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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之恒抬眸,正对上一双宛如黑曜石般清润深邃的双眸。
对方的声音仿佛清泉流淌,响在他的耳边,令他突然心生悸动……
等等,这种言情式的男女主偶遇桥段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还拿了女主剧本!
“多谢这位少侠相助。”淮之恒后退一步,整理了一番衣襟,拱手致意。
“是我有错在先,公子不必太过介怀。”
对方挥了挥手,悠悠然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即便步子迈得很小,但眨眼间便隐没在人群之中,再不得见其踪影。
不像是轻功,倒像是借用了空间法则之力的瞬间移动。
淮之恒思忖片刻,当他试图回忆起对方的容貌时,却发现对方的容貌前就像是被蒙了一层白雾,声音也变得模糊不清,就连印象都几乎消磨殆尽了。
“对方果真是修士,方才应该是缩地成寸术之类的术法。”
淮之恒迟疑片刻后,转身离去,将心中那一抹奇怪的念头抛之脑后。
——感觉他们以后还会遇见的。
另一边,刚才与淮之恒相撞的男子也若有所感地回眸,在灯火阑珊处扫了一眼:“方才那凡人,可是与我有因缘际会……?罢,不过红尘问心而已,何必沾染因果,不值得不值得。”
方才这一乌龙事件让淮之恒不再使用轻功,而是老老实实地在城内缓缓步行,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修士在这座城里游荡。
“公子!哎,这位公子!本店刚刚收了个玉佩,特别衬您的气质,想来也只有公子这般的神仙人物才能镇住这块玉啊!”
一个容貌平平的中年小贩叫住了淮之恒,面上的神色结合了讨好与得意。
“那我便看看吧。”淮之恒颔首,停驻在小贩的玉石摊前。
毕竟龙行城里游逛的绝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这儿的绝大多数玉石用的都是边角料,成色并不佳,唯一一块吸引了淮之恒注意力的,还是中年小贩小心翼翼护在手里的玉石。
这块玉石苍翠欲滴,像是要融化在小贩手中似的,饱含着惊人的生命力。
小贩见淮之恒面无表情,也瞅不准后者的真实想法,便小声道:“公子,这玉佩成色惊世骇俗,便是上交给皇亲国戚,没准我都能封官加爵呢……”
“哦?那你缘何不上缴给皇亲国戚,反倒要将这等异宝卖与我?我又不知你是否心怀叵测?大不了,我不买了就是。”
淮之恒毫无留恋地拂袖而去,不一会便走出了几米远,显然不是逢场作戏。
那小贩霎时便慌了,连摊子都顾不上看,便拉住了淮之恒的衣袖。
“公子,这玉佩我不要了,送你,送你还不成么!”
果然有问题。
淮之恒神色一冷,手指一点,一道气劲便划过小贩的鬓角,割断了后者的一绺头发:“为什么?”
小贩只觉得脸上划过阴冷的气流,然后他的头发就断了!这在凡人眼里,可不就是修士的神仙手段么!
“啊!我错了,神仙,我错了!是另一个神仙给我的,说是要寻什么有缘人!只要这玉石成色清澈了,就说明有缘人到了!如果让其他人得了,那我和对方都会遭到报应的!”
小贩两腿一软,竟打算当街磕头求饶,还是淮之恒眼疾手快,及时制止了对方的行为,否则他可就又要成为众人的焦点了!
唔,现在就已经是众人的焦点了。
本来偷偷注视他的人就占据了大半条街,小贩虽然没跪下,但这洪亮的求饶声极其抓耳,半个城区都能听到。
淮之恒拂袖,小贩手中的玉佩便到了他的手里头,相反小贩的手里则多了一锭银子。
“勿要喧哗。”淮之恒叹了口气,“是何人将玉佩交到你手中的?若是还记得,便描述一下那人的形象。再将对方说了什么,一一复述给我。这银子还是快收下吧,财不露白。”
小贩颤抖着手,本来还不确定自己该不该收,但听到淮之恒这么说了,他就忙不迭将银子往怀里一揣,一五一十地便将知道的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
“那神仙公子白衫墨发,不染凡尘。见我在卖玉,便赠予我一些‘凡间金银’,让我帮它把玉佩赠予有缘人,否则便会惨遭不幸。这位神仙公子啊……我就是一时迷了心窍,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这不得多挣钱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还求您一定要饶了我们家,我们家给您磕头拜佛了!”
淮之恒这回没有再制止小贩,任凭小贩舌灿莲花。
直到几分钟之后,才有路人将小贩给拉了起来。
“那公子早就走了,我看那公子眉目亲善,性子不坏,应当不会追究于你。既然得了好处,就快些回去吧。”
小贩惊醒:“好,好!我立刻收摊不做了,今儿个就到这里!”
于是龙行城屋舍的一角便少了一间玉石饰品小摊子,不多时,这个角落便被一个食品摊子所取代了。
淮之恒将整座龙行城浏览了一遍后,便意兴阑珊地结束了这一行程,来到了悦来客栈。
果不其然,即便是临近午夜,今日的客栈内客声喧嚷,喝酒吆喝、谈天论地、谈情说爱者比比皆是。
好在淮父已经提前在订了两间相距甚远的客房,否则光是订房这一流程就难办了。
当然,淮之恒不得不怀疑他爹是故意订了两间分别位于走廊尽头的客房,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他会捣乱或者听到什么动静了。
用一小块碎银作为小费屏退了殷勤的客栈小二后,淮之恒坐在椅子上,仔细地感受着这块玉石的异处。
输入内力?没有任何反应。
打碎看看?即便是他十成十的功力都无法打碎这小小的玉石。
滴血?或许是可以的。
想到自己持有的收藏“世界之子”与道具“功德记事簿”,前者奠定了他作为“主角”的气运,而后者则是增幅了他的气运。
十几年来,淮之恒自然是做了不少好事的,无论好事还是恶事,记事簿都会如实记录,而现在积累的气运已经小有所得。
紧接着,他便用内力逼出了一滴血来,当血液落在玉石上时,整块玉石登时迸放出刺目的红光。
淮之恒的心境在这片光芒中倏地空灵到不剩一物,只有一段文字萦绕。
——吾乃浮生仙尊,特来凡间寻一资质、心性俱佳的有缘人,传授这由我毕生绝学自创的《浮生九记》,每一记分别对应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合体、渡劫、大乘、升仙九个境界,待成就仙道之时,便来龙州界寻吾。
这位“浮生仙尊”莫不是林浮生?
淮之恒越想越觉得如此,他能碰上的“巧合”,那可都是“主角级”的,世界气运就如同一双推手,让他应该遇见某人,就注定会遇见某人。
而《浮生九记》的第一章:练气篇缓缓打开。
不得不说,这不愧是由毕生绝学所创的功法,光是练气篇便能用包罗万象来形容,从心法口诀到阵法炼器,全都囊括了进去,且都是最符合炼气时期需要的。
便是淮之恒经历了如此多的世界,也不得不感慨《浮生九记》的确相当玄妙,他使用早就准备好的银针,打工身上隐藏的灵门,借此开始吸纳天地灵气。
这一打坐,时间便到了此日清晨。
“嗖嗖嗖”几声,淮之恒的身上响起了爆豆的声音,证明灵气的确已经进入了他的穴位,并且开始按照一定顺序自动运转,从小周天到大周天,再到小周天……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倒是与《逆转丹行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这一投入,便是连淮之恒也忘记了时间,直到次日日上三竿,客房门被敲响,他才惊觉一晚上的时间竟是已经过去。
淮母的声音在外响起:“恒儿,可是还在睡么?今儿天气甚好,白天的龙行城与夜间有着不同的风味,我们一家人正好出门逛逛。”
淮之恒身子一动,骨骼便发出了一连串“喀啦”声,并且他还在身上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汗臭味。
这也没办法,即便他恍若神仙中人、不食人间烟火,但毕竟他这十几年来不过是一介凡人。
而凡人自然是要食五谷杂粮的凡间食物,体内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杂质。
现在他身上的汗臭味,就是洗髓伐骨的第一步,排出体内的杂质。
“抱歉,娘,我起晚了,现下还没洗漱呢,一身的汗臭味,还望你们稍等会儿。”
淮父淮母在门外对视一眼,啼笑皆非地说:“这有什么?你从小到大,爹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你长大,和爹娘扯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外人。再者,你换洗的衣物都还在爹娘这儿,若是爹娘不进去,衣物怎么给你?”
淮之恒不由扶额:事发突然,的确是他大意了。
他只得将客房的横杆打开,本想着只伸出手将衣服给拿进来,却不料淮父直接推门而入。
“嘶——恒儿,你身上这气味儿,可真够重的。明明是一丰神俊朗的小伙子,看着衣冠楚楚的,怎么就这么恶臭呢。”
淮之恒:爹……你确定不是在骂我?而且骂的还是“衣冠禽兽”?
淮母紧随其后,结果也被熏了个趔趄:“恒儿,你昨晚可是又练武了?否则怎会有如此浓重的汗味,简直有毒。”
淮之恒:他家爹娘说话可真是毫不客气。
“昨日得了一番奇遇,仙师传授功法于我,我便练了,如今颇有进境。”他完全没有扯谎的打算,毕竟他早前的好运气已经成功让淮父淮母达到了不动声色的境界。
淮母感慨道:“你自小运气便好,当日你爹带你去穿风山游玩,那么小的一座山,你愣是迷了路,任由你爹如何着急都找不到你。最后还是你主动出现在你爹面前,说得了什么不得传授他人的功法过来。”
那一次只是淮之恒借机想要让自己会武显得更有理有据而已,虽然他将几本典藏都给出售了,但是不代表他就不能够融会贯通,为父母量身打造合适的功法啊。
淮父则搂着淮母向后面退了退,即便神色未变,但嫌弃已经在他的动作中渗透了出来。
“快点洗,多放点皂角香露,务必要将你身上的气味儿给驱逐干净,爹娘现在楼下等你。”
“好,爹娘慢走。”
“砰!”回答他的,却是房门被轰然关上的声音。
真是一点都不讲究父子情面。
……
与此同时,在位于龙行城大约五十公里以外的山郊处,正有两正派弟子与一邪魔争锋相对。
两个正派弟子分别是一身着蓝白色修士长袍、手持长剑的肃正男子,与一蓝白色短袍、手握长鞭的清秀少年,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剑花与长鞭相互配合,直将对面那容貌阴翳、裹着一层灰雾的矮小丑陋邪修打得节节败退。
“吱吱吱~不愧是开剑宗的入室弟子,年纪轻轻,手段倒是不差!但是就凭借这能耐,焉能与我老道比!这次老道就先记着,待几日后,老道掌握了足够强的法力,便要了你们的命!”
邪道的声音恍若老鼠叽叽喳喳,带着让人十分不虞的感觉。
持剑青年不由分说便想要斩了这邪魔于剑下,那清秀少年却是面色一变,长鞭如一条灵蛇般卷住了青年的腰部,将他往身后带了数米远。
“当心!”
回应他的,是邪修将一枚深紫色的弹丸产生的爆炸声,“轰隆”一声,方圆一公里都笼罩上了一层紫雾,在雾气中,野兽们纷纷倒地,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该死的邪魔外道,竟然做出此等小人勾当,该杀!”
持剑青年看着周围被污染的土地,眼中闪过一抹痛心:这些含毒的土壤不知多久才能够恢复?只怕是在这之前,这片区域都会变成寸草不生之地了。
清秀少年手中拈了几个法诀,紫雾才被逐渐稀释净化,但是少年的面色也变得苍白了一分,眼看着就要摇摇欲坠地倒在地上,被青年眼疾手快地扶住。
“小沫,你没事吧?”
“我没事,此前我刚突破至练气九层,这净天观音咒于我而言再说熟悉不过,不过是刚刚与邪修斗法,现在又净化毒物,耗费了一些灵力罢了。”
凌沫倚靠在青年的怀中,缓声道:“雷大哥,此地的环境远比我们所处过的末世要更具生机。经过我的净化,这里只需要两年的时间,便可草木繁盛,一如既往。”
原来,他们便是淮之恒在此界中中被派遣而来,赋予新的身份并开启剧情的六名同伴中的两名,雷正宇和凌沫。
他们是淮之恒在一个末世世界中结识的同伴,那是淮之恒少数几个在那个世界经历了一生才回归空间的世界,彼时雷正宇是幸存者基地的负责人,而凌沫是被淮之恒等人救下的少年。
“如此便好。”
对于他们经历过末世的人来说,最看重的莫过于环境保护,雷正宇最无法容忍的就是他人随意破坏环境的行为。
凌沫的面上恬静的笑意,眼中却闪现着冰冷刺骨的杀意:该死的邪道竟险些伤到他的雷大哥,他必定要将其挫骨扬灰,才能平复他的怒火!
当然,他掩饰得很好,完全没有让雷正宇知道。
或者说是雷正宇知道,只是他既不在意,也不介怀,就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罢了。毕竟他们已经是过了不知多少个岁月的老夫夫,还能不了解对方的性子吗?
“可惜我们在这个世界的力量归零,不得不重新修炼,否则一个照面还不能击杀那邪魔么?”雷正宇揉了揉眉心,“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我们那个世界与这个世界的规格大不相同,便是我们鼎盛时期全力以赴,也不过是这个世界力量体系当中的底层罢了。”
凌沫倒是不甚介意:他曾经获得的是腐蚀异能,而现在拥有的灵根却是木灵根,木灵根不仅能修炼毒法,还能治疗净化,他不能够更满意。
“雷大哥,那邪魔虽说跑了,但是他逃跑的方向必定有有迹可循的。他的身边充斥着阴气、怨气与死气,估计以人魂修炼,也即是说他会往人多的方向跑……他多杀几个凡人,的确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实力大增。”
经凌沫这一提点,雷正宇取出地图看了看,眉头一皱:“糟!五十公里外有一行龙城,附近大小村落遍布,但是邪魔定是往行龙城方向去了!”
话音刚落,他便微微弯下身子,道:“快爬到我的背上来,我背你过去,从这里到行龙城,我们日夜兼程,估计只要一天一夜的功夫便能抵达。”
凌沫微微一愣,随后脸红道:“雷大哥,我又没有受伤,不过是灵力消耗得有点多罢了,过会儿就能恢复。”
虽然夫夫间什么事都做过了,但是凌沫还是会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脸红。
雷正宇含着笑意,沉声说:“如若我只是想要背着你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凌沫起身一跳,便结结实实地跳到了雷正宇的背上。
旋即,青年脚下生烟,身形如风地在树木间奔腾。
突然,凌沫想起一件事,便问道:“雷大哥,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遇到淮大哥?毕竟这是我们从小到大第一次走出山门,第一次围剿邪道,又不小心放跑了对方……”
“很有可能。”
雷正宇目光一亮,脚下的动作更快了些:如若淮之恒真的在行龙城的话,那可就没那么多好担心的了。
隔日,天还未亮,行龙城便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尖叫声之后,便是彻骨的痛哭呐喊,让人听得肝胆俱碎。
虽然淮之恒的确在行龙城,但是现在的他不具备力量,又刚刚步入修行,修行时间不过十二个时辰,便是天纵奇才,又如何能察觉得了练气后期大圆满的邪修?更别提对付对方了。
这也是雷正宇和凌沫所料不及的事情:淮之恒的实力竟然会比他们还弱!
于是,即便淮之恒前一日晚上沉心修行,展开冥想,也未能察觉到邪修闯入了行龙城内。
即便邪修只是炼气期,但是淮之恒以后天巅峰的实力便可屠城,炼气期……将行龙城,甚至是方圆几十公里内的村庄城镇化作修炼素材,很难吗?
当然不会!只是掺杂着怨恨、恐惧、愤怒、绝望等负面情绪的魂魄更有利与邪修的修行,如此便要先在城内散播恐惧的分为,然后在居民绝望之际将他们统统吞噬,这才是“正统”的修炼之道。
仅仅是一天,家家户户便升起了白色缟素,更甚至有不少居民是被满门杀尽,男女老幼皆不放过,死状无比残忍。
只有穷凶极恶之徒才能做出这种跌破人们道德底线的行为。
前一日城内还热闹非凡,居民们喜气洋洋,今日便无比凄清,悲痛哭嚎之声不绝于耳,这种强烈的反差感忍不住让人产生了浑然于梦中的感觉。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爹娘,你们快躲起来!”
淮之恒心下生出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也顾不得如何,直接踹开了一所房门,待看得一家三口表情因恐惧而扭曲的死相时,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忍。
但是此时顾不得太多了。
高级的灵石没办法为他所控,他便取出几块色调斑驳的低级灵石,在地面上刻画了一个阵法,再藉由尸身所产生的死气,成功掩盖了淮父淮母因习过武而比常人旺盛的血气。
“爹娘,关好门锁好窗,请你们无论如何都不要从房门里出来,待儿子将事情安然解决之后再来开门……请记住,在由儿子过来开门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要从房子里出来,也不要观察外面的情况,儿子求你们了!”
这还是淮之恒长这么大以来,淮父淮母第一次从他的口中听到“求”这个字。
淮父心中一痛:“好好好,爹和娘说什么都不会出来,恒儿你的能耐比我们大得多,我们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
“就是,爹和娘知道恒儿将来必定会闯出一番大事业的,唯一能做的,不是怎么样自作主张的‘为你好’,而是不拖后腿。”淮母温柔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改变的坚定。
淮之恒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地将门窗给锁得密不透风。
不多时,一阵紫色的烟雾便在行龙城的街道上弥漫开来。
“嘎嘎嘎~小子,看你这血肉纯净,灵魂强大,当是一个好食材啊!若是入了大宗门,想必又有一个旷世奇才要横空出世了!不过还是老道幸运啊,这回你小子就要折在我的手中了。”
淮之恒怎会不知晓这行龙城的惨状便是这邪修所谓,他颔首,眸色清冷,杀意纯粹:
“是么?我今日便斩了你这邪祟,为这里的无辜居民报仇……他们所遭受的,我会一一奉还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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