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寒心看着手中的信笺,冷冷一笑,撒了这么久的网,是到了收成的时候了。
陈渊立在一边,看到寒心心情不错,不禁开口:“公子,是有什么好消息吗?这么开心。”
寒心将手中的信笺缓缓捏紧,“萧家的几位大臣均被调离了龙都,难道不是好消息吗?”说着,将淡薄的纸张扔进了火盆中。纸张片刻着火,最终化为一个微弱的火花,消失殆尽。
那凌炎虽算不得什么雄才大略,可是这疑心的德行倒是一脉承了凌雄。原以为会被太后阻挡,毕竟是她的母家,可没想到这凌炎动作倒快,只怕消息还没传进后宫,圣旨便下了。先斩后奏,倒也厉害。
陈渊听到寒心的话,有些兴奋,“公子,这样一来,萧家倒下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寒心轻轻颔首,还欲开口,却被匆忙的脚步声打断。只见吴旭急忙进屋,走得太急,有些微喘,“公子,萧衍回来了。”
寒心原本还在好奇,为何萧衍迟迟没动作,不想早已秘密回龙都。原本还在等待一个能让萧家难以翻身的契机,没想到这么快便到了。
“凌炎什么反应?”寒心料想,这凌炎要是知道萧衍不顾战事,秘密回京,想不动怒都难。
吴旭急忙回道:“果然不出公子所料,凌炎一直派人秘密监督萧衍大人,萧大人前脚才回来,消息便已然递到了凌炎手上。凌炎已经派人伏击在了龙都十里之外的伏羲谷,那里可是回龙都的必经之路。这回,这怕萧衍在劫难逃了。”
寒心眼中的冰冷带上了些许嗜血,“如此精彩的戏,我们岂可错过,走,去看看。”说着,便抬步走了出去。陈渊和吴旭紧跟其后。
冗长的狭道上,几匹马御风狂奔,卷起阵阵尘土。
“将军,再过十里,便是龙都了,我们已经连续赶路四天,马儿也已经疲惫不堪,要不休息片刻,让马儿也歇歇吧!”
一边的侍卫提醒道,却被萧衍抬起的马鞭止住了话语。
萧衍狠狠一鞭抽在了马背上,“不行,本将军要及早赶回去,事态紧急,万不可耽误。”
那侍卫不敢在言语,只得咬咬牙跟在了后面。
静谧的幽谷四周也不知从何时起,惊起了无数鸟雀,四散飞腾。看着四周有些许不对劲,一旁的侍卫小心提醒,“将军,恐有埋伏。”
萧衍也觉察到了不对劲,猛然拉住了缰绳,马儿被狠狠一扯,顿感疼痛,抬起前提扑腾几下,还是停了下来,在原地打转。
幽静的四周丛林中,猛然之间站起无数弓箭手,虎视眈眈地看着谷中的萧衍以及一众亲信。尖锐的箭支泛着寒气,紧绷的弓弦透着嗜血的杀气。
萧衍看到自己寡不敌众,只得软下口气,“不知萧某人何时得罪了各位,竟要这般赶尽杀绝?”
山谷周围却寂静无声,也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射!”
所有箭支就像脱缰的野马从四周奔来。顷刻之间,萧衍身边的亲信死伤无数。只有几个功夫尚可的,抽出佩剑在尽力抵挡。
可是对方有备而来,这才结束,另一批箭支又划破空气,猛然袭来,这次几个侍卫将萧衍牢牢挡在了中间,打算用肉墙为萧衍铺出一条路来。
萧衍看着身边的亲信一个个倒下,疲惫的双目早已充血,通红。
可耐不住对方的凶狠,为萧衍挡箭的侍卫一个个都成了箭靶,最终用血,换来了一条生路。
马儿全被射死,萧衍拼死逃出,顺着谷中的迷雾,消失了。
漫山遍野的弓箭手,仍是没找到萧衍的踪迹。寒心也派出人去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这萧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留下半点痕迹。
“走,回龙都。”寒心发出命令,陈渊却不解地开口:“公子,难道就这么放过萧衍?”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我懂,凌炎更懂。我相信,他会比我们更着急,我们静观其变就好。”说着,翻身上马,尘土飞扬间,已经奔出几丈远。
黄昏时分,龙都人声鼎沸,纷纷涌向皇宫方向。
寒心带着陈渊、吴旭本来打算回凤仙楼,却看到人流队伍,索性也跟着去看看。
才刚到宫门口,便看到百姓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寒心顺着百姓所指方向看去,却见恢弘的城楼上,高高挂着萧衍的人头,发丝凌乱,双眼紧闭,脸色灰暗,紧闭的眉头似在显示死前所遭受的苦难。夕阳照在他的脸上,添了几许孤寂。
“公子,是萧衍,怎么会?”陈渊不解地开口。要是凌炎杀的,怎么会将人头挂在宫门口,可要不是凌炎杀的,还能有谁?这萧衍虽说不是什么绝顶高手,可征战沙场多年,能这般一刀砍断他的脖子,该是多厉害的人。
寒心沉思片刻,却像是想到什么,匆匆调转马头,回了凤仙楼。
“萧衍,是不是你杀的?”寒心刚进司徒烈的房间,却与迎面而来的遗风碰了个正着。
遗风也是一身的风尘仆仆,看着便是出过远门。
司徒烈听得寒心的质问,摇了摇头,“本王的人马找到萧衍的时候,只有尸身,头已经不在了。”
寒心知道司徒烈说的是实话,这个世界上如此痛恨萧家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他了。
匆匆下楼,顾不得司徒烈后面的话,寒心就要出门。却被流烟一下子拦住了去路。
“小姐,快救救葛辰的命吧!葛辰中毒了。”
寒心欲抬出的脚,收了回来,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流烟一下子哭出声来,双目通红,“今天正午,我让葛辰帮助将新进的一批酒搬进酒窖,怕葛辰又像上一次一般,偷喝小姐的桃花酿,所以一直在酒窖看着他,也不知是哪里跑来的蛇朝着我扑过来,葛辰为了帮我,被蛇咬了一口,那伤口原本是鲜红的,看着无毒,可是不过才一个时辰,伤口便黑了,如今葛辰已经昏了过去,我怕再过一会儿,葛辰便没命了。”说着,流烟泪如雨下,一抽一抽的吸着鼻子。
寒心听到流烟的话,匆忙走进葛辰房间。只见葛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嘴唇早已乌黑。
“马上派人去请龙都最好的大夫。”寒心话音才落,陈渊已经派人去做了。
不大一会儿,那白胡子大夫被陈渊连拖带拽地拉进了房间。
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始给葛辰诊治。望闻问切半天,慢悠悠地开口:“这小伙只是种了一般的轻微蛇毒,死不了,就是看着吓人。待老夫给他开张方子,一碗药的事儿,不用着急。”说着,便拿着毛笔在纸上行云流水片刻,将方子递给了流烟,嘱咐道:“去煎药吧!”
流烟顾不得其他,拿着方子匆匆出了门。
寒心看着葛辰苍白的脸,一下子反应过来,再看看时辰,天早就黑了。
急忙交代好陈渊,就闪身出了门。
偌大的萧家大宅,依旧富丽堂皇,可是寂静的院落,只能偶尔看到个别下人,倒是显得落寞了许多。不似从前的热闹,也没有了原来的生气。
寒心才到萧家内院主屋,便见一人立在萧崇房内。一身云锦华服,金冠高束,俊美无双的容颜,淡薄出尘的气质,就像那九天之外的神仙,梦中方能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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