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那些闻名而来的武者底细需要时间,白季先行处理了手头上更为紧要的事情。
这次愿意随他去抵抗兽灾的武者,是必然需要给予奖励的。
而在战中,由战争之灵收集而来的那些兽性精魄,就是一个极好的奖励物品。
再加上一些囤积的食补药材,以及传授了个别表现突出的武者简单的武功。
当然,目前山庄的武者当中,白季并没能够发现什么极有潜力的家伙,也就自然没有在他们身上浪费成就点。
使用成就点传授武功,类似于传授石家兄妹那般,因为有着面板的判定加成,传授时就如同醍醐灌顶。
只教一次,他们就当场习得。
而教导山庄里的武者时,白季不想浪费难得的成就点数。
就只是以自身的理解,如同上次教导他们剑招——无归那般,教了些自己掌握地比较纯熟的招式。
一个是剑招——不器的剑本位。
对方是个使用双刀的武境四重,就很适合。
一个是剑招——四夷宾服。
对方是个用长枪的,也挺适合。
一个是新习得的天神拳的海底捞月。
这招白季最是喜欢,传授给使用爪功的四重武者,也是相得益彰。
最高奖励只有三个。
这种亲自教导武功的奖励本身是一种实打实的奖励,然而更是一种荣耀。
白季可不能让它烂大街了。
而且人数再多,自己的存货可没那么丰富。
毕竟山庄里的武者都是带艺投庄,各有各的风格,白季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找到契合每个人的功夫。
再当众将一笔丰厚的抚恤金,发给那五个阵亡武者的家属后,这事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当然,那些武者获得了兽性精魄后,需要找人处理才能使用的活计,白季也没放过。
肥水不流外人田。
有需求,就有生意,就有财富流通。
不能总是每天干养着所有的武者。
而且每天只事训练的他们,也和山庄里的原本散户之间一直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两者仿佛不相交的平行线。
山庄里原本的散户视外来的武者为洪水猛兽,过去不怎么接触江湖人士,一心只是作为工匠养家糊口的他们,对这些整日里似乎精力无限的武者抱有天然的敌意。
即便有着白家的管教,可始终无法解决人心之间的隔阂。
而同样的那些武者,其实也看不起满山庄的散户,觉得都只是一些乡巴佬。
自觉见过更多世面的他们,也常常将那些散户视作为没见过世面的土鳖。
这是这次回来后,白石才和自己提出的问题。
很多事情,不等到真正发生,是难以提前预料到的。
便是白季,也是如今才知晓了这种问题。
而好歹山庄如今也算是一个整体的势力,无论事实情况如何,起码在外人眼里是如此。
需要让他们真正地融为一体。
只有融为一体后,他们才会将山庄这个概念,真切地刻进他们的脑子里。
这本身就是一种归属感的打造。
白季招来了散户里的老弱妇孺。
不可能凭空就强制让大家产生联系,一定是需要日常的利益、互动,才能够逐渐相熟。
正好趁着这次大规模奖励兽性精魄的机会,将处理兽性精魄的手法教给山庄里的这些老弱妇孺。
她们原本在山庄正常的武器生产中就没有事情可做。
偶尔编织一些鞋底、养些丝蚕补贴家用,就已经是她们全部的活计了。
现在,也可以给她们找些新的事情做做。
而且处理手法也不算太难,只是需要时间。
死记硬背之下,几乎都可以掌握。
解决完了山庄武者的事情,白季又抽空去看了下那些雾海人。
据父亲白岩所说,这些雾海人倒是乖巧。
即便已经拿到了白季给他们制定历法的核心,可是他们也没有半分毁约的意思。
勤勤恳恳地在矿山里挖矿。
上次听到白季召集山庄武者的消息时,后知后觉的那位老者甚至还主动问白岩需不需要他们的帮忙。
这是一个守信的种族。
在矿山,和雾海老者之间的沟通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这老者相对于其族人,可谓是十足的智者。
只是也绝对算不上伶牙俐齿,说话往往聊不到几句就得冷场。
他是个满脑子知识和寻求知识的人,但并不工于心计。
倒是跟着白季的司星辰,对于这个有些特立独行的雾海人有些好奇。
喜欢看书的雾海人,她倒是第一次见。
走在回庄的路上,司星辰兴致勃勃地对着白季询问。
“那位老人家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
“嗯……”
白季点了点头。
“不要小看雾海人。”
说着话的时候,白季张了张嘴巴,终究是将后面的话收了回去。
可却被司星辰敏锐地察觉到。
“你似乎对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看法?”
白季转头看了眼满眼好奇的司星辰,无奈地摇了摇头。
事实上,大部分的中原人,或多或少都会对雾海人抱有偏见。
倒不一定是仇视一类的敌对,也包括轻视、不屑等等想法。
这与秉性或者是否聪慧愚笨无关,而仅仅只是一种历来常识上的错误认知。
雾海人真正有獠牙的一面,几乎从不暴露在中原人的面前。
“日后说不定他们会对我们中原人造成大麻烦。”
“我不信~”
司星辰语调悠扬。
“不信?”
白季挑了挑眉。
“那我们再打个赌怎么样?”
“赌就赌。”
“输了以后你可别再耍赖。”
“谁耍赖了~”
司星辰一撇嘴,转过头去。
……
回到山庄,白季就见到了听闻白季回来,特意赶来的许方觉以及阿乐和鞭女。
一见到白季,鞭女顿时一脸喜色地就要往上凑,却被白季一把按住了脸。
“去门口看大门去。”
阿乐看到跟在白季身边的司星辰,知道不好让人误会,转瞬就以方言翻译出了白季的话。
鞭女闻言,顿时闷闷不乐地扁了扁嘴,走到门口,叹了口气蹲在了地上。
双手托着下巴,出神地眺望着远方,整张微黑的小脸皱成一个“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