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阮斐扬x傅漫
很久没见,阮斐扬仍是老样子。
应该是个肆意潇洒的公子哥,偏偏斯文的外表给他添了几分沉稳。
隔着车窗,傅漫与他对视,从冬天到夏天,一转眼,他们好像不再是陌生人。
阮斐扬开车送傅漫回家,傅漫的车留在停车场。
回去路上,两个人没有聊什么话,只是偶尔转头看对方的时候,都会恰巧碰上对方的视线。
然后又都默不作声转回头,直视前方。
傅漫这次回来没有住家里,阮斐扬把她送回到酒店。
“怎么没有在家住?”阮斐扬停车时,问。
傅漫解着安全带,避重就轻地答:“不习惯在家住。”
对她而言,她并没有一个家。
阮斐扬听出点什么,侧头认真凝视着傅漫。
关于傅漫家里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
于是,他问:“这次回来待几天?”
“还没定,要是没什么事,参加完婚礼就走。”
阮斐扬握着方向盘,手指轻敲:“要不多留一天。”
“嗯?”傅漫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明。
阮斐扬凝眸看她:“后天我去攀岩,要不要一起?”
“我没玩过攀岩,听起来好像很刺-激。”
“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试试?”
傅漫斟酌一下,没有马上应下来。
她冲阮斐扬笑笑:“再看吧,到时联系你。”
说着,她预备下车。
阮斐扬忽然伸手拉住傅漫手腕,微凉手指的温度,通过腕部皮肤传到傅漫身上,傅漫有一瞬间的失神。
阮斐扬冲她翘起唇角:“这次,别让我一等又是半年。”
停顿片刻,傅漫转动手腕,阮斐扬也恰时松手。
傅漫轻飘飘解释:“前阵子太忙了。”
阮斐扬坐在车里,意味深长地看着傅漫的身影消失在酒店门口。
傅漫回了酒店,先去冲了个澡。
天边已经有些蒙蒙亮,婚礼定在中午,她算一算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可以睡觉。
她躺到床上,拿手机定闹钟。之后又犹豫一下,点开机票app,把原来已经订好的回程票退了。
其实,她这次回来,在买票的时候,就已经把回程的票给买好了。
至于为什么那样回答阮斐扬……
傅漫自己也不大清楚。
她有些累了,酒劲也还没退,就不想再想太多,放下手机就睡了。
隔天参加完婚礼,傅漫给阮斐扬发了个短信:【明天几点?】
阮斐扬正在和几个朋友开会,他投资的项目近期要开工,最近有些忙。
会议中途收到傅漫的短信,他脸上的严峻散了不少。
熟悉的朋友见此情景,互看一眼,纷纷嗅出点什么不寻常的味道。
一个朋友问:“瞧你笑得这样,哪个姑娘的短信?”
“没什么。”阮斐扬简短回复几个字,不作他言。
倒是这几个朋友开始起哄。
“说说嘛,可很久没见你身边有个女人了。”
“就是,跟兄弟几个说说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带出来见一面。”
……
阮斐扬只笑笑,把手机收好。
攀岩很费力气,傅漫作为新手,等爬到顶,人就已经不行,快虚脱了。
阮斐扬反而像个没事人,在傅漫身边坐着,对她拍拍自己的肩:“借你靠会。”
傅漫撇过头,哼一声:“不用,还没累到那种程度。”
阮斐扬摇摇头,笑而不语。
攀岩完,两个人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傅漫怎么都没想到,会在那碰到周穆。
很久没见,也很久没联系,上一次见,还是在夜店的停车场,他过来找她,她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自那次后,傅漫能偶尔听到他的消息,但是这个人,真的就是一个陌生人了。
现在的周穆,略显潦倒。
他是这家餐厅的服务员。
傅漫知道的,自周家被查之后,股票骤跌,没多久就宣告破产。
但是她怎么都想不到,曾经的周家公子,现在会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
在周穆看到自己之前,傅漫先选择拉阮斐扬离开。
临走前,阮斐扬回头去看刚刚傅漫一直盯着看的那个男人。等出了餐厅,他停步,问她:“看到熟人了?”
傅漫故作没事地笑:“没什么。走吧,换个地方。”
“为什么要换个地方。”
“我突然不想吃这家了。”
“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阮斐扬几乎是肯定。
傅漫知道自己骗不过阮斐扬的眼睛,妥协道:“是。”
两个人在街头相对站着,仿佛是种对峙。
但阮斐扬没有再问下去,抬手摸摸傅漫的头,温和一笑:“走吧,换地方。”
傅漫被他这个动作弄的僵硬住。
摸……摸头杀?
长这么大,还没人这样对过她。
看到傅漫怔愣的反应,阮斐扬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过于亲密,就收回手,略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平时这么习惯对妹妹了。”
傅漫清一下嗓子,找话题:“原来你还有个妹妹。”
“嗯,什么时候带你见见。”
“……”傅漫小声嘟囔:“我为什么要见,又不是我妹妹。”
阮斐扬不置可否的笑:“谁知道呢。”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你妹妹呢。
两人换了一个地方吃饭。
等吃完,阮斐扬送傅漫回酒店。
停车时候,阮斐扬还是那个问题:“决定什么时候走了么?”
这次傅漫没答,而是问他:“要不要喝酒?”
于是,阮斐扬跟着傅漫进了酒店,到了她的房间。
昨天参加婚礼,朋友送了她几瓶酒,马上要出国,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喝掉。
可是一个人喝又有点寂寞。
现在有阮斐扬,也算是有个伴。
傅漫住的是酒店套房,里面一间是卧室,外面是客厅,沙发茶几还有厨房一应俱全。
她开了一瓶酒,拿了两个酒杯过来,放到茶几上。
酒是好酒,大半瓶下去,也不会觉得上头。
昏暗的灯光下,阮斐扬静静抿酒,目光一直落在斜靠着沙发默不作声喝酒的傅漫身上。
过了好久,他才开口:“心情不好?”
傅漫晃着酒杯里的酒,眼眸里带着微醺:“这好像是你问的最多的一句话。你怎么总问我心情好不好。”
“因为我想知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
“我关心。”
稍许停顿,傅漫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慢悠悠道:“我有什么好关心的。”
阮斐扬沉默。
傅漫倾身,拿起茶几上的酒瓶往自己的空酒杯里倒酒。
阮斐扬一直看着她,最终忍不住说:“你晚上看到的那个人,是你前男友吧。”
傅漫什么反应都没有,若无其事地笑:“是啊。你这都知道啊。”
“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能猜到。”
“我现在什么样?”
“为他难过为他伤心。”
傅漫笑出来,放下酒杯,凑到阮斐扬面前,跟他的双眼近距离对视着。
“你开什么玩笑,我在为他伤心为他难过?”
离得过近,阮斐扬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点,与她拉开距离。
他沉着眼眸说:“你确实是这样。”
是么。
傅漫思考一下,算是诚实地承认:“大概吧,但是也算不上难过伤心。就是有些唏嘘他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那么对你,你不恨他?”
“恨过,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我都快忘记他这个人,也早就不恨了。”
“你撒谎。如果忘记他这个人,你看到他的时候,跑什么。”
阮斐扬目光炯炯,傅漫一时无所遁形。
但她否认阮斐扬的话:“我没有撒谎,我确实已经忘了他这个人。我再见到他,没有当初那种的爱和痛,我离开,只是不想伤到他的自尊心。”
再怎么样,都曾是爱过的人。
不管周穆怎么对不起她,她都不想让已经落魄的他添上一刀。
他们的事情,周穆付出的代价已经足够大。毕竟这一切,是她爸的手笔。
周穆知道是她家做的么,他是会恨她,还是恨自己?
无所谓了,他现在就是一个跟她无关的人。
阮斐扬垂着眼眸看傅漫,声音一低再低:“你还在关心他。”
傅漫从自己的沉思中回神,不解地反问:“这也算关心?”
“那你证明给我看,证明你心里不再有他。”
阮斐扬觉得自己是醉了。
明明刚才还觉得不上头的酒,现在却让他越界说出这样的话。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还没有,只是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向她靠近而已。
阮斐扬怕傅漫因此反感自己,马上为自己刚刚说的话道歉:“对不起,我——”
柔软的手臂忽然攀上他的脖颈,交杂着酒气的呼吸逼近,一个很轻很柔的吻,就这样落在他唇畔。
傅漫轻轻退开,望着阮斐扬的眼眸里有迷人醉意,却又有半分清明。
她整个人都是柔软的,不似平时给人的感觉。
对视几秒,她再次靠近他。
唇瓣碰触,一下一下,亲的勾人。
阮斐扬的理智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被她的亲吻吞噬。
他的手掌轻扶着她的后背,她穿的单薄,隔着薄薄一层衣料,能感受到她的皮肤随着酒精发酵,温度上升。
而后,他开始回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