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想与西凉交战,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一个事实,可到底西凉人也是欺人太甚再加上太子的一意孤行,我才得以出来,唯今之计自是不能与刘将军闹翻。”昭棋捊了捊坚定的说。
“可城南那处您是不能去的,太危险了。”易知南苦劝道。
“所以今天晚上你找小落?”
小落呆站在一旁,她也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易知南再一次准备帮助自己。
易知南苦笑的看了一眼,道,
“她一个女孩子这般辛苦而来,不就是为了她的身世吗?我想告诉她的身世让她离开这事非之地。”
小落倒是没有想到易知南对自己有如此用情。
“公子对落儿姑娘倒是用情颇深。”昭棋咬牙切齿地说了句。
易知南讪讪道,
“如今什么都不能了。我可以助你们不去城南那处,但可能我就要隐蔽一段时间了。”
“我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胸怀万民的华朝子民,我李昭棋先行谢过。”
情是情,义是义,这点昭棋还是分得清楚的。
易知南别过脸低下头,
“如果五皇子听从我的建议话,那么我们就要从这西州的州府大人入手了。”
昭棋沉思着,他知道西州的州府大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相国的胞兄陈才智。
屋里的陈玄也是愣了一下,这个同族的叔叔在他的印象中只是见过几次。而且他对于母亲似乎颇有微词,这些年他都没有见过这位官到州府的叔波。
“陈州府有什么办法吗?”昭棋还是不太明白,想让易知南一次性说个明白。
“当今圣上多疑,”此话一出易知南还是咽了咽口水看向昭棋,确认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后继续道,
“所以军不执政,政令军辖,可是从政的文官却没有任命武官的权限,这也大大减弱了武官的权力,不是么?”易知南确认道。
要说这项国策不得不说好,也不得不说不好,到底这一项规定让边境的人将军不会不听从朝廷的任何军令了,可到底也是这项规定让边境上的军官没有了血性,对于边境扰民这样的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是的,因为这件事我记得陈相国与父皇都起过争执。”昭棋看了一眼陈玄轻声道。
“所以如果有陈州府在其中周旋的话,刘将军也不能为所欲为了。”昭棋一点就通地道。
“是的,至少他要顾忌到陈州府。”
“可是这样一来怕是皇上会不高兴。”易知南适时的提醒。
“所以,几位我们一起商量商量一下吧。现在不光是我的命,大家也都是挷在一条绳子的蚂蚱。”昭棋打趣道,朝大家招了招了。
除了李夷还在那里看着被迷晕的那人外,其他几人都扰到一起了。
几人密谋了一番都各自分配好任务。
昭棋一直蹙眉紧皱,总是时不时的瞥向小落几眼。
临了大家都散去,昭棋留下小落和易知南。
“小落的身世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以先告诉她。”
“我知道的她都知道。”易知南直白的说了句。
“那你带她?”刚才他明明说要带小落去找身世来的,难不成刚才那话是假的。
“只是去见一个人,现在看来时机肯定不行了,只能延后了。”
小落看了看眼前这两人,一个身份未明的江湖帮派,一个身份贵重但处境落魄的皇子。不论是谁说要帮她查清身世的真相,她都觉得心理没底。
“先好好的活下来再说吧。”小落看了易知南一眼后转而朝五皇子时了一步道,
“我信你!”
易知南不动声色,甚至连呼吸声也是一如既前的匀称。
不管有没有堵气的成分在这里头,五皇子还是有点兴奋,眨了眨眼道,
“我答应你!”
小落愣了下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天刚刚蒙亮的样子,刘管家打着哈欠走了出来。主家交待昨晚不能睡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房间头便沉得很,也不知道那一行人怎么样了。
“刘管家,刘管家你可算来了,昨儿我们五公子又是高烧又是说胡话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帮忙看看。”小落一脸惊慌地紧紧攥住刘管家厚实的衣袖。
“这可了得,怎么昨晚没有叫醒我?”刘管家一脸的慌张,主家可是交待过:这是京城来的贵人,要好好招待了。
“刘管家,你看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好进您的门,我隔着窗子喊了您好久也没有您醒。”小落哭诉道。
刘管家被小落这一哭二闹的脑子还真是有点糊,完全想不到除了她还有另外三个男的呢。
他拈着自己的衣摆迈着腿跨进院里,嘴里问道,
“你家主子如何了?现在还要不要紧?”
“刘管家,你赶紧去请刘将军,你去房间里也没有和,您也不是太夫。”小落在一侧紧跟着刘管家的步伐,这家伙走的还真够快的。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不是太夫,难道刘将军就是太夫吗?你家主子怎么就想见他。”刘管家没心没肺地问道。
“因为太夫说我家主人有心病,再加上现在水土不服。”小落假装说得上气不接下气道。
“什么心病?”看着小落这副气喘吁吁的样,不高兴地道,
“你们年轻人的身板可还不如我呢?”
小落心中只觉得好笑,这个刘管家也太自以为是了,看仆人知主家,也不知道这个刘将军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也可就太好办了。
“刘管家,你就快点去请刘将军来吧。”小落喘了一口气又劝道。
刘管有干脆不理小落了,眼看就到门口了,准备一把就推门过去了。
咦,额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还是有弹性的,力道挺大。
刘管家抬头一看,又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样子应该跟这姑娘是一家的。
“你看你怎么回事,赶紧让我进去。”
小落不说话。
随着“哗啦”一声,一大片瓷器碎地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传来孱弱且急切的声音,
“我要见刘将军,我要见刘将军。”
“叫刘将军来见,我是京城来的,他还能这样对我,看我去京城如何治他的罪。”
刘管家心里有点发怵,将军只说这一行人是京城来的,好生伺候着。却也不曾想到底是个什么官来的,他们倒底是不是真的能治将军的罪。
他转过身来结结舌舌地问道,
“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小落表示很无语地摊了摊手。
不过一夜的功夫,怎么这人就变得这样。想到刘将军昨夜带他过来的时候的恭敬样子,想来这人也必是高官了。
他不过一庄子的管事而已,根本没有不知道刘将军的任何打算,想了想还是回报禀明一声方好。
看着他那慌张的神情,想来已经是信了七八成了。小落便走上前轻声问道,
“管家可有将军腰牌,我也好去请个好点的太夫来,这样也不会误了将军的事。”
“有......有......有。”刘管家及时的从自己袖口里掏了出来。
“刘将军可有相熟的药铺?”小落假装恳求道。
“有的,西都城的药铺只要拿上这个腰牌,店家都认的。”刘管家还不放心似的,生怕这人会影响到自家主人一般,又热心地道,
“真要是水土不服找刘安药铺,他那里的药最好,外乡人过来都是要去那里抓药的。”
刚走前了几步又转了回来道,
“你且看好你家当家的,我去去就回。”
小落及时配合的点了点头。
李夷早在门口等着,这刘管家昨天晚上半夜来的,也没有及进的备好马车,健步起飞般的朝大街走去,刚刚看到大街道边,只着扑通一声,人躺地上了。
李夷把他拉了进来,扒拉扒拉衣服扶着他走了出来,尔后上了一辆马车。
另一辆飞驰的马车内,三人默默地看着对方相对无言。昭棋知道这是兵行险招的一个最好的方法,如果如预期所料的话,他也算是走出了自己的第一步。
而另一个陈玄却在默默地回想着关于这个族叔的一切回忆。
“都说长兄如父,我自小没了爹娘,是您把我拉扯到这么大,教我学识,引我仕途。多从小最感激的也是你。”
陈玄还记得那次与父亲吵得最凶的那次,那个时候的自己已经大了许多,应该是八岁左右的样子了。
“这就是你的报答,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父亲气得咬雅切齿。
新皇亲政,万民同贺。陈才智奉新皇的召命从西境赶回京城,和他一起进京的还有他手上一份资料和宠大的金银财宝。
西州慕容氏与当地戍边将军勾结,将朝廷发给西境二十有万军民的粮食换成陈米,倒买倒卖。不仅如此还有军衣和医药等等。
此案震惊朝野,因为此事慕容家族被抄,全族发配到北境苦寒之地服役。
而父亲与这位族叔也是彻底闹翻,两人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他记得母亲好像因为此事大病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