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没有久留,换回衣服之后,便不动声息地返回了前厅,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前厅依旧热闹非凡,八公主凌珑刚刚因为在场上跳舞太卖力,有点略微喘息,一张精致的小脸红扑扑的,更添了几分娇媚。一双美眸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司徒烈。
皇帝看到司徒烈的反应,稍有不满,于是朝着一众使臣大声问道:“公主的舞姿如何啊?”
坐在下面的大臣们一个个都竖起了大拇指,不断点头称赞,各种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听得东晋皇帝龙颜大悦,再看向司徒烈,还是没什么反应。于是皇帝便故意问道:“摄政王,刚才的节目可还入得了眼?”
听见皇帝的话,司徒烈终于抬起了眼,直视皇帝道:“还不错,看来一众舞姬舞技出众!”
这话一出,大臣们原来还在夸赞的声音卡在了嗓子里,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说这句话的人。
皇帝脸色一黑,这司徒烈竟然将东晋堂堂八公主称为舞姬,实在是拂了皇帝的面子,也是东晋的面子。本来想将公主许配于他,现如今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司徒烈像是没看到皇帝的脸色,没看到众大臣的反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凌珑公主此时坐在一边,眼中早已升起了层层雾气,要不是强忍着,早已经梨花带雨了。
一旁的太子凌炎看到气氛一下冷场,急忙端起酒杯,大声说道:“摄政王说得什么醉话,我东晋八公主不但舞姿出众,诗词歌赋也不再话下,岂是区区一介舞姬可以比拟。”
这话一出,为皇帝又挣得几分面子,气氛又回升了几分。凌珑公主此时对着这个自己平时不喜的哥哥竟然多了几分感激,要不是太子这般说,自己今天倒真成了一个笑话了。可是再看向司徒烈,那天神一般的男人,纵然他刚刚说了那样的话,自己却仍然喜欢他,无法自拔。
听见太子凌炎的话,皇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大臣们又再次热闹起来。此时皇帝再看司徒烈,却顿时没了原来的中意,一个毛头小子占着几分聪明,便敢如此嚣张,当真要给他几分颜色看看才行。于是转头看向一边的东方盛,只见东方盛依旧斜靠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皇帝突然朝着东方盛问道:“盛世子,来了我东晋几天了,一切可还习惯?”
东方盛邪魅一笑,引得些许世家小姐两眼花痴,说道:“有劳皇上挂念,一切都习惯!”
皇帝对这答案甚是满意,终于露出了笑容,接着说道:“听说盛世子已快到束发之年,府中还没一位妾室,来我东晋这许久,可有中意的?”
这话一出,不少世家小姐们都竖起了耳朵,都在期盼着自己就是那幸运的一位。东方盛没说话,而是抬眼扫过在场的小姐们身上一遍,中间故意看向了寒心所在的方向。这一举动,惹得在场的不少人切切私语,更坐实了这圣天盛世子的断袖之癖。
皇帝以为东方盛在物色自己中意的女子,便笑着说道:“朕这八女儿是朕的心头肉,朕也想为她挑一位驸马,必不得是人中之龙!”说着还有意地看了东方盛好几眼。
凌珑公主本来想阻止皇帝,可是转念一想,要是被世子求取,纵然自己不答应,可是也能让司徒烈看到自己并非没人要,也许会对自己另眼相看。所以便没出声,一切貌似听从皇上安排。
皇帝满心欢喜地以为,东方盛能懂自己的意思,定会顺着皇帝的话求娶八公主。
寒心坐在角落,好奇地看向东方盛,等着他的回答,因为她估计应该不会是什么好话。
等了好一会儿,东方盛终于开口道:“我圣天的皇子才不过五岁,要是八公主不嫌弃,本世子可以修书一封,快马加鞭询问一下吾皇的意思!”话音才落,人群中有几位不知趣的人儿竟然忍不住轻笑出声,气的皇帝脸色堪比猪肝,嘴角的胡子都**起来了。
刚刚才咽下眼泪的玲珑公主,现如今如坐针毡,只差找个地洞钻下去了,没想到自己堂堂东晋公主竟然被嫌弃至此。
一旁静坐的皇后终于出声:“盛世子说笑了,凌珑公主是皇上的心肝宝贝,纵然要择佳婿,也须得谨慎,一般人等岂能匹配。”
听见这话,寒心对着皇后倒是高看了几分。这话将东方盛刚才的意思以一句玩笑话带过,还贬低了圣天,皇子都成了一般人,抬高了凌珑公主的身份。怪不得这凌炎能居东宫之位多年不倒,有如此母亲为自己运筹帷幄,还担心什么呢?
皇帝因为接连的事早已没了兴致,没多久便携皇后回宫了。
没了皇帝,接风宴上便更热闹了。许多大臣早已放下了白日一派正气的样子,沉醉在了欢歌美酒中。
凌炎知道时机已到,早已安排好的一众美姬应声入内,格外吸引视线。只见三个上等的绝色美姬分别走向三位使臣身边,搔首弄姿,想用一贯的手段俘获这几位天之骄子。
东方盛余光看到那缓缓走进的美姬,稍稍示意,便看到身后的薛二挡在了那女子前面,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家公子不喜生人靠近!”
看到薛二那强硬的姿态,女子只得悻悻转身,很委屈地看了凌炎一眼。
却在这时,只见司徒烈一边,那刚刚无比美艳的女子早已趴在了血泊中,发钗凌乱,众人细看,才发现那女子的手掌早被刀削在地,痛苦地伏在地上,昏了过去。
太子急忙走进一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岂料东方盛只随意开口:“碰了不该碰的,自然要砍掉!”这话简短狠辣,原本还在欢笑的大臣们早已愣在了一边,没想到这玄武的摄政王果然如传闻一般狠辣。
凌炎太子顿时无比赞同司徒烈的话,朝着一众侍卫说道:“如此不识好歹,把她给我拉下去,赶出太子府。”话音才落,几个侍卫便匆匆将倒在血泊中的女子无情地拖了出去。
只有坐在一边的慕容煜,冷眼看着这一切,置身事外,似乎今天的一切事情都跟自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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