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
人群还在沸腾,无数的人从我和谭以琛中间走过,无数的人挡在我和谭以琛中间,可我能看到他,他也能看到我,四目相交,他眸底有我看不懂的情愫在涌动。/p
恍惚中,他似乎想要向我走来。/p
可他终没有走过来——抬脚之际,他被站在他右边的杨子潼拉住了。/p
杨子潼拽着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她的口型,应该是在问他看什么呢。/p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于是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落荒而逃。/p
我不知道的是,应付完杨子潼后,谭以琛再次抬起头来,向我原来站着的方向看去。/p
可此时的我,早已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p
“琛哥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呀?”杨子潼拽了拽谭以琛的衣袖。/p
谭以琛依旧注视着我刚刚站着的地方,目光深沉。/p
“没什么。”沉默良久后,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口解释道:“看花眼了。”/p
吃完蛋糕后,我和谭慕龙便离开了寿宴,回去的路上,我把勾引顾凕的事儿跟他讲了一下,本以为他会夸我一句干得漂亮,谁料,他却把我训了一顿。/p
“不要招惹顾凕!”他瞪了我一眼,目光冷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引火上身才甘心?”/p
“放心,我有分寸。”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p
谭慕龙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更严肃:“乔远黛,你给我记清楚了,你的任务是帮助我们找到邹北城和顾凕贩毒的时间和地方,方便我们当场把他们拿下,不是展示你的个人魅力,把顾凕和邹北城耍得团团转!”/p
这话听得我哭笑不得:我是有多自恋,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放着正经事儿不干,勾引顾凕和邹北城证明自身魅力呀?/p
再说了,就算我想证明自身魅力,那我勾引的也该是万花丛中过,只采八千朵的谭以琛,把他拿下了,我才是真的有魅力。/p
其他男人,都不如他有挑战性。/p
之所以起了勾引顾凕的念头,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挑拨一下顾凕和邹北城的关系,让他们起起内讧,二是有顾凕捣乱,我就可以尽可能少和甚至不和邹北城上床。/p
而且,退一万步讲,勾引顾凕多多少少给我提供了一条退路。/p
——万一我年后勾引邹北城没有成功,起码顾凕的这条线,我已经搭好了。/p
这些事情解释起来比较复杂,而且又涉及到我要不要和邹北城上床这种敏感的话题,我实在懒得跟谭慕龙争辩,于是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说话了。/p
谭慕龙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p
腊月很快就到底了,谭慕龙也终于迎来了他为数不多的假期,换句话说,我们和谭以琛约定好一起去马来西亚的日子,终于到了。/p
谭慕龙放假的第二天,谭以琛便派人把飞机票给我们送过来了,不过有意思的是,他给我和谭慕龙送来的那两张飞机票,座位号并没有连着。/p
不仅没有连着,而且离的还相当的远。/p
谭以琛给我和谭慕龙买的都是头等舱的机票,可我们两个的舱室不在一起。/p
我在a舱,谭慕龙在b舱,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两个独立的舱室。/p
“奇怪,我们怎么不在一个舱室?”我盯着手里的机票,满目困惑:“难不成是票买晚了,同一个舱室凑不够四个座位?”/p
谭慕龙没有回答我,暗色的眼眸,越发的深沉。/p
事实证明,我和谭慕龙之所以被安排到了两个舱室,并不是因为买不到同一个舱室的票,而是因为,这是谭以琛故意的。/p
因为上了飞机后,我发现,a舱是一个单独的小舱,里面只有两个座位。/p
坐我旁边的,是谭以琛。/p
我的心脏不由的揪紧了:这家伙,又耍什么花招呢?/p
“怎么只有两个座位?”我佯装不经意的问着:“你大哥和林小姐不和我坐一起吗?”/p
“这家航班头等舱都是双人小舱。”谭以琛笑着解释道:“小虽然小了点儿,可胜在安静,将就着坐坐吧,马来西亚很快就到了。”/p
我隐约总感觉他没安好心,于是脱口而出道:“那我去跟林小姐换换位子吧,你们两个是情侣,坐同一个舱室应该更方便些。”/p
说完以后,我正欲脚底抹油,立刻开溜呢,身子还没转过去,就被谭以琛拉住了。/p
“就算是情侣,天天腻在一起,也会烦的。”谭以琛的声音低哑而醇厚,有着一种特殊的磁性,听得我心神一荡:“而且,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跟嫂子你好好聊聊天,听你讲讲你和我哥的故事……嫂子该不会连这点儿小要求都不肯满足弟弟我吧?”/p
他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只能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来,僵硬着回了他一句:“怎么会呢?”/p
我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座位上,明明是奢华至极的头等舱,我却如坐针垫,怎么坐,都不舒坦。/p
“嫂子放松点。”谭以琛给我斟了一杯葡萄酒:“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跟你随便聊两句……你是我大哥最爱的女人,我是我
大哥唯一的弟弟,我们的关系处不好,我大哥会很为难的。”/p
说着,他把高脚杯递给了我,然后冲我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杯子,做出一个敬酒的动作:“之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给嫂子配个不是。”/p
言罢,他将杯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p
这是在给我摆鸿门宴啊!我盯着高脚杯里殷红的酒液,心情很是复杂。/p
他是想灌醉我,然后再套我的话,还是真的只是在给我赔礼道歉?/p
我猜不透。/p
纠结之际,谭以琛已经放下了手里的高脚杯,沉眸凝向我,似乎在等我喝下他敬的这杯酒。/p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手里端着的,不是一杯价格昂贵,味道醇厚的美酒,而是一块儿极其烫手却又扔不掉的山芋,喝与不喝,都不对。/p
算了,我酒量也不小,应该不会被他撂倒在这儿。/p
这样想着,我冲谭以琛点了下头,然后动作优雅的抿了一口杯中的干红。/p
谭以琛的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不过很快他便恢复如常了。/p
“嫂子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谭以琛一边儿给自己倒着酒,一边儿佯装不经意的问着我:“我特别好奇,他一个木头一样的军人,到底是怎么认识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的?”/p
我突然间明白谭以琛这葫芦里,到底是在卖些什么药了。/p
——他这是分开审讯啊!/p
警察审问犯人的时候,也经常用这一招。/p
把两个犯人分别带到两间审讯室里,问相同的问题,如果得到的答案不一致,则证明他俩说谎了。/p
好在,我早就预测到谭以琛或林即白会找我或谭慕龙打听我们相遇的故事,因此,来之前我已经提前跟谭慕龙对好“口供”了。/p
“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浅笑嫣然,面带娇羞:“我和他认识纯属意外……那天我出去逛街,买了很多东西,回来的路上突然就遇上抢包的了。”/p
我摊摊手,做出一副愤恨难消的模样:“你说上海现在这治安……真是让人生气!要不是你哥冲过去给我把包抢了回来,我那身份证,银行卡,护照……都得去补办!”/p
闻言,谭以琛唇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所以你们两个就一见钟情,干柴烈火了?”/p
他说话的语气很耐人寻味,像是在怀疑什么,又像是在窥探什么。/p
可我知道,这其实是一个陷阱。/p
因为谭慕龙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对别人一见钟情的人。/p
“我一见钟情。”我冲谭以琛抛了个媚眼儿:“可你哥是块儿木头,为了把他追到手,我可费了老大的劲儿呢。”/p
谭以琛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p
这僵硬很明显,明显到他不得不干笑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僵硬。/p
我不懂他为什么会突然僵住,我刚刚好像也没说什么骇人听闻的东西啊……/p
我正困惑着,谭以琛突然又问我:“对了,嫂子你是哪里人?是上海本地的吗?”/p
“算是吧。”我点点头,脸上依旧保持着迷人的微笑:“我爸爸是上海人,不过他早些年一直呆在美国,近两年才回来。”/p
“那嫂子你之前是自己呆在上海吗?”谭以琛又问。/p
他问的问题越来越详细了,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安,可我又不能不回答他,人家随口打听一下自己嫂子的大概背景,也没什么不对的。/p
“不是的。”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讲:“我小时候和爸爸一起呆在美国,成年后,才回来的。”/p
听到这里,谭以琛墨色的眸子里,突然闪过几抹狡黠。/p
“alabama?”他问我。/p
我瞬间愣住了,因为我没听懂他刚刚说了什么。/p
见我一脸茫然,谭以琛扬起唇角来,笑得越发的不怀好意。/p
“我再问你,你和你爸爸呆的,是不是阿拉巴马州。”他解释说。/p
我窘迫极了:这家伙,真他妈的太狡诈了!/p
美国那么多以繁华著称的州,他不问,偏偏挑了个没什么名气,地理位置还特别偏远的州。/p
我若是从小在美国长大,那即便这州再偏远,我也应该很熟悉它,并能在谭以琛开口的那一刹那,便听出他在问什么,就跟你问中国人中国的二十三个省一样,即便你没有去过去过某些省份,可你肯定是听过的,你绝不会一脸茫然。/p
可我不是美国人,我没听说过阿什么巴什么州,我只把乔老先生在的那个州背熟了……/p
果然!我心里绝望极了:我就不该答应和谭以琛这老狐狸单独坐同一个舱室!/p
“哎呀,你看我这……”我尴尬的为自己辩解着:“我这几年满世界瞎跑的,都没听出来你在问哪儿,真是……”/p
我越笑越尴尬,谭以琛则越笑越迷人。/p
“没关系。”谭以琛拿起酒瓶,动作优雅的为我倒了小半杯葡萄酒:“慢慢编,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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