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对上天绝望的女子突然又对上天升起了浓浓的感激之情。
她如论怎样都好。
但是,她的孩子,她的瑞瑞,她虔心的祈祷上苍,希望对这孩子多些眷顾。
“看到了你,我想,我的确是可以为韩瑞做些什么的。”
女子靠近的时候,萧骁在女子的身上嗅到了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是妖气的味道。
“......什么意思?”
不明缘由的,女子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砰~砰砰~砰砰砰~”
她都为自己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期冀感到好笑。
她也跟瑞瑞一样,病急乱投医了吗?
太难看了。
她不是孩子了,怎么还能这样的不切实际与天真?
这般告诫自己的女子拼命想出了一个可能,“你要资助我们?”
这句话说出口,女子一愣后便越想越有可能。
她嘴角微微翘起,真是一个善良的年轻人。
只是,“不用了。”
“我的病医院都没有个定论。”
若是她的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今天不要脸了,为了孩子,她也愿意接受年轻人的资助。
不,不是资助,只是暂借。
她后面绝对会还清的。
但是,她的病就是一个无底洞。
“你是好人。”
所以她不愿意拖累他。
“谢谢你。”
“不是。”
萧骁摇了摇头,“我不是要资助你。”
顾不上会错意的尴尬,女子奇怪的看向萧骁,“那你......是要做什么?”
“我也许可以让你的病不再反复加重。”
“这样你的身体就会慢慢恢复健康。”
“韩瑞你不需要托付给别人,你可以自己照顾他。”
萧骁每说一句话,女子的眼睛便睁大一分。
听到最后一句话,女子的眼里闪动着熠熠的光彩,似是完全沉浸在萧骁所描述的未来中了。
若是可以,她的瑞瑞,她自然是想要亲自照顾的。
她之前不确定,她能否找到如她一般爱瑞瑞的人?
在被自己的父母狠狠泼了一盆冷水后,她知道了,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如她这般爱着瑞瑞。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最重要的珍宝。
她怎么放心不看着他长大?
她怎么放心交给别人照顾?
“真,真的吗?”
即使理智告诉她,萧骁的话很荒谬,她不该当真。
但是,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内心。
她的渴望蒙蔽了她的双眼。
即使是这么一份看上去不切实际的希望,她也愿意期待。
她想要相信!
“我需要进屋看一下。”
萧骁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请求。
“哦哦,好的。”
“请进,您随意。”
女子忙不迭的侧身让出位置,面色变幻不定。
显示出了其极为纠结的内心。
萧骁走进屋内主卧。
不用如何寻找,他便有所觉的直直看向了半开的窗台。
一道全身火红的、像刺猬似的身影卧于其上。
微风拂过,毛发微微飘动,犹如跃动的火焰,不禁让人担心它身边的窗帘是否会被点燃?
“萧”
女子不过吐出了一个字,却在注意到萧骁置于唇前的手指后、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又是不解,又是好奇。
只是她不是浮躁的年轻人了,就算心中有疑惑,也不会不看情况的立即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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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沉默的跟在萧骁的身后。
并且有意留出了距离。
她感觉,自己应该这么做。
萧骁对于女子的自觉很满意。
他慢慢走近窗台。
红色的身影动了动。
之前埋在前肢毛里的脑袋露了出来。
这是......
萧骁微微挑了挑眉,“犭戾(li)。”
露出正面的妖怪一如它背影给人的印象,像只刺猬。
只是脖颈比起刺猬要更加的修长一点,还有一条跟身体同色的尾巴。
狭长的眼眸里是一片纯白的淡漠。
萧骁跟犭戾对视了一会。
然后,他转头看向女子,“阿姨,能麻烦你出去一会吗?”
“出去?为什么?”
女子下意识的反问。
却在看到萧骁隐含笑意的嘴角后,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她突然觉得,这个被自己儿子选中求救的年轻人似乎有几分的神秘?
“好。”
女子没有再问为什么,而是干脆的应下了,“需要我到外面去吗?”
“不用,你在客厅里等着就行了。”
萧骁有些意外女子的配合。
却没有深究。
他待女子出去后关上了主卧的房门。
好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类了。
剩下的,都是妖怪。
“犭戾。”
“你好。”
萧骁率先打了招呼,“我是萧骁。”
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做了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们开门见山吧。”
萧骁在离犭戾的三步远停下脚步,“为什么要针对阿姨?”
是针对没错。
不然的话,同一个屋檐下的韩瑞岂会安然无恙?
犭戾可以说是一个不详的妖怪。
因为它可以带来瘟疫。
妖力强大的犭戾,一旦动怒,整个国家都会因此陷入瘟疫的噩梦。
幸好,犭戾的瘟疫特性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
不然的话,怕是没有犭戾可以存活到现在。
历届的执法者都不是摆设。
“?????
是她不守信用在先!
犭戾颇有几分受害者的忿忿语气让萧骁一愣。
随即,他微微挑了挑眉,“她不守信用在先?”
“????????????
她明明说要跟我做朋友的!
她明明答应我要做蛋糕给我吃的!
但是,她先是突然不见了。
后来我好不容易找到她了,她却又看不见我了!
太狡猾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
当初是她执意要跟我做朋友,是她承诺了说要亲手做蛋糕给我吃。
她还说我会是第一个吃到她做的蛋糕的朋友。
我等了她很久。
她没有回来。
骗子!
可恶的骗子!
她活该!
谁叫她忘记我的?!
似乎是这些话压在心里很久了,这次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可以听它抱怨的人类,犭戾滔滔不绝,简直把韩母讲得罄竹难书、罪大恶极。
“她看不见你了。”
待犭戾喘气的时候,萧骁指出关键的一点,“你应该明白,看不见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