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陈才哲,人称“北言南陈”的陈才哲,其祖你是前朝的相国,到他这一代又是新朝的相国。所以很多人都说“流水的王朝,铁打的相国”。由此可见陈相国的权力有多大。
“北言南陈”说的就是天下士子之心所向。南方富足且士族盘根错节,可要说能一呼号召南方士子之心的非陈相国的父亲莫属。这个陈大儒的门生遍布天下,就连陈才哲能在新朝如此权力也离不开他父亲的鼎力支持。
可令人叹息的是,相国夫人生下次女陈娴后,身体每况愈下,终在陈娴三岁时便撒手而去,留下相国一人带着长子陈宣和次女陈宣。后一直由妾室打理着府上,多年未曾再娶妻。岂料相国一朝出使西凉后,路经银川之地救下一众人等,一女为报相救之情自请随相国入府,后来竟成了府中的女主人,她在打败府中原来有的妾室和各世家对相国虎视眈眈的夫人团们,终于成了名副其实的相国夫人。
而陈玄就是相国与继室相国夫人慕容氏的爱情结晶。
这个与长子相差十岁有余的陈玄现在是相国和慕容氏的心尖上的宝贝不止。
据说小时候相国在斥责长子的时候,只是陈玄一把爬过去拨弄着相国的胡子,相国即会转怒为喜,可见对这孩子的喜欢,当然也侧面看得出来对夫人的喜爱。
早有下人在门口等候,陈玄有个死忠的跟班陈达,每日都会在门口等着陈玄的归来,实在是皇宫不让人跟着,不然陈达断是不会与陈玄分开的。
“大少爷。”陈达恭敬的叫着,可看着从车轿里透过来的一张脸立马换成一张喜笑颜开的面容道,
“少爷,您回来了!夫人就知道你这个时候会回来,早就备好了吃的就等着您。”说罢就连接过来包袱。
陈玄急忙使了使眼色,便是嘻笑地问道,
“兄长可随我一起?”
“不了,你嫂嫂应该也在等着我!”说罢脸上竟是有点微红。
“我笑死我啦!”陈玄继续皮道,
“哥,你这样累不累!”
挨了陈宣一记眼光后他并没有多少收敛反而靠近他的耳边小声道:“哥,你平常跟嫂子也是这般吗?”
这下陈宣要找棒子来揍他了,吓得他立马朝自己院里跑去。
“又跟你宣儿没大没小的。”见儿子这般跑过来,再看看挺身慢步走着的世子,慕容婉心中就有数了。
“这不是两日没见母亲,孩子甚是想念。”陈玄胡说起来还是一本正经的。
不管是不是真心,儿子这般说慕容婉还是很安慰的。
“你的东西她收了?”寒暄了几句说,慕容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收了,都没有推一下。”陈玄一口囫囵春饼一口茶水道。
“看来这个孩子实在是太需要这书了。”慕容没有顾得管管自己儿子这吃相,口中喃喃念道。
“母亲认识她吗?”陈玄问道。
“不认识,不是你说她挺可怜的,想帮帮她,”慕容说罢,夹了块小菜放在碟子里道,
“儿子想帮的人,母亲就帮忙你想想办法。”
“是吗?母亲不是每次听我提及哪家小姐,总是担心的很吗?生怕我被拐了去似的。”陈玄开玩笑道。
一个继承的母亲的美貌和父亲的倜傥的人,岂不是少女们心中梦中对象。
说实话,以前慕容氏着实担心过。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这个担心了,因为儿子对这些女人表现出来的是完全看不上这些人。甚至好像就没有看上女人。
倒是因缘巧合,陈玄居然觉得那个小孩有些可怜,这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那是因为我的儿子一定要娶个自己爱的人才可以,可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啊。”
陈玄知道,自己这嘻皮笑脸的性子随了谁了,就他们母子俩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象极了母亲。
“母亲,其实你不必担心她,孩子已经试过她的功夫,犹如在我之上。”陈玄难得认真的道。
“宫中不比外面,可不是有功夫就可以的。”慕容还是满脸的忧愁。
转而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道,
“你试过她的功夫?她功夫出自哪个路数?”
“很杂,但她主攻是防御,防得很死。”说罢想到她到认真拼劲的样子,便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怎么就吃起来了。”相国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回来了也不通报一声,我好去门口相迎!”慕容氏已经换了一副柔和的语气道,开始为相国脱下披风。
“现在天气还这么冷,夫人就不必日日到门口去等了,我自己回来就是。”
满是爱溺的眼神说罢转而有看向陈玄道,
“这番去行宫如何?那里的宫人可有怠工?”
陈玄撇撇嘴,心中抱怨道:这老头什么时候也不改一本正经的监工样,那里可是皇家的行宫,用得着管这吗?
但是他可不敢拿出跟母亲说话的那个款,很是认真地道,
“行宫暖和,那里的宫门上都是擦得一尘不染的,特别是温泉,那泡得可舒服了。”
“那是,天然的温泉,也是当今皇上孝顺给了太后将养着。”
陈玄可不想跟着这老头一直说当今天子如何,当今天子与太后如何母慈子孝,他看了看母亲,一脸的笑容就道,
“父亲上朝辛苦,孩儿这就告退,不扰父亲母亲休息。”说罢深深地鞠了个躬。
“嗯,下去吧。”老头早就看陈玄太过碍眼了。
算起来已经是年过五十的相国和三十的相国夫人,两人就像进了第二春一般,你情我侬。
这叁本还是真生晦难懂,不是一点点的难懂。都已经是过了一个时辰了,小落才看懂一面,而且这一面她抄了不下三遍了,有些句子已经抄了五六遍之多,这实在是太难懂了。
可是放眼这昭和院,除了她也没有其他比她识字理解更强的人了。寿康院倒是还有一个,可是她是不会去找昭棋的。
只得自己一字一字的啃了。
玉柳端了太后让人备好的黑杞子圆肉龙眼核汤,口中笑道,
“太后娘娘可真好,一心怜着县主,还差人送汤过来。”
小落笑笑看了一眼道,
“龙眼核汤,这倒是明目的好汤,刚好我的眼睛有点痛了。”小落想也没有多想,端起来就喝了。
太后对自己可真像是及时雨一般!
及时雨!
有些东西及时的闪过脑子,她吃惊似的看向玉柳,
“你说行宫那里搬走暗室书籍的是不是永娘?”
玉柳吓得不轻,刚要喊出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道,
“不可能吧!”
小落朝门口示意了下。
玉柳忙上前关好门,又急忙匆匆的跑到她的跟前,
“太后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还跟你说?”
想到一半的可能又没有头绪,实在是可恼。可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把瑶云宫的地图拿过来。”自从玉柳进了一次瑶云宫后,就把宫里大致所有的殿门和路线都画了一遍。特别是有暗室的那几个地方,小落着重单独绘了一张。
“你看依照叁书所指这暗室的门口应该是在这睡,”小落指了指,
“看来我要找机会过去一趟了。”
“县主,会不会有点太早了,还是要看看机会再说。”
小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是要好好筹划了。去一个一直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地方,见一个一直视自己为非友则敌的人,是要做好万全的筹划。
很快机会来了!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上书房放假,不仅如此而且皇帝还招皇室子弟同宴。小落自不在皇室子弟的范围内,可她是养在太后宫中的县主,说不去于礼不合,可要是去嘛又于情不合。
小落怕太后为难,早早两天就让自己受了点风寒,二月二这天更是出不了门,太后过来看后见小落实在是出不了门只得好声安慰一下,便带着昭棋前去宴席。
这些日子昭棋对小落明显有些冷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小落心中纳闷的很,可想想他乃是当朝天子的儿子,想理谁就理不谁,不理谁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吧。必竟他们可是天生贵胄的皇家子弟。
想通了这点,小落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殊不知小落可是冤枉昭棋了,为了使自己母妃放心,他于人前故意不理小落。可不仅仅是母妃,其二姐昭宁也是一天天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害得昭棋是有口难言实在不敢与小落多说话。
就说这次风寒感冒吧,昭棋可是心疼了不少,可是自己能怎么办呢?一有什么动作昭宁就立马告诉母妃了。好在昭宁虽好管闲事,可到底住的远,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这不昭棋老早就让惠流找太医开了一剂滋补的好药煎着只待他陪太后走后就送过来给她。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般的良苦用心她可曾懂。说来自己还真是有点憋屈吧。
不过他也没有多少时间能憋屈,这种家宴母妃定是会出席的,看不到小落母妃心中的气应该是会少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