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华夏人又一次创造了世界记录,哪怕只前进了零点零二秒。”
“你以为一个黄种人真能跑那么快?”
“不!绝对不可能。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华夏应该也走了我们的路子,用了一种检测不出来的新型营养剂,不然一个华夏人怎么可能跑那么快,这不科学。”
那男子语带讽刺的道:“营养剂?呵呵。”
推销产品的米国人仿佛完全没听出来对方的意思,他很坦然的点头:“没错,就是营养剂。我们可是米国运动研究方面的权威,是走在世界运动科技最前沿的存在,我们研究出的最新型营养剂已经试验过,它里面的元素绝对无法被检测出来。”
说着,这人又补充道:“只要没被检测出来,就不能算作弊。它只是营养剂,仅仅只是营养剂而已,是让运动员更加强大的营养品,是现代运动科学的结晶。如果你想在亚特兰大夺金,如果你想得到更多的代言,赚到更多的富兰克林,我推荐你使用它。”
那男子不无担忧的道:“即使现在检测不出来,以后终究会检测出来的。”
“那有什么可担心的。”推销者在卖弄口才,“等到它能被检测出来,你都退役了,最多就是被收回金牌而已,或许会再罚一点点小钱,与你所能得到的比起来,它什么都不算。”
“你让我考虑考虑。”
“那你可得赶快了,我们可不止你一个客户,好好考虑吧,相信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如果小仓的教练看到这个推销者他一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他的那位米国朋友,正是在他的所谓炫耀和营养饮食搭配的帮助下,小仓才能有那一次百米跑进十秒内的成绩。
华夏与米国的不同之处有很多,其中一个方面便是米国人是法无禁止即可行,而华夏人除了受法律的强制约束之外,还会遵守公序良俗,也就是道德方面的自我约束。
只要法律没有明确规定是犯法的行为,米国人做起来便肆无忌惮,可华夏人除了法律这个保证下限的规则之外,还有道德这么一个拉高标准的行为准则。
所以米国的某些机构做起事来在国人看来太过于肆无忌惮和破坏规则,可在他们眼里他们并没有错。
这是出于两国之间的不同而产生的认知差异。
推销员离开了,独留那包裹得严实的男子在现场发呆。
后者看着电子计时器上那秒的数字,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他纵然在百米短跑方面是世界顶级的存在,可这样的成绩他自问几乎不可能跑得出来。
输给一个黄种人,而且还是在自己国家举办的奥运会,还要当着全世界人的面?
“该死的,我无法接受。”
男子低声咒骂了一句,起身离开了。
许昂此刻正在接受欢呼,享受属于胜利者的荣光。
张明拿着外套和教练组的成员飞快的赶到许昂身边,这位许昂的短跑教练为许昂披上外套,防止他着凉之余,嘴里也在埋怨:“我的小祖宗诶,你可吓死我了你。在决赛的时候你居然玩这种心跳,是觉得老张我的心脏太好,想给它找点事?”
比赛的时候谁敢像许昂那么玩,居然在终点线前刹车,惊掉了一地的下巴好不好。张明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好在许昂的实力超出他的对手太多太多,纵然他这么玩了一把,金牌依旧毫无悬念。更让人吃惊的是,他都那么做了居然还能打破自己于去年卡塔尔邀请赛创造的世界记录。
说实话,错非张明是许昂的教练,他都无法接受。
其他人那么拼命,就比如那个十一区的选手小仓,人都在赛场上拼到晕倒了,结果金牌还是被你轻轻松松的摘到手,一点悬念也不给其他人留。你这么嚣张,是会被打的。
“放心,我心里有数。”指了指那块巨大的电子显示屏,许昂对张明说,“就算我记不清时间,不还有这玩意儿呢么。”
拿签到任务开玩笑?
不存在的。
有人在赛场上玩手段,想要以此来干扰许昂的状态,用鬼蜮伎俩来踩着他上位。许昂要是不回敬一下,念头怎能通达。
被打?
怎么可能!
指了指看台上的观众,许昂对张明说:“听一听,,他们的欢呼有多热烈。我跟你说老张,十一区这个地方的文化让他们骨子里对强者的崇拜已经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你要想他们给你应有的尊敬,战胜他们就可以。但你若还想进一步,让他们对你顶礼膜拜,一般的胜利可不行。你得像我这样,以无敌的实力击败他们,以嚣张狂傲的姿态踩着失败者的脑袋宣示自己的强大,这样才能征服他们。”
张明很想反驳许昂,告诫他做人要谦逊,满招损谦受益,可看到看台上那些十一区的观众在疯狂的喊着许昂的名字,狂热到热泪盈眶的表现,话到了嘴边张明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难道真如许昂所说,谦逊在这个国度没任何用处,你得狂霸酷炫拽才行。
扪心自问,张明即使有许昂同等的能对男子百米赛跑有着绝对统治力的实力,他也无法做到许昂这样。有些东西写进了他的骨子里,他做不出那么嚣张的举动,就如十一区人对强者的疯狂崇拜。
站在领奖台上等待颁奖的时候,许昂完成了这个月的签到任务。
“你完成了签到任务:在十一区的比赛中夺得金牌并再次打破世界记录后签到,获得签到奖励:天空树建造图纸和相关技术详解。”
许昂兜里多了一块硬盘,虽然其他人看不出来,可许昂自己能感觉到那沉甸甸的重量感。这让他松了口气,他还担心全能签到系统直接发给他一大堆足以把他人淹没的图纸,那才叫麻烦。
颁奖的十一区体育省的官员走了出来,他脸上堆着假笑,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得人很不舒服。
许昂注意到这个官员的身高很不怎么样,如果他想让这人把奖牌挂在他脖子上,腰必须弯得很下去,感觉跟向人低头似的。
他更注意到,一些十一区的记者举着照相机,在等着抓拍这一幕。
这些家伙还想搞事,真是贼心不死。
许昂脸上浮现正能量的微笑,等那官员走到他所站的领奖台下,等着许昂向他弯腰低头时,许昂却没如他的意。不按常理出牌的许昂笑意盈盈的伸手拿起奖牌,自己给自己戴上。
那十一区的官员脸色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许昂会这么做。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一脸笑意的许昂又握住他的手,貌似热情的甩了甩。
到这人醒悟过来时,许昂已经放开了他。
这人仰起头看着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许昂,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许昂脸上的笑容隐含着另一层意思——嘲讽,讥笑。
那是胜者对败者的不屑——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可是,他能怎么办?
为了不让大众看出端倪,他只能咽下这口气,强自忍耐着按照颁奖仪式的流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