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1 / 1)

容京打定主意不给林水月好脸色看。

可一直等到马车停在太学院门前,林水月都没有半点动静。

“容公子,多谢了。”

容京冷笑,想看她准备耍什么花招。

抬眼却看到林水月毫不留恋地下了马车,仿佛就真的是借他的马车坐坐一样。

故作姿态。

太学院门外。

“那不是你未婚妻吗?怎么从容京的马车上下来了?”

梁少卿闻声回头,恰好看见林水月。

“别胡说,少卿跟她都解除婚约了。”

“也是,所以她这么快就攀上了容京?真是不知羞耻。”

“连裴尘都敢奢想的人,能有什么廉耻之心?”

梁少卿听着几个同窗的议论,对林水月厌恶更甚,撇开头不去看她。

同样有这种感觉,并且还不得不跟林水月扯上关系的林淮尹,也是异常恼火,他径直走到林水月身边:“你怎么会从容京的马车上下来?林水月,这种不要脸的事,你能不能少做?”

红缨冷下脸:“大少爷,你怎么能这么说二小姐?若非府中连一辆空余的马车都没有,二小姐怎么会借坐容家马车过来!”

“府中没有空闲的马车?林水月,就算是编故事,也得要像样点!”林淮尹深感荒唐。

他出门时马车都在,肯定不会相信红缨的话。

林水月微笑:“这里是太学院,无论你愿不愿意,我们在他人眼中都是兄妹。同为林家人,我的名声折损,对你也没有好处。”

“所以呢?”林淮尹还是第一次见她用这么冷静自持的语气说话。“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

林水月居然点了下头:“是的。”

不待林淮尹发火,她脸色平静地道:“今日没有马车,我就借容府的马车坐,明日没有,就借梁府的。”

林淮尹张大着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来形容她。

“若一直没有,那我就一直借坐,我丢得起这个人。”

至于他怎么样,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留下脸色难看的林淮尹站在原地:“让人回府里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身侧小厮应了声,随后又犹豫道:“那二小姐?”

林淮尹冷笑:“她若再生事,我必然不会再容忍了。”

那边,林水月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

她入了太学院后,找人问了一声,便直接去找九公主了。

原文里九公主就是个女主进入太学院的背景板,出场不过几十个字,非常没有存在感。

真正见到了,却有些出乎意料。

九公主不是今上最小的孩子,母亲出身也寻常,而且除了九公主外没有多余的孩子。

在宫中也存在稀薄,算不得受宠。

可眼前的九公主,穿着身湖蓝色衣裙,生得唇红齿白。

除了脸上的表情较冷,不爱搭理人之外,容貌是比林水月见过的小孩都要好看。

“你跟着我做什么?”九公主本来不想搭理她,可见她一直不走,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公主,我是您的伴读。”林水月笑眯眯的。

九公主:……

这她能不知道吗?

她是想说,这个人都没点自己的事要干吗?

太学院内,以公主名义进来的伴读众多,也各怀目的,需要做的事要结识的人太多,不会一直跟在公主身边。

尤其九公主才七岁,她学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根本没用。

这个林水月怎么想的?

九公主见她不愿意走,也懒得再说,随她去了。

太学院授课,是可以自选的,女子不参加科考,要求也没那么高。

但是公主不同,到底是皇家出身,基本的皇家礼仪、宫规及诗书文章都是必须学的。

林水月纯粹把九公主当前世的老板了,现在就是那种陪老板读书的心理。

这边规矩重,带来的宫人不能进入学堂。

九公主年纪最小,除了她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公主一起,那三位都是入学许久了,授课夫子虽说有意放缓速度,但对九公主来说还是很吃力。

她身量又小,想要提笔写字,光磨墨都累得够呛。

再反应过来,夫子讲的内容早已听不懂。

这样的事发生了一早上,到了下午时分,九公主的小脸上已经凝结成霜了。

林水月看在眼里,叫了海德起身离开。

“我听父皇说,是你自己要求来太学院的?”授课结束后,七公主居高临下地站在九公主面前。

“跟你说话呢!”见九公主不理她,她直接一把夺过九公主桌上的宣纸。

随后摇头嗤笑:“就你这等能耐,还非要来太学院,来给人看笑话的?”

“看看,这都写的什么。”

另外两人分别是四公主和五公主,两人都不及七公主贵重。七公主是四妃之首的德妃所出,庆王与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

九公主没来之前,这两人也是看她脸色行事的。

“宫中有启蒙女官,没教过九妹识字?”四公主诧异道。

“怕是资质愚钝,才什么都没学会吧。”

七公主将那几张宣纸扔回九公主怀里,抬起手直戳她的太阳穴,逼得她连连后退:“像你这样蠢笨不堪的,就该缩在宫里才是,趁着现在还来得及,早点滚回去。”

九公主抿着小嘴:“父皇让我来的。”

七公主被她激怒,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退开了去:“好啊,你这么喜欢这边,那就让你待个够!”

她领着人离开时,还正好撞到了林水月。

林水月刚找人要了张高的椅子,让海德抗着,回来就看见满地的碎纸。

联想到方才气势汹汹的七公主,林水月看了眼九公主,道:“公主,发生什么事了?”

九公主小脸冰凉:“跟你没关系。”

她已经习惯每次被欺负时,周围的宫人都‘恰好’有事离开了。

她不肯说,林水月也不再过问。

只是下午再授课时,九公主发觉林水月跟进来了。

她是公主伴读,不同于宫人,是可以进学堂的,早上是没摸清楚情况。

九公主皱下眉头。

但林水月只是帮她研墨、递笔,也不说话生事,她也不好叫林水月离开。

反倒是七公主,因为林水月突然进来而被打乱了计划,眼里都淬着火。

“喂。”七公主喊林水月。“我渴了你去给我倒杯茶。”

林水月:“外面的人听到了吗,七公主要喝茶。”

下午学的是作画,夫子正在帮四公主勾勒线条,被她喊的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看向她。

九公主小脸一呆:“你做什么?”

“帮七公主传令啊,公主,你想喝茶吗?”

九公主瞥了眼七公主那张发绿的脸:“算了。”

林水月点点头,旁若无人般继续帮她配颜料。

七公主险些被气疯,起身夺过九公主手里的笔,就往自己那一幅已经画的差不多的画上甩了几笔。

一幅画瞬间就被毁了。

“夫子!”七公主眼圈发红,哭诉道:“小九将我作的画毁了!”

林水月:……

还能这样她也是没想到。

“九公主,怎么回事?”夫子沉着脸过来。

林水月:“夫子,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这是七公主自己画的。”

七公主噎了下,随即暴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画?”

夫子也呵斥道:“林小姐,你虽然是九公主的伴读,却也不能这么是非颠倒。”

七公主满脸得意:“是啊,你是她伴读,肯定向着她说话。”

林水月瞥了眼那无条件向着七公主的夫子,心下了然。

“这两幅画,谁都能看得出七公主的更佳。”夫子拿起两张宣纸,沉声道:“九公主毁掉七公主的画作在前,污蔑在后,于情于理都该罚。”

“就罚公主……”夫子看向七公主,谄媚道:“七公主觉得该怎么罚?”

“我今天画的是鱼,她既然把我的画毁了,那就让她抓三条鱼来赔我吧。”七公主恶劣一笑。“不许宫人帮忙,我要她们亲自抓!”

因为林水月开口帮忙,她把林水月也算进去了。

林水月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她注意到九公主带来的宫人听到鱼字后,脸都白了。

“你不是喜欢待在这吗?抓不到鱼,你今日就别想回宫了。”七公主低声对九公主道。

九公主碰不得鱼,稍微触及到,浑身就会冒起大片的红色疹子。若是严重一些,还会呼吸急促晕倒。

她就是知道这事,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折腾人的。

九公主不想让她称心如意,但在这个摆明了偏心的夫子面前,也是毫无办法。

“要是不抓会怎么样?”

她诧异地回头,看向林水月:“……太学院以尊师重道为本,先帝立下的规矩,不论是皇家还是世族,若有不尊师重道者,可直接逐出院中。”

那就不行了。

“走吧,去抓鱼。”林水月叹气。

“这怎么办?”屋外的宫人也急成一团。

“快去请裴公子。”有人反应过来,匆匆往内院走。

而那边,林淮尹也收到了消息。

“少爷,不好了!”

“二小姐、二小姐她……”

林淮尹倏地起身:“她又怎么了?”

来报信的小厮脸色古怪:“二小姐她不知道为什么,把湖里的鱼都给抓光了。”

鱼?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与此同时,沉静了一天的太学院内也热闹了起来。

“听说了吗,有人在湖里徒手抓鱼呢!”

“为什么抓鱼啊?”

“这谁知道啊,可能是饿了?”

“走走走,过去看看。”

太学院内有一片湖水,因着数次有学子不小心摔进去后,这个湖已经被填得很浅了。

为了不影响观赏,里面种了些荷花莲叶,正值夏日里,荷香扑鼻。

一条金色的大锦鲤慢悠悠地游走在湖水间。

“刷!”

下一瞬,鱼儿已经被人抓到了半空中。

“又一条!”

“九公主,我又抓到了。”林水月回头,冲岸边的人笑。

九公主捧着自己的小脸,手里还拎着一根狗尾巴草,拨弄了下面前的桶,不,应该说是盆里的鱼,面无表情地道:“你已经抓了十三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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