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1、醉(1 / 1)

31、醉

南栀不动声色朝郁槐看去。她原本待在幽灵船上看话剧,和郁槐恰好碰见。听说他来找人,她提着小包饶有兴致地跟上来。

徐以年那声喜欢掷地有声,像是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郁槐注视着胡乱说话的醉鬼,眸光微动。

南栀瞬间觉得这个话剧翘得值。

“他喝多少?”郁槐边说边在徐以年身旁坐下。

“啊,老大你来。”谢祁寒看见他,油然生出一股不辱使命的成就感,“先别管这个,你听见他刚才说什么没?他亲口说他喜欢你啊!……酒后吐真言,你这段姻缘稳!”

郁槐哼声,不置可否:“看你也醉得不轻。”

徐以年表完态后彻底没精神,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上,眼睛半阖着,见他似乎下一秒就能睡去,郁槐揽住他斜来的肩膀:“先带他走。”

“刚来就走吗?”谢祁寒问完,才发现徐以年迷迷糊糊地蹭郁槐肩上,立即改口,“事不宜迟,你们慢走。”

空间犹如玻璃碎片般破裂。郁槐一手揽住徐以年,另一只手牵着他。男生醉得站不住,大半个身子都顺势靠来。等两人消失在裂缝中,南栀理理耳边的发丝,施施然坐在谢祁寒面前:“看你一个人可怜,陪陪你好。”

“……不用,不跟千杯不醉的女人喝酒。”

“别这么见外嘛,”南栀靥如花,手包里摸出一支女士烟,“万一你这次有长进呢。”

裂缝合拢,幽灵酒吧内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郁槐半搂着徐以年,听见他小声嘀咕:“好困。”

因为倦意,他的语气无意中显露出些许依赖。

“好,”郁槐不自觉地放轻声音,“很快就能睡觉。”

他本打算让他在客房休息,谢祁寒的胡言乱语却不合时宜划脑海,后响起的是那一声满含意的喜欢。郁槐的视线落在他没被面具遮挡的小半张脸上,目光渐渐凝注。

半晌后,空间又一次碎裂,他带着徐以年回自己的房间。

他把人轻放在沙发上,自己去找解酒药。等他回来,徐以年已经睡着。郁槐水和药放在一旁,俯身取下他的面具。

徐以年的面容泛着云雾般的薄红,睫毛随着轻浅的呼吸一颤一颤。郁槐动作一滞,没能控制住情绪,指腹不由自主贴上他潮红的脸颊,缓慢抚摸。

半晌后,郁槐收回手,叫他的名字。

睡梦中的人像是感觉什么,小声嘟嚷一句,试图把脸埋进沙发里逃避。郁槐耐心地重复一遍,让他起来吃解酒药。

徐以年困难地睁眼睛。

他还是晕头转向的,虽然短暂地睡一会儿,脑子却像是一片浆糊。感觉有人什么东西递他唇边,他瞟眼给他递东西的人,而后毫无防备地张嘴,让郁槐把药片塞进来。

大概是不小心,徐以年舔他的手指。

郁槐停顿下,还是拿水杯,一口一口地喂他喝水。温水划喉咙,徐以年逐渐有精神,意识是谁在照顾自己,他忽然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推一下。

“们不能靠这么近。”

他表情还挺认真,如果不是两眼发蒙、脸色泛红,看起来倒和没喝醉时无异。郁槐嗯声,顺着他问:“为什么?”

徐以年没说话,但又推他一下。郁槐把水杯放在茶几上,轻轻敲敲他

31、醉

的脑袋:“你脾气怎么这么大?”

徐以年忽然举起手,对上妖族的视线后,他又迟疑地把手放下。他气势汹汹的动作来看,郁槐猜测他是想打回来。

他揉把徐以年的头发,没和醉鬼计较:“等一下。”

说完这话,他径直走向浴室。

被留下的人怔怔地看他走远,一直他回来都一动不动。郁槐拿回来两条热毛巾,他单手捏着徐以年的下巴,用毛巾轻柔地替他擦脸。

擦眼睛的时候,徐以年还在盯着他看,郁槐提醒:“闭眼。”

男生乖乖阖眸。他的睫毛又黑又长,沉甸甸地垂着。隔着毛巾,郁槐的手指贴上他的眼角,手下的眼皮颤颤巍巍,像是不适应这样的接近,即使如,徐以年也很老实地闭着眼睛。

“可以,”郁槐说,“把眼睛睁。”

有他的首肯,乌黑的眼眸才慢吞吞地睁。

好笨,郁槐想。

但他看着这样的徐以年,心里的喜爱却难以抑制。郁槐的唇角不不觉扬起,拿另一条毛巾仔细擦拭他细细长长的手指。

“一会儿能自己漱口吗?”

徐以年摇摇头。

“那帮你好。”妖怪握着他的手腕,拇指在凸起的腕骨处来回摩挲,像是把玩一件得来不易的宝贝。

徐以年低声拒绝:“不要。”

“怎么?”郁槐当他是喝醉闹小脾气,没把他的抗拒放在心上,在替他擦完根手指后,郁槐起身。他本想抱他起来,徐以年却自己撑住沙发。郁槐饶有兴致看着他踉踉跄跄的动作,他现在看徐以年做什么都觉得有意思。

可惜这家伙大概低估自己的醉酒程度,在起身程中险些摔倒。郁槐正要扶他,徐以年却避他的帮助。

虽然脚步不怎么稳,他的吐字却很清楚,或者说,这是他喝醉以来说得清楚的一句话。

“要走。”

郁槐当他醉得厉害,好地问:“现在快凌晨三,你要去哪儿?”

“回家。”

“你醉成这样,一个人怎么回去?”

徐以年稍作思考:“打车。”

“这里是自由港,你就算打下辈子也没有送你回家的车。”郁槐说着,伸手去拉他,语气就像哄不懂事的小朋友:“好,你喝醉,有什么事情明早起来再说。”

他没想,他才刚碰徐以年的指尖,对方一下甩他,和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的抗拒真正用上力气。

郁槐的手指停在半空中,他目不转睛望向徐以年,像是在等他解释。

男生愣愣,眼里飞快掠什么,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郁槐收回手,神色淡几分,倒还是哄着他:“别乱跑,先休息。你要是想回家,睡醒就送你回去。”

徐以年深深看他一眼,而后掉头,转身就走。

眼看他真的跌跌撞撞朝起居室的门边走去,郁槐的目光骤然冷下来。在徐以年伸手触碰门把时,他更是竭力抑制住心底的暴躁和冲动,才强迫自己停留在原地。

明明连站都站不稳,还想着离……

这副绝情的样子倒是一没变。

注意徐以年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不忘把门关好,郁槐一时无言,生生被气。

忍。他在心里劝自己。

如果靠着乱七八糟的手段

31、醉

,即便能纠缠一时终究难以长久。花衡乂的幻境里,徐以年分明表现得非常在乎他。

他只是喝醉,既然想走,那就让他走吧。

这样想着,郁槐不不觉朝紧闭的房门看去。

他皱皱眉,站在原地没动。又等一会儿,郁槐忍无可忍,一步步走向那道门。

房门打,本该离去的人正安安静静地蹲在门边,像一只流浪猫。

凭他的五感,在关门后却没听见脚步声,只能说明徐以年一直没有离。

灯光昏暗的走廊上,男生蜷缩成一团,听见门声慢慢抬起脸。暗紫色的妖瞳居临下同他对视,房间内传来的灯光有些刺眼,徐以年虚虚眸子,睫毛颤抖。

这个小动作仿佛引燃旷野的火星,裹挟着炽热的温度冲向天际。郁槐压抑着火气质问:“你底想干什么。”

徐以年呆呆地蹲在地上,抬头仰望他。

他喝好多酒,浑身都乏力,但他还记得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他不能和郁槐走得太近。他好不容易压下亲近对方的冲动,逼迫自己说出离。

可门边,他实在是舍不得。

“……守着你。”

舍不得离,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又想不更好的办法。徐以年干脆不想,留在这里守着他。

郁槐双目发红,色泽妖异的瞳眸中似有烈火在燃烧。偏偏说出这话的人神色懵懂,像是浑然不自己做什么。

他死死凝视着的徐以年,一字一句:“你自己选的。”

话音落下,他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徐以年被他强行拽起身,还没来得及站稳,人又被猛地一扯拖进房间里。妖族和人类的力气天生就有差距,况且动手的还是郁槐,他真正想做什么徐以年根本没法抵抗。

砰!

房门重重关上。徐以年被这道声音刺激,指尖下意识放出些许电流。郁槐单手禁锢住他的双腕,修长的手指一寸寸收紧,粗鲁地他的双手按死在墙上。

徐以年被迫紧靠着墙。目相接,他忽然小幅度地动动唇:“对不起。”

对不起。

他始终对郁槐怀有歉意,不仅因为当年他直接替两个人做出选择,强迫自己忽略郁槐的感受选择离,也因为……

徐以年痛苦地闭上眼睛。

郁槐见他事如今还想逃避,火气被彻底勾上来。他朝徐以年贴近,整个人压在他身上。看着他在自己手中挣脱不得、逃离不能的模样,心里升起扭曲的快意。

他用掌心贴着怀中人泛凉的脸颊,充满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不要对不起。”

听见郁槐的声音,徐以年想要睁眼,贴在他脸颊边的手却向上摩挲,牢牢覆盖住他的双眼。

视觉被猝不及防剥夺,他在黑暗中眨一下眼睛,睫毛刮骨节修长的手指。

掌下的触感如蝴蝶振翅,妖族倾低身,凝眸注视被囚禁在方寸之间的猎。

徐以年的唇瓣是粉色的,不薄也不厚,看上去非常柔软,很适合被咬出深红的颜色。

郁槐视线下移,不再看那张令人意乱情迷的脸。他的目光落在线条漂亮的脖颈上,雪的皮肤在光下毫无瑕疵,喉结微微凸起,再往下一些,单薄的锁骨也露出小小一截。

他舔舔自己蠢蠢欲动的牙尖,张口,狠狠咬在徐以年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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