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话里面的意思唐霜听得很明白,就是如果她们今天晚上就去卓紫住宿,那么赵长安的选择就是要么实话实说,要么就是隐瞒着不说。
不过以着自己和赵长安的‘交情’,他肯定不会为了这去得罪娄程鹏。
而一旦他和那个让人厌烦的家伙说了,娄程鹏肯定不会再租河东的房子,会选择在公园附近租。
如果自己缓两天搬走,娄程鹏租了房子以后,也没脸再重新去租。
“你确定今天晚上能让他把房子租了?”
唐霜的声音和脸色都是非常的不好看,不是顾及着人多,她现在都蹦起来开始教训多管闲事的赵长安了。
“基本不差。”
“那行,小彩,绾绾,晓晓,你们再陪我一晚上。”
“一晚上?”
赵长安咧嘴说道:“有点急了吧。”
“我的私事要你管?”
赵长安闭嘴。
把曾晓晓送到商院门口,然后送了唐霜和刘翠,把文烨放在距离学校还有三四百米的一个小吃店门口,然后直奔上交。
赵长安和单彩一个开车一个坐车,许久无话。
“我爸和我打电话了,他结婚了。”
“这么快,文兰?”
赵长安诧异,这个牛蒙恩真是看不出来啊,在女人这个事情上真是不含糊,一点都不留空窗期。
这边和单嫱离婚,那边蓝蔚就搬进了山城电视台的家属院小洋楼,而这边才和蓝蔚离婚,蓝蔚又被那个姘头男医生激情下做掉了,他回家乡大山里就和那个戴着眼镜的大凶初女文兰结婚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真情,还是泛情。
总之,算是一个有着很复杂人格的人。
“我爸说他们正在修路,等到明年春天就可以修好,我要是有时间可以过去玩儿,山上全是映山红。”
“你想不想去?”
单彩沉默了很久。
赵长安明白了,正是爱得深,才有失望,恼怒,怨恨。
不过再怎么说,那也是她的父亲。
这么多年一直疼着她,爱着她,捧在手心里面怕化了的父亲。
说是不思念,不想见,那是假的!
“明年春天我和你一起去看映山红。”
单彩依然没有做声。
——
这次为了把各种迫在眉睫的事情一一理顺,周一上午赵长安回到学校来到王渝的办公室,又要请半个月的假。
可把辅导员王渝惊得半天没有说话。
“赵长安,我知道你日理万机,很忙,可你毕竟还是一个学生,我不会迂腐的劝你以学业为主,你现在一天挣的钱可能比我一年挣得还要多。”
“王渝老师,自信点,把可能两个字拿掉。”
“你还有心情调戏我?”
“哪里是调戏,就是本着严谨的态度和老师您讨论事情,治学就得严谨不是么老师。”
看着赵长安这可恶的笑容,年龄也就二十七八岁的王老师气得伸出一只脚,去猛踩坐在办公桌对面的赵长安的脚,不过却被赵长安用两只脚紧紧的夹住了,一时间僵持不下。
“你俩继续,继续,我啥都没看到。呵呵~,师生恋么,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也很正常。”
拿着油饼和豆浆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助教,看到了两人上半身在办公桌上面用眼睛较劲,下半身在办公桌下用腿较劲,不禁笑了起来,都没进办公室就离开了。
好让两人继续发挥。
“完了,柳老师前几天还给我说她一个外甥才从国外回来,长得又高又帅,这下又泡汤了!”
王渝气得朝着赵长安露出满嘴可爱的小白牙,凶他:“我这辈子要是孤独到老——”
“养老院的的钱我替老师出,绝对是全明珠最高档的养奶院。”
“?”
王渝狐疑的望了赵长安一眼。
赵长安面色如常,同时放开了王渝的脚。
其实他刚才只顾去偷瞟王渝桌沿上面的部位,心里想着不愧是家里条件好的,从小喝牛奶长大的漂亮女孩子,长得就是不一样!
结果嘴里面的词就说得有点跑了,还好‘奶’和‘老’之间的发音也不是很大的区别,完全可以模糊过去。
王渝也觉得是自己听错了,没好气的说道:“你这次期末考试,真的不能再挂科了,孙主任和我说了几次,都是说你的成绩,你可是去年的理科全国卷第二,你知道港大的那个蒙学栋——”
“停,老师,我中午和苏地集团的总裁曾宪洋有约,赶时间。”
可把王渝给气得不轻。
她本来想给周末才查到的那个蒙学栋一年多以来取得的瞩目学术成绩,逐项说给赵长安听,让他不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挣钱上,也要兼顾学习。
结果赵长安上来就祭出苏地集团总裁曾宪洋这面大旗,作为凌厉的反击。
“要不,老师,我休学或者退学吧?”
随着赵长安淡淡的带着微笑的一句话,王渝脸上的神情顿时凝固下来,震惊的望着赵长安,许久没有说话。
“赵长安,你认为我和你说这些,是想逼着你休学或者退学么?”
王渝满脸的失望:“我们是希望你能把更多的精力用在学习上,而不是看到问题就想抛弃这个问题!”
“老师,我选择退学,老美那边有一个比尔盖茨,咱们这边也不能弱了气势,总得出一个赵长安吧。”
在这一刻,之前其实并没有想过要退学的赵长安,突然间就做出了最终的决定:“大学的本质是培养专业领域内的人才,在未来我可能会涉足微电子领域,可即使涉足我也不会亲力亲为得在里面当一名科研工作者,那么我现在还在复大微电子系,就是在白白的耗费国家的资源。所以,我选择退出去,不无谓的白白占用国家的宝贵资源。”
赵长安的话把王渝说得直发愣,她怎么也想不到只不过是一个老师教导学生要好好学习的事情,怎么给整到退学这种高度?
劝说吧,可王渝也觉得赵长安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不劝说吧,可这事情不对劲儿哈?
“老师,你看这事情需要走什么流程,你回头给我说一下,日后请你吃饭。”
看着留下话的赵长安离开办公室,王渝这才觉得头直疼。
赵长安开车离开复大校园,出了校门口把车子停在路边,打开车窗点了一支烟。
路上有很多的人正在清扫人行道的积雪。
如果他上得是一个三流大学,又或者是复大里面的企业管理国际贸一内的经济内专业,他在复大磕磕绊绊的再上两年半才有一点意义,可在微电子专业指着他这天天请假缺课,完全就是在混学历。
而且现在看来,这个毕业证十有七八都是混不下来,到最后给一个肄业证。
既然这样,他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个肄业证拿到手。
省得他天天请假,有时候累死累活的忙完了,夜深人静还得拿起书本看头疼的微积分,——
“别了,复大,尤其是这里面这么多漂亮可人的姑娘们!”
赵长安重新启动车子,驶向曾宪洋说得那个淀山湖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