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谭浩仁的地址告诉我。你说吧,我能记住,嗯,我打车过去就好了,放心吧。”
叶天将汽车停到了一处公用停车场,看到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在狂风暴雨中行驶,连忙打开车灯闪了一下。
“上帝,这种鬼天气居然还可以赚钱,真是太幸运了。”司机是一个黑人,喝得醉醺醺的。一边跟叶天唠叨着檀香山的不好,一边拿着酒瓶往自己嘴里灌劣质的洋酒。
“这种鬼天气,警察早就跑回警务大厅睡觉了。”窗外的视线一片模糊,虽然此次台风仅仅是在尾部扫过檀香山,但还是给这里带来了强对流降雨天气和极端的雷暴天气,狂风暴雨交织着洗劫了这座美丽的城市。
汽车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了叶名告诉叶天的地址。叶名控制洪门这么多年,想要知道谭浩仁今夜的落脚点并不是什么难事。叶天看了看风雨中模糊的建筑物,将怀中的手枪拧紧*,瞬间消失在风雨中。
谭浩仁刚刚睡下,今夜在这里的保镖全都是谭浩仁的死忠,而且谭浩仁还特意将保镖里枪法和格斗最好的保镖安排在套间的外间里,自己又在马褂里套上了一层凯夫拉防弹衣,枕头下面又放了一把上了膛的手枪。
维克多的电话一直打不通,这让谭浩仁的心中升起了极度危险的预感,但是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谭浩仁作为整个洪门的副龙头,自然也不是白给的。一方面谭浩仁秘密派出了心腹得力干将全力搜索维克多的下落,另一方面悄悄调集自己在外面的力量回到檀香山。一旦事情败露,谭浩仁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当然了,最好的结果还是维克多被谭浩仁的手下杀死,这样死无对证一了百了。就算是叶名怀疑,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对谭浩仁下手。
让谭浩仁没想到的是,台风扫尾的威力居然这么大。
“该死的气象局,都是白痴!”谭浩仁坐了起来,卧室内只点了一个昏暗的小灯。这种天气下,防守比偷袭困难十倍。谭浩仁抓起床头边的对讲机询问了一下安保情况,得到一切正常的回答之后,起身上了个厕所。看看墙上的夜光表,距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维克多还没有联系上吗?”
“还没联系上,不过谭爷放心。”谭爷身边的助手目露凶光:“这小子只要露头,一定会让他死无全尸。”谭浩仁点点头,望着窗外不时划过夜空的闪电问道:“叶名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那边的兄弟说叶名没出别墅,除了叶欢歌被送往医院之外,叶家人谁都没动。”
“哼,老虎打盹的时候,那也是老虎,让人盯紧了,尤其是小五,等我上位了,第一个拿这个狗东西开刀。”谭浩仁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挥挥手让助手出去。自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明天,不论怎样都将是一场血雨腥风了。可恨这天气,让忠于自己的兄弟们从外地集结回来的度慢了一倍。
谭浩仁辗转反复,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谭浩仁忽然被噩梦惊醒。猛地一睁眼睛时,在昏暗的房间里似乎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逝。吓得谭浩仁大叫一声,右手迅抽出手枪对着前方扣动扳机。巨大的膛口焰在黑暗中如同绽放的妖莲,听到枪声的保镖一脚将房门踹开冲了进来,可惜什么都没有,房间里只有被风刮开的窗户啪啪乱响,厚重的窗帘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一名保镖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前仔细看了看,外面风雨交加什么都看不清。况且这是六楼,不可能有人能从这里爬上来。保镖伸手将窗户关好,又仔细看了看窗户把手,似乎这种窗户被风吹开的几率太小了。好在谭爷没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谭爷,您没事吧?”助手紧张兮兮的将灯打开,上上下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谭浩仁真要是倒了,叶名还可能念个旧让这些人滚蛋养老,心狠手辣的小五那是绝对不会放过谭浩仁身边这些死忠的。
“我没事,刚才做噩梦了。”谭浩仁揉了揉眼睛,感觉头昏沉沉的,鼻端和房间里似乎还有一种淡淡的异香。只不过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黑影,似乎不是噩梦的一部分。
“你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什么人?”听到谭浩仁的问话,众人面面相觑。不是说噩梦吗?怎么又提到什么人了?难道是刚才被噩梦吓蒙了?不过这话谁也不敢跟副龙头说,大家一起摇头说没有。
“谭爷,刚才我们进来之前您看见什么东西了?”助手指着窗户:“我们进来的时候,除了窗户被大风刮开进了些雨水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股淡淡的异香消失了,谭浩仁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开始渐渐清醒。
“阿豪之前检查过窗户,怎么可能被风刮开?”谭浩仁指着窗户问助手:“檀香山的窗户都考虑过台风和风暴,一旦锁扣扣死,怎么可能被风刮开?”
“谭爷,您是怀疑刚才屋里进人了?”阿豪是安保的负责人,跟在谭浩仁身边十五六年,一直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年少的时候为谭浩仁挡过一次刀和两颗子弹,到现在右膝盖的半月板还有问题,不能做大的深蹲动作。对于谭浩仁的反问,阿豪心里十分忐忑。自从阿豪负责安保之后,从来都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对,我怀疑刚才房间里有人想要杀我。”谭浩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
“谭爷,这么大风雨,如果有人进来的话,是应该有痕迹的吧?可是您看。”助手指着光可鉴人的地板:“连一点水印都没有,这。。。是不是您太紧张了?”
听到助手的话,谭浩仁也有些困惑了。的确如此,这么大的风雨,一个人要想不留任何痕迹的进出绝对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是鬼魂。
“谭爷,要不我现在派人将家里的关公请过来?”看到谭浩仁的脸色变了,一直跟在身边的助手就知道谭浩仁在想什么。他信鬼神,信风水,要说不是眼花看见了人影,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看见了鬼。
“去,现在就去派人给我请过来!顺道把王先生画的符都给我拿过来,门上床上窗上都贴上。”谭浩仁看了看表,已经是清晨六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