗!哈哈……”
一大家子人捧腹大笑起来,宝钗、黛玉都忍不住的掩嘴笑,黛玉那眼睛,更是偷偷的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嗔怪的意思。
一直对他没好脸色的宝玉,这下也笑的看向他,眼神有些复杂,但总体上还是没怨恨的。
贾蔷看到了,他知道宝玉这个人善良,几乎不懂的去恨别人,有气也是发过一通后,很快就忘了。
要不是他实在撑不起,还会害了别人,贾蔷或许也愿意看着他跟黛玉在一起。
这不是矫情,毕竟无论薛宝钗,还是史湘云都是美人,自己还拥有秦可卿和妙玉。
美好的爱情故事是人人向往的,但必须是喜剧结尾。
宝黛的悲剧是因为宝玉保护不了心爱的人,不是不爱,而是没那能力。
至于贾蔷自己,要是不知道这结局,没看过红楼,爱上宝钗、黛玉的几率不大,毕竟人是要在一起交往才有感情的。
这两位他是见过,可说真的,按照原著他见的机会不多,除了美貌外其实没有其他感情,还不如他原身对王熙凤的感情。
当然,现在这样,他也不觉得歉意.
因为他已经不是他了,后世的灵魂,几乎没有不喜欢黛玉的,何况一起去了一趟扬州,更是加深了感情。
“蔷儿快出去吧,担心你表姐恼了,拿你出气。”
薛姨妈笑着开口赶人,她当然也不能让贾蔷一直看着宝钗,可这说出话让大家一怔。
这才想起来,按照宝钗那边来论,贾蔷可以叫王熙凤表姐了。
“呀!人家又涨了一辈了,二嫂子今后要改口了哦!”
惜春笑嘻嘻的看向凤姐儿,可她哪是小辣椒的对手。
凤姐儿咯咯笑道:“四妹妹是要嫂子叫你姑姑呀,那也行,等你琏二哥也叫你姑姑了,我就改口如何?”
惜春顿时害羞的躲进迎春怀里,贾琏她可不敢开玩笑,一则年龄相差太大,二来甚少说笑,兄长的威严在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