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馨儿扬长离去,临走还丢给付霜一个高傲的白眼。
她并不害怕付霜会向许暮洲告状,甚至巴不得她马上就去。
当众退婚打脸太狠,许暮洲爱面子,正在气头上,未必会马上找她和好。
付霜一告状,许暮洲明白她的心意,她既然给出了台阶,他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要是付霜来个一哭二闹三撒泼,那就更好了。
许暮洲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必然讨厌女人无理取闹,尤其那女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替代品。
季馨儿越想越开心,来时满腹算计,去时胸有成竹,春风得意。
付霜眼睁睁看着季馨儿走远,既好气又好笑,摇了摇头,自个儿去休息区躲懒。
这叫啥?
一头猪不吃糠,两头猪抢得慌?
呸呸呸,她才不是猪呢。
不到十分钟,付恒之找过来了,沉着脸满是担忧。
“霜霜,季馨儿都过去了,你怎么还一个人在这儿坐着?”
付霜耸耸肩,懒洋洋的不想回话。
“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的事?”付恒之不放心的问。
付霜笑笑,摇了摇头。
爷爷和表哥都极力反对她和许暮洲在一起,刚才季馨儿闹那一出,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否则又得给许暮洲记一笔。
付恒之眉头一皱,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你个脑子里缺根弦的家伙,恐怕就算季馨儿真要做什么,你也看不出来,让人卖了还能给人数钱呢。”
付霜顿时一脸黑线。
她之前是有多蠢,能被付恒之这么鄙视。
磨磨蹭蹭的,时候不早了,付霜又累又困,直打哈欠。
付恒之这才天恩浩荡的放过她,送她回去休息。
走到半路,付霜才想起来,她把许暮洲给忘了,于是发了条信息过去,说她已经回去了,让他也早点回去休息。
等了大半个晚上,媳妇儿却一声不吭的溜号了,许暮洲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过想到今天付霜一定很累,脚后跟又磨破了,心情肯定很不好,他也就没去讨嫌,意兴阑珊的回酒店。
顾清姿又被剩下了,参加宴会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还没找到付霜或是许暮洲。
打电话没人接,发信息没人回,她孤零零的站在空旷的草坪上,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急得差点掉泪。
顾清姿走了好久才走到大路上,空荡荡的路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好半天,腿都快走断了,才遇到一辆车。
顾清姿什么都顾不得了,抹着眼泪去拦车。
车一停下,她就扑过去敲后座的玻璃。
玻璃缓缓降下,露出一张团团润润的娃娃脸,浓眉大眼,稚气未脱。
“什么事?”
“我跟家人走散了,先生,能麻烦你载我一程么?”
“上车。”
顾清姿连声道谢,拉开车门进了后座。
赫显也没想到大半夜的,居然能遇上个梨花带雨的小美女,兴致勃勃的打量她好几个来回。
“你是谁?”
“我叫顾清姿,我爸爸是深城顾氏集团的顾正峰。”
赫显浓眉一皱:“没听过。”
顾清姿顿时尴尬了,暗暗用眼角余光瞥赫显。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偏粗,应该是还没过变声期,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好看,是时下最流行的小奶狗,眼睛又大又圆,熠熠生辉,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没多大会儿,车子在南山会所停下。
顾清姿这才想起,她忘记告诉赫显地址,稀里糊涂被拉到会所来了。
“这边有个场子,挺热闹的,你也一起来吧。”
赫显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十分可爱。
顾清姿心头一动,反正程野那边是没什么指望了,有机会认识别的公子哥,可不能白白错过。
她迟疑了一下以示矜持,在赫显再次发出邀请的时候,才咬着嘴唇点头答应。
包厢里,男男女女十多个人,算上赫显,一共有五个男人,看穿着打扮,无一不是非富即贵,至于几个女的,都是身材火爆、衣着清凉的公主。
顾清姿一进门,就有人发出惊艳的赞叹:“赫少,这是从哪儿弄来的新货?不错嘛,鲜嫩水灵,瞧着还蛮像学生妹的。”
顾清姿脸一热,怯生生的往后退了两步,藏在赫显身后。
众人哄堂大笑。
赫显一本正经道:“去你的,好好说话,别吓着人家。这位是顾清姿小姐,深城顾家的。”
他一说深城顾家,大家就明白了,不是什么豪门大户出来的。
众人更加兴奋,马上有人倒了酒,借着打招呼让顾清姿喝。
一圈喝下来,气氛活跃起来,顾清姿有了几分醉意,也就更加放得开了,酒到杯干。
两瓶洋酒下肚,顾清姿就软绵绵的坐不直身子了。
公主们早就被赶出去了,包厢里热火朝天,一场混战。
……
顾清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躺在地板上,礼服早就成了一堆破布,散落一地,满身青紫淤痕,头上脸上胸口上,到处都是干涸的斑块。
浑身酸疼,某处更是撕扯着疼,伸手一摸,湿漉漉的,还带着斑斑血迹。
地上丢了好多用过的套子,粗略一扫,起码十个。
她愣了一下,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刹那间眼泪奔流而下。
她扶着沙发坐起身,一眼就看见茶几上放着一套衣服,衣服上有张纸,上面写着几行字。
“马上去做体检,今晚八点拿体检报告来这里等着,过时不候,后果自负。”
顾清姿喉头一紧,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掐住了脖子。
纸下面是一个信封,里面有一沓厚厚的东西。
顾清姿颤抖着手去拿信封,一开始她以为是钱,但一摸宽度,明显不对。
撕开信封,看到那些东西的第一眼,她差点昏死过去。
那是一叠照片,高清画质,各个角度都有,有重点部位的特写,有面部表情的特写,每一张都不堪入目。
她脑子嗡的一声,赶紧四下里扫视一圈,没看见有人,这才拿起衣服套上,把照片塞进信封里,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