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就这样以战练兵,虽然被襄阳水军压制在岸边,不敢离岸太远,每次也都是靠着岸上的弓箭手才能打退襄阳水军,但效果还是有的,最起码积累了一些经验。于是曹操命于禁和毛玠暂掌水军,边战边学,不要怕死人,只要能把水军练起来,即使五万水军最后只剩两万也行!
张武在樊城坚守了将近一个月,这期间张武新招募训练的两万城卫军轮番上城墙守城,黄忠也带着五千训练好的弓箭手参战。樊城的城墙已经被砸的千疮百孔,有的地方连城头都塌陷了,而城内靠近北门的房屋都基本上被砸倒了,城内的投石车也只剩下一百多辆,来不及打造新的。
曹军死伤四万多人,校尉以上的高级军官也死了不少,但是没办法,攻城战也没有什么好计谋可以用。以前曹操攻打下邳城的吕布,久攻不下,于是听从了郭嘉与荀攸的计策,引沂河、泗河之水灌城,下邳城溃,后来吕布的部将侯成等人暗地里投降曹操,吕布被擒。后来攻打邺城的时候,也是久攻不下,后来曹操采用许攸的计策,决漳河之水灌城,审配的侄子暗地里投降曹操,拿下了邺城。
曹操也想过用水来淹樊城,可是跟荀攸等人商议之后,发现不太容易。
首先是用哪里的水,樊城紧靠汉水,若想用水攻的话,就只能决汉水来淹樊城。但襄阳水军一直游弋在汉江之上,你那么多人去挖河堤肯定会被人发现,会受到襄阳水军的攻击,对方也会有所防备。
然后是地形,樊城北面是一大片平地,而曹操的大军就驻扎在这里,一旦大水过来,樊城有城墙挡着,那水肯定会把曹操现在扎营的地方也淹了。万一对面的水军趁机乘船来攻,自己有可能偷鸡不成蚀把米。
最后是季节,现在是春季,汉江的水量不大。汉江流域属亚热带季风区,气候温和湿润,年降水量很大,水量较丰沛,但年内分配不均,五月至十月的流量占全年75%左右,尤其是秋季大雨连绵的时候,水量经常会比平时大一倍以上。原著中,关羽水淹七军,也是在秋季八月时分,大雨接连下了十多天,汉水暴涨溢出岸边,大水沿着汉水故道一直流到于禁大军驻扎的低洼之地。
无法用水攻城,其他的方法比如挖地道等也无法用,而且张武肯定不会投降,所以就只能拿人命填了。
好在付出那么多人的牺牲后,樊城也眼看城破在即,北城墙已经被砸塌了好几处,城墙下的石块都快垒到城墙上去了,曹军好几次都攻上了城墙,虽然每次都被张武或黄忠带兵杀退,但曹军人多呀,樊城守军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大的优势了。
“丞相,时机差不多了,是时候一鼓作气拿下樊城了。”荀攸向曹操建议道。
“公达之言,正合我意。樊城乃是襄阳之门户,拿下樊城便可兵压襄阳,而襄阳则是荆州之门户,取下襄阳便是拿下了一半的荆州,之后大江以西将无险可守。假以时日,再占据南郡与荆南四郡,既可将江东与西川分割开来,又可在荆州招募训练水军。到那时,大局已定,便可将孙权、张鲁、刘璋等人逐一收拾,天下恢复一统只是早晚之事了!”
“丞相高见,荆州虽是四战之地,却是天下之关键,正所谓得荆州者得天下。”
“好,传令下去,大军明日暂停攻城,全军休整一日,后日全力攻城,人人皆须奋勇向前,后退与畏缩不前者,斩!有取张武首级者,赏千金,无爵者封列候,有爵者升两级!”
第二日,曹军果然未再攻城,文聘与黄忠等人一致认为曹军将有大动作,张武也深以为然。如今樊城北墙破烂不堪,有的地方甚至不用架梯子就能爬上来,守军也已经十分疲惫。虽然耗死了曹军四万余人,但樊城守军也阵亡了一万多,还有不少重伤的,即使治愈了也无法再上战场了。
战略目标已经达到了,张武觉得是时候放弃樊城,回襄阳坚守与曹军隔江相峙了。
张武令霍峻率大部队带着伤兵先撤回襄阳,他与黄忠、文聘带着三千士兵再杀些曹军便也登船撤退。
曹军经过一天休整后,于这一日一早列好队准备一举攻下樊城。夏侯惇、夏侯渊、曹仁、张辽、徐晃等大将也亲自站在阵前,准备带着士兵一起冲锋。
“嗵!嗵!嗵!”曹军大阵中响起鼓声,那是冲锋的信号。
“杀呀!”张辽大喊一声,身先士卒,手持大刀向樊城冲去。
“杀呀!”后面无数曹军士兵纷纷向樊城冲去,就像一波海浪,呼啸着向矗立的岩石拍去,仿佛要将那岩石拍成碎片。
“曹操果然等不及了,既然你那么想要,这个樊城就送给你吧!”张武笑着对黄忠说道。
“只怕曹操得到樊城也没有用,无非是能看得到襄阳罢了,只可惜看得到却摸不到。”黄忠也难得说一句玩笑话。
“哈哈,汉升老将军说得好呀,我们就是让他看得到却摸不到,越是摸不到就越急,一急就有可能犯错误。仲业,下令投石车朝正北发射,前两排射程五百步,中间两排射程四百步,最后两排射程三百步,全力发射三轮之后,迅速撤退。”
“是,大都督!”文聘领命而去。
“汉升,下令城墙上的五百弓箭手射出三轮之后,迅速后撤,城内弓箭手仰射三轮也迅速撤退。”
“末将领命!”黄忠也领命而去。
“道荣,带人准备好火油及干柴,随时听我命令!”
“是,主公!”刑道荣也准备去了。
曹军首先迎来铺天盖地的石球、石块,由于此次曹军较为密集,一个大石球若是砸到人群中,一下就带走十几条人命。但曹军也顾不上了,反正就这几百步的距离,砸谁身上就算谁倒霉吧。
接着,又是一阵接一阵的箭雨,曹军纷纷举盾相迎,但仍有不少人被射中,即使没有被射死,但只要倒下就站不起来了,后面的人踩也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