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苏府后,苏寒若有所思的朝身后望了一眼,随即轻轻一笑,身形很快便融入街道的人群之中。
经过几次易容,苏寒变成了一名普通的蛮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天秦城。
“跟丢了……”
几道身影悄悄汇合,面面相觑。
“赶紧传讯回去。”
一人低声道。
“且慢,不能就这么传讯,上头怪罪下来,我等可承担不起。
再等几日,看看能否找到苏寒的踪迹。
他可能并没有发现我们,只是刚刚人太多了……”
“那……就再等几日吧。”
几日后。
圣城监查院收到消息,没多久,一名监查院武者便来到黑大人面前,半跪于地。
“院主,天秦城那边说……人跟丢了。”
“跟丢了?”
黑大人眉头微微皱起,幽绿色的瞳孔闪过一抹冷芒:
“下面的人都如此掉以轻心?
我记得其中一人还是武王,如何会跟丢一名武尊?”
“……”
这名监查院武者不敢吭声。
“传我讯息,调动一切监查院的眼线,务必找到苏寒的踪迹。”
黑大人淡淡的道。
“院主,听闻苏寒此子易容之术甚为精髓……”
“易容之术始终是易容之术,只要细心,便可发现蛛丝马迹,你们当初入院的时候,我教过你们。”
“是。”
“另外,青州苏国那边,也派些人过去。
苏寒要是离开北域,极大可能会回苏国一趟。”
“谨遵院主之令!”
……
青州,禹州,元州。
三州交界之地。
苏寒曾经来过这里,那是神药宗秘境开启的时候,不过这一次,他在前往武州之前,特意又来了一趟。
交界之地比他想象之中的要大。
有许多货物要经由此地前往各州,常年以来,此地倒是聚集了不少来自三州的武者,也渐渐发展出一座巨城!
这座巨城被称为‘界城’,内里甚至常有法相金身出没。
三州的顶尖势力,次顶尖势力,一流势力,只要有能力者,于界城内都有分堂存在!
苏寒来此地的目的很简单,出手木心战甲。
他不确定接下来的行程中,会不会需要用到大量的灵币或神皇币,是以在前往武州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是上上之策。
界城就是一个非常适合出手木心战甲的地方,这里有不少武王聚集。
还有一个于诸天江湖内都有些名气的拍卖楼,听说此楼背后与三州各大顶尖势力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木心战甲于此地出售,价格可能比不上中州,但理应比北域那边要高一些。”
苏寒走在界城内的街道上,目光望向不远处一座高有三十丈的楼宇。
‘界城拍卖行’就在此楼!
“你们漠河剑派已经惨遭灭门之祸,怎还敢于界城开设分堂?给我滚出此地,逃命去罢!”
砰!
一声巨响,众人纷纷抬眼望去,只见街道边有几道身影飞了出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这几道身影脸上露出屈辱之色,等他们站起身后,目光死死盯着一群武者。
这群武者来自禹州明王殿和御器门!
同时在另一边,大圣宗和生死丹宗的武者神色复杂的望着这一幕。
还有不少来自青州,元州的武者,也在张望,神色各异。
“看什么看?没杀了你们便算好了,滚吧!”
明王殿和御器门的武者冷喝道。
几息后,漠河剑派这几名武者转身落寞离去,他们脸上充满屈辱之色。
有路人见状,忍不住轻轻叹息:
“漠河剑派身为禹州顶尖宗派,没想到会遭遇此劫,传承了数百年的宗门,一夕之间,就分崩离析……”
“兄台,漠河剑派这是怎么了?”
苏寒走到那名路人身边,皱眉问道。
在神药宗秘境内,他与漠河剑派赵飞烟有所接触,对此女的感官还不错。
而且于清华山上,漠河剑派之主还出手化解了一次针对苏寒的袭杀。
赵飞烟等人也曾经开口求各家法相金身帮苏寒化解麻烦。
可眼下这幅景象,似乎在这短短时间内,漠河剑派遭逢了一场大劫?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拥有法相金身坐镇的顶尖势力,变成这种被人随意羞辱的局面?
“你是刚来界城吧?也难怪,禹州的消息还未传扬到各州,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
那路人笑了笑,随后神色略显凝重的道:
“就一个月前,漠河剑派不知得罪了哪一路高手,被人下了一张‘索命帖’。
帖里的内容是让漠河剑派交出一名武王。
漠河剑派一开始没当回事,很快就到了索命帖上的期限。
那一夜过后,有人发现漠河剑派内血流成河!
漠河剑派之主,堂堂二劫法相金身,竟被人削去了脑袋,尸首分离挂在山门前……”
苏寒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名老者模样,眉头不禁皱起。
二劫法相金身在风云九州之中,已是一流的强者,禹州内的其余顶尖势力与漠河剑派相比,势力也不会强上多少。
漠河剑派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一夜之间血洗山门,连漠河剑派之主……都惨遭毒手?
“二劫法相金身要逃的话,便是三劫顶尖强者出手,也难以拦住他,只怕漠河剑派得罪的人,至少是四劫法相金身,世间绝顶……”
“可怕吧?”
那名路人见苏寒不吭声,便笑了笑。
“的确有些可怕,这么大的宗派……我记得漠河剑派有一位天骄叫赵飞烟,她怎样了?也死在那次血洗之中了吗?”
苏寒点点头,话锋一转。
“赵飞烟?唔,也不知是死是活,眼下漠河剑派早就分崩离析了。
虽然当初很多人不在宗内,发下索命帖的那位强者也没再赶尽杀绝,可是漠河剑派以前得罪了不少势力。
这些宗派都在落井下石,刚刚你看到的便是明王殿和御器门的武者把漠河剑派于界城的分堂给生生拆了……”
说到这里,路人略显狐疑的看了苏寒一眼:“你与漠河剑派……”
“我与漠河剑派有旧。”
苏寒淡淡的道,言罢看了看被打砸成废墟的漠河剑派分堂,面无表情的朝界城拍卖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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