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和梁无忌已经相熟的士子,见他似乎对孔仲尼表现了超强的兴趣,问及他原因,他也不隐瞒想要拜师的事由;于是就有人提及,如果想了解孔仲尼的理论,其实也可以不用远行,在这卫国的都城就可以办到;因为孔子的高徒子路,就是在卿大夫孔悝家中,担任‘家宰’这个职位。
家宰是卿大夫家臣中的最高职位,属于家臣中的总管。
既然说到了子路,众士子们又把话题转向了子路;由于这些士子们大多与子路共居一城,了解的就必然多些;对于子路的工作能力,他们虽然褒贬不一,但对于子路的人品,大家具是纷纷赞赏,直竖大拇指。
而在众多对于子路的点评中,‘重信守诺’、‘见义必为’、‘闻过则喜’,都是梁无忌十分推崇和憧憬的;特别是那个‘闻过则喜’,他觉得这胸襟得是多么的豁达,才可以做到如此的光明磊落。
也就在心情畅快的吸收这些新信息的时候,酒楼外有人传来消息,“国君卫出公已经出逃了,带头作乱的是孔悝,他要拥立蒯聩为国君。”
当下,酒楼中的食客走了绝大多数,毕竟在这种**的时刻,那些与之相关的士族,都会受到这样或那样的牵连,所以各位有关联的士子,自然的得赶紧回家,要与家族共命运、同呼吸。
梁无忌由于与事件中的任何人都无牵扯,反而是哪也去不得;毕竟人家是两方在互相争权,无关人等只要退避三舍,就不会被殃及池鱼;这时候待在酒楼内,就是一种置身事外的妥当方式。
于是他只能继续坐在桌位处、慢慢饮酒,暂时不考虑离开酒楼了。
酒楼内的食客倒也不是完全走的一干二净,这时剩下的零散坐着的几人,都是与这次事件的双方谈不上牵扯的人;而且他们的家室也都不在这都城里边,因而也没有考虑要离开酒楼。
这时看到梁无忌在那里安之泰然的独自吃喝,也都逐渐的凑了过来,互相讨论起这卫国的局势。
酒楼的老板这时也安排伙计们,把酒楼的大门关上了,免得被人乘乱闯进来;至于酒楼的窗户,人家倒是没有关上,毕竟在春秋时期,这种君位之间的争夺,还不至于太过扰民;所以老板也不是太过惊慌,而对于这几个仍然逗留的食客,老板也专门安排有跑堂的进行招呼。
通过这几个人的交谈,梁无忌也搞清楚了这里边的时代背景:原来在这个蒯聩身位太子的时候,由于和他的父亲、也就是先君矛盾太大,被他的父亲给赶出国了;后来他的父亲在辞世前,把自己的国君位置传给了蒯聩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卫出公辄;
蒯聩在卫国君位被儿子辄继承后,也想回国争夺君位,卫出公是拒绝让他回国。
至于这一次孔悝为什么要帮着蒯聩去赶走卫出公,大家就不清楚了;他们只知道,孔悝是卫出公手下官职最高的大臣,也是卫出公最倚重的大臣;应该说,卫出公对其也算有知遇之恩,其理应衷心为卫出公效力才对。
就在几个人在那里感慨的时候,又有人传来消息:“孔悝这一次是被胁迫的,主事的是孔悝的母亲,她是蒯聩的姐姐。”
这几人这时算是明白其原因所在了,于是又开始围绕这个话题开始八卦、感慨人生。
梁无忌就这么又坐着吃喝了一会之后,街上由远及近的传来一些喧闹声,有那机灵的店小二,已经打探来消息:“是子路听说孔悝被人胁迫后,带着一些家丁准备去搭救孔悝。”
梁无忌一听是自己所仰慕的子路,当即就坐不住了,他掏出一块碎银让酒楼老板结账;梁无忌身上其实还带有一些铜钱的,按他所想也应该是够结账消费的;只不过他刚才注意到了,那些食客临走、结账时所用的铜钱,都与自己的不是一个样式。
这让他很是怀疑自己所带的铜钱,是否能够在此非常之地流通;为了避免自己尴尬,他就直接拿出银子结账。
旁边几个食客看他这时要走,就有人劝他道:“在这特殊的时候,你带着长剑出去容易被人误会,还不如安生的在这里坐着,免得给自己惹祸。”
梁无忌回答:“我是想看看子路这是要干啥,如果需要,我会给他帮忙。”
有人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还不认识子路么,而且这事又与你无关,何必给自己招惹麻烦呢。”
梁无忌笑着解释道:“我很仰慕子路的为人,我觉得子路要做的一定是正义的事业,所以我要去帮他。”
那几人听得这话,已是无法相劝了,毕竟人家和他也不熟,具是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他;这里边有佩服的,也有莫名其妙的。
那边正在查数铜钱、准备给他找钱的酒楼老板,听得他们这边的对话之后,当即又把铜钱放回抽屉内,仍旧拿着他的那块银子走过来对梁无忌说道:“贵客豪侠之人,您的钱我不收了,请去忙您的事吧。”
梁无忌并不想占这个便宜,当即说道:“事情一码归一码,这钱你该咋收就咋收,我不能占这个便宜。”
老板恭敬的说道“贵客要去办的事情,是很高尚的事情,让我很敬仰,也【更新快】希望您能成功;我如果在这里找给你找一堆铜钱,反而要影响您的行动自如;倒不如您先忙您的事情,等忙完后再来这里付账也不迟。”
梁无忌一听说的挺有道理,也不再推辞的说道:“好吧,等我回来时,再来付账。”
酒楼老板说道:“能请教一下贵客的名字么,我这里恭候英雄凯旋归来。”
梁无忌爽朗的说道:“我是陈国的梁无忌。”
等梁无忌从酒楼大门出来时,子路带着一行人已经走过酒楼大门口了,他是急忙的撵了上去;而酒楼里的几个食客以及酒楼老板,是一直走到酒楼门口、把梁无忌送出门后,才又把门关上。
前方的子路一行,大约有0多人,人人都带着兵器,子路是腰悬长剑,走在队列的最前方;待身背重剑的梁无忌从后边赶上来时,前方正有一士子模样的人在和子路说话,但听那人劝道:“这种大局方面的事情,不是你的责任,也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不必让自己身陷其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