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不会再放过她。他把她带进季园后门,一路上不顾她反抗,无论如何都紧拥着她,软玉温香在怀,他更不想放开。
林宁脑子里过着种种,她扭脸不搭理他。她不能理解他的反复无常,尤其自己满腹希望在玉溪庵修养好身体后能回到江城,如今隔着车门,又隔着季园大门,一切都落了空。
另一个不能原谅的是,此刻见到他,她记起了云城火车站爆炸中死去喽啰的话,他说季远凝不让自己回江城,宁可让自己死!
他的行事虽然反复无常,甚至随便推翻之前的决定。她始终认为他会为自己考虑,总记得他在她耳畔承诺的“相信我”,可那小喽啰的一句话,彻底伤了她的心,她开始怀疑。
她被关在小屋子时,生病反而成了她的“救兵”,这一次呢,又当如何?
林宁想着头有些痛,决心放下顾虑,走一步算一步。她望着外面的风景,不去管身边给她温热感的那个人,对自己说,他已经无足轻重,自己不再是从前的林宁。
邢涛亲自开车,他尽量目不斜视车里的后视镜,免得看见季远凝对林宁那双势在必得几欲吞火的眸子。
郑管家早在门口等着。下了车,季远凝问过郑管家,郑管家早就支开下人们,都集中在东西两苑里忙碌。季远凝满意点头,直接从车里抱起林宁,走到为她提前准备好的“杂物间”里。
郑管家知趣退下,现在没有旁人,只剩他和她。季远凝早就忍不住,放她躺下就自己动手宽衣解带。
林宁想推,推不动。他粗暴地伏在她身上找她的唇,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防备”。
他弄疼了她。因为他握着她抗拒的手腕束缚在头顶,手腕处一阵按压的疼痛。
林宁决定让自己好过一些。
她主动张开嘴,反客为主深入了他的,她忽然笑道:“你和我之间,谁会先缴枪?”
季远凝有些意外,他停住动作盯着她含笑的眼眸:“你从没有这样过,阿宁。”
“那么就试试吧。”林宁翻个身子,他便只能顺势处于被动。
“不过我喜欢。”季远凝在她的耳边轻轻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更期待着她接下来的主动。
然而她就这样坐着,然后她停了,系好自己的衣衫,她狡黠望着他,迅速抽离站在一旁。
“小妖精,你要玩什么?”季远凝胸中之火熊熊燃烧着,他起身要抓住她。
“你得抓得住我。”林宁笑道,红唇微张、笑靥如花。
她返身去开门。
季远凝晚了一步,她已经跑出了“杂物间”的大门。季远凝心中着急,不想暴露她,他想也不想直接追了出去。
林宁想走刚刚来时的后门,她不管不顾直往后门处奔跑。
季远凝在身后紧追不舍,他没想到他追,她越发跑得快,她已经如同惊弓之鸟,被激发出狗急跳墙的威力。
“砰。”林宁只顾身后,没留神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两个人相撞后,后摔在地上。幸而旁边是花圃,两个人都无大碍。
林宁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来,季远凝更没想到,此刻所有下人都应该调去东西两苑大扫除,不可能会有人在这里。
待林宁抚摸着额头定睛一瞧,撞到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安茹!
“安茹!”林宁唤道,再次见到熟人,她有些激动。
“你怎么在这里?”季远凝沉声问道,他心里居然有几分感激安茹,若非她及时出现,不知道林宁要闹出什么变数不可。单说她跑出季园,必然隐藏,加之傅石虎视眈眈,再找就难矣!
“我前几天收拾时,有东西掉了,想趁大家都在东西苑时来找一找。我是偷跑出来的,请先生饶恕。”安茹一听季远凝追问,不由低下头。
“下不为例。”季远凝听她说得几分楚楚,又于此时拦住了林宁出门的脚步,语气和缓许多。
就在这个档口,他几步跨来揽住爬起身的林宁,如此她再逃不开了。
“我退下了。”安茹红了脸道。
“你去吧。”季远凝得偿如愿,挥挥手让她下去,“等一下,你也不必再去东苑,你既然看到了阿宁,就仍旧过来伺候她。我不会薄待你,只一点阿宁这里你不要多口,否则别怪我不留情。”
季远凝开口留住了安茹,他相信安茹是聪明、知晓厉害的,他更看出安茹想留在自己身旁的意图,自然相信她不会随便滥言。
“是,我这就去收拾东西。”安茹果然答应了。
安茹离开后,又是他们的空间,季远凝环着林宁的腰身,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却寒气逼人:
“阿宁,你别想乱跑。这种事我只能容许一次,外面想要我命的人自然也会想要你的命。你现在一定不想轻易放弃性命,况且什么都没有为林氏家族做,你会甘心么!”
林宁沉默了,这确实是她的想法,经过那次险些跳池塘,她再不会这样不爱自己,不珍惜上天赠予的只有一次的性命。
“跟着我,你才有机会。”季远凝继续道。
“是,我逃不出你的手心,我认命。”林宁决定说些软话,从长计议。
“那我们继续,如何?”他问道,嘴唇几乎含在她的耳珠上,同时双手不安分游走着。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刚才的游戏。”林宁回头魅惑一笑。既然从长计议,定然要做一些妥协,不如换种让自己舒服的活法。
季远凝再次抱她进房,衣衫襻钮解不开,他不想动脑,直接用了蛮力。
“呲……”随着衣帛撕裂的声音,这次是林宁推倒了他,膝盖一顶。季远凝就势扶着她,两个人极其暧昧的姿势,季远凝只觉得赏心悦目,阿宁这只小雌猫要发威了呢。
没错,她肯定是发威了。他望着她促狭一笑,俯下身子,游鱼一般狡猾沉沉浮浮。之后嘛之后,他就缴械投降了,还得承受她捂着嘴的微微嘲笑:“你不是挺厉害的季先生吗,怎么今天……”
“你敢说我,再来再来……”季远凝这刻认了真,他不服道。
这时的他,林宁盯着他,心绪反而非常复杂。时至今天,她不该对他留有半分情愫,她不该对他还保有希望,她不该对他……她不该………她在脑子里不停过着这些话。
她只觉得自己累了,被这些七七八八的思维折磨得累了。她闭上了眼睛,随它们去吧。
“你还要不要?”季远凝见她的神情逐渐凝重,陷入某种思绪,他凑近她,边吻她边道。
“我想安茹一会可能要过来了。”林宁闭着眼睛道,“我这里只有一件房,安茹要照顾我,肯定我们要一起。”
这话提醒了沉迷的他,安茹应该就要来了。他赶紧起床穿衣,刚刚各自收拾好,安茹果然在外面轻轻敲门:“夫人,我可以进来吗?”
“叫我林小姐,我被你们季先生休了,不是什么夫人。”林宁有意说这话,就是给季远凝听的,让他听了自有想法。
季远凝不以为然道:“好了,你进来吧。”他说着,掸掸衣服起身走出房间。
林宁拉着安茹问道:“怎么样,我走了以后你没有什么影响吧?”
“没有,先生对我挺好的,还把我调到东苑做了他的贴身丫鬟。”安茹如实道,“我没想到林小姐你没死。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没事。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以后慢慢给你讲。我问你,我葬礼那天,具体情形如何?”林宁问道。她有太多的话想问安茹,太多的事情想弄清楚。
安茹原原本本描述一遍。
“因此,我的棺木被打开了,但池三爷他们没见着下葬那个人真实的样貌。”林宁道。
“对,因此池三爷准备掀开帕子时,燕子认出了是她自己送给小姐您的手帕,因此就遮掩过去了。”安茹回忆道。
“果真是她,真的是菊蕊。”林宁听了安茹的话,面露哀戚,“我欠她一命哪!此生,我欠她的。”
“小姐您说什么,我没有懂,为什么棺材里的会是菊蕊?”安茹瞪着不明所以的眼神瞄着她。
“我和季远凝离婚后,在火车站乔装准备回江城。结果被人抓了带出车站门口,更有人引爆了门口的炸弹,我被傅管家所救后晕了过去。我之所以能这么肯定死的是菊蕊,因为那天我正和她换了衣服,她穿我的衣服里正放着燕子临走时送我的手帕。唉……没想到那天是和她的死别,早知道我不应该带她跟着我走的,这是我的错。安茹,你明白吗?这是我的错,我大错特错了。我好悔啊,是我害了她!”林宁的话透着无限伤感,安茹亦跟着难过起来。
但她劝着林宁道:“小姐,这是命。这是菊蕊她选择的道路,也是她的命。人生无常,我们只能接受,不能改变。您别自责。”
“唉……你说得有理。人死不能复生,下辈子如有缘分,我欠她的给她偿还。”林宁长叹一声,眼圈红了。
“小姐,您今后有什么打算?”安茹有些忐忑问出了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