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付霜的,是赫显的电话。
“你昨晚又回去了?!”一开口就是怒气冲冲的质问。
付霜眼睛都没睁开,脑子也不大清醒,慵懒的回道:“是啊。”
话音未落,“嘟——嘟——”的忙音就传来了。
付霜嘀咕了一声“有病”,把手机一扔,翻了个身,抱着许暮洲继续睡。
许暮洲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盯着墙壁上的挂钟,看着那个夸张的数字,男人脑门子不禁直突突。
果然是虚了啊,不过是纵意一晚上,居然又睡过头了。
看来那药膳得长期坚持喝了,否则早晚架不住媳妇儿的热情。
许暮洲侧过头,看着付霜酣睡的小脸。
巴掌脸清瘦秀气,几个月的好吃好喝,半点儿肉都没长,似乎还瘦了点儿,不知道是不是军训太累了。
许暮洲伸出右手,轻轻的沿着付霜的面部轮廓,若即若离的抚触。
眉眼,鼻梁,嫩唇,下巴,再沿着外围转一圈,最后在眉心落上一吻。
付霜睡得迷迷糊糊的,觉得有点儿痒,抬手抓了一下,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许暮洲。
“早啊。”她打了个哈欠,伸出双臂求抱抱。
许暮洲将她抱了个满怀,又亲了亲,才温声问:“睡饱了?”
“还好。”付霜揉揉眼睛,往许暮洲怀里缩了缩,“几点了?”
“快十点了。”
“这么晚了啊?你还没去上班啊?”
许暮洲不敢说自己也刚醒没多久,只淡淡道:“难得你回来,陪你多睡会儿。”
付霜心里一暖,抱他更紧了,还蹭了蹭。
许暮洲眉头一皱,感觉小腹腾起一股熟悉的热度,然而身子却还是很疲惫。
他心里“咯噔”一下,既担忧又懊恼。
像他这种身患重疾之人,保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纵意是最最要不得的,偏偏他忍不住,每每犯戒,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苦头吃么?
许暮洲默默地在心底里呸了自己一口,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说什么都不能这么没节制了,一定要从长远考虑,保养好身体,才能跟媳妇儿长长久久。
“睡饱了就起来吧,吃点东西,别饿坏了。”
许暮洲不动声色的松开付霜,自个儿下了床,趿拉着鞋子去洗漱。
付霜打了个滚,抱着枕头懒得动弹,软软的撒娇,猫咪似的哼哼:“那你抱我。”
许暮洲已经进了卫生间,没听见这句话。
付霜等了一会儿,没等来拥抱,睁眼一看,呵,男人已经没影儿了。
卫生间的门半开半掩,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付霜跟过去一看,只见许暮洲正在冲澡。
她倚着门,嘟着嘴不满的抱怨:“冲澡怎么也不带上我啊?我也想洗一下。”
她说着,就光溜溜的走了过去,往许暮洲背后一贴,来了个投怀送抱。
那滑腻温热的触感,令许暮洲心头一紧,喉头一干,身体当时就起了反应。
然而……
算了,忍忍吧。
男人深呼吸好几下,若无其事的转过身,摘下莲蓬头,对着付霜冲淋。
淋过水,打沐浴露,擦出一身滑溜溜的泡泡。
许暮洲不停的在心里暗示自己,眼前这家伙还是个孩子,不能有非分之想,不能乱来。
付霜见他只是单纯的帮她洗澡,甚至手还有意无意的避开某些部位,不禁讶异的挑起了眉头。
这家伙平时吃起豆腐来可欢了,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念头没转过来,许暮洲已经开始帮她冲洗泡沫了。
不一会儿,泡沫冲干净,男人语气微硬的催促:“好了,你自己擦干水穿衣服吧。”
话没说完,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付霜,自顾自冲洗。
付霜眨巴眨巴眼,隐隐约约觉得好像有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儿,愣了一下,只好自己出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下楼吃早餐。
早餐都在桌子上摆着,已经凉了,带着一点点余温,刘妈不在,买菜去了。
“都十点多了,这算早餐还是午餐啊?”付霜皱了皱眉,肚子里叽里咕噜的直叫唤,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嘀咕了一句,就端起碗开始喝粥。
许暮洲本想让她今天干脆别去学校了,然而一想到昨晚,话到嘴边硬是拐了个弯。
“等会儿吃过饭,我送你去学校。”
现在特殊时期,他还是躲着她点儿的好,免得精神病控制住了,肾却亏成了筛子。
付霜夹包子的手一顿,这才察觉到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霸王龙一向巴不得她天天翘课,最好是直接不去军训,今天却主动提出送她去学校,这明显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