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雕塑眨巴着眼睛,嘴巴莫名瘪着,它歪头依旧盯着闫岸,一动不动,定了三四秒,才伸出小手,抓住那个线形道具的弧勾。
看来是明白了。
“对,就是这样。”闫岸黑眸笑起来,把它提溜到弧勾上,让他坐在上面,两只手抱住绳子。
“抓紧了,我把你放下去。”
范绸在一旁震惊地看着,许久不能说话。
低头看去,绳子以匀速放下,小雕塑稳稳地坐在弧勾上,乖巧地抱住绳子。
它的大小……应该最多只能一次性抱一个鸡蛋吧?
只见那个小家伙胆子格外大地一跳,掉进了鸡笼里,小小的身子直接被厚厚的稻草淹没了,瞬间不见人影。
不出所料,抱两个鸡蛋用了来回两次。
小雕塑毫无怨言,乖巧地把怀里的鸡蛋放在闫岸手上,然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向她。
像是想要什么。
闫岸满意地收起鸡蛋,刚抬起头,看见了小雕塑的表情,一愣。
“……”闫岸眨眨眼,询问,“你是想要什——”
下一秒,小雕塑就扬起了嘴角,眼神乖巧无害,直接上手,迅速抱住了闫岸的食指,张大嘴巴,露出两颗犬齿似的小尖牙。
“嗷!——”
闫岸见状,反应极速,立马抽回了手,看着它那副无害可爱的模样,黑眸子微微睁大。
“你还想咬我?!”她摁住小雕塑的脑袋,咬牙道,“想的美,接着睡觉吧你!”
闫岸收回情绪,微冷着脸,立即把它揣进了口袋里,拉上拉链,面容有些气恼。
范绸:“……”
“我们走,没时间了。”闫岸把道具还给盛昊强,冷淡道。
这小家伙胆子真是大,什么东西都想吃。
吃了小蝎子的尾巴还又想咬我?
闫岸等人刚要经过楼梯口时,身后忽的出现了一道阴冷甜腻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儿?我不是让你搅糖浆吗?”
小菲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二楼,她微胖的身材被包裹在围裙里,围裙上满是粘稠的液体。
她一双眼睛正阴恻恻地看着众人的后背,声音低沉恶狠狠的,越说到后面越尖锐。
小菲这是在跟闫岸说话。
范绸呼吸一滞,不自觉看向闫岸——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像被抓包的人不是她一样。
闫岸回过头,看向小菲,平静道:“我们的勺子断了,得出来找搅糖浆的工具,要不然就糊了。”
“……”小菲一步一步走上前,浓郁腻人的糖果味儿扑面而来,她阴森森地问道,语气间带有强势逼迫的意味,“哦,是吗?那你找到了吗?”
这语气,仿佛只要闫岸没找到,她就会直接冲上来掐住她的脖子。
闫岸单挑眉头,眨了眨眼,从背包里调出某个东西,抬起手了里的青铜剑:“没找到勺子,不过找到了一个替代品。”
“这个东西应该也可以吧?比勺子结实不少呢。”
那一刻,小菲安静了。
她缓缓答道:“……也可以呢。”
“那你们就赶快去把喜糖做了,别磨蹭。”小菲用娇柔中透露着阴冷的眼神扫了一眼众人,越过他们,哒哒地走向制作糖浆的屋子,“我会看着你们的。”
直到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他们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走到房见所在的屋子,小菲早已经在屋里等待着他们,斜眼瞥着房见——房见靠坐旁边的墙角,一动也不敢动。
闫岸敛起黑眸,直接拿过范绸他们篮子里的原材料,走上前,推开早已被自己的青铜剑砍得稀巴烂的木门,若无旁人地径直走进入。
她把香烛草丢进去,打碎两个鸡蛋,糖浆上方瞬间冒出泡泡,升起一股浓厚的黑烟。
闫岸没在意,撸起袖子,将青铜剑插入其中,搅和了两下,糖浆和青铜剑相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
她微微蹙着眉头,抽出青铜剑,回过头,草率地回答道:“好了。”
——范绸的直播间:
「这任务……好像都她一个人做完的?」
「哥,你怎么这么没用!!支愣起来啊!」
「再见,我去隔壁了」
「糖浆是她搅的,香烛草是她拿到的,鸡蛋也是她想办法搞到的(?)这任务全让她一个人承包了!」
「其他玩家:呵呵,一点游戏体验感都没有」
「带飞!」
在小菲的指导下,他们把锅里的糖浆倒进了一个小球形模具的冷水槽里,然后用一个小推车装着它们,进入了安尔和房可所在的房间。
安尔抬起头,等待已久。
小菲递给她们一叠红色打底印有白色囍字的薄纸,让她们看着自己的手,学着包装糖果。
接下来的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随着生活管家发出一道提醒,主线任务中的婚礼所需用品之一,喜糖。
“生活管家提醒您:恭喜各位玩家成功收集到‘婚礼用品’之一喜糖!!!目前进度:1/7
游戏已进行19小时01分钟,请各位玩家继续努力!”
“基于你们很好地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就送你们一点小礼物吧。”小菲忽的转变了刚才阴冷的态度,甜蜜蜜地笑起来,扭捏地走到盛昊强身边。
“喏,我给你两颗。”她咧起嘴,露出黑色的牙齿,痴迷地看着盛昊强,伸出一只手,手里赫然是两颗刚刚做好的喜糖。
盛昊强喉咙动了动,拧着眉头拿走,然后十分明显的厌恶地后退了一步,远离她。
“生活管家提醒您:已收入两个‘糖果铺老板娘制作的喜糖’道具:魔法属性,这是一种可以清醒神志的糖果,效果可维持十分钟(可抵抗浓烈的香烛烟味儿);使用要求:无要求,直接召唤,心随你动。”
说罢,小菲耸耸肩,走到其他人身边,分别给了他们一颗。
范绸盯着手上的这颗糖果,又抬起头看了眼盛昊强手上的两颗,当即默然。
可以维持神志清醒?效果还有整整的十分钟。
看来后面的剧情跟这个香烛草的气味和场景幻觉脱不了干系——一旦真正长时间陷入那种环境中,将会很难再出来。
上一次成功是采取了极端措施,而且是保证在他们离香烛草足够远、脱离了那股气味的情况下才能行得通。
“嘭嘭嘭!!”外面忽的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像是敲在木门上的声音。
小菲脸色当即一变,快步走出屋子,看向筒子楼楼下的某一扇门——它是筒子楼的大门,从玩家进入游戏开始时就一直被锁着,此时却突然响了起来。
闫岸跟着走出去,一只胳膊搁在栏杆上,懒散地撑着下巴,黑眸淡淡地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
小红轿子依旧被摆在正中间,轿子上的红花和流苏被风吹得乱晃。
她对这个东西十分感兴趣——可惜离得太远,根本就碰不到。
小菲急匆匆地冲到一楼,跑去大门那边,抽出上门锁的阀,吱呀震动着推开大门。
门外走进一位穿着华丽马褂的年轻人,他手拿一把折扇,扇着莫须有的风,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别扭虚浮的做作感。
小菲的笑很僵硬,一边迎接他进来,一边迅速关上大门。
闫岸他们在二楼,只能隐约听见交谈的一点点内容。
“诶呀,您怎么提前来了……”
“我们都还没准备……”
“没没,二楼……他们不住在一楼……”
“……诶哟那就麻烦您了!”
他们走上了楼梯,来到闫岸等人所在的二楼。
“诶先不说这个了,总岔开话题,新娘新娘呢?我要见见他们。”阿东啪地一声关上折扇,回过头,他的眼角总是轻浮地上扬着,有点像是狐狸眼。
阿东看见挤在一团的闫岸七人时,微微一愣,蹙起细长的眉头,折扇搭在下巴上。
他缓缓走上前,走到闫岸的面前。
闫岸拧起眉头,完全不能明白他的意图。
小菲气喘吁吁地追上来,面露纠结,抬起头回答道:“诶您有所不知,我们这里有个习俗,外人在婚礼之前是不能见——”
她的声音陡然打住了,神情诡异。
“这位小姐……”阿东忽的凑近,狐狸眼眯起,声音轻挑,表情夸张且虚浮,莫名带着一种油腻感。
他勾起嘴角,刚想伸出折扇,搭在某人的下巴上。
“好生——”
在距离仅有五厘米时,“啪!”一声巨响。
折扇猛地从他手中瞬间飞出,带出一阵强风,速度快如闪电。
它以抛物线的方式被抛出,从正中央直直断裂了,切割线十分明晰,不知道是被什么极为锋利的东西隔空砍断的。
最终,折扇断成两半,啪嗒两声掉落在了一楼。
阿东的手还维持在伸出的状态,空落落地手指微微颤抖,瞳孔地震。
闫岸默然,依旧站在原地,平静的黑眸转过,瞥向旁边面无表情的某人。
安尔表情冰冷:“他太油腻了。我有点恶心。”
说罢,她冷着脸,动作自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术刀上的“灰尘”,直接扔回背包。
阿东僵住脸,一动不动,灵魂似乎还没有飞回来。
小菲缓缓走到阿东旁边,有些尴尬,试探性地摇了摇他:“……阿东先生,您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今天忙着赶作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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