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猎造成的围城之灾已经去了半个月。掌握了卡萨斯几乎百分之八十战斗力的安德列斯依旧在和狂猎对峙,首先,他依旧无法得出狂猎军团的总数,其次,狂猎似乎也意识到了敌人带来的危险,不再分散行动。
安德列斯虽说有和狂猎正面交手的经验,可是他依旧不敢轻举妄动,一旦和狂猎正面为敌,就会迎来和卡萨斯驻军一样的结局。
一晃时间过去了半个月,卡萨斯的粮食储备比想象的还好少,仅仅支撑了半个月,粮食就见了底。卡萨斯内部的问题到现在才完全爆发出来,群众首先是失去了保护他们的军队,然后再不安的目光中望着储备的粮食飞速的少了下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挨饿,人群越来越布满了,就连之前支持他们的原难民都出现了抗议的声音。事已至此,以安德列斯为首的冒险团们不得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
安德列斯的目光望向半空,在浑浊的眼睛中里面倒映幽蓝色的火焰,在他们的头顶,密密麻麻的遍布箭矢。那些箭矢在空中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前进着,背后拖着悠长的蓝色尾焰,就像是黑色夜幕中划过的幽蓝色流星。
那些是狂猎的射出的弓箭,当安德列斯以为那些弓箭会冲着他们来的时候,弓箭却以这样的姿态被停在了空中。
“这是在干什么?”一个年轻、精瘦的人说,栗色的头发看上去十分健康的年轻人轻声说道。
“弓箭,我不明白。”安德列斯把铁手套朝着自己的脑门砸下去,他们应该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行踪,可是天空中那些几乎是被定格的箭矢无时无刻都不在散发着肃杀之气,令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可是弓箭不应该隐藏杀气吗?我是说在捕猎的时候。”
“可有的弓箭手就算是猎物发现了他们也有自信一击命中。”安德列斯目光阴沉,他明显感觉到了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咽了一口口水。
森林里面安静极了,高大的黑色树木在众人的四周拔地而起,野玫瑰以及伴随着野玫瑰而来的荆棘丛无时无刻不在他们的护靴上留下道道刮痕,疼痛尚能忍受,但是两者之间摩擦发出的“哗哗哗”声响却随时都可能惊动那些神出鬼没的怪物。
发出弓箭的那一刻,猎物就能顺着被阳光反射的亮光找到猎手。由此而来安德列斯已经知道了狂猎的位置。
就在此刻,黑色的轮廓在安德列斯的头顶飞掠而过,黑色的翅膀把蓄满水的树叶撞倒,上面的露水哗啦啦的掉落,鸣叫声和拍翅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幽蓝色的光华在无声之间涌动,幽蓝色的光在安德列斯的目光中无限放大,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照亮,而那是因为瞬间消失在黑色的空中,又在下一瞬间出现在安德列斯身前的那些透着肃杀之气的箭矢。
箭矢也有用狂猎瞬间移动的能力,在缓慢的加速后,再次爆发了恐怖的速度。
安德列斯只有时间把手臂上的钢铁护腕放置到身前,然后狠狠地砸向剑矢,箭矢偏离了原本的运行轨迹,一头扎入旁边的树丛中。
而在安德列斯的身边,喑哑的惨叫声像是浪潮一般涌起,就在刚刚还在和他聊天的年轻人此刻眼球突出,嘴巴无声的蠕动着,在他的胸口插着一直燃烧着幽蓝色火焰的箭矢,他还未死去,但是离死去已经不远了,箭矢刺穿了她的胸膛,再把他固定在泥泞的土地上。
“不要救他!”安德列斯目光像是插了一把刀,瞪了一眼想要拔出箭矢的人。
“可是……“
“已经救不活他了。“安德列斯不再把目光放在妄想拔出箭矢的人身上,他望向前方,“准备释放,叹息之种.瑰丽!”安德列斯朝着黑色的夜幕大吼。
被箭矢和吼叫惊得乱了阵脚的乌鸦拍动着黑色的翅膀,发出“嘎嘎嘎”的叫声。下一刻白光吞噬了乌鸦,也同时吞噬了那些幽蓝色的箭矢群。
安德列斯拔出军刀,首当其冲,剩下的人和安德列斯一并冲了出去。
箭矢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溅到了他们背后的土地上,比起有生命的事物叹息之种.瑰丽的暂停效果对于无生命的事物要弱上很多。可究竟是够了,狂猎的军团就在眼前,而他们也发现了安德列斯。
附着在狂猎身上的厚重装甲“咔咔作响“。他们骑在巨大的马背上,把弓箭挂到背后,拿起了承重的马弓,安德列斯用目光略略地看了一眼在场的狂猎,大概十只左右,自己的人被削去了半数,但是已经足够。
当第一只狂猎瞬间转移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撞到了安德列斯的刀刃,本该在这一击中就被震碎的弱小军刀居然架住了狂猎的马刀。
下一刻,蓄势待发的青霞种爆射而出,安德列斯翻动手腕,青霞种和狂猎马刀的重量全部压到了他那苍老的手腕上去,骨骼发出喀拉喀拉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可是攻势还在继续,安德列斯有无穷的经验,却没有足够的体力,他把全部的机会都赌在了这一次上面。终于,虽然实际上只是过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但在安德列斯的心中却漫长无比。
那柄大的吓人的狂猎的马刀和青霞种一起被扬到空中,安德列斯抵住刀柄,刀刃再次发出亮光,这是一击直刺,军刀本做不到剑一样的攻击。可是叠加了青霞种的军刀却能够做得到,随着那一击直刺,锋芒的青色光芒刺入狂猎的前额,再从它的后脑勺射出。
兴奋的声音再安德列斯的身后炸响,完成这一切的安德列斯连刀都拿不稳,他的手腕在那一击下肯定碎了,但是兴奋扼住了痛苦,瞬间转移,迟钝,狂猎并不是战无不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