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摆了摆手,“不行,老头脾气古怪得很,一般人都不会见,这次要不是我去请他来,他根本都不会来,所以你是见不到他的。”
看的出来,邵临和那位老人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好不容易有点头绪,云初又岂会放弃。
“那你能不能帮我说说,就说我想见见他,又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可以送给他,请他见一面。”云初摆出了求人的态度,语气软化了不少。
邵临明显感觉到了云初的改变,不满的嘟囔:“刚才还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现在知道讨好我了,你们女人变脸也太快了,说变就变。”
云初没理会邵临的吐槽,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直把邵临盯得头皮发麻,才听他松口:“老头这人吧,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感觉他除了教训我,就没有别的爱好了。”
云初挑了挑眉:“那你这意思是,我要是把你打一顿,他就会高兴了?”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的,从邵临的口气就能听出他和这位老人关系不错,哪能是云初说打就打的,要真打了,别说见面了,估计恨不得她原地去世。
邵临本来还在吐槽,一听云初要打他,顿时不乐意了,横眉怒对:“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你还想打我,你也不看看,你打得过我吗?我可不打女人。”
云初不走心的附和道:“是是是,你不打女人,你只要女人打你是吧。”
邵临:“……”
邵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奇妙的就被云初给劝服了。
他就纳了闷了,这个女人明明是他抢上山的,没当场杀了她就算他心善了,她居然还有胆量跟自己讲条件,而且那态度叫一个理所应当,理直气壮,一点都没有生为人质的自觉。
偏偏他还一点都不生气,还答应她了,邵临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脑子里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但就是连不到一块儿。
想不通,他索性不去想了,不就是带她见见那老头嘛,那老头要是生气了,那就生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惹他生气了,无所谓。
邵临在心里安慰自己,带着云初到了老头的小茅屋前。
老头是单独住的,平时喜静,不喜欢和山寨里的那些毛崽子混,嫌他们吵闹,邵临也吵,不过邵临会看眼色,不像那几个蠢的,看到老头不高兴了,还要火上浇油。
茅草屋很普通,就像电视剧里经常能见到的那一种,外面围了一圈篱笆,里面有一个小院,门不宽,仅能过一个人。
邵临和云初前后腿进去,老头正坐在院子里理着他的那些宝贝草药,听到声音,抬了抬头,看到是邵临,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哼:“你小子怎么又来了,又有什么事?”
邵临咧着嘴,跟只猴子似的,三两下就跳到老头面前,踮着两只脚尖蹲下,手肘压着膝盖,痞里痞气的笑:“老头,又在弄这些杂草啊,你那屋里都快堆满了吧,弄这么多你也不嫌熏得慌。”
老头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正要开口训斥他,余光瞟到了一抹不熟悉的青影,他抬头看向云初,一双浑浊的眼睛眯了眯,半晌,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呵笑,然后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起邵临。
邵临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毛,搓了搓手臂上冒起来的小疙瘩,“老头,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渗人的。”
老头抬头就朝他脑门来了一下,力道很大,邵临白皙的额头顿时红了一片。
“老头,你干嘛打我?”邵临捂着被打的地方,声音里满是埋怨。
老头哼了一声,下巴朝云初的方向指了指,“谁让你突然带人来的,没礼貌的臭小子,我说过多少次了,要带人来,必须要先跟我打声招呼,我说的话,你都记到狗肚子里了!”
邵临撇撇嘴,没把老头的话放进心里,咕哝道:“我以前又没带人来过,干嘛这么斤斤计较,老头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好歹我也是一寨之主,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老头的耳朵不太好,听不清邵临的抱怨声,云初却一字不差的听全了。
这一老一少的相处模式,倒是有点意思。
看邵临没有向老头介绍她的打算,云初上前,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老人家你好,我叫水风轻,今天冒昧前来打扰,是有点事情想请教您。”
老头用浑浊的目光打量着云初,看了几个瞬息后,又看了看邵临,然后又看了看云初,如此反复几次后,忽然问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云初微微一愣,刚想说没关系,邵临就抢先一步回答了,并且回答得又急又快,脸还跟着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急了,还是怒了,总之整张脸红了个透,嘴里还骂骂咧咧个不停:“你个老不正经的,说什么诨话呢,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人家就是想来找你问点事,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太不正经了。”
老头觉得自己快要冤死了,就邵临那点心思,他能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了,他带谁来过啊,这是他第一次带人来,还是个好看的姑娘,他能不多想么,怎么还成了他老不正经了,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
老头越想越气,抬手又朝邵临的脑门来了几下,但这次邵临躲得快,老头只敲到了他的手背,没能打到他的额头。
躲过一劫的邵临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眼里满是狡黠,嘴里还叫嚣着:“老头,君子动手不动口你知不知道。”
老头鼻孔里重重喷着气,胡子都被他吹起来了:“去他娘的君子,你个土匪头子还好意思跟我讲君子。”
“土匪头子怎么啦,土匪头子就不能是君子了吗?老头,你承认你不是君子了,那你是小人吗?”邵临胡搅蛮缠。
老头呸了一声:“你才小人,你全家都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