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赤松也是万万没想到,庆云竟能如此轻易突防。
他深知张夫人与吕苟儿的实力,二人若是联手,就算是他也无法轻易言胜。
此时他对眼前这名年轻人已经没有半点轻视之心,一出手,就是自己压箱底的绝学。
十八颗棋子,九黑九白。
白子在夜色里尤为夺目,径直打向庆云双目双肩双手双腿和心口。
而黑子隐在白子之中,被夏赤松用手法抛成了弧线,单凭目力很难判断其最终的打击目标。
庆云此时人在桥上,身处十八颗棋子的笼罩之下,丝毫没有躲闪的空间。
然而庆云并没有打算躲避,他一口气早已提在丹田,面对漫天飞石,从容出掌!
降龙卅八掌,祖龙一炬!
祖龙一怒百家黜!这是降龙卅八掌中最强势的一招。
只是想要使用这一招,不单单要调用全身的力量和内息,还需要调动许多情绪的辅佐。
需要一往无前的决心,勇气,以及……愤怒!
愤怒?庆云为什么会愤怒?
庆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暴躁,此时的他根本没有半分耐心,只是一昧向前猪突猛进。
十八颗棋子被庆云掌风击得四下飘散,无一中的。
现在夏赤松剩下的,只有剑。
道宗,闪电法,紫虚元雷剑。
顾名思义,这套剑法乃是紫虚元君魏华存所创。
魏华存身为女子,不喜斗力,因此独创了这门迅捷诡异的剑法。
庆云幼时常与祖暅之喂招,近些年又得了陶弘景亲自指点,对于道家剑法自然也不陌生。
夏赤松剑意方起,庆云的剑招已至。
云龙五现!也是道宗绝学。
夏赤松的剑比庆云的剑更快,且快了不是一点半点。
但是庆云却借了前冲的速度,借助更充分的发力弥补了自己的劣势。
在夏赤松攻出五剑的时候,他的云龙五现也堪堪跟上。
可是夏赤松剑意不断,第六剑毫无阻滞的又递了出来,庆云却要被迫换招。
还有什么剑术比道家的闪电法更快?
庆云的脑海中只是一个闪念,瞬间就想到了鼠雀谷底的刘子约。
对,他的剑,才是真正的快剑!真正地快如闪电!
庆云虽然只能照虎画猫,但虎的气势终非狸猫可及。
庆云的第六剑居然比第五剑更快了半分。
第七剑,第八剑!
庆云只要前冲的速度不减,他的剑速便不落下风。
可是速度不减,那便是正面的全速冲撞!
这是一个胆小者博弈的游戏,如果没有人后退避让,那就立判高下分生死。
在两人身影相撞之前,双方已经互递十三剑。
庆云一剑快过一剑,速度逐渐追平,甚至隐隐超越了夏赤松。
夏赤松不敢不退,不能不退。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去赌那个生死局,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把握。
于是令穆泰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
夏赤松面对庆云的冲击竟然没有丝毫抵挡的余地,一冲即溃,向一旁让开。
可是黑衣人却看得真切,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从双剑相触到完全分离,两人各出了一十八剑。
夏赤松并没有完全落败,他只是无法继续挡在原地。
在夏赤松身后,穆泰握刀的手已经沁出了汗珠。
穆侯爷此时已经完全确定,庆云的目标就是自己。
擒贼先擒王,这本是兵之上计。
他已认清庆云身手,连过三大高手,毫不留行。
自己的功夫虽然未必弱于夏赤松,却也难与之直面撄锋。
穆侯爷的行事风格非常激进,但并不鲁莽,所以他已经开始观察左右,规化撤退路线。
剑气带起一片冬寒,庆云果然未做停留,挺剑杀来。
穆泰一声大喝,腰刀出鞘,沉重的刀身在他全力挥动之下发出呜咽的低鸣。
这一刀自然无法伤到庆云,穆侯爷的目的只是为了阻隔庆云前冲的势头,他真正的应变全在腿上。
双足用力一蹬,拧身,上墙!
人在高处,视野豁然开朗。
穆泰站定身形,竟然发现庆云并没有追来。
难道,他被拦住了?是那名黑衣剑客拦住了庆云?
不!
略作观察,穆泰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庆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而是那名未发一言的黑衣人。
黑衣人并没有出剑,甚至没有闪躲。
自始至终他只是那样站着,毫无防备的站姿,仿佛这场战斗本来就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以庆云眼下的剑术造诣,世上恐怕已经无人敢如此托大,对他刺来的一剑不格不挡,不躲不闪,亦不对攻。
但那名黑衣人偏偏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庆云的剑,刺到黑衣人身前,也没有再进半分。
干尝断的剑身在不住颤抖。
庆云似乎是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在他身后,傅永与夏赤松一干七人已经在桥头杀作一团。
而穆泰被方才气势所迫,只敢在高处远望,哪儿敢只身犯险?
庆云与黑衣人如此对峙了片刻,干尝断缓缓垂落。
“陈叔,我找的你好苦。”
这一句话,庆云斟酌了许久,夹带了他此时心中百味。
他此行北上,千里迢迢,初衷无非便是寻回陈叔,了解乃父当年故事。
后来他得知当年父亲刺王案是有天宗在背后操纵,便尝试与魏王和解,共抗天宗。
但是此时,带他恩如亚父的陈叔站在他的面前,代表的却是天宗一方。
那日在赤松观时,庆云便隐约觉得有些相似,却不敢上前相认。
今朝再见,虽然陈道巨蒙了面目,但是一个人的气质,身材,小动作和行走方式又怎能瞒过曾经身边最亲近的人?
陈道巨并没有反驳,也没有还手,甚至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
“您一定有许多苦衷,是也不是?”
庆云再问。
陈道巨依旧无语。
“当年我父亲的事,与您无关吧?”
问出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庆云忽然有些后悔。
因为他已经从魏王那里得到过答案,陈道巨当时确实被天宗利用,成为了计划里的一环。
他如此问,只是想逼迫陈叔回答,但同时,也可能戳中某些令他伤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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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节我们曾经提到过,会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祖暅之制造砲弹的思路。
首先呢,我们先简单介绍一下现代温压弹。
温压弹是一种亚核级的武器能够有效杀伤范围内的有生力量。在温压弹爆炸波及范围之内,或烧烬或震闭或因为氧气被完全耗尽窒息而死。因为该武器造成的毁灭打击是混合性的,所以有非常强大的突防能力,能够突破掩体,建筑的保护,甚至能在钻地弹头的配合下对地下防御工事内部人员进行毁灭打击。
这种大杀器的主要原理,就是利用轻金属粉末在常规爆炸引发粉末爆炸后剧烈燃烧,产生杀伤。
如果我们以古代的技术水平来解构温压弹的话。引发爆破物的当量肯定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破坏力会有天壤之别。
但是后续的粉末爆炸,还是有能力引发的。
所以小说内的暅之准备了许多的金属粉末,碳粉以及小麦粉。
后两者是用来当做填充物的。因为以当时工艺碾压出的金属粉末不够细致,需要有足够分散的粉末颗粒引发粉末爆炸。
金属粉末爆炸和烟花工艺,当中只隔了一个爆炸极限问题。
正因为使用了这种原理,暅之砲弹的威力是惊人的,再加上石脂的使用,引燃面积极大。
在救火的过程中,城中的消防水缸全部冰冻,这自然是傅永在暅之授意下动的手脚。
大同地区的晚冬,在非极端条件下,水缸的水面会结冰,但是整个缸体不会。
即便如此,缸中的水也是处于过冷状态,一旦被植入冰核就会全面结冰。
有暅之,有硝石,解决冰核问题,轻松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