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
还是什么都没来得及发生?
自己来早了?
还是那些人并非是以铸剑山庄为目标。
一时间魏言心头微怔,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初衷。
她在得知一星半点的消息之后,便急匆匆带人赶来,到底是出自于对大夏子民的关心,还只是单纯的想参加那个家伙邀请自己,但是自己原本没有时间也不被允许参加的喜宴?
究竟哪一个比重占的更大一些,魏言一时也难以分辨清楚。
但是……
既然已经到了山脚之下,那不上去看看怎么也说不过去。
心中这么想着,魏言翻身下马。
对着身后的部下一挥手道。
“上山。”
面对然而没走几步,便有藏于暗中的岗哨跳出来拦住了魏言。
……
正在人群中游走的白季听到了属下武者的禀报。
不多时,白季就看到了一身戎装的魏言。
看到一身红色纱衣满脸笑意的白季,魏言这才彻底松下一口气。
转而,她的心头开始止不住地冒出一些疑惑。
尽管气氛一片喜庆,可白家主家内一些设施的破损痕迹,还是没来得及处理干净的。
包括一些血迹,也难以很快清洗干净。
这里显然发生过一些什么,甚至过去的并不久。
“这里……”
魏言轻声问道。
白季呵呵地笑着。
“刚刚有些小贼,已经打发了。”
说着,白季对身后的白石说道。
“二叔,布桌,来者是客。”
魏言瞥了眼身后因为加速赶路,此刻显得有些疲惫之色的部将们,犹豫了下,没有下令。
看到这家伙没事,她也就放心了大半。
只是不知道那伙偷入大夏的大楚武者都去了哪里,她可能还需要另有行动,倒是不敢多有耽误。
白季看出魏言的想法,轻声说道。
“如果你是为了那些大楚人而来,那么你就可以放心了。”
魏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白季,等待他细致的解释。
“击杀一百三十七人,俘虏五百七十二人,都是大楚的死刑犯。”
嘶~
魏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白季冲她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这下可以坐下来安心喝一杯了吧?”
魏言挥了挥手,对着身后的部将说道。
“卸甲。”
顿时便有干脆利落,整齐划一的铁甲撞击声响起。
而与此同时,白石叫来的下人也以最快速度开始布置新的圆桌。
“走吧,去见见今晚的主角。”
白季对魏言发出了邀请。
走到最前方的一桌,白岩和一桌人都看着新来的魏言。
其一身甲胄和身上天然的贵气,再引人注目不过。
有过一面之缘的白岩还记得这位当初来山庄收回铁血券书的大夏淮王。
“淮王殿下!”
白岩连忙起身行礼。
然而喝了不少酒,此刻身体有些发软,站起身的时候,也显得踉踉跄跄。
白石在一边扶住。
而听到白岩的话,意识到眼前这位一身戎装的女子身份其他人,也是连忙起身行礼。
“淮王殿下!”
一时之间,动静如同潮水,传递开来。
一众宾客一圈圈地起身行礼。
无论天下大势如何,在这个帝国之中生存的所有人心中,魏家的中央王朝总是大夏的主人。
魏言见惯了这种场面,然而这却是她第一次觉得都是些繁文缛节。
“不用多礼,我今天来此,只是为了来庆贺白庄主的大喜之日的。”
说着,魏言对着白岩盈盈一笑。
“白庄主,恭喜您喜结良缘。”
做好该做的一切后,魏言这才和白季走到一边。
魏言轻轻问道。
“那些人刚来不久?”
白季点了点头。
“在你到之前大概大半个时辰。”
魏言上下打量了番白季。
“看起来……”
白季笑呵呵地说道。
“主场优势,侥幸拿下。不过……”
“不过什么?”
“跑了个断臂的宗师,如果可以的话,别让他回到大楚。”
白季可不打算和一个宗师玩什么猫捉老鼠。
能以大夏的力量抓住那家伙,最好不过。
魏言一双凤目大睁,一时失语。
“宗师?!”
不可置信。
然而发生在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上,似乎又合情合理。
他总是在创造其他人眼中不可能完成的奇迹。
然而真正让她记忆深刻的,还是第一次相见时,他拉着自己跑过大街小巷吃霸王餐的那一次……
蓦然间,一壶酒被送到了眼前。
白季那副可恶的笑脸在酒壶后出现。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咯,今晚先喝一场。”
魏言接下酒壶,温和地笑了笑。
这或许是她难得的一次机会。
“我不太会喝酒。”
“那我可要放倒你。”
喜宴只要人多,喝起来之后,气氛就总会热闹起来,无论之前都发生过些什么。
来自天南地北的所有人聊着山庄,聊着少庄主,聊着远方的见闻,聊着刚才的夜袭。
这个夜间,注定要成为他们生命中不可能忘记的一夜。
……
白季被放倒了。
魏言骗他!
第二天一早,白季踉踉跄跄地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
按着太阳穴,白季缓解了些自己的头疼。
他发现除了些许头疼外,身上都显得清爽。
随意看了眼,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上是白色干净的睡衣,似乎在他昨晚醉倒后,还有人帮他清洗身体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推开门,魏言和司星辰竟然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
白季踉跄地走着,轻声问道。
“昨晚谁给我换的衣服。”
两位少女对视一眼,默契一笑,共同瞥了眼白季,一起选择了沉默。
白季挑了挑眉,没有追问,只是看着魏言问道。
“你得到什么消息了?”
现在,该是解决那些夜袭大楚人问题的时候了。
说起这个,魏言顿时皱起了英眉。
“平西王勾结大楚人,让人带那些大楚人入关。”
白季闻言,神色不变,只是平静地问道。
“平西王反了?”
那就不是个安分的家伙,他反了白季一点也不意外。
等到山庄实力强大了,白季总得打上他的府邸,跟他坐下来好好聊聊的……
魏言却摇了摇头。
“没有,他的说辞是来讨贼,恐怕也是借大楚人之手,来找你的麻烦的。”
白季皱眉,沉思片刻。
随即摇了摇头。
“恐怕未必如此,大楚人不傻。”
魏言当然也不会完全信任平西王的忠心。
“他不摆明旗帜,父皇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白季摇了摇头。
“你才是守关的那个人。”
“逼反?”
白季接过一边司星辰递给他的一杯温水一口灌下,温热的白开水缓解了白季喉咙的干裂。
接着才摇了摇头说道。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明面上的敌人,总比阴影中的敌人要好对付。”
“我……”
魏言咬了咬嘴唇。
“这事我得再想想。”
白季冲她温和一笑。
“想不想都一样,我知道你不会主动出手。”
魏言本性温和,让她主动做出这种极富冒险意味的选择,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大夏人的性情总是折中的。
直接和她说要开一扇天窗,她大半是不愿意的。
但要是先和她说拆了屋顶,再退而求其次,那么她多半就会答应了。
“我只是希望,你在面对那个盘踞东北的家伙时,心中不要抱有半点期待信任。他必定是大夏的敌人,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