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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而化不开的黑夜。
玄关处几盏顶灯柔和散发着光芒。
灯光下,阮初初的手臂攀着席喻的脖颈,微微仰着头。
她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像极了这个温柔绵长的吻。
偷偷睁眼,能看清他冷白的皮肤,清隽的眉骨,以及睫毛在下眼睑拓下的那层阴翳。
这样的时刻,阮初初的脑海里闪现过很多场景。
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冷漠的态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时候的她,就像一个逼婚的坏女人,他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
他回国那晚,孤身坐在沙发上,一半在明,一半在暗。
侧脸和锁骨的线条流畅立体,微微抬眸,眼底的冷然仍像一座冰山。
那时,他让她别碰他。
后来,他却拥着她,借着酒精发酵,借着糊涂神智,亲吻她。
漆黑的眸子有火焰在燃烧,向来冷漠的他终于有了一丝丝关乎于欲-望的狼狈。
在南临的时候,他在更衣室的衣柜里找到她,即使那双眸子藏着风雨欲来的严峻,可她的心一下就化了。
……
这一路走来,或许对席喻来说,只是很短的几个月时间,但是对于阮初初来说,却是从少女时期就开始的漫长单恋。
以前只会在荧幕上看到的男人,现在就在她面前。他的眉眼,他的气息,他吐息时的热度,都近在咫尺。
如果,如果她能早一点知道席老太太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份愧疚,或许她也能来得及让老太□□心地离开这个世界。
连衣裙的拉链声仿佛是这个夜晚唯一的声音。
后背与空气亲密接触,一阵的凉意从尾椎往上冲,同时交杂着那些不可言说的热烈。
她有纤细的腰身,精致的弧度,像是天边最漂亮的月牙。
席喻是那个摘下月牙的人,放在掌心温柔呵护。
从玄关到卧室,不长不短的路程。
连衣裙落在玄关,睡袍卡在卧房门口,那几盏顶灯,也没有关,一直亮到早上。
在薄汗和疲累共存的时候,阮初初依偎在席喻胸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我爱你。”
男人并没有回音。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可好像,也不需要他听到。
暗火缠绵的夜晚总有火苗燃烧和熄灭,她也累了。
却不知,抱着她的男人,在她闭上眼后,轻轻低头去亲吻她额头。
清明又深沉的眸子,仿佛还沉浸在刚刚那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三个字之中。
有种忐忑在心底弥漫,怕失去的感情更甚。
席喻知道自己是自私的。
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仿佛担当不起阮初初的那三个字。
可阮初初却在这会儿,用充满倦意的声,在他怀里说:“……我希望你也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只是爱我,而不是……因为奶奶那份愧疚……”
她似是在呓语。
困倦的小脸看不出任何别的情绪,只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席喻却久久不能平静。
忽而,双眸清亮,泛上一层晶莹,轻勾的嘴角,像是在笑自己。
他还自私地不想让她知道,但其实,她什么都知道。
夜是漫长且深的。
心,是温暖的。
天亮时候。
阮初初在床上翻滚,眼睛还没睁开,就先闻到了煎蛋的香味。
她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确认是有这个香味后,才跳下床,随手拿了件她的睡袍披上。
深秋的早晨,晨曦微现。
在厨房做早餐的男人,穿着昨晚被她扯下丢在卧房门口的睡袍,肩宽腰窄,线条流畅。
他在认真煎蛋,远远看着,更像是在做一件艺术品。
每一个动作,都那样优雅完美。
阮初初小步走过来,钻进他的臂弯里。
怀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席喻顺手关了火,提醒她:“小心烫到。”
阮初初用自己的手覆盖住席喻拿锅铲的手,说:“我们一起。”
席喻轻笑:“别闹。”
“我是认真的,你不觉得这样的早晨,我们一起做早餐,很浪漫吗?”
席喻似乎是在认真思考:“我觉得……你再这样在我怀里,我们就没有早餐吃了。”
阮初初讪讪收回自己的手,从席喻臂弯那钻出来。
“那我去洗脸了……”
“等一下。”
席喻叫住要去洗漱的阮初初。
阮初初回头的瞬间,他的唇就落在了她唇角。
而后,他揉揉她的头:“洗漱去吧。”
像是被塞了一块甜度满分的糖,阮初初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的弧度,连回答时的笑容都是甜甜的。
“好,我去洗漱。”
早餐很简单,煎蛋,吐司面包,牛奶和咖啡。
今天天气很好,阮初初一面撕着吐司面包的边边,一面看向明亮窗外。
“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早点去排队啊?”
席喻右手端着咖啡杯,喉结轻轻滚动一番,随后咖啡杯被轻放到桌面。
他视线淡淡落在阮初初脸上,薄唇似是在笑:“去哪排队?”
“民政局啊!听说领证都要排很久的队的。”
“我们是去公证,跟领证不一样。”
“啊?不一样吗?”
“嗯,手续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阮初初恍然大悟地说着,很自然地将撕下的吐司边边放到席喻的盘子里。
席喻用叉子叉起吐司边边,送进自己嘴里。
等吃完,他才宠溺般地念叨一句:“挑食。”
阮初初嘿嘿笑了两声,抬手去端旁边的牛奶杯。
早餐时间,恬静温暖。
饭后,阮初初去衣帽间找衣服,昨天穿过来的的那条裙子已经乱糟糟的,不能再穿出门。
等她换好衣服,才发现要跟她一块出门的男人,白衬衫黑西装,从头发到衣袖袖口一丝不苟。
阮初初懵懵眨眨眼,低头看看自己。
粉色碎花的一字肩雪纺衫,配的是浅色牛仔裤,待会还准备穿件外套再穿双平底鞋的……
所以,是她穿的太随意,还是这个男人穿的太正式???
“席老师,你这么穿,是生怕别人认不出你啊?”
阮初初不承认自己穿的太随意,故意吐槽席喻。
席喻拨弄着袖口的那款袖扣,微撩起眼,眼神清冽扫向她:“这么神圣的时刻,我觉得应该要这样穿。”
“可是……这太高调了。”
就算换做普通人,这么一身西装出门,都会引人注目的。
更何况还是席喻。
席喻倒是不以为意,似是做了某种打算。
“你希望在国内公证,也是那样偷偷摸摸见不得人吗?”
阮初初被席喻问住。
她怔愣一下:“啊?”
席喻迈步靠近她,熟悉的冷涩香席卷而来。
他抬手托住她脸颊一侧,目光定定地与她对视:“我希望,今天能和你,光明正大地结婚。”
被别人看到又怎么样,他这样的年纪,他有一个爱的人,他和爱的人结婚,是多么正常的一件事。
无关身份,此时此刻,他只想和她,光明正大地做一切事情。
阮初初明白过来席喻的意思,望着他黑亮深沉的瞳眸,她抿着嘴巴笑了,忍着鼻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别哭。”
在阮初初要酝酿眼泪前,席喻先出声制止,声音却异常柔和。
“今天这样的日子,别哭。”
“那我……忍不住怎么办……”
阮初初委屈兮兮的。
现在她就想哭了,待会去了民政局,公证了,她肯定是会激动地要哭的。
席喻眸里落下无奈:“还真是小哭包。”
他将她搂抱在怀,手掌轻轻抚着她后脑,说:“别哭了,马上要出门了。”
“嗯……”
阮初初在他怀里点着头应。
他却沉默了一会。
而后压低声音问:“真的……确定跟我结婚吗?”
“我这个人,好像脾气不大好。占有欲强,爱吃醋,性子也冷,没有那么热情……”
席喻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这么一说,好像缺点还挺多。”
阮初初也跟着笑了。
“嗯,你缺点是挺多的,有自知之明算是你仅有的优点了。”
席喻笑笑。
他揉揉阮初初后脑的头发,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那你真的确定,要和这样的我结婚吗?过了今天,就再没反悔的机会。”
“你是不是傻呀,我的决定,早就已经告诉你了。”
阮初初埋首在席喻熨贴的西装上,她说:“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跟你结婚了。哪怕知道你不情愿,但我还是做了那样的决定。”
哪怕路途充满荆棘,哪怕看不见有曙光的尽头,当时的阮初初,还是想着努力朝他靠近。
席喻定下心来,松开阮初初,捧住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秋日的阳光绵绵融融,有凉风拂过,枝头树叶哗哗出声。
席喻和阮初初,手牵着手,旁若无人的,穿过路人怔愣惊愕的视线,走进海城民政局。
身后紧跟而来的是手机摄像头和各种围观群众,惊讶和欢呼,都像是对他们的另一种庆祝。
阮初初的左手无名指,戴着席老太太临终前交给她的金戒指。她和席喻十指紧扣,悄悄抬头去看他,他依然是清冷的眉眼,低头看她时,却对她流露出一点只属于她的温和笑意。
无惧世人眼光,他们以这样的方式,向世人宣告他们的爱情。
身后依然是各种手机快门声。
各个不同角度的照片和小视频被相继传上网。
席喻和阮初初完成公证手续。
同时间,微博炸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啦,谢谢一直追到这里的大家!
写到这,突然有点舍不得,我真的挺喜欢初初的单纯和善良的,席狗虽然狗了点,其实也很温柔啊(开车时候尤其……嘻嘻
后面会写番外,席狗生娃记,席狗带娃记,上亲子节目之类的,都会看着安排,傅漫和哥哥的也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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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暧昧》
霍家小祖宗霍清寒,恣意纨绔,最不屑一顾是女人。
不知何时起,他身边多了个女保镖,皮肤冷白,又美又飒。
夜店,狐朋狗友撺掇霍清寒:“霍少,你身边这女人这么漂亮,没一点想法?”
霍清寒慵懒倚在沙发上不作答,余光瞥着远处那女人,漫不经心点燃一根烟。
几次暗夜纠缠,格外契合,霍清寒开始考虑自己和裴烟的关系。
哪知裴烟突然消失,干净利落,不留一点痕迹。
霍清寒自觉被骗心又被骗身,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裴烟给找出来。
再见时,霍清寒红着眼,要把裴烟往死里收拾。
裴烟没反抗,反而主动将自己的红唇贴近他,挑衅着:“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还较真了?”
极致隐忍的男人终究是忍无可忍,狠扯下领带:“我看你待会还怎么嘴硬。”
#暧昧如烟火,只那一瞬的放纵和虚妄。
#若当如此,我便燃烧自己来爱你。
这大概是个玩世不恭二世祖被未婚妻不断套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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