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别装死了,现在启哥发了善心,要是还不滚你们一个个都别走了!”
收到林启的指示,陈国安和邹鹏飞走向倒在地上的青年,一个个踹了起来。
自家门前倒了一堆人,也真是不太雅观。
“还楞着干什么?”
林启看到还在咬牙的残鸡英,有点不太耐烦。
要不是自己还没在何文斌哪里立功,要不是还没获得何家的信用,他根本不需要和这些小喽啰废话太多。
在前世那么多风风雨雨中,他深知斩草除根的重要性,以残鸡英这性子,狗急跳墙并不奇怪。
妈的!
怎么这么倒霉……
残鸡英现在恨的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吭一声。
林启这副作态,她已经确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何家的经理。
要不然,他根本不敢叫广盛的老板过来。
想想自己刚才要喊人弄死何家的经理,她双腿一软,突然跌坐在地上。
“别在我面前装死了。”
“滚吧!”
林启给了陈国安一个眼色,无奈的他只好把残鸡英拖走,而林启则转身打开家门。
“这次……死了,我们全家都得死了。”
“启仔居然打伤了铁头,铁头是什么人啊!”
“不得!赶紧扶我起来,我们必须跑路了,再迟一家子都得死……”
“妈,死什么啊。”林启笑着走到陈兰跟前:“刚才巡防来过了,他们都说没事,你担心什么?”
“巡防真这么说的?”
陈兰突然又有了力气,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不过她随后又叹道:“巡防恐怕是不想管才这么说的吧,铁头是广盛那边的人……”
“广盛的人?他们刚才来了啊。”林启指了指门外:“看到那些西瓜刀和铁棍没?都是他们留下的。”
“启仔……他们没砍你?”
“妈,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很想你儿子被砍啊?”林启无语道:
“事情都摆平了,他们丢下东西骂骂咧咧就走了。”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
林启安慰完陈兰就看向一旁的小妹和老爸。
一家人里,他最敬佩就是自己的母亲,至于父亲林福贵,因为过于窝囊,林启一向都不太把他当回事。
而妹妹林小凤,性子过于刁蛮,在林启被退学的时候还经常说他坏话,印象真不怎么样。
只有陈兰这个泼辣的老母,一直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才获得林启的尊重。
林启上学的花费很大,而且还有父亲承包的甘蔗园,这里面杂七杂八的钱都是陈兰弄来的,虽然大部分是借,但在农村,要是没点本事,还真借不来一分钱。
“你确定吗?”
陈兰又担心的问了一句。
“妈,你放心好了。”林启笑了笑就回到房间,然后取出一包算好的钞票:
“这里三千块,妈,你拿去还债吧。”
“你……你别吓我!”陈兰双眼瞪的浑圆,林福贵和林小凤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就这点钱,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林启把报纸揭开:“都是10块的纸币,现在快入夜的,你们明天早上再拿去还给乡亲吧。”
“对了,给他们一点利息,免得说我们……”
“等等,启仔你等等!”陈兰立即扑了过来,伸手捞起一把钞票:“这……这真的是三千块啊?”
“好多钱,你那里弄来的?”
“妈……昨天哥半夜才回来……”
林小凤在旁边小声的打了个小报告,林启扭头一瞪,给了个让你好看的眼色才扭头笑道:“妈,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这钱是打工挣来的,我还没跟你们说,我昨天到何家茶楼应征经理,今天何家二少答应我了。”
林启耐心的把事情都说了一遍,关于这三千块的解释,他之前就想好了。
“也就是说,这三千块是你欠下的工资?”陈兰将信将疑:
“何家是有钱,但何家二少不是蠢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相信你?”
“人家何家有的是钱,他们会在乎这三千块吗?”林启笑道:
“而且就算是给个天做胆,我们也不敢拿这三千块跑路,不过最重要还是我在学校认识斌少的表弟,这经理的位置我那同学出力不少。”
“是吗?”钱在手,陈兰终究相信了林启,看林福贵也要过把手瘾,她连忙用力一推:“滚!”
“这钱你碰都别想碰,要不是你这混蛋弄个甘蔗园,老娘需要欠人这么多钱吗?”
林福贵本来就是妻管严,被这么一吼,顿时就缩到一旁。
反而是林小凤,她看着有点担心:“妈,哥这事你不再问清楚吗?”
“何家比那个铁头要恐怖的多,要是这钱是哥贪下的,我们一家都要被卖到南洋啊。”
“滚!有你这样做妹妹的吗?启仔我肚子出来的,他什么人我能不知道?”陈兰眼神凶狠:
“小凤我警告你,要是你再这么说你哥,我把你吊起来打!”
“你过来!”陈兰突然指着林福贵:“去厨房给我拿把刀来!”
林启是对林小凤这个妹妹不满,但听到陈兰这话,他还是吓了一跳:“妈,不用这么夸张吧?小孩子说错话,吊起来打就好了,用不着使上菜刀吧?”
“谁说我要打小凤了?”
“那你干嘛要拿菜刀……”
“还钱啊!这么多钱,当然带把菜刀安全一点!”陈兰恶狠狠道:
“昨天那些狗东西吠的可够响的,今天我就要他们知道,我们林家不仅有钱了,而且启仔也成了何家的经理。”
“黄润花那几个烂货,他们老公就在何家做工,这下我得让他们给老娘跪下!”
呃——
林启喉咙好像被掐住一样,说不出话来。
看着母亲气势汹汹,带着低头的父亲奔出大门,无奈的他只好走出家门:“国安,鹏飞,你们饿了吗?”
正聊着天,吹着牛的两人,看到林启出来立马站了起来。
“有点饿了,启哥你是要请我吃猪头肉吗?”
“猪头肉有什么好吃的,我看还是吃海胆炒饭吧。”
两人很快就为吃什么争执起来,林启翻了个白眼吼道:“别叽叽歪歪了,以为帮我揍几个人就能宰我吗?”
“村口有家大排档,一块一个炒米饭,爱吃吃,不吃拉倒!”
……
广盛老板朱通在县城不大不小也算个人物。
坐拥十二家雀馆、两家茶楼、三家地下钱庄的他,此时正一手一个搂着两个情妇在金铺挑着金器。
广盛在顺德这一片立足十几年,一切都已经上了轨道,像他这种创始人老板早已不怎么管事,反正有钱有地位还有小弟,朱通每天吃喝玩乐,找找情人就完事了。
“通爷,上次你说给我买金镯子都没买,这次我要一对哦。”
“我也要我也要,通爷你不能偏心,不然今晚我就不服侍你了!”
“行行行,都买都买。”搂着自己的双胞胎情人,朱通老怀安慰,搂着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就在朱通享受着双胞胎情人的撒娇时,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小弟急匆匆跑进金铺:
“老板,钱庄哪里刚来电话,铁头去讨债的时候好像被人干翻了。”
“铁头,那个铁头?”朱通饶了饶自己略秃的头:“铁脚、铁手、铁塔我都记得,这铁头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老板,这铁头来我们广盛也有三年了,算是比较出色的小弟。”衬衫小弟连忙道:“而且陈家镇那一片,这小子管的不错,每个月都会上供五千块,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噢?这么有能耐的小弟,我怎么不知道?”朱通吊儿郎当的表情瞬间收了,脸色开始不善:“妈的!连我们广盛的人都敢动?”
“当年老子去讨债的时候,那些人家都怕的要死,有跪的有把女儿老婆送来抵债的,唯独没有看到这么狂的!”
“是什么人家,有说吗?”
“说了。”衬衫小弟恭敬道:“林屋村一个普通人家,好像弄了个甘蔗园,是他们儿子动的手。”
“呵呵,看起来应该是年少轻狂呢。”朱通冷笑道:
“既然敢对我们广盛的人动手,那就废掉他两只手,然后把人吊到林屋村村口警示一下那些穷鬼。”
“我懂,杀鸡儆猴。”衬衫小弟点了点头就跑出金铺,而朱通也没把心思放在这种小事上面。
像铁头这种没能在当年跟他打江山的小弟,要不是看在他能每个月上供5000块,朱通连眼角都不会扫他一下。
“继续,你俩还看中什么金器……”
“老板,不好了!”
就在朱通想赶紧买完金器,然后回到他和情人的小窝享受温存时,刚才那个衬衫小弟又跑进金铺。
这次,他并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跟熊一样壮实的汉子。
“妈的,你是不是找骂……”朱通刚想骂人,但看到那个壮汉,他又把话吞了进去。
“老三,你不好好看着钱庄跑来这边干什么?”
“大哥,出事了。”被称作老三的,是朱通的亲弟朱三。
“出什么事,难道是钱庄那边……”朱通有些着急,钱庄是他们广盛的命根子,那边要是出事,非同小可。
“不是,是那个叫铁头的小弟……”看到朱通松了口气,朱三急道:“大哥,那小子作死,今天居然敢去讨何家经理的债,听说还想把何家经理的妹妹抓去南洋……”
“等等,什么何家经理?那个何家?”
“哥!县城还有几个何家,十大家族啊!”
朱通双眼逐渐瞪大,连说话都带着颤音:“我……我嚓铁头祖宗十八代!”
“走!”朱通推开身旁的双胞胎情人:
“立即跟我去把铁头抓来,妈的,这什么狗垃圾连何家的人都敢得罪,老子非得把他的皮给剥了!”
“老板,那个铁头挺能挣钱的……”
衬衫小弟估计还没理解事情的严重性,这个时候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去你妈的!”朱通回头一个瞪眼,一脚就把衬衫小弟踹倒在地:“挣个屁,得罪了何家,你有钱都没命享。”
“还不赶紧给我找人抓铁头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