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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之恒瞅准了时机,粗粝的铁片直接划过赖老三脖颈上最脆弱的皮肤,割断了他的喉管。
“吭、哧,吭哧……”
赖老三瞪大了浑浊的眼珠子,身子无力地往后一靠便摔在了地上,即便他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脖颈,鲜血依然如喷泉一样涌出。
淮之恒扶着墙壁站起了身,在尚未断气的赖老三身上摸索几下,在他的裤子、衣兜里搜出了零零散散的几枚铜币,更是在裤子的夹缝里找出一枚银币来。
淮之恒将几枚钱攥在手心里,粗喘了几口气,喑哑的喉咙里冷酷的吐出一句话。
“让你死这么痛快,真是便宜你了。”
眼见赖老三的鲜血已经汇聚成一个血泊,怨恨的视线也已经开始发散,瞳孔放大,显然是死到临头。淮之恒冷哼一声,使用水之法则召唤出少量的水来,清洁了一番面部。
这个世界中,他连水之法则的力量都遭受了压制,再加上他身体虚弱,目前只能凝聚出一升左右的水来。一半用来喝,一半用来洗脸……遗憾的是这些水并不具备攻击性。
喝了几口水后,淮之恒才觉得舒服了很多,起码胃部不再是空得让他作呕!
他利用水中的倒影观察了一番这具身体,少年身体十分瘦弱,几乎要只剩一具骨架。头发是漂亮的琥珀色,瞳孔宛如一对上好的黑曜石,洗去了尘土的面容竟然相当精致。略微上挑的双眼,翘挺的鼻梁和无甚血色的双唇,这样的容貌若是不加掩饰,对原身而言足以招致灭顶之灾。
但是,淮之恒却另有筹谋。他必须先让这具油尽灯枯的身体重焕生机,而能够免费提供这些的地方……
思忖一番后,淮之恒冷漠地瞥了眼失去心跳的赖老三,走出了这条阴暗狭窄的小巷,强撑着走到一个刚才见到的一个小摊上,扔下几枚铜币。
“这些,一件披风,够了吗?”
不知为何,美之法则一直没有受限,反倒是他得压抑着。摊主是一个富态的中年男子,从相貌看比较憨厚耿直。
因而这摊主一抬头,顿时就呆愣在原地,直到淮之恒再一次出声他才回过神来,看也不看摊上的钱币,就将披风递了过去。
“够了够了,嘿嘿、嘿嘿嘿~这位小伙子,你长得真俊啊,我都看呆了。”
“多谢。”
淮之恒微微一笑,那抹如梦似幻的魅力更加诱惑人心,仿佛整个人都在闪烁着光泽。他将披风围在身上,好歹挡住了一些寒风,红线的连帽披风映衬出他华贵的气质,披风下少年的身躯则更是惹人好奇,只想要将这披风脱了,好一探究竟。
……真是狼狈,竟然不得不依靠美色占别人便宜。
淮之恒在心里苦笑两声,又逞强走了几步,便累得不行,只得扶着墙走到一间装修奢靡的门铺“夜来香”前。即便是这种街头清冷的时刻,里头还能传出男女纵情声色的欢声笑语。
门口有两个粗壮的汉子守着,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子若无其事地玩弄着鲜红的指甲,时不时还嫌无趣地逗弄一番守门的汉子。
淮之恒见状,勾起嘴角,原本偏向清冷矜贵的气质顿时变得比那女子更要妖艳三分。他如弱柳扶风般地走到女子跟前,一边扶着守门人粗壮的胳膊,笑道:“我也想在这里工作,不知道还够不够格~?”
淮之恒的声音可以说清脆悦耳,又带着一丝妩媚的慵懒颓靡,如同烈性的春/药,一时便吸引了三人所有的注意力。
那浓妆女子眼睛一亮,迟疑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说想来这儿工作?”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来呀~不知道,我来什么?”淮之恒斜睨了一眼浓妆女子,堪称妖艳入骨,竟是叫女子的骨头都酥了。
这声音、这容貌、这气质,还有这风骚的风骨,这可象征着新的红牌啊!引进了他,她不晓得能拿到多少分成呢。
“来来来,我叫红姐,这位弟弟快进来。”
红姐亲昵地挽着淮之恒进了店里,只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媚香与体液混合的复杂气味,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们放浪形骸。
这个世界并非传统的东方世界,而是偏向于西方世界。人们的行径更为大胆,人前一个个严谨严肃的贵族们,在这里彻底暴露了劣根性。
红姐拉着淮之恒走进了侧面一个安静的走廊中,却发现有个少年正依靠在墙上,指尖摆弄这亚麻色的长发。
“哎呀,红姐,这位小弟弟是?”一个妖艳少年笑嘻嘻地拦住了他们,眼中却带着苛刻的打量。
红姐:“哎呀,艾可,这位小弟弟可是自愿来我们这儿工作的,你看他长得多俊呐。”
艾可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地说:“红姐,不是我说啊,你可别把打探情报的刺客放了进来,要不然我们全部都得完蛋。红姐可还记得,之前处处都要压我们一头的‘醉欲’,不就是被查出女妓中混进了一个间谍,全部被斩首了么?呵呵呵~”
红姐脸色一变,再看向淮之恒的眼神中就带了点警戒之色。
“哼,有哪个间谍会混的和我一样惨。”淮之恒冷哼一声,洒脱地卸下披风,与想象中优美的身躯不同,那骨瘦如柴、伤痕累累的身体暴露在两人面前,顿时让红姐和艾可面色一变。
“我就直说吧,我啊,之前是一户人家的仆人,因为魅惑老爷,就被夫人打发了出去。这个么,流落在外便被一个变态抓住,被各种折磨。哼——好在啊,我找了个机会,崩了那变态的脑袋,这才逃了出来。身上可不就只有一枚银币咯?”淮之恒将银币放到两人身前,不屑地冷笑一声,“老女人真以为打发走了我,老爷就会待她好么?老爷视我为心头肉,我不见了,千错万错都是那老娘们儿的错,还想获得宠爱?那变态也是真穷,全部当家就那么点儿钱。说来说去,到底还是这种地方适合我。”
淮之恒简直将蛇蝎美人的气质模仿得十成十,愣是让红姐和艾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这番说辞倒是让红姐信了七分,毕竟外头贫民的气质可不能和淮之恒比。
艾可:“那你是哪儿过来的?”
“我?东边吧。”淮之恒甩了甩手,娇弱地靠坐在旁边放着的木椅上,娇喘连连,“哎呀~我好累呀~”
红姐:“哎呀,东边?那里可不太平呢!那些低贱的兽人正和我们国的士兵打在那里……你应该看到门外那些难民吧?啧啧啧。”
“是啊,穿过了那些低贱的难民营里,真是又脏又臭。”淮之恒趾高气昂,一副恶心得不行的模样,仿佛贵族一般视人命为草芥,“将那些阴沟里的蛆虫全都砍了吧,杀了也好给花儿施肥~”
红姐娇笑道:“弟弟可真是够心狠的,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这个么,这年头,不心狠点,谁活得下去呀~想活的好啊,这心就得狠,不然哪来的荣华富贵?”淮之恒轻佻地感慨一番,“哎呀,我累了,身上又脏,还很饿,你看我还受了伤,这可怎么办啊~我现在这样子谁会喜欢啊。”
说着说着,竟是垂泪起来。
红姐生怕淮之恒这棵未来的摇钱树伤到,留下了疤就不美了:“这可不好,快!艾可,去准备点东西给弟弟吃,还有衣服、洗澡水……”
“好吧。”艾可看不惯淮之恒这副碧池样,暗暗冷哼一声,风姿绰约地走了。
……
一番沐浴更衣,又用了一顿上好的佳肴后,红姐还找来了伤药让淮之恒抹了,并将他送到一处僻静的房间内休憩。
房间的床铺柔软得几乎要将他陷下去,油灯静静燃着,床旁的木柜子上还贴心地放着一些他不曾见过、这个世界特有物种的水果。
淮之恒皱着眉将药抹在身上,身上各处传来阵阵刺痛。不过以他的医术看来,这药竟然还颇为不错,想来并不便宜,平民百姓是绝对用不起的。
“真是太狼狈了,竟然不得不在这种风月场所疗伤。”好在他演技好,不然这种羞耻的戏码还真的演不下去,天知道他已经在心里笑场一百遍了!
做了这么多任务,还真是遇到一来就挨打,还被打成那副惨样的状况。这个世界……从赖老三和元大狗只言片语就能够听出,绝对不会和平。
元大狗一个混子,就敢杀人肢解,将人当畜生一样卖给餐馆,何其丧心病狂!且听和赖老三的对话,可以看出,这种勾当两人绝对不少做,甚至说不少人都在做,因此就习以为常了!
以他如今连站起来说话都费力的身体,一旦遇到了什么,那就真的陷入了绝境。水之法则只能用来支撑他日常生活,而美之法则……在这个世界应该更有用。
美,令人痴迷,令人痴狂,没有力量的美便是原罪,反倒是风月场所会比旅店这种地方更为安全。
何其讽刺!
正当淮之恒努力将药抹在背上时,房门突然打开了,便见艾可拎着一壶水走进了房间,重重地将水壶放在木桌上,将整个木桌震得晃了晃。
“这是热水,要喝就喝。”
眼见对方扭头就要走,淮之恒嘴角挂上了调弄的微笑:“哎呀,艾可小哥,你别走呀,不来帮我抹个药什么的吗?人家在背上可抹不到呢~”
“你当我是你的奴仆么?算了,我好心就帮帮你吧。”
艾可翻了个白眼,到底屈服于红姐的威势下,就怕淮之恒找她告状,只得帮忙抹了药。
“嘻嘻~谢谢呀。”
“你去睡吧,哼。”
看着艾可将门关上,淮之恒忍不住唾弃一番自己的表演:他宁可演一个双眼翻白四肢抽搐直流口水的脑瘫患者,也比这种心狠手辣的蛇蝎美人演起来舒服……算了,还真不一定。
不过形势所趋,这反而是最好的办法。
淮之恒闭上眼睛,总算接收起了这个世界的剧情,以及原身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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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淮总攻要如何演绎一个婊砸emmmmm
小兽下一章出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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