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章(1 / 1)

第十一章焰气狂龙

翌日清晨天色还有些阴暗但崆流却已依着蒂妲的话而来到了那个自己早已近而远之的“皇家魔导学院”之中。

由于今日的课程还没开始学院里除了一些对崆流冷眼而视的修行者外其余见不到任何的“正常人”……至少崆流本身是如此认为的。

因为身分之故崆流是由侧门走入了学院正殿之中前方不远之处就是当初蒂妲、沙罗等人接受测验的竞技场。

“总觉得每到这种地方就会有不好的事情生……”

崆流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语着记得生平第一次参加测验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之时是在五年前那时候崆流由于没有办法使用“默世录手札”再加上先天上又不适合魔法使用结果在没拿武器的情况下被一只小型侏儒追着满场跑还成为大家的笑柄。

第二次则是生在最近也就是与其亚的一战。

总观前两次的战役崆流怎么说也很难对这类圆形竞技场有着好感……甚至有些厌恶吧。

尤其是看向两旁的观众席之时崆流愈感到诡异。也许对其他人而言看别人战斗是件愉快的事但对他而言不论是屠杀或是被屠杀崆流都实在不怎么愿意见到那种事情生在自己的眼前。

也许就因为这种在别人眼中足可称之为“愚善”的想法才会让他因洛u灾v的力量而感到相当的烦恼吧。因为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倒希望能找到一个与魔物异兽和平相处的方式而不是相互残杀的手段。

“这样的打斗……真的会有意义吗?”

信步走到了竞技场的正中央崆流不禁对着地下尚留着的斑驳血迹而凝视出神。

他不禁有些感到恶心尤其是一想起大家在这里看着人受伤或怪物被毁灭而拍手叫好之时。

记得老师曾经提到过其实在这竞技场的怪兽除了像是“golen”(石或青铜造的巨人)、“talos”(与上雷同)、“gargoyle”(石像鬼)……等类用人类练金术制造的怪物以外其余多半都是由魔导士们强制招唤或着是由怪物商人捕捉运送过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它们都能说话的话也许会痛骂人类为了一己之私而抓了无数它们与其同类来屠杀也不一定。

“仔细想想……老师整天喊着说要炸了这里好像也不是这么没道理的事情。”

若是这样的想法被听到了老师跟自己大概要一同走上断头台吧?一想到此崆流不禁苦笑着。

其实在这个湿婆大6中“魔导学”一直都是优先于各家的学说甚至可以说是罢绌百家尤其在多年前甚至还有一群练金术士们因为试图研究科学而被扣上了“异端者”的名号被流放到充满魔物的外岛如今大概都已经没剩几人了吧。

而在现今尽管已经有许多所谓“开放”的声浪出现但是在这渊明城中“皇家魔导学院”以及所代表的权威性质依旧是绝不容置疑的。

但是也许从来自由惯了吧当一群人盲目的追逐着某物之时崆流却喜欢钻研起大家视之不屑的学说来。

然而至今他却从未后悔跟着老师的这些日子崆流觉得很充实并不只是科学知识上的累积而是在各个思想的领域中崆流都有了崭新的现。

正当崆流呆呆地站在场中思索着的同时突然有两人从他身后不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崆流伯爵你终于来了。”

闻言崆流转身只见两个身穿着正统魔导士红袍与黑袍的人此时正站在自己身后而且他更认出刚刚对他话的红袍老人正是“皇家魔导学院”的院长──提斯。

“请问找我有事吗?”

崆流用着不卑不亢的语气问着但这样的态度似乎让黑袍男子有些不悦。

“你难道就是这样跟身为最高等级魔导士的提斯院长说话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不禁莞尔一笑尽管魔导士的地位在社会上极为尊贵但是在名义上其实还是比崆流的爵位低的眼前黑袍男子所有似乎颇有些自视过高……抑或是他压根就把崆流视为平民。

“我不认洛u灾v有什么僭越身份的言词若是有的话还望您能指证。”

“这、这个……”

一时之间黑袍男子倒还真回答不出来。因为崆流的言词都很正统虽然没有歌功颂德之词却也没有失礼的言论。唯一让他不悦的可能就是崆流这种一视同仁毫无敬畏的语气吧。

“不要在意每个人都有他自己说话的态度相信崆流伯爵是没有任何恶意的。”阻止了男子的言后提斯转头对崆流说道∶“时间尚早可以与我一谈吗?”

“当然。”崆流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只要不是提到跟我没来上课有关的事情。”

于是在两人的协议下提斯便领着崆流支开了黑袍男子并来到观众席的最高处。

“方才实在失礼那小子就是心高气傲了点没别的用意请别见怪。”

“哪里我从没去在意过这种事。”

崆流说着不禁苦笑了起来因为与一般人的客套之言不同崆流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然而崆流这时却不禁开始怀疑究竟提斯找自己所谓何事?不但要来到这个四下无人之处更要支开身旁的所有人。

也许是察觉到崆流神色上所流露出来的疑惑吧只见提斯微微一笑“我就开门见山地说吧之所以会与国王一同请你来到这里主要是因为一个计划。”

“计划?”

“你应该听过曾经有人在湿婆大6散布谣言说是未来五十年内魔导矿物会有严重不足的情况吧?”

“你是说……那些要求开放封国政策的人吗?”

“严格说来……的的确确是有少部分的人以此洛u试图开放封国政策谋取暴利。然而……坦白说来当初那个谣言已经慢慢开始成真了。”

听到这句话崆流并不惊讶因为事实上崆流早已听老师说过不下百次了。

“根据最新的统计结果这个月内魔导矿物的开采量已经只剩七百五十kmp不到了……大约是十年前一日的开采量不到。”

听到这里尽管心理已经有了个底但还是忍不住惊讶因为七百五十kmp倘若换算成“照明用魔导矿物”的能源顶多只能维持这整个湿婆大6一天的用量。

在这样下去不但有许多魔导系统别说是诸如“护城结界”、“通讯符文力场”、“远程传送魔导装置”……等这些国防上的系统无法使用了恐怕就连想要用医疗的“生命容纳器”也无法正常使用了。

崆流实在不敢相信当那种日子来临时自夸为魔导大6的湿婆究竟会有何种的灾难降临。

“你也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提斯看着崆流一脸严肃的神情稍稍点了点头“一但我们面临真正的能源匮乏届时封国的结界力量减弱外来者直接以武力强制攻入湿婆大6那我们就是万劫不复了。”

“你说的我懂……但是……说这些给我听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不但魔法不强也没有可比美骑士们的武力就算他们想藉助科学的力量那也不应该找上自己吧?

“……其实我们已经开始调动人马准备出使各国试图协调其余五个国家一同将封国结界解除并出外寻找新能源。”

“原来上次蒂妲说的就是这件事啊。”

崆流不禁如此想着却听提斯接着继续说道∶“我们统计过现今库存的魔导矿物量大概还勉强能维持一年的国防。但是许多魔导武器系统都无法使用正因如此‘护国骑士团’与‘魔导学院’这两方只能派出约两队的人马分别由东方山路与北方海路出使各国。”

“可能……会来不及吧……除非有第三队从南方出。”

“你正是抓到重点了……实际上我与国王商量过了最后考虑第三队可能由蒂妲与沙罗公主担任领导从南方海域出前往‘铁尔’与‘槐斯’两国。”

“怎么可能?光派她们吗?”

“请你放心我们‘渊明’和‘槐斯’与‘铁尔’本来就有长久的合作关系不必大军的护卫应该就可以谈成。”

“既然如此这样还不够吗?”

“虽然两位公主才能出众但毕竟未经世事又是女孩子家只怕力有不逮。所以……”

突然间崆流感到有些不大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耳中却听得提斯继续说道∶“由于两位公主似乎颇为认同你的能力所以国王希望可由你随行出使。”

“呃……这……”

一时之间崆流呆住了虽然听到能前往产酒名国的“槐斯”颇有些心动但是突然要自己离开似乎太仓促了些。

“如果我也随行的话……只怕你们的脸上都会挂不住吧?而且……我想其他的贵族们应该也会颇有微词的吧?”

听到崆流的话提斯微微一笑“这点你大可放心我就为了这件事而找您来的。”

“……找我来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要逼着我读完之前上课没听的份?”

崆流这么想着不禁冷汗直流因为要他乖乖地坐在桌前听着自己不想听的课程还不准打瞌睡这对他而言简直比上十次断头台还累。

却见提斯这时一手指着下方的竞技场一面说道∶“我希望你能参加明日的守护天使成长试验并且打败我所准备的魔兽那么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接受这个命令。”

中午之时崆流依旧与平日那样坐在草原中的大树下悠闲地睡着午觉。

然而这时候的他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每一闭眼提斯告诉自己的话以及自己站在竞技场中屠杀着怪物(或着被怪物屠杀)的幻影便是久久挥之不去。

想来实在也有些讽刺与可笑先前还一副正气凛然地思索着这些问题的他此时却也被这问题缠上了。

姑且不论自己是否愿意出使他国但只要一想到要站道竞技场中央与怪物厮杀感性上实在很难以让人接受。

倘若出现的敌人是人造的怪物也罢但若是由怪物商人抓来的魔兽那自己真的有资格为了那一点点私人的利益而去杀它吗?崆流不由得开始烦恼了起来。

正当他抱头苦思的同时抬头却突然见到蒂妲与沙罗此时正从远方朝着自己走来。

“院长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崆流你打算跟我们一起去外国吗?”

姊妹两人同时同地用着不同的语气询问着让崆流不禁露出了苦笑。

“说是说了但是还在考虑当中。”

崆流简单的回答完后不禁又叹了口气。

“啊~~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吗?这样好无聊喔跟我们一起去啦!”

“沙罗不要强迫他。”蒂妲用着一惯冷酷的语气说着“像他这种人只要不想去拿刀逼他也没用。”

“那可真是……多谢夸奖啊。”

听着蒂妲如此传神的形容自己崆流不禁露出了苦笑来。

不过蒂妲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实在崆流的专长之一就是在法规使导师们忍无可忍而开始对他感到放弃。

“反正如果你不去的话也只是在这里整天混吃等死嘛就跟我们去嘛!”

“呃……沙罗公主您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呢。”

“人家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嘛……”

沙罗嘟起了小嘴一脸不满地望着崆流眼神中似乎祈求着崆流答应与她们同行。

崆流看了看沙罗又看了看蒂妲只见她们两人虽然神情不一但似乎都期望着自己答应一想到此他不禁再度叹了口气。

“老实说我就算想去也不一定可以去啊!”

“嗯?为什么?”

“因为院长大人说希望我能在参加了明日的测验并得到胜利后名正言顺地接受这个使命。”

“什么嘛!这有什么难的?”沙罗说着突然天真地笑了起来“只要你拿出上次在森林对付‘死亡守护者’的实力那种招唤出来的小怪物一定一下就解决了啊!”

“话虽如此可是我做不到啊!”崆流不禁露出了僵硬的笑容来“严格说来我是用诡计赢得胜利的而且给于致命一击的还是老师给我的‘炎铳’倘若我把这种由科学制造的东西拿出来在魔导学院的竞技场使用甭说胜利了光是不必送上火刑场就该谢天谢地了。”

“这样啊……”沙罗瞬间神色变得有些失落并且转头看向蒂妲“……那要怎么办?”

却见蒂妲并没有立即回话她只是稍稍摇了摇头随即走上前定定地看着崆流“我想就算不靠科学的道具以你现在的实力应该还是能够打赢那些怪物的吧?”

“……也许吧……”

看着蒂妲认真的眼神崆流不由得照实说着。

“既然如此那崆流你还担心什么啊?”

“不是担心……只是觉得矛盾罢了。”崆流淡淡地说着也不等两人的问便即解释道∶“只是觉得很奇怪那些怪物今日跟我无冤无仇也不是要攻击我照道理来说我们彼此都应该是相安无事才对既然如此又洛un互相兵戎相见呢?”

“你这想法好怪喔!因为它们是魔物啊!”

“魔物、怪物都是人类在称呼的它们其实跟人类一样每天为了活着而努力而当有人进入它们的安全范围时则会为了保护自己而与他人生打斗。难道跟人类做同样的行为就是错的吗?”

听到这句话沙罗不禁低下了头来因洛u灾v每次在测验时的确从来没想到这些事情她总是还以为那些死在自己手上的魔物全都是咎由自取罢了但是此刻听到了崆流的话她却不禁也开始感到有些的悲伤。

却见蒂妲依旧不改原本冰冷的神情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了头。

“真搞不懂为什么你总是喜欢把自己陷入这种两难的思索之中。”

“也许是……家族遗传吧。”

崆流半自嘲的苦笑着不过仔细想来自己的父亲好像也正是因洛ub武力镇压与怀柔政策之间难以取舍之故而遭到叛乱的暴民们屠杀的。

“……也罢反正我们对于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个性也习惯了……”蒂妲微微地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你平常鬼点子不是很多吗?难道就不能想出个可以不把怪物杀了却让它无法继续战斗的方法来吗?”

翌日早晨崆流像是毫无准备似的赤手空拳地来到了竞技场的观众席上。

在那里其他的学生们都已经就位了只见他们三三两两的一边准备着装备一边开始偷偷地讨论着……

“明明不久前才考过怎么今天又要测试啊?”

“就是说嘛!距离上次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又来得这么快?害我都没有心理准备。”

“话说回来了……那边坐着的那个人是谁啊?”其中一个同学偷偷地指着崆流位子的方向说着“是新同学吗?我怎么好像都没看过他啊?”

“你难道忘了吗?他就是崆流‘伯爵’啊。”

另一名同学回答着语气中似乎充满了对崆流的藐视。

“原来是他啊!那个被称之为‘次等贵族’的伯爵。”

也不知是刻意或无心另一人用着毫不顾忌的语气说着就彷佛是要让大家都听到似的。

“没错没错!就是他!但是……他怎么会跑到这地方来?我记得他好像已经放弃学业了嘛。”

“谁知道呢?搞不好是想来参加测验也不一定。”

“他想参加测验?别开玩笑了!他真以为测验出现的怪物会是他那种人对付得了的吗?”

“我看大概一上场就跪地求饶了也不一定!”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说着而尽管崆流听在耳中却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去理会这些冷嘲热讽。

“所以我就讨厌来上学嘛!”

他不禁在心中如此抱怨着与皇宫外的一般学校不大相同身为贵族的子嗣们在父母的耳濡目染之下从小就学会了狗眼看人低的本领。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像狗这类有智能却不甚高的生物喜欢将自己与主人和他人的地位做出个排列对这些人而言自己的父母就是饲主而国王或着高阶的贵族则是饲主的饲主至于崆流在他们眼里……顶多是条没有主人的流浪犬吧。

“总觉得这样的比喻好像连蒂妲她们也都一起骂进去了……”

一想到这里崆流不禁苦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裁判官与其他高阶魔导士们从看台另一处的入口走了进来。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由提斯宣布测验正式开始。

也许是因为提斯难得会在现场监督吧学生们虽然口里抱怨连连但却都特别的努力一连三场下来几乎都是由学生这边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原来他们真的很厉害嘛!”

看着方才毁谤自己的人崆流却由衷的赞叹着。

只见那个人一边操纵着不知其名的守护天使一边在最短的时间理念完了咒文随即便以一道强大的雷电俐落地将眼前的“kobold”(地精)打倒。

而接下来的另一个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见他一面用着物化系守护天使牵制着“gnome”(矮人、小鬼)的行动一面驱使着真空之刃将敌人在远距离毁灭。

“原来如此……守护天使配合魔法攻击这样的确比直接单用魔法或守护天使要来的保险多了……”

一面看着崆流不禁开始侧头思索了起来。

“如果是我的话……会用什么方式来获胜呢?”

他不由得这么想着如果今天他是为了要屠杀怪物而战斗那么会用何种的方式取得胜利呢?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一瞬间像是突然醒悟般他的脑中浮现出了无数种的作战方式。

“我……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赶忙停止了思考崆流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也不是为何缘故崆流感觉到一股恶寒不喜欢战斗的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会兴致勃勃地策划作战的谋略了?

他不禁感到有些许的不安因为若是在一个月前自己绝对不可能有现在这种想法的然而似乎是跟随着“默世录手札”的力量觉醒崆流感觉到自己心中仿佛有一丝丝期望战斗的血液此刻正悄悄地加温着。

一想到这里他不禁握紧了手指试图收敛心神把这些不该有的思绪从脑中撇开。

就在这个时候排在自己前头的人都已经测验完毕了裁判官正大声喊着崆流的名字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反应。

“崆流!崆流!换到你了!”

刚刚才测验完的沙罗一面说着一面走了过来。

直到沙罗喊了第三次之后崆流才如恍然大悟般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并且抬头看向了四周在正注视着自己的人们。

“已经……轮到我了啊?”

崆流没头没脑地问着随即便站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走向了竞技场中央。

就在崆流才刚走入了竞技场时那些人又再度开始了藐视的言论。

“该不会是吓呆了吧?”

“我看根本就是腿软了不敢上场吧!”

“说的也是像那种从来就没上过课的人怎么可能跟我们这种人比嘛。”

就在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的同时原本站在人群中不一语的蒂妲突然转过头来“身为一个贵族希望你们的言行能表现得更像是人类。”

冰冷且带着些许怒意的语言如同冻结了所有人一般使他们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姊姊……”就在这时沙罗走到了蒂妲身旁并用着担心的眼神看着远方的崆流“他应该……能赢吧?”

“我不知道……但是……他呆归呆至少在关键时刻从来都不曾让人失望。”

听着蒂妲的话沙罗终于露出了微笑并且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只听得裁判官下令测验正式开始。

只见崆流正前方的角落突然浮现了一个魔法阵的图形瞬间地底下冒出了一头巨大的生物……

“是、是……‘焰气狂龙’?”

刹那间全场出了惊叫。

因为所谓的“焰气狂龙”并不是一般测验中该出现的生物祂拥有一对震动时足以吹翻马匹的强壮双翼可以轻易撕裂钢铁的利爪与尖牙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在不经咒文的导引下使出比美“电浆火球”的巨大火焰团。

原本这种生物只存在于西方某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但是由于此种生物在黑市中价格昂贵所以许多不法的怪物商人便会试着冒死捕捉。虽然风险高但是只要抓到一只就足以让一整个村子富足十年。

而在皇室眼中则将此类生物视为权位的象征平时训练来战斗或着是作为“护国骑士团”中“魔导圣骑士队”的入队考验。

“怎么会让崆流跟这种神兽作战?”

沙罗尖叫着因为就连自己或是蒂妲不论是在任何情形下遇到相同的敌人都是丝毫没有一点胜算的。

却见提斯这个时候猛然站起身来先做了个手势要大家安静接着对崆流说道:“崆流!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吧!一但你打赢了祂我就将‘魔导士’的名号赐给你!”

这句话再度引起了全场众人的震惊甚至连提斯身旁其他的魔导士都露出了难以致信的神情。

所谓的“魔导士”除了是给予一般会魔法者的尊称外也是代表从“皇家魔导学院”完成了十六年的学业与考验而毕业之意一但崆流拿到了这个称号那他就是仅次于六十多年前传说中的天才魔导士“流卡”之后第二个在二十岁前就得到“魔导士”封号的人了。

然而这对崆流却像是没有任何一点诱惑力一般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的“焰气狂龙”。

就在提斯将龙身上的禁制魔法解除之后只见祂突然大吼了一声将在场半数以上的吓得心惊胆战。

但是崆流却如充耳不闻般只是用着落寞的神情看着祂.“龙……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崆流不禁想着而就在这时祂开始对崆流像了疯似的攻击。

由于整个场中被结界围住祂的行动不大方便只能不断地吐出火团来如陨石般砸向崆流。

火焰陨石的度很快但是崆流躲得更快他用着自己也想像不到的反射度左闪右避的躲开了数次的攻击。

“龙不是应该……象征着魔法的威严无拘无束地生活在自己的领域吗?”

虽然是在逃跑着但他脑海中却充满着无意义的疑问。

“如果要打倒祂的话……”一想到这里崆流却突然用力打了自己一巴掌“到底是谁规定人类可以残杀他类的?”

崆流突然抱着头不断地对自己问着。

他不禁感到害怕因为当自己动念的瞬间脑中早已拟定好了三、四个“屠龙”的计划。然而这却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原本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战斗中趁机使用昨日请橘调配的强力麻醉剂试图在不杀怪物的情况下把祂打败。

然而一上场的瞬间他才蓦然惊觉自己的心竟然变质了!不但充满着对战斗的渴望更是堆积着无意义的杀戮情绪。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在心中呐喊着瞬间停下了脚步。

“崆流!你在呆什么啊?小心龙的火焰啊!”

但谁知就在这时龙却也跟崆流一样停下了攻击的动作来。

“你是……神吗?”突然间崆流听到了龙的声音直接传达到自己的脑中“你……是神吗?还是恶魔?”

“我……我只是个人类。”

“你是什么都好……请杀了我!”

“为什么?”

“我……已经没有力量控制自己的行动人类用了奇怪的器具将我的思绪占领千年来的知识如同风中的尘埃原本该翱翔于空中的翅膀如今也如冬木落叶般在寒风中凋零。我老了……老到会被人类捕捉但是我的同胞……我不愿在我的理智消失之后带来了与祂们兵戎相见的命运……”

“以龙制龙吗?”

崆流喃喃地说着。由于购买龙的价格过于昂贵于是许多贵族们异想天开地展出了如此的手段他们用龙不愿意与同类争斗的特性强制使其自相残杀最后来个坐收渔翁之利。崆流记得对于这种想法老师就曾经批评过:“想出这种鬼点子的人真***该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请……杀了我……否则……”

话还没说完祂再度出了无意义的怒吼。

看着这一幕一瞬间崆流又陷入了两难之中。

倘若杀了祂自己就等于通过了测试也得到了众人求之而不可得的名号。但是若不杀他自己不但无法通过更有生命之危。

乍看之下似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然而……

“可恶啊!”突然间崆流大吼一声随即一跃而起朝着龙的额头使出了“人体纹章学”来。

霎时只见崆流手前的巨大铁刺球将龙的额头挖出了个手掌大的洞来龙的血溅了崆流一身。

原本以为龙会就此倒下但谁知崆流却将手伸入了它的伤口中并且挖出了一颗上面刻满着咒文的石头来那正式提斯用来控制龙的“命龙石”。

“抱歉让您痛苦了。”崆流说着又使出了“存在合成”将龙的伤口癒合“没有了这东西您应该可以自由行动了。”

“崆流!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治疗他?”

看着两人(一人一龙)对话着的提斯不禁皱着眉头生气地大叫着。

“因为他不是敌人。”

崆流回过头去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人类……为何要对我这个异类付出心力?”

“嗯……因为您比我年长知识也比我高。老师说过人可以自傲但还是要对智慧充满着谦虚。”

“呵呵呵……”听到这话龙竟然开始笑了“真希望有一日能见见你口中的那个老师但是……其他人类似乎是不愿意放我走的。”

他将视线环顾了四周只见已然有无数的魔导士围了上来以防自己逃走。

“是因为有结界所以无法离开吧。”一面说着崆流却一面走到结界的边缘“如果用你的火焰加上我的火焰搞不好能破坏这个结界呢。”

“崆流你敢?”听到这句话提斯身旁的魔导士们赶忙大叫着“你知道你放走一匹龙会用掉多少人民的税金吗?”

“开这什么玩笑?”崆流突然转过头来怒视着那名黑衣男子“强制要求收税金的不正是我们这些人吗?”

说完也不等他们的回答崆流便与龙一同开始朝着同一面攻击!

只见在“炎之咆哮”的增幅下原本就已经强劲无比的龙之火焰顿时增强数倍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得一阵剧烈的强光结界应声而灭了!

“真是感谢你……但是……我还是无法理解难道你真的只是人类吗?”

“我……我当然是人类啊。”

“真是让我惊讶原来人类中还有心灵没有**的人。”

听到这句话崆流欣慰的一笑“如果你愿意尝试相信还能找到更多像我一样的人。”

“我深深期待着。”龙看了看四周接着开始鼓动起了双翼“我得走了但是我与我族的灵魂会为你祝福的有着如王者般救赎之心的人类啊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崆流。”说着崆流往身后的正缩成一团的学生们看了看随即微微一笑“是个普通的‘次等贵族’。”

“呵呵……好个次等!比起那些衣冠禽兽你的次等远胜他人之上上等!”说完龙再度开始大笑“朋友……我流在你身上的血就当成是见面礼吧相信有一天它会对你有帮助的。”

说完龙开始振动双翼瞬间一跃而上直入云端。

“小心点啊!别再被抓了!”

崆流朝着天空大喊但是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在裁判官目瞪口呆之际崆流走下了竞技场。

“看来这次测验铁定试过不了了……算了!还是回去乖乖的喝我的酒好了。”

一面这想着崆流一面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抬头望着蒂妲与沙罗却见沙罗脸上并无责难而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注视看着自己。至于蒂妲虽然依旧不改冰冷的神情但眼神看来却有着些许的柔和。

“我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不知为何虽然在测验上是失败了但是心中却有着一种满足感他并不会为自己有些鲁莽的选择而感到后悔。

“抱歉了院长。”走到了提斯的正下方崆流淡淡地说着“承蒙美意但是也许是我天生没那个命吧。”

语罢崆流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黑衣男子看了看一语不的提斯又看了看即将离去的崆流突然间一咬牙大声说道:“全体魔导士听令!将崆流伯爵捉拿下来等待国王与院长商议后落!”

netet追求无止境

第十二章千黯之暗

“原来这里就是那个‘异端监禁所’啊?”

看着自己被囚禁起来的地方崆流不禁讶异地说着。

在那名黑衣男子不由分说的情况之下崆流就被那群魔导士们强押入了这里来。

虽然提斯似乎原本打算要帮崆流说话但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崆流被押入了大牢之中。

据老师所说“皇家魔导学院”原本就是个监禁着“异端者”的集中营后来改革的声浪渐渐扩大之后才为了削减民怨而将囚犯全都流放。并且为了隐藏这段历史而将此地改为学院。

而此刻崆流所处之地就是当年监禁异端死刑犯的“异端监禁所”。

“除了空气之外其他比想像中还好嘛。”

一面喃喃地说着他不禁一面苦笑了几声。

监禁所是蜂巢式的建筑每一间只关一名犯人长宽大小也只有约一比一个水缸稍大屋顶高而露天透空中午时正好可晒到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艳阳倘若下雨时因为室中排水不良据说水会淹至颈部。

崆流依稀冀得老师曾经说过当年由于无法以正统名目处死异端者因此便用许多其他手段来逼死他们简单的就是要他们做苦工女的则是当军营中的慰安妇至于思想危险且会动摇众人信仰者则会被关到这个地方来。

原本崆流还觉得纵然被关到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但他现在却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这里空间极小让人几乎完全丧失了自由每日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是由狱卒从上头倒下倘若这天狱卒心情不好可能整天没水没饭甚至于丢几只毒虫下来。

但真正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却是“孤独”。

因为这里完全隔音想大叫也没人能听到更不会有人回答在这种情形下长久生活着普通人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他们该不会当真想把我关一辈子吧?”

崆流半开玩笑地喃喃说着但心中却有着些许的不安。

对一般人而言崆流犯的这个错可能跟打破个昂贵的花瓶没啥不同但事实上龙象征着国家的威严以及国家的财富。倘若失去了龙人民的心就会被动摇流言也会四起因为对许多人而言龙是一种祥物象征着国泰民安的神兽。

不仅如此龙从皮毛至血液都是难得的珍宝但让魔导士们最为重视的却是龙的身体。

因为龙的皮对各类魔法都有很高的抗性加上龙本身的攻击力倘若将龙的尸体以魔导力作成了“丧龙”之类的兵器则会挥更大的战斗性。所以崆流将一批活生生的龙放走等于是把一个守护国家用的级兵器给破坏了。

“若是真有这么多余裕来抓龙倒不如把这些钱用来养活那些飢饿的人民不就得了?”崆流不禁这么想着但他随即却又想:“话说回来了为什么给我的测验就是一头龙呢?”

一般而言就算真是给正统魔导士们授与资格的测验也顶多就是些“harpy”(鸟身人头)、“minotaur”(牛头人)之类的魔物怎么说也扯不到龙的身上去怎地一个毫无实力可言的自己就要只身对付那种等级的神兽?

“算了……往好处想至少没有要我对付‘salamander’(沙罗曼蛇)或是‘specter’(邪鬼)之类神级的魔物就很好了。”

想到此崆流不禁半自嘲地笑了。

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上头传来了蒂妲的声音:“不过你愿意对付的恐怕也只有‘slime’(黏稠类怪物代表:史莱姆)之类的东西吧?”

“蒂妲?”一听到了的声音崆流猛然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正上方的蒂妲“这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你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吗?”蒂妲冷冷地说着但语气中并没有一丝责怪“院长与父王等人此时都在开会他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你。”

“随他们去吧……”崆流摇了摇头随机露出了担心的神情看向了蒂妲“你怎么来的?照理说来……魔导士们应该不会放行才是啊。”

听到了这个问题蒂妲没有回答但却突然将头撇了过去避开崆流的视线。

“蒂妲……?”

看到蒂妲的举动崆流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什么好笑的。”嘴里虽是这样地说着但崆流依旧难忍笑意抬头看着蒂妲一副恼怒的神情“你还是一样每次做了什么犯规的事就喜欢装出不理人的样子。”

“我……我只是……”

蒂妲试图要辩解着但却因为与崆流的目光相接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应该没问题吧?”崆流突然用平静的语气问着“如果被那些迂腐的魔导士们现你的潜入的话那就糟了。”

“不会有事的……我看过了似乎是算准了你逃不了他们并没有把守的很森严。”

“真伤脑筋呢……”听到了蒂妲的解释崆流突然苦笑了起来“这时候却又被他们看轻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难道就不能有一刻正经吗?”

蒂妲突然皱起了眉头来并用带着些许斥责的语气说着。

“如果这个时候正经严肃的话那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或是拼命吼叫呢?”

一面说着崆流却尽可能的露出了微笑。

因为事实上说不怕是骗人的平日总是把什么断头台、死刑之类挂在嘴边上的他此刻其实是紧张的要命但不知为何每当自己越接近死亡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像是分泌一种麻药般将他的恐惧转换成一种……近乎兴奋的快感。

“对不起……”

看着崆流固做镇定的笑容蒂妲突然这么说着。

“为什么要道歉呢?”

“……说来说去这整件事也多半是因我而起如果那日我没有让沙罗跑入‘徬徨森林’而你也不用进去找她那么这一切事情……”

“还是会生的。”崆流抢先拦截住了蒂妲的话语“我的存在对那些特权者而言就像是个难以界定为毒药或废物的存在正因如此不管我是如何的躲避终究还是会遇到类似这样事件的。”

也不知何时开始觉醒的崆流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不合理但人类却奉为真理的事情。

因为信仰不同主流可将非主流名为“异端”并且给予非人道制裁。因为是拥有最大武力之生物便将其他生物视为自己的宠物并将这块难以掌握的世界都当成自己的财产。

崆流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人类吗?倘若真是人类那为何又会为这些人类视为理所当然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崆流不禁怀疑当初的那些异端者究竟是用种何种的心情在此等死的?

同样是人类却因理念不同而备受迫害。

多少假称正义之人多少假称爱国之辈却不如这些被称之为异端者的人拥有更宽广的远见与胸怀。

“崆流……”蒂妲轻声的低语将崆流自思索中拉回现实“如果最后的结论……是你要被斩的话……那就逃走吧……我知道你能够逃走的。”

用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语气蒂妲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哀伤。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即将要转身离去的同时却突然被崆流叫住了……

“等一下!”突然间崆流大声地叫着并且装出了微笑凝视着蒂妲“……你很美丽。”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玩笑!”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所以才要说!”

崆流淡淡地说同时也苍凉地笑着。

“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那我还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好了。就算你不愿意听我还是会继续地说。”

崆流说完凝视着蒂妲却见她并没有要反驳或离开只是定定地看着崆流似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打从与你相遇开始就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你总是对自己与别人都如此的严苛但是你的心在我看来却比谁都温柔……”

语罢崆流突然停下了话语来双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好奇怪明明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为什么我还是只会说这种言不及义的话?”

说着崆流举起手来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算了……反正我想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只希望如果我有幸能够在有生之年从那遥远之处看到你登上皇位戴上属于至高者的冠冕就好了……”

“笨蛋!”听到了这句话蒂妲突然愤怒地吼着“你以为跟我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我就会高兴了吗?其实我……我……”

蒂妲咬紧着双唇口中原本想说出的那句不知深藏在内心多久的话但却始终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明明知道不论生死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但他们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口来。

他们只是呆呆地对望着放任着无情的时间流逝……

回到了房间中的蒂妲却见到此时沙罗也早已在自己房间中等候多时了。

“姊姊……”

“怎么样了?他们讨论出结果来了吗?”

“还没有……从银雪传过来的消息看来父王他们似乎还在商量着。”

“这样啊……”

蒂妲索性坐了下来双手紧握着试图让自己更冷静一些。

“姊姊……如果崆流他……崆流他被……”

沙罗欲言又止地说着但却被蒂妲阻止了。

“不要瞎猜了答案没出来前我们根本没必要下这些论断。”

“可是……”低下了头来沙罗眼中不禁泛出了泪光“都是我害的如果不是因为我随便跑到‘徬徨森林’中如果不是我在父王前跟他夸将崆流的话……”

“沙罗别说了。你根本没有错只是我们可笑的律法本质上错误罢了。”

“姊姊……”

听到蒂妲说的话沙罗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并且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啦……”说完沙罗却依旧忍不住继续笑着“总觉得姊姊好像被崆流传染似的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像了。”

“你在胡说什么?”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别光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不但学他翘课而且这副不知所谓的笑容难道就不是从他身上学来的吗?”

“看来我们两个都一样都被崆流影响的很深了。”

“这实在很难说是件好事。”

蒂妲露出了一丝的苦笑看着沙罗却见她也与自己一样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不知不觉中崆流平素的自在言行每个回忆从她们脑中闪过压抑了对未知明日的恐惧彷彿浸沉在幸福中一般她们开始交换着自己对崆流的回忆……

“仔细想想那时候对他的印象好像只是一个烦人的奇怪小孩罢了。”

“……若是崆流听到了姊姊这样形容他不知他该做何感想。”

语罢沙罗露出一丝惆怅的微笑很奇怪的就算明知道姊姊心中的想法但是沙罗就是无法对她产生一丝的妒意。

就算知道崆流对姊姊的情感也许比对自己还要高出了许多但是沙罗依旧是不会感到一丝的哀伤。

仔细想想她喜欢崆流也喜欢蒂妲但是比起这些沙罗却更喜欢与自己姊姊在一起时的崆流还有与崆流在一起时的姊姊……

“如果我们三人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就好了……”

沙罗不禁在心中喃喃的祈祷着这个不可能的愿望……

※※※※※翌日清晨崆流在睡眼惺忪下就被人戴上脚镣手铐从监禁所中压了出来。

在五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严密把守下崆流再度被带到了竞技场之中。

但与昨日不同此时的竞技场中没有任何的围观者也没有其他的受测者与考官。

当侍卫们离去之后整个偌大的场地中就只剩下了崆流以及昨日下令拘捕自己的黑衣男子。

“大早就把我从梦中叫醒要凌迟处死也好歹让我先睡个饱嘛。”

“你真厉害。”黑衣男子冷冷地说着并且露出一丝不屑的眼神“普通人被关在那种地方至少也要呆上个十天半个月后才可能睡着。”

“可能我天生适应力就高吧。”无视于男子充满挑衅意味的神情崆流用着一如往常的神态回应“跟你说话也讲不出个什么名堂来你还是有话直说吧看是要把我送上断头台还是流放外岛都随你吧。”

“如果能的话我倒还真希望把你这种无视于国法的人当场处死。”

“无视国法?”听到这句话崆流不屑地笑了出来“跟老师说的一样越是不爱国的人越是喜欢把爱国两字挂在嘴边越是胡作非为者也越擅长以法律压榨他人。”

“死鸭子嘴硬!你难道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吗?放走了龙这是多么有损国威的事?也会让院长成为其他人的笑柄这样下去明年他就可能被其他派系的人斗垮的啊!”

黑衣男子生气的大吼着这点倒是让崆流有些惊讶原来这人也是个挺为自己老师着想的人。

在“皇家魔导学院”中一共有三个派系角逐院长一位但在数十年前呼声最高的天才魔导士“流卡”离去后就只剩下提斯与另一个人竞争了。

但是由于提斯年高德邵平素修养也高所以已经蝉连了数届的院长一职。

然而此番崆流所捅下的蒌子之大只怕会让另一人有机可趁夺回院长一位。顺道一提这也许正是提斯一直对崆流既想放又无法放的原因。

“就只是为了这一点点明哲保身的想法就可以牺牲其他生物吗?”

“难道你忘了古书上教的话吗?人乃万物之长可以享用天地间的资源以此回归于神……”

“别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只知道人埋了顶多也不过就是一尺见方七呎见深的土地何来统驭万物之有?自以为拥有的其实不过就是幻觉罢了!”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动物之间都会用气味或是其他方式来划定地盘就为了争那方寸之地而人类也不例外为了多占有一点点的领域甚至会有些无能且弱智的领导者带领着人民向湖要粮挖山为田的但最后却得到了可笑且可悲的下场。

“像你这种话若早个十年说出来小心被人当成异端者。”

“蜗牛角上争何事?为了那一点不认同他人的想法人类就争个你死我活倘若如此那么只要心中稍有一点道德心的人岂不都成了异端者?”

“早闻崆流伯爵别的没有就是一张嘴皮子厉害了如今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倒希望一见不如别见。”崆流说着不禁露出了苦笑来“斗嘴斗完了也该告诉我判决了吧?”

“我直说也无妨原本院长对你的期望是希望看到你能用那莫名其妙的力量来打赢龙的因此昨日生的事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现在我们所讨论的就是必须要确定你究竟有没有那个可以弥补你所犯之错误的实力。”

“那要怎么看呢?再抓一头龙来给我放走吗?”

“当然不是……”说着黑衣男子突然从身后取出了一柄用钢铁制成上面刻满花纹与符号的权杖“我已经跟院长说过了只要你能打赢我就表示你有那个实力如果你无法打赢我你的下场就谁也埋怨不得了!”

说着男子一挥手崆流身上的枷锁顿时全数碎裂。

“你可以去那边选择你要的武器但是不要妄想自己逃得了。”

“不用了我没有什么武器好用的。”

崆流一面回答一面松了松这一整天来无法伸展的筋骨。

其实此刻对他而言眼前的男子无疑是个极具威胁性的角色提斯的嫡传弟子十年后也可能是院长的接班人其所使用的魔法绝对不会像是其亚那种等级的。而且身旁也没有像是“火瞳王”那般的强援更不可能像之前对付独眼巨人那般用“炎铳”予以致命的一击。

然而不知为何崆流就是感觉不到一丝的紧张感感觉上眼前的敌人似乎远比自己想像中更加没有威胁性一般。

“我话先说在前头院长对你的期望虽高但是我却绝对不会承认的然而如果真要对决起来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男子像是恨极了崆流般咬牙切齿地说着“就算被院长斥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这种人将魔导士的名誉蒙羞的!”

用着彷彿霍出去的口吻男子眼里充满了愤怒之情。

对他而言魔导士是个接近神的职位是个凌驾与一般生物之上的顶点他深深以身为魔导士为荣也就正因如此就算是触犯院长的命令他也绝对不能让崆流这种倾向于科学的人成为魔导士因为一但如此这就表示着自己这个高贵不可侵犯的世界开始崩溃!

“其实我自己也没说要当魔导士啊。”

“你给我闭嘴!”

话才刚说完男子便大吼一声随即开始吟诵起了咒文来……

男子吟诵咒文的度极快就在崆流还未即时做出反应的瞬间只见他举起了手中的权杖往下一挥一道火焰之墙顿时朝着崆流劈来!

崆流连忙侧身躲开了这道火焰但却见被火墙所劈到的石板地竟然出现了一道深达数寸的裂缝。

“真不愧是正统魔导士光是这种不需要花时间念咒文的魔法都能有如此威力。”

正当他这样想着之时却见男子已经念完了第二段咒文。

只见他又是把权杖一挥无数颗火球如同箭弩般笔直的朝他飞来!

“可恶!”崆流在心中暗叫一声随即连忙使出了“沙漠之冬”来!

但见一头石龙在崆流身前围绕将火球尽数挡去了!

“其亚的守护天使吗?”男子说完哼地冷笑一声“不是你原本的守护天使想必也无法操控灵活吧。”

语罢却见他又快念完了一段不知名的咒文刹时由崆流所在之处的地下猛然冒出了无数的火刺来!

一时之间崆流几乎荒了手脚连忙用力一跃藉着“沙漠之冬”的力量逃开了这一波的攻击。

“可恶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

这样想着崆流当下也不多加思索举手间便使出了“炎之咆哮”来。

但见一颗如岩块般巨大的火球顿时朝着男子砸去!

然而男子却不避不闪嘴上冷冷一笑随即将权杖插入地上口中念出了几句咒文。

就在“炎之咆哮”即将撞向男子的刹那间只见一道半透明的障壁突然挡住了火焰的力量。

“想在我面前玩弄火焰再等十年吧!”

男子嚣张地吼着然而崆流却也无法反驳。

寻思自己身上根本没有能造成冰冷的守护天使而若是提起魔法自己的冰冻魔法能够把酒冰凉就不错了哪里可以攻击人?

为今之计也只剩下用直接攻击的方式先进入敌人的防守范围再说了!

这个时候却见到男子再度念完了咒文一道火红色的波纹顿时朝着自己奔来!

崆流连忙往另一边跑去躲开了这道火焰流趁着男子咒文尚未结束的空档猛然跑到了他的身后。

然而就在崆流即将要对着他抓着权杖的手使出“人体纹章学”之时谁知他早有准备却见那原本看似平常的黑色斗篷外衣顿时变得如有生命一般朝着崆流的脸上扑来。

就在崆流尚未做出反应的瞬间斗篷已经包裹住了自己的脑袋。

瞬间他只感觉到前方一片黑暗随即他的眼睛再也无法见到任何事物耳朵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甚至是自己的吼叫而皮肤与身体的所有部分都如同被黑暗埋藏住一般陷入了遥远的寂静中。他此刻剩下的也只有思想了。

全身如同不属于自己般完完全全失去了自由崆流这时候才感觉到原来被限制竟是如此的恐怖。

“对了听老师说过皇家魔导学院的魔导士中有一个能用名为‘千黯之暗’的守护天使来捕捉各种巨型生物的人原来就是他啊。”

处于黑暗之中崆流开始地下心来思索着。

根据老师的解释其实此刻的黑暗并非异空间的黑暗而是“千黯之暗”将人脑与外在的连接完全切断所造成的。而在这里崆流所感觉到的一整天就连外头的一秒都不到。因此不论是何种生物只要被这“千黯之暗”所抓住不出几秒就会精神崩溃无力抵抗了。

“如果他来个一整天都不解开那我可能真的要疯了。”

崆流一边想着心中不免担心了起来。

要知道类似这种无尽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就算他再怎么等待救援对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罢了。

“不要慌……静下心来……”

他一面如此告诉自己一面开始了冥想。试图要用自己的意识来破除这些黑暗。

然而知觉已经失去只剩下理智与思想还存在的自己却有种莫名的无力感袭来。

渐渐地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天彷彿就这样过去了。

他所剩下的理智已经开始走向了极端身体无法受控的情形下神经就如同紧绷了般任何一丝的情绪起伏都会让他感到疲惫不已。

“不要慌……一定可以逃离的……”

就在他不知第几千次这样告诉自己的同时突然间他有种思绪闪过……

“那些魔兽们……那些生物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抓的吗?”

崆流突然如此地问着。自己就连这一两秒都撑不下那其他生物又能撑多久呢?十秒?二十秒?甚至是一整天!

这会是多么痛苦?如此无止境的虚无之后等待自己的却又是被捕捉的命运为何人类总是会用这种残忍的方式折磨敌人呢?

每种生物都有为自己活着而做出狩猎行为的权力但唯读人类可以用生存以外的理由来杀害其他生命。古书上充满着的大道理总是告诉大家要己所不欲物施于人但又为何不能更加尊重其他生命一点呢?

瞬间崆流彷彿与其他在这黑暗中存在的痛苦连上线了那种期待着黎明却只剩下黑夜的痛苦那种想振翅高飞却连动也无法动弹的恐怖崆流深深的体会到了。

“太过份了……这就是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该做的事吗?”

一面喃喃自语着崆流不禁感觉到眼泪自眼眶中留下的感觉……

突然间他现到自己又有感觉了!而就在他这么想着的同时突然间四周的黑暗被撕裂了他又再度回到了原本的意识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守护天使对你没用了?”

看着崆流恢复行动自由男子大吼着。本来他是希望把崆流关在黑暗中几个时辰让他精神崩溃无力再战的怎料的到崆流竟然可以在不藉助外力的情况下打破了就连龙也无法打破的黑暗重新恢复自由。

“因我懂得去感受就算身处于毫无自由的黑暗之中还是有许多东西可以感受得了的。”说着崆流微微一笑“就好比说将心比心的情感……”

“放屁!你只是运气好罢了!”

一面大吼着无法接受自己自豪的招式被破的这严重打击的他再度朝着崆流放出了“千黯之暗”。

然而他却完全忘了在这种已经让崆流有所防备的状况下放出自己的守护天使是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原本不想再这么做的……”

一面这样想着崆流不禁叹了口气随即便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将“千黯之暗”收入了手札之中。

“我的‘千黯之暗’!”一面大吼着男子也不顾此时的局面便朝着崆流跑来“快把它还我!”

“喔好啊……”

闻言崆流淡淡的回答着随即一举手朝着他使出了“千黯之暗”。

但见一团如同黑步般的影子从崆流手中飞出瞬间包裹住了男子的脑袋。

“我花了三天才出来不知道他会花多久的时间?”

口中虽然这样说但崆流终究是不忍没一秒多的时间就把他从黑暗之中解放了出来。

但却见到男子此刻就如同失了魂般一面抽搐着一面口吐白沫地倒在地上口中喃喃念着无意义的话语一下哭一下笑就像是疯了一般。

看着男子的这副德性崆流不禁感叹“连你都承受不了的痛苦又为何要叫别人承受呢?”

语罢崆流走下了竞技场接着又回头说道:“我会要魔导士们赶快来治疗你的但是很抱歉……看到你的下场……我一点都无法同情。”

就在崆流走出了竞技场的同时却见到提斯就像是久候多时般已经站在前方不远处。

“你果然打败他了崆流。”

“难道这些事情你都在意料之中吗?”听到提斯的话崆流不由的感到有些不快“姑且不去论我的生死难道你就没有为你的学生着想一下吗?”

“你是说”銢新“吗?你这样做对他也好就算是个惩罚吧他太过看重魔导士这个头衔了。”

“你到底是打什么主意?”

也懒得管什么礼貌了崆流不禁用着质问的语气说着。

一下是要自己接受考验一下却又让自己与龙对决崆流实在想不通究竟提斯究竟是想测验自己还是根本就是想陷害自己。

“不管我打什么主意总之对你不会有害的。”

语罢提斯露出了一丝深不可测的微笑。

“这样的回答我实在无法接受。”崆流生气的撇过头去“我只是个平凡的人不管你有什么计划或阴谋我都不想去参与。”

“平凡的人吗?呵呵……也许吧现在的你的确平凡得紧。”

听到这句话崆流突然抬起头来口中原本想要问些什么的但却仍旧没有说出任何的话来。

这时只听提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人类有很多种有人天生具有霸者之风有人天生存着王者之心魔导士所要具备的就是与天地一同死生的圣者之心。”

“是吗?我怎么完全看不出来?”

崆流用着很不以为然的语气回应着。

因为他认为人类先天具有的是某种术业上的天才而不是所谓的控制与被控制的王霸之心更没有人天生就是个圣者。

一个人的魔法可以因为原本的天赋有着惊人的成绩但是论起道德心来却非天生所具备的。

真正的圣者与王者也都是修己身养己心多年之后才真正具备其资格的根本没有人是天生的圣人。

“我也不怕说出来比起魔导学中的宿命论我更认为人的命运不是经由上天掌控的。”

“真的是你说的那样吗?”提斯就像是看小孩子般嘲弄的笑着“如果天生下来你就注定成为神一但成为了神你就会了解到其实人类是授命于天的。”

“可惜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成为神的。”崆流笑着回应“当然如果是酒神的话我还能考虑考虑。”

“一但时候真的到了你就会了解你该走的方向究竟为何了。”

一面说着提斯一面从怀中取出了一条项炼交给了崆流。

“这该不会是……”

“从此刻开始你就是一名正统的魔导士了。”

“真的还假的?”

崆流不禁问着自己但是看着手中那条象征着魔导士的蛇型项炼崆流渐渐感到了这种真实的感觉。

“你想把那东西还给我也无所谓但是从你接过的那一刻开始你身为魔导士的资格却怎么也无法改变了。”

仿佛是看穿了崆流的想法提斯抢在他有所行动前这么说着。

“难道……你就不能多解释一下吗?”

崆流一面摇着头一面皱眉问着。因为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个好事就如同贵族的头衔般当他拥有之时带来的痛苦也总是比权力来的多。

却见提斯再度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来好半晌后才缓缓说道:“不管多久我希望你能够在回来后正式成为我的弟子届时我不但会告诉你原因更会把我的一切传授给你……包括院长这个职位。”

第十三章绮丽之讣闻

数日后的清晨出使前的一切准备都已经齐全了。

早上崆流与蒂妲等人在经过了受勋的仪式后正式登上了大型魔导战舰──“faust”(浮士德)。

这艘战舰是由一般商业用运输船强化改造而成的虽然在火力上远远不如一般配有“碉堡式魔导炮”的主力战舰但在机动性与平衡性上却堪称是渊明城所有船舰之最。

在移动性上除了原本就有配备的三面主要风帆外也加上了百余名的人力以及在必要时可用来脱逃的“神风推进桨”。

而在装甲方面整艘“faust”几乎都由练金术所制成的强化金属与木头混合建造料想一般海盗船舰的火炮绝对无法穿透。

至于主要成员方面除了原本预定的崆流、蒂妲和沙罗外还有不请自来的橘自告奋勇的其亚以及由皇家魔导学院所派来的一位名叫“雾生”的苦修教士与十来位护国骑士。

所谓的“苦修教士”指得就是一群平时不参与传教布道而专心强化自己信仰与力量的人。他们平日都是隐藏在皇家魔导学院的深处里过着与世无争的刻苦修行生活唯有在学院或着是国家有危难时才会出现并助其一臂之力的人。

而根据蒂妲所言因为提斯担心这次的旅程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险境因而特定派雾生来从旁协助但是若不在非不得已的状况之下她只会当一名不存在的过客。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船刚出航没多久沙罗便来到了崆流的身旁说着“那个叫雾生的人跟她说什么都不会回答脸上也包的密不透风的别说是长相了就连她的性别若是不先说根本没有人会晓得嘛!”

“不要这样说别人这样的服饰是她们苦修教士一惯的穿着。”

“就算这样别人跟你说话时总是要应个两声嘛!”

“……你这句话也该去对蒂妲说说。”

一面说着崆流不禁笑了出来。

仔细想想跟雾生的表现比较起来也许蒂妲天生就是个当苦修教士的料呢当然……崆流并不敢说出口来。

“对了我怎么从刚刚开始就没有看到蒂妲呢?她跑到哪里去了?”

“你说姊姊啊?她从刚刚与掌舵手计划完了航程之后就一直关在自己的舱房里我去叫她但是她还不准我进去。”

一面说着沙罗一面又嘟起嘴来但脸上却难忍担心的神色。

“这样啊……会是什么事呢?干脆我去看看吧。”

“欸?不大好吧?姊姊连我都不让进了……”

“放心吧了不起就是被她的”天使之吻“烧个七分熟罢了。”

一边笑着崆流一边与沙罗作别一个人来到了蒂妲所在的房间前。

也不之是幸或不幸在这次的房间安排中崆流竟然平生次的列在上等席与蒂妲、沙罗、其亚与橘等人都住在同一层的房间中。

他的房间位于船舱的三楼而蒂妲与沙罗的房间则是分别位于他的正对面与左方。

“蒂妲你在吗?”

轻轻地敲了敲门后崆流缓缓地问着。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听到门的另一头传来了蒂妲有些虚弱的声音:“是崆流吗?不要进来……”

“蒂妲?你没事吧?”

察觉到她语气有异的崆流不禁有些担心地问着。

“我没事……”

像是逞强般蒂妲强装出了平时的语调但在早已深知蒂妲个性的崆流听来却很难感到一丝的心安。

然而他又不想忤逆蒂妲的想法所以一时之间他不禁呆呆地站在房门前犹豫着。

“你还在外面吗?”

过了许久的时间后蒂妲突然这么问着。而崆流则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就知道你还待在外头……进来吧。”

一听到这句话崆流连忙开门走了进来。

谁知才刚一进门却见蒂妲此时正坐在床铺上脸色苍白一脸无精打采地看着崆流。

“我有点累了可以帮我传个话跟掌舵手说吗?”

一面说著蒂妲还不时地用手压著胸口一副极为不舒服的神情。

看著这一幕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走到了蒂妲的身前伸出手来按著她的额头。

“你在干什麽?不要闹了!”

蒂妲有些不悦地说著但语气依旧十分的虚弱。

“┅┅”面对蒂妲的斥责崆流并不答话只是解下了原本挂在他颈子上的一条紫水晶项链递给了蒂妲。

“这是┅┅”

“老师给我的上面附法的震波能安定人体耳内的某个器官消除拥有者晕船的症状。”说著崆流不禁微微一笑“但是现在看来我天生就是那种不会因为环境改变而不适应的贱骨头所以这东西还是交给奶比较有用些。”

听著崆流的话蒂妲原本苍白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稍稍温暖的微笑也许是因为身体不适之故吧此刻的蒂妲给人的那种疏远感顿时锐减了许多。

“真的好多了。”

将那紫水晶握在掌心蒂妲先是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轻轻地说著。

然而就在崆流刚刚感觉松了口气的同时却见到蒂妲此时竟然便要起身离去。

“等一下!”见状崆流连忙按著蒂妲的双肩不许她起身“奶现在要干什麽?”

“什麽干什麽?当然是去掌舵手那啊我觉得之前决定的航路还是有些地方要修改。”

“你告诉我我传话就好了晕船症状虽然已经减轻但却不代表完全消失了啊!”

“我已经不要紧了┅┅”说著蒂妲低头看著崆流抓著自己双肩的手“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好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只是皱了皱眉头却不放开手“生病的人没资格逞强。”

“笨、笨蛋!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这种话?”

“┅┅别忘了国王交代过我的命令可是要保护奶们毫无伤的喔。”

“那只是父王讲的玩笑话罢了放开我啦!”

蒂妲生气的娇嗔著似乎因为身体尚有些许不适此克的她不论是脸色抑或是体力都让人感到仍是十分的虚弱此刻的她就如同一个寻常女孩般弱不禁风的神态让人不自觉得感到怜惜。

“我看笨的人是奶吧?如果现在不趁机休息等到别的国家後奶也不可能适应那里的环境倘若病倒了那岂不是有损国家形象吗?”

崆流用著难得的正经且严肃的语气说著而见到了崆流这副神情的蒂妲先是呆了半晌接著才乖乖地说道∶“那我把事情告诉你你一定要一字不漏的传达给舵手他们知道吗?”

记下了蒂妲所交代的事情後崆流又注视著蒂妲躺到床上这才稍稍放心地走出了房门。

但就在他才刚踏出房门的同时却见到雾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们口等待著他。

“呃┅┅奶┅┅”

看到雾生正用著冷冷的眼神盯著自己崆流一时之间还真不晓得该说什麽话来才好。

“呃┅┅公主正在休息┅┅请问┅┅有什麽事吗?”

勉强说完後崆流好不容易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却见到雾生什麽话也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自怀中取出了一小瓶装著淡青色药丸的玻璃瓶递给了崆流。

“这是┅┅”

一面问著崆流一面端详著瓶身却见到再玻璃瓶的壁上清清楚楚的写著“晕船药”三个斗大的字眼。

“内用一个小时内作用可以持续一整天。”

用著比之蒂妲更要冰冷数倍的声音说完後雾生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只留下一脸呆滞还无法弄清楚状况的崆流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跟掌舵手转述完了蒂妲所交代的话后崆流朝着甲板的方向走去。

无意间崆流与一个穿着看来像是一般水手的人擦身而过。

原本并不会去注意这种小事情的崆流却不知洛ua往后望去。

只见在那名水手身后正跟着一个手脚都被铐着的小女孩。

女孩年约十二、三岁穿着比水手更加肮脏仅仅一条如抹布的大破布随意包裹着满是伤痕的身躯让人看了不自觉得有些痛心。

但真正让崆流不得不去注意的却是那女孩充满着水晶光泽的眼神就彷佛是早已看透世间虚幻的圣人一般她眼中反映出的不同于人类假于眼前看似真正实则虚幻的一切倒像是直接凝视着千年后的未来一般。

原本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吧但是在与那名女孩眼神相遇的瞬间他却不由得追上前去并且叫住了那名水手。

“抱歉可以请你等一下吗?”

“呃┅┅当、当然!”

转头一看到崆流水手的神情显得有些慌忙也许是平生第一次与贵族距离这么近之故吧。

“请问伯爵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别叫我┅┅算了。我要说的是这女孩子是┅┅?”

“喔!您说她啊?她是┅┅是用来给海神的祭品。”

“喔┅┅原来如此是祭品┅┅开什么玩笑啊?”

突然之间崆流生气的斥责着。

其实对于尚有阶级之分的湿婆大野u荞央a贵族与魔导士是上等人骑士与练金术士是中等人而一般的平民则是下等人至于那些生下来便无父无母的孤儿或弃子则称为“器者”。

所谓的“器者”不但是取“弃”的谐音同时也代表着他们的地位仅止于如同器具一般非但没有自由一生也注定成为他人不断转手的工具与物品。

然而身为“最不像贵族的贵族”的崆流打从心理厌恶这种奴隶制度也许在别人眼中牺牲一个器者的生命来祭神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对崆流而言却跟杀了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是谁说要祭品的?出航前的祈祷难道还不够吗?”

一面生气地说着崆流一面不禁叹了口气。

记得老师曾教过自己这世上有一种错误的思想许多拥有这种思想的人往往喜欢把自己的人种团体或个人视为神所选者或是这世界上最优良的人种。不但世界毁灭之时他们可以活着领导群众除此之外他们更有着要排除其他的人种或思想。

记得老师教过古代时曾经出现过一个以这样思想成立的政府以及一个同样思想的宗教结果他们分别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毁灭。但如今仔细想来其实在现今的湿婆大6中不也正重蹈当年的覆辙吗?

“伯爵请息怒这是┅┅是我们的惯例┅┅因为接下来的海域中偶尔会遇到一只名为”leviathan“的海龙若是不献上祭品那就会把我们的船弄翻。”

“”leviathan“┅┅”汪洋独裁者“┅┅”

崆流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印象之中老师的确有教过与一般的神灵或地只不同似乎是远古前自然型成的神兽力量也比一般神只都高甚至在许多经典里都曾经出现过。

然而虽然在那些典籍中都将其形象恶化更过分者甚至以一己之狭小视野将他与恶灵邪魔归为一类但是崆流依稀记得老师曾说绝不是想像中的那种魔兽。

“请问┅┅伯爵您还有事吗?”水手用着颤抖的声音打断了崆流的思索着“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还必须把这女孩送到下头去关起来呢。”

“┅┅好吧你可以走了┅┅”看着水手有些害怕的神情崆流不禁叹了口气“把这女孩的枷锁解开后你就可以自己离开了。”

“伯爵大人!这、这不合规定啊!”

一面喊着水手一面紧抓住锁着女孩的铁炼看来对他而言生命还是比服从命令重要的。

“我只是想让她自由一点罢了如果真的不幸碰到海龙的话我自然会把她交给你的。”

为了让水手安心崆流刻意这么说着然而实际上就算当真遇到了海龙崆流十之**也不会真的乖乖把女孩交出去的。

“您这样还是让我很为难啊!”

“是吗……”面对着他的激烈反抗崆流终于放开了手轻轻地摇头叹气接着突然又伸出手来放在他的额头上“如果你现在不把她放了我立刻就用”轰炎“送你上西天。”

这似乎还是自己第一次威胁别人吧?崆流不禁感到些许的罪恶感但一想到这女孩的遭遇一时之间自己这些许的罪恶感也就算不了什么了。顺道一提崆流口中的“轰炎”乃是极高段的火焰魔法以他目前的水准大概一辈子都使不出来吧。

也许是恐吓奏效了吧水手一脸不情愿的拿出了钥匙来将女孩身上的锁尽数解了下来。

“请您别跟别其他人说是我放走她的……”

说着水手便愁眉苦脸的朝着另一端走去了。

“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个贵族……”

看着水手的背影渐渐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崆流不禁感慨万千地说着。

原本坚持不喜欢用权力武力来威逼他人的崆流没想到终究还是用了这个手段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得感到心中萌生出一丝的罪恶感。

然而就在他低头看着那名暂时被自己从死亡关头救出的女孩之时心中那层罪恶也渐渐地被女孩澄撤的眼神所消去了。

“你有名字吗?”

蹲下身来崆流看着女孩并且露出了自己平生最温柔的笑容。

“……弃……”

过了很久女孩才缓缓地说出了这个根本不该当成名字的名字。

听到这个答案的崆流不由得感到一丝的难过。

也许是因为出生之后便是孤儿或被抛弃吧女孩没有任何人帮她取上名字只是用个简单且带着讽刺意味的代号来称呼着他。

这难道就是人类该做的事情吗?崆流不禁感到有些生气一般而言若是君王想实行王道就该要让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但是崆流所见阶级的分划竟然是如此的明显。

想来自己也算是幸福的过头了虽不至于养尊处优但也还真是不曾饿过也不曾冷过但是反过来看看眼前的女孩衣不蔽寒体不胜风的哪里像是个曾经被人道对待过的人?

看着这女孩崆流不禁怀疑人类究竟是为何能很下这个心把一个应当还有数十年生命的女孩就这么简单的当成了用来献给海龙的祭品或人柱?

“你听我说……”用着温柔的语气崆流用着衣袖擦去了女孩脸上的污泥“弃……不该当成名字更不该是你的名字。”

“……”听着这句话女孩像是听懂了般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我……没有……名字。”

“对啊……也不可以没有名字……”说着崆流稍稍犹豫了一会儿接着才缓缓说道:“这样好了在你没有办法自己取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前我就叫你……呃……灵心好吗?”

于此同时原本预定由山路横越“燃渊山脉”通往“燃罗城”的“护国骑士团”们此刻也已经走路的崎岖了山路之中。

“燃渊山脉”乃一以怪石巨木所构成的山林平日往来者以行商居多极少数有像今次一般大批的人群经过。

这群由渊明城所派出的使者们大体上是以骑士为主负责通讯、防御与治疗的魔导士各四人。

由于此处地形险恶山势曲折魔导士们的体力恐难负荷加上四周环境极为狭窄许多通道往往只能容得一二人并肩而行因此需要极长距离与时间才可动攻击的魔导士实际上是非常不适用于此地的情势。

反观骑士们虽然因为山路崎岖而无法乘马但是每个人身上依旧披着重达三十余斤的“圣战铠甲”手持着“护国之剑”与“争战之塔盾”再加上临行前许多魔导士们在武器与装备上给予的“附法祝福”料想一般的魔兽都无法伤他们分毫。

“团长。”

就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过了第一个山领后位于最后方的传令兵突然跑到了骑士团团长的身旁。

“怎么了吗?”

“报告团长后方有些新兵已经呈现疲态了如果继续以这个度的话只怕会造成*人员落后的危险。”

“真是的现在的新兵怎么这么不耐操呢?”听到传令兵的话团长不禁皱起了眉头小声地嘀咕了几声“传令下去全队休息十分钟。”

语罢在传令兵一个接着一个的传令之下人数多达百来长长达十余尺的军队这才一齐停下了脚步。

“再翻过三个山头就可以到达与燃罗国的边界了。”

一面看着地图团长一面对着身旁几个副手说着。

“如果依这个度看来的话三天之内应该就可以到达燃罗的都了。”

“话虽如此可是辛苦的却在后头呢。”

“说着也是……自从去年那里生内乱之后燃罗就被分成了两边势力虽然不知道目前的情况如何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我们先去与哪一边联络他们其中另一方可不会乖乖的听话的。”

“难不成……是想要我们靠武力镇压吗?”

“别说笑了区区百名的骑士怎么可能跟他们的万余民兵对抗?此番前去也只能拼拼我国的声威先位他们找出一个平衡之道再说。”

“倘若真能如此顺利就好了最近消息传来好像是当年”炽炎骑士团“的许多成员如今都转行成了佣兵使得四处战火更加横溢如今看来只怕要简单消弭这整件事还不是普通的艰困呢。”

“纵然困难也只有先去做再说了。”说着团长叹了口气“毕竟我们可是身负着国家兴亡的”护国骑士“呢!”

就在团长用着充满荣耀的语气说着这句话之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明陌生的男子……

“很好的志气只可惜……”说着男子从衣服里拿出了一把鲜红色的长剑“你们全部都将埋葬于此。”

听到这句话众人连忙转头看相声音的主人。

只见那名男子脸色苍白眼神锐利却无机质白色如死灰的长搭配着一袭比夜空还要黑暗的大衣脸上带着一丝丝诡异的微笑光是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恶寒。

“你是……”

“很抱歉虽然对于一个即将要死的人说出名字是一种对于死者的尊重然而……”一面说着男子一面缓缓举起了剑来“碍于命令请恕我无法告诉你们。”

“等一下!阁下不愿告知其名也罢但可否告知来意倘若是误会一场对两方的没有好处。”

团长冷静地说着然而一旁的几个副手们却有些急躁了起来。

“团长!不要跟这种人闹了难不成我们这群人还怕他一人不成?”

“搞错?哼……不会的我手中的”不朽王之泪“清楚地告诉我你们就是我要找的人。”

一面说着男子就像是毫无畏惧一般一步步地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可恶!就算你没搞错我就不相信你那把破剑能对付得了我们”护国骑士团“!”

看着男子如藐视般的笑容其中一名年轻的骑士终于沉不住气也未等团长的指示举起了手中的巨剑便朝他挥去!

“不要过去!”

就再团长的声音才刚刚自口中传出之时但却为时已晚了。

却见那男子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顺着那骑士的动向平平地刺出了一剑便轻而易举地透过了那厚重的铠甲将他一剑穿心。

“真是伤脑筋呢……”男子看着手中的长剑喃喃自语着“虽然轻松解决敌人是很好但是我可不喜欢这种等级差异过高的杀戮。”

也不顾其他人对自己同伴的死所出的痛苦叫喊男子踹开了那骑士的尸体继续朝着他们走来。

“阁下究竟是何许人也?阻止我们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趟行程是为了拯救整个湿婆大6吗?”

“拯救?”听到这句话男子猛然停下了脚步并且开始冷笑了起来“所谓的拯救只是为了人类一个种类的生命罢了你们妄想继续荼毒其他国度的野心必定会被我们”圣光十二众“所阻止。”

“圣光……?”

听到这个从未听过的奇异名字团长露出了讶异的神情寻思在自己的印象之中从未听过有什么“圣光十二众”的团体更没听到过湿婆大6上有类似男子的这号人物。

“抱歉我说太多了现在该办正事了。”一面说着男子再度举起了手中的“不朽王之泪”“这把剑是摄魂之剑当刺入心脏的瞬间就会夺去你们的生命所以请放心……你们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战斗……其实根本就是杀戮仅仅只维持了十余秒便结束了。

男子独自站立在空无一人的山道之中放眼望去四周所见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环顾着四周的景物男子眼中不自觉地落下了原因不明的泪来。

“到底还要杀多少人?一百?一千?一万?”

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开始将四周的尸体尽皆堆叠起来。

“我想说声抱歉但是当我拿起了”不朽王之泪“时杀戮的心就这么自然产生了。”

就如同自言自语般男子搬尸的动作依然未曾停止。

“我不喜欢杀戮但是我的剑却是渴血的这样说似乎是在逃避责任但是……我总有一天也会到地狱接受制裁。”

就在男子一面说着一面想抱起一具魔导士的尸体之时却没想到原来这名魔导士只是诈死。

只见他猛然起身朝着男子扔出了手中的权杖随即拔腿便往另一边逃去。

然而就在他才刚奔得几步之时却见原本插在地上的剑猛然飞起当胸穿过了他的身体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他就这么地倒在地上了。

“又是一个该死的人类……”

接住了飞回手中的剑后男子冷冷地说着。

这个时候几只鸟儿从树林中飞出开心地飞绕在男子的身旁用鸟啭编织着不明的曲调。

“你这边这么快就解决了啊?”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黑纱的年轻女性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不喜欢杀戮的感受而且死的越慢……越痛苦。”

一面说着男子转过身来用着冷冷的语气问着女性:“你呢?第二只船队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

“放心吧”saver“的命令我怎么可能不遵守呢?”

“如果真的是”saver“的命令就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主人他还会骗我们吗?主人不正是”saver“所选择的继承人吗?”

“……我只是怀疑罢了难道真的只有杀光人类才可以达成我们的目标吗?”

“什么嘛!你说话怎么跟”saver“当年越来越像了?”说着女性却泛红了眼眶并用着感伤的神情看着远方“”saver“……要是您还活着的话就好了……”

奉命出使“圻加”的船队此时自然尚不知道自己上一队全灭的消息此刻依然平稳地在海中航行着。

这一队多半是由魔导士们组成虽然肉搏战上稍有不足但相信在空间广阔的海中他们的能力足以抵抗所有的外敌……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深信着。

由皇家魔导学院派出的魔导士们大多是由资历高于五年以上的中级魔导士组成与骑士团那边一样清一色都是男性。

距离他们出航的时间已然过了五个小时目前一路上毫无波涛风平浪静所有人都处于一种极度轻松的状态。

“想不到这次任务竟然如此轻松呢!”其中一个魔导士这么说着“虽然这么说有些对不起”护国骑士团“的骑士们但是跟他们比起来我们这趟旅程可能与出外旅行都没什么两样吧。”

“小心乐极生悲啊!谁知道这海中会有什么魔兽出现?”

“怕什么?只要不是海龙一类的怪物管他什么”kraken“(海妖型似巨大乌贼)还是”serpent“(海蛇)的我保证在我的”奥丁之符号“底下通通来一个杀一个!”

那名魔导士说着还刻意挥了挥手中青白色的权杖。

“真是这样就好了……”

另一名年纪较长的魔导士与多保留地说着。

因为不之是何原因从刚刚开始他便与第一队的魔导士们失去了联络虽然这样的状况在距离过远或是深处森林时常常生但是他的心中依旧由自主的产生了些许不祥的预感。

“真是的老人家做事就是这么拖泥带水总是没事瞎操心。”

年轻的魔导士不禁偷偷对着一旁的伙伴抱怨着而那名较老的魔导士虽然也听到了但却只是叹了口气不予理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三人突然察觉到甲板那里起了一场激烈的骚动。

三人对望了一眼纷纷露出了惊疑的眼神随即朝着事地点跑去。

“生什么事了?”

一面叫着那名年轻的魔导士一面挤入了人群之中。

但就在他才刚踏入人群中央时猛然却见到一名身着透明黑纱身材佼好的女性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面对这突然呈现在眼前的美好光景他不禁先是与其他人一样在原地呆了数秒随即才猛然惊醒过来。

“你……你是什么人?上这艘船来干什么?”

“唉啊!不要这么生气嘛!”女性用着甜腻腻的声音说着语气之柔仿佛把众人的心都缠住似的“人家只是过来传个讯息罢了嘛!”

“胡、胡扯!”男子猛然摇了摇头随即用手中的权杖指着女性“我们这是秘密行动除了本国之外谁还会传讯息给我们?”

强制着自己不去注意女性的美好的躯体男子像是聚精会神般地说着。

不仅是在他眼中就算是其他人看来眼前这名女性都美到不像是平凡的人类了虽然对于她的美没有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她举手投足间散出的诱人气息在在都让这群平素清心寡欲的魔导士们按耐不住性子。

而女性就像是刻意诱惑着这些人似的脸上刻意装出了仿佛弱不禁风的哀容半闭的双眼与半开的朱唇让人引了数不尽的遐思。

“别用那种东西指着人家嘛!”

女性像是恶作剧般用着更加温柔甜美的语调说着一时之间许多修行尚浅的魔导士们差点就忍不住要扑上前去幸好即时被其他人制止。

“这、这位小姐!请别再跟我们开这玩笑了!”

“什么嘛!你诬赖人家!人家哪有跟你们开什么玩笑嘛!”

突然间女性遮住了脸开始似真似假地哭了起来。

听到就连哭泣都这么甜美的嗓音一时之间众人心都软了。

“好好好!算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呜~~~道歉有什么用?人家的心都已经被你伤了!”

“那、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一面喊着一面向四周环顾却见不知何时众人已经对他投以带有敌意的视线。

就在他感到不之所措之时先前那名年老的魔导士却突然走上前来……

“这位小姐请不要再闹了。若真有事不妨直说。”

老人一面说着一面却紧握住了手中的权杖虽然脸上充满着和蔼的笑容但是心理早已戒备异常了。

“好啊!我就跟你们坦白说吧……”

说着但女性却突然缓缓的解开了胸前黑纱并且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这是我为你们带来的讯息……”绮丽之讣闻“……”

突然间只见到女性胸口前猛然窜出了许许多多如魂魄一般的物体一时之间这些鬼魅便围住了整艘战舰。

然而更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这些身处其中的魔导士们一个个脸上都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反倒是不自觉的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来。

只见他们就像是自愿似的主动迎上前去任凭鬼魂贯穿自己的身体将自己的生命取走但是脸上始终却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

大约还不到一分钟整艘船中将近百来名的魔导士以及其他的水手们都带着幸福的笑容死去了让看到这一幕的人不自觉的感到诡异与羡慕因为那种笑容竟是如此的愉快如此的开怀。

“祝你们都有个好梦……”

女性说着并且在那名老魔导士的额头上浅浅的一吻。

“也许对人类而言瞬间的死亡倒不如是……美好的死亡吧。”

“我可从不记得”saver“有教过我们这种事。”突然间原本那名手持红剑的男子也出现在女性的身旁“我只记得”saver“曾经说过生命是美好的死亡是空虚的每个生命都有资格逃离空虚追求美好。”

“是吗?”女性轻轻的一笑“还真是像祂那种人会说的话呢。”

“祂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到死都不曾改变过。”

“也对……所以我才会深爱着祂.”

“……要说这话前还请你先把衣服整理好。”说着男子摇头叹了口气“仔细想想你这奇怪性格也不知是怎么产生的。”

“哪里奇怪了?”

“……懒得跟你说了。”说完男子转过身去但却突然又回头“别说我没提醒你主人说我们暂时不能去跟第三船队的那些人见面你可别又多事了。”

“知~道~了~啦~!”女性嘟起嘴说完后突然又笑了起来“反正他们航行的方向正好会遇到”汪洋独裁者“沉睡之处搞不好不用我们出手他们就先死一半了。”

第十四章汪洋独裁者

傍晚之时大家都聚集在船中一处大厅用餐但也许是自小便孤单惯了吧崆流并没有加入其中只是跑到伙房中趁乱拿了一些现食以及一瓶红酒之后便跑到了甲板上看着一望无际的洋面喝起酒来。

灵心就在一旁正在默默不语地啃着与崆流分半的白面包两人很有默契似的各自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这稍嫌寒冷的海风。

说也奇怪明明将自己的大衣给灵心披上了但崆流就是感觉不到如何的寒冷。

喝了口中手的美酒后他也不细想什么望着洋面暗自心道:“常听人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在万卷书读不成但万里路倒也是开始走了。想我一个俘虏身分能得有今日命运女神的性子也当真是古怪得很呢!”想着想着崆流不禁露出了微笑来。

转回头去却见灵心依旧缓缓咬着手中的面包但崆流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寻思:“像她这些被当成牲品的人照理说来应该害怕至极才是怎么会如此处之泰然?再说饱受饥寒的她为何当有食物之时却不会狼吞虎咽?”

但他随即一转念便已明白其中缘故当下便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如果饿的话就尽量吃吧嫌不够的话我再去厨房偷来就是了用不着如此俭省。”

灵心听他此言先是一怔望了望他的双眼似乎还在犹豫但过得一会儿便开始加快度吃了起来。

崆流心想:“这孩子会有这般心境大概是长年穷苦所致吧。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人人像他如此也许这场能源的危机也不会如此刻不容缓了。”

看着灵心的瘦弱模样以及她那时而疑惑时而哀凄的眼神崆流不禁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心道:“我以为自己已经活的够痛苦了没想到远胜于我之人比比皆是如此看来我这些年来所受到的也当真是连屁都不如了。”想着不禁苦笑起来只觉自己原先是幼稚得紧。

突然间灵心抬起头来看着眼神有些伥恍若失的崆流突然将手伸了过来往他手上轻拍几下并担心地望着他。

崆流微微一惊心想:“这小女孩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当下连忙露出笑容对她道:“别担心我没有事的。”

汪洋之上没有其他灯火崆流抬头望月心知时候已然不早了。当下对灵心道:“你也累了吧还是早点休息才是……”说道此处崆流这才觉到:“糟了!我倒忘了这里可不是皇宫我要到哪里去找多余的地方给她住?”

虽然说自己的房间不是不可多容纳一个小孩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就算别人不在意他却可在意了。

当下苦思量久后崆流想不到其他方法也唯有试着找沙罗求救看看能不能暂且收留她几晚等船靠岸了再找人安置她即可。

带着灵心来到了沙罗门前崆流却突然犹豫起来了他暗想:“虽然这要求大概不会被拒绝但却不知她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然而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其他的方法也唯有硬着头皮了当下便轻敲了沙罗的房门。

这个时候的沙罗刚刚回到了房间此时正在更衣但才刚把外衣脱下却听到门外传来微微的叩门声于是停下了动作下意识的将衣物抱在胸前虚掩问道:“是谁?姊姊吗?”

听到了沙罗的询问崆流应了一声。

一听到是崆流沙罗心中不禁紧张了起来想来自从那日打森林逃出后两人就没有时间单独说话怎地这时崆流会突然跑来一想到此沙罗脸上不禁飞红满面心道:“不晓得他来找我做什么?现在时间都这么晚了……”接下来的事沙罗却是羞得想也不敢想了。

“等我一下喔!”对门外这么说着沙罗披上了搁在床旁的一件轻纱就这么转身将门打开。

把门打开的瞬间却见到崆流与灵心四只眼睛望着自己当下先是一楞了一楞随即问道:“这孩子是谁啊?”

“呃……说来话长……其实也不长啦。”说着崆流带着灵心走入房中并且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啊……”一面说着沙罗一面露出了些许的失望与靦腆心道:“真是的崆流只是来请我帮忙而已……人家刚刚到底在想些什么嘛!”

但崆流哪能体会这少女既是娇羞又是多变的心?看着沙罗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的神情心中只道:“她该不会又想出什么来跟我恶作剧了吧?”当下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定定地注视着沙罗以提防她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见到崆流这么凝视着自己沙罗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被他看透似的脸一下红的跟什么似的久久不敢抬起。

就在两人俱都沉默不语之时低着头的沙罗目光突然与抬头望着她的灵心相接。

看着灵心那如宝石般光泽闪亮且透彻的眼神沙罗不禁有种莫名的好感当下便想去拉灵心的手。但谁知灵心却突然像是被吓到似的出了“嘤”的一声随即躲到了崆流的身后。

“什么嘛!姊姊有这么恐怖吗?”对着自崆流身后偷偷窥视着自己的灵心沙罗装出了生气的神情但脸上却都是温柔与笑意。

虽然自己贵为公主被人这么面对应当生气才是但是一来沙罗个性本就随和二来又见灵心长得如此灵秀因此非但无丝毫气恼心中只道:“大概是这小女孩怕生吧……唉若是人家有这样一个妹妹的话一定会很有趣吧。”

当下沙罗又说了几句话想逗灵心笑最后甚至还拿自己头上的金制饰想诱她出来但她却依旧躲在崆流身后不一语。

崆流看着这样的情形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道:“应该是她还不敢与像你们这样的贵族同处吧我还是带她去找橘或雾生小姐试试好了。”

“好吧……”沙罗说着露出了遗憾的神情但是依旧低着头对灵心笑着道:“如果你想要这里玩的话姊姊随时欢迎喔。”

看着沙罗的温柔神情一时之间崆流不禁有些错愕与感动印象之中总是身处“妹妹”身份的她似乎未曾出现过如此的神态。

走出了沙罗的房门后崆流开始考虑接下来该找谁是好往左是橘的房间往右是雾生的房间至于往前……暂时不列为考虑对象。

在这三条路上苦思着的崆流心中想道:“撇去其亚。橘也多半会答应但仔细想来灵心跟雾生的性格似乎满类似的……”如此想着崆流不禁低下头来对着灵心问道:“撇去我之外你倒是决定一下自己的方向吧。”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谁知灵心先是往左看了看又向又望了望最后竟然抬起头定定的瞧着前方的房间……也就是蒂妲的房间。

“呃……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看着灵心的决定崆流显露出了一丝难色他心道:“其他人都好讲话但唯独蒂妲……倘若她知道了这孩子的来历不知会怎么做呢。”心中虽然相信蒂妲不会如此狠心但却又不敢尝试崆流也只有望着正前方的木门大大叹了口气。

但就在崆流牵起了灵心的手要走向橘的房间之时突然间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不会这么巧吧?”就在他这么想着之际身后随着传来了一声冰冷的呼唤:“崆流?”

“呃……蒂妲……这……”转身望着蒂妲崆流就像做坏事被抓到般试图将灵心藏在身后。

但这种微末的小招式又怎么能瞒得住心细如的蒂妲?却见她望了灵心一眼后随即叹了口气道:“这孩子的事我都听负责管理的船员们说了。你也不必这么躲躲藏藏了。”

说着蒂妲却没露出生气的神情迳自蹲下了身来冰冷的视线望着灵心的双眼问道:“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呃……我自己暂时取的叫灵心。”

“灵心……好名字。光看着这灵彻的双眸倒像是可以把自己的心看透似的。”

说着蒂妲不由得伸手抚摸着灵心的头但见灵心这次却不害怕乖乖的让蒂妲摸着自己。

“那么……灵心你要住姊姊这里吗?”

“呃……蒂妲……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还会有什么意思?”说着蒂妲抬起头来看着崆流“难不成让这个小女孩跟你这个大男人同一间寝室吗?”

语罢蒂妲微微一笑虽只仅仅一瞬间但却让崆流感到无比的温柔。

翌日早晨在船的摇晃下崆流悠然转醒。

更衣梳洗完毕后他来到了甲板之上。

远眺着前方一万无际的汪洋崆流顿时感到心胸开阔说不出的畅快。

虽然说每日总面对一成不变的景色是会让人厌烦然而海洋看似平淡无奇但实则瞬息万变到也让崆流不敢寂寞。

虽然百般不愿但是崆流却还是来到了大家聚集用餐的大厅。

因为这算是艘小型战舰自然不会有什么豪华的大厅大约四个卧室大的房间中摆着一张圆形桌子中央放着花周围则是随意摆了些装饰品来美化。

此时蒂妲已经带着灵心坐在桌前而沙罗正与橘聊着天其亚不知跑去哪里雾生也没有来用餐。

“崆流!”注意到了崆流沙罗高兴地叫着并且挪出了与橘之间的座位来示意要他坐到两人之间。

“呃……”看到这一幕崆流不禁苦笑望了蒂妲一眼后最后只有乖乖地坐到沙罗与橘的身旁。

早餐的菜式很普通荷包蛋、薰肉、白面包、木梅与橘子果酱、葡萄汁、生菜沙拉皇宫中典型的早餐。

难得与众多人一起吃饭的崆流一时之间似乎显得有些无法适应。

看着蒂妲、沙罗等人规规矩矩地吃着崆流不禁心想:“真是麻烦啊若是我一个人时用手抓起来吃就可以了干嘛动刀动叉的呢?”

用餐完毕后众人没有即刻离开因为在海上无事可做又不用上课自然就聚在一起说着些有的没的。

出乎意料之外沙罗与橘相当合得来只不过所聊的话题似乎以崆流所生过的糗事为多。

不方便参加这样话题的崆流当下便凑到灵心与蒂妲那边。

“你们两个相处的好吗?”

“怎么会不好?”

随口应答着蒂妲脸上的神情竟是无比的温柔。其实崆流也知蒂妲性格向来外冷内热表面上看来对大家一视同仁然实际上却是相当好恶分明她既然这么说了必定是相当喜爱灵心才是。

“这孩子……似乎还不大会说话。”

“我见到她时就是如此了实在不怎么说话但是应该是听得懂我们说的话。”

“也不像其他小孩有哭闹或是大笑呢看来似乎受过了不少苦。”

看着蒂妲温柔的轻抚着灵心的脸坐在一旁的崆流心中不禁一动暗想:“若是以后他有儿女家室的话一定也会露出如此的柔情吧。”想到此当日彷徨森林中沙罗对自己所说的话不禁又回荡在耳崆流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阻止这一切胡思乱想。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是在想这孩子跟你还真像呢!”

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话崆流毫不细想着便这么说但说完才现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

然而这次蒂妲却竟没气恼只是微微一笑幽幽地说了声:“对啊真像呢。”

就在这时沙罗却突然插话道:“也难怪她会只跟着姊姊了!”

看着灵心与蒂妲之间甚是亲匿又想起了昨晚对自己的态度一时之间沙罗心中大感不悦赌气的话自然就说出口来。

但见蒂妲没说什么而崆流也只有苦笑沙罗心中更是闪过一丝淡淡醋意心道:“什么嘛怕人家怕得要命跟姊姊就能处得这么好。”

就在沙罗又想说些赌气话之际突然间外头传来了骚动的声音。

察觉到情况有异除了灵心外四人均互相望了一眼随即便朝外头奔去。

一到外头蒂妲便拦住了一个船员问道:“生什么事了?”

船员一见是蒂妲先是一惊随即吞吞吐吐地说道:“呃……呃……这……几个船员们抗议说没有祭品不能驶过这段航程。”

原来经过一天的航行船此刻已经来到了那个“汪洋独裁者”出没的区域现下许多船员正在抗议希望能将灵心抛入海中以求能平安渡过这片海域。

“开什麽玩笑!要祭品难道牛、羊、猪不行吗?干嘛一定要让个小女孩来牺牲?”

蒂妲用著冷冷的语气说著心下却暗道∶“看这局势他们似乎非要人出来当祭品不可倘若硬是不答应只怕无法继续航行。”但是转念却又想到灵心那令人怜惜的眼神一时之间公私之间孰轻孰重倒也无法分得仔细。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一旁的崆流走来对著船员问道∶“难道不能避开这段航道吗?”

“也不是说不可以┅┅只不过┅┅「汪洋独裁者」所经范围甚广如果真打算避开的话最少也得再花半个月的时间才行。如果您们不急的话┅┅”

也不等船员将话说完只觉心烦意乱的蒂妲便一挥手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随即又转头对崆流说道∶“我去掌舵的那边看看有什麽折衷的方法┅┅”

还不等蒂妲交代完毕崆流便立即说道∶“放心吧我会试著跟他们谈谈就算不行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灵心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心中稍感轻松但随即又将神色紧绷起来转头离去。

等蒂妲走後崆流来到了那群抗议人士的面前大声说道∶“各位请姑且请听我一言。”

“没什麽好说的!若是要我们继续航行的话就把那女孩当成祭品交过来否则免谈!”

带头的独眼老者言完身後百馀人一齐附和著。

“难道你们忍心为了自己的命就牺牲他人吗?”

“嘿!我说伯爵大人啊牺牲一人就可以救一群人这难道不值得她去牺牲吗?”

听到这种歪理崆流皱了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去好了啊!”

“这、这┅┅小人都这把年纪了骨头松了、牙也散了只怕离死不远您还要小的去牺牲吗?”

“那不正好?反正横竖你都死不如牺牲自己救了大夥以後传出去不是正好可以流芳百世?”

独眼老者听到这句话脸上顿时一阵铁青若非碍於尊卑之别只怕早就冲上前去给他一刀了。

见到老者的气势减弱崆流连忙趁胜追击说道∶“如果今天没人愿意自己牺牲那有关祭品这话大家都甭提倘若有人愿意牺牲那就自个往下跳便可我想也不必多说什麽吧?”

一面说著这歪理崆流心下暗想∶“我就不信这群人会有愿意牺牲之人姑且赌一赌运气倘若安全那是最好。倘若真被碰上那就┅┅”崆流一时却也无法想到什麽好法子为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天下事无巧不巧就在崆流好不容易安抚住群众之时突然间海洋中传来了一阵巨大的吼叫声。如同龙吟般吼声撼动著海洋将洋面带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众人俱是一惊转头望向声音的来处不看也罢这一看差点没有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只百公尺来长如蛇型般的蓝色巨兽在海域中浮浮沉沉著。头顶有著一只血红色的角长度几乎可以刺穿一般战船全身覆盖著身蓝色的鳞片与海洋的颜色相近若非浮出海面否则真让人无法注意到。

“真了出现了!真了出现了!”每个人的心中口中都这麽喊著即便是崆流此刻脑中一时也没了个主意只盼这一切都是一场荒诞无稽的恶梦。

当下数百名船员们俱都开始惊慌失措了起来就连有相当资历的老船员们也都因为生平第一遭这麽近见到“汪洋独裁者”而开始惶恐了起来一时之间甲板上群众们乱成了一团原本应该是具有纪律的船员们此实全成了被恐惧支配的难民。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场面中却突然有几个年轻的船员拾起了身旁的铁叉一步步朝著站在门边的灵心走去。

“还不住手!”

就在这千均一之际沙罗连忙赶来张开双臂挡在灵心身前银雪则是张牙舞爪地威吓着那群人。

“几个大男人欺负个小女孩你们羞也不羞?”

橘说着便使出了“圣者的假面”保护着三人以防他们在这混乱中突然难。

“生死交关谁还管什么羞不羞?我可不要在这里海中!”

说着一个壮汉便想挺叉而上但却被银雪口中的冰冻结了脚。

“你们只要胆敢再进一步纵然不会被淹死我也让他冻死!”

“前后都是死我偏偏要拼他一拼!”

大吼一声又有数人往前冲!

眼见如此局势沙罗心下也怯了自知银雪一时无法阻止这么多的人倘若硬要如此说不得只有杀人了!

然而就在沙罗开始犹豫不决之时突然间一个人横剑冲来打断了群众手中的铁叉却是其亚!

只见其亚握紧了手中碧色长剑挡在群众面前悠然说道:“虽然我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是若要对二公主不利倒请你们先问问我手中的”光风斋月“!”

由于其亚失去了守护天使雷斯索性便以借为名将渊明的四大镇国神剑赐给了他让他能够自保与保人。他手中的“光风斋月”正是此神剑传说中此剑乃是以天上星星殒落之石粹炼而成不但削铁如泥而且一但本身受到冲击就会出震波攻击敌人就算是想围攻也必然得不到好处。

这群乌合之众自然是不知此剑来历但见到剑光逼人锋利无比却也没一个人敢贸然上前送死。

“这样草菅人命称得上什么贵族?”

一个看来比较精灵的船员这样说道大家一听也随之同声附和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难道你们就不是在迫害他人吗?”

崆流生气的大吼着寻思:“我压根都没将自己当成贵族也不愿用他的权力来享什么好处怎么今日倒成了是我在仗势欺人?”

就在这时蒂妲突然走了出来朗声道:“崆流说的没错但你们也没有错。贵族固然是有权力但也不能草菅人命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允许自己为了苟且偷生而去牺牲一个无辜的生命!刚刚已经跟船长商量好了怕死的人都下船离开罢我们决不强留!”

听到这句话船员们各各相互望了望又看看了身后正在接近的“汪洋独裁者”衡量了几番后便纷纷开始抢小艇准备离开。

一时之间人员惊慌逃窜抢到小艇搭着小艇远走高飞没有抢到的索性拿了个舢板便跳入水中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之**的成员们一股脑的都跑了。

看着蒂妲毫无畏惧的傲立于船崆流微微一笑走到她身旁说道:“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冲动的一天。”

听到这句话蒂妲也不气恼只是幽幽地道:“跟你学的啊。那时心中什么也没仔细想只是觉得自己应该要这么做罢了。”

“现在船员都跑了我看纵然躲过了”汪洋独裁者“这趟旅程也唯有作罢了。”

“管他的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这话时蒂妲刻意学着崆流平时那份洒脱的语气虽然在她口里说来总有些格格不入但崆流听来倒也有趣得紧。

“哈哈!说的没错!”

没过多时“汪洋独裁者”已经来到了距离“浮士德号”数丈之前。

只见祂猛然仰起了上半身单独一颗巨大如蓝宝石般的双眼以逼人的神气看着下方的众人。

眼见如此庞然大物蒂妲心中不由得有些怯了双手紧握着只待待会儿能在祂难之前先攻个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蒂妲这么思索着之时崆流却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一时之间蒂妲感到有些错愕但看了看崆流的神情只见他眼里尽是平和并且轻轻的对自己摇了摇头当下蒂妲便了解了崆流的用意于是便放松了握紧的手心道:“是了跟他在身边就算天大的难事难道两人就不可能解决?”

就在这个时候“汪洋独裁者”突然大吼了一声在如此的距离之下顿时将众人震得几乎无法站立。

但在这全场骇然之际崆流却像是浑然未觉般问道:“您该会说话吧?”

突然间祂停下了吼声低头瞪着崆流片刻之后竟真开口答道:“人类啊为何你能知道此事呢?”

“因为似您这般的神兽理应会通晓各类语言才是否则又怎能被称为神兽?”

“既然知道我是神兽又怎敢擅自闯入我所栖息的领域?”

“这倒真是我们的错了还望您能见谅姑且放我们过去。”

“既然要通过那也该知道规矩吧?”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禁往灵心看了一眼。

但是崆流只当没听见这句话当下问道:“……冒昧的问一句您吃人吗?”

“笑话!海中生物数之不尽我又何必来吃你们这些人类?”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祭品呢?”语罢崆流微微一笑也不等祂的解释迳自说道:“以我之愚见您多半是要立个威严让大家不敢小歔您所以才与他人定下如此的规定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听他如此问不禁暗暗感到担心但崆流说此话之时背上也是冷汗直流心道:“倘若祂是个讲理之神倒也罢如果是个无理霸道的神祇恐怕我们只有弃船的一途了。”但是为了救灵心说不得只能放手一搏了。

果见祂像是震怒一般突然大吼起来隔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子!你当真不怕我?”

“怕!怎么不怕?但是比起一条人命纵然多么害怕现在也只能忍住了!”

听到这话祂先是一怔突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小子倒也有趣千百年来栖息于此地的我所遇到的不是那些只会鞠躬哈腰的小人便是以正义之师自命而想把我驱逐的鲁莽之徒如今没想到会遇上你这小子!好样的!好样的!”

“这么说的话您愿意……”

就在众人感到可以松了口气之时祂却突然变了语气说道:“这倒是两回事若今日平安放你一干人等通过以后我还想要安宁吗?这样吧我姑且就给你三道题目答出来了我就放行答不出来……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崆流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众人但见沙罗与橘轻轻点了点头而其亚则是露出信任的微笑因为他们都知眼下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与其硬战倒不如把希望放在这个常常莫名其妙带来奇迹的崆流身上。

然而尽管大家都如此支持崆流却多少有些犹豫心想:“倘若今天就我一人除死也无大事但今日我身后却背负着如此多人的命运这倒是不可以有半分的大意。”

察觉到了崆流了心思一旁的蒂妲幽幽的叹了口气稍稍握紧了崆流的手什么话也没说。

感到蒂妲的体温与心跳自掌心传来崆流心中一动抬起头便道:“好我接受这个挑战不过我有两个额外条件。”

“一齐说了吧”

“先这海洋既非你我所有也自不属于任何人你只用让我们过路便想换我们的命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你又有什么要求?”祂一面回答一面心想:“这小子倒也伶牙俐齿且让我问他三个就连我都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很简单我们船员都跑光了所以如果你输了就必须送我们全员至下一个港口。”

“这个简单别说下个港口了只要你能把我问题尽数答出便是万里航程我也奉陪!”

“第二个条件……只有你问我答倒也无聊不如我们各问三题看看谁答不出谁的。但如果平手的话……”

听到这话祂蓦然大笑说道:“你这小子也太小看我了千年以来我都在真理与学问的沉思中打转想要问倒我?好!如果平手的话也就算是你赢了罢!”

面对祂这样的回答崆流心中一乐心下已经想出了数个应对之法于是便道:“好尊重您是长者就由您先出题吧。”

“……我问你:”生命是什么?“”

此言一出除了崆流以外每个人都面有难色寻思:“此题怎么说怎么对但怎么说也怎么不对哪里有解答?”

然而崆流却像是毫无惊恐般淡淡的反问道:“那我倒问您:”生命不是什么?“”

这回答也当真狡猾得紧如果祂答了无疑是帮崆流说了答案但如果祂不答两人就是平手。

于是他当下便道:“好!就算你对下一题可没这么简单了!”说完祂却开始沉思似乎想找个最难的问题来问倒崆流。

“……注意了!我问你:”我是什么?“”

这个问题也是千年来无数哲学家所思考的问题祂怎么样也无法看穿如何也无法想透心想崆流一介毛头小子自然是无法回答出来。

但谁知崆流突然一笑反问道:“那您倒回答”你不是什么?“”

又是如前题一般的反向问法然而此中涵义却比前者更深这让祂不禁一怔心中暗道:“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我不是什么……”苦思良久之后蓦然领悟其中真意当下大笑道:“小子真有你的!此题就算平手吧!但是下一题可不会这么简单喔!”

已经连续平手两题祂心中暗想:“这小子倒也不简单但这第三题可也不能再让他取巧了且让我想个他反问不得的方法。”稍一沉吟祂脑中便想到了个计策于是开口说道:“小子前两次都是我出题在先这次倒换你先出题试试。”

听到了这话崆流先是一怔心道:“这老家伙也真狡猾得紧担心我再用此招取巧索性就要我先出题?”但虽然知道了祂的想法但是一时之间崆流还真想不出什么可以难得倒祂的问题心中转过千百个稀奇古怪的题目但却都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可以问倒祂.“怎么了?难不成你是想认输吗?”

看见崆流面露难色的神态祂的语气中似乎显得有些得意。当下更夸口道:“想我活了不只你的百来倍看尽这世间大小奇观想要找个我试不得的事物对你而言只怕难如登天罢。”

谁知听到了这话崆流脸上却突然露出了笑容心下道:“你不说倒也罢这下说了反而让我想到了个连我也全然不得要领的玩意儿。”当下手一伸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

但也不等崆流开始问却见到祂突然“咦”了一声就如被吓到似的呆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也当真让人紧张不已众人不禁心想:“这下糟了看祂的样子十之**知道”默世录手札“的来历。”一想到此其亚、沙罗、橘都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武器备战而蒂妲则是担心地看着崆流。

但谁知大笑之后却听他说道:“好小子!有这东西怎么不早说?光是看在这东西与那位尊驾的面子上别说过路了就算要我追随万里也自当奉陪到底!”

突然间也不等崆流的反应“汪洋独裁者”突然化作一道光顿时包围住了整艘船。

当刺眼的光芒渐消众人只见祂已然消失但船却多了个龙型雕像而船的两侧竟然多了双大鳍就好似这整艘船成了一只大鱼似的。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船的雕像突然开口说道:“从今天起我”汪洋独裁者“──”利贝亚森“(leviathan)就寄宿在此船上您说要东我就东您说要西我就西便是血海也敢航行!”

说完也不等崆流下命令祂便像是夸耀自己的能力般摆动着双鳍顷刻间船竟然如腾空飞起般向远方航去其度之快远胜先前数倍有余。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做个书生万户侯。^o^

第十五章窥视命运的魔女

是日夜晚吃过了晚饭之后沙罗一个人独自在甲板上吹着风。

远眺海湾但她却没有欣赏祂的这等闲情。

“唉……”

突然间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椅着船桅她脑中想得却尽是今日白天的事情。

那时场面混乱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注意但她就是忘不掉当崆流手紧握着蒂妲之时蒂妲脸上所露出的表情。

“崆流……崆流……”

她轻轻地唤着这名字脸上时而欢笑时而忧伤一想起那日那晚在彷徨森林中的事情她的脸上又是满布着红晕。

“如果那时站在那里的人不是姊姊而是我他会像对姊姊那般对我吗?”

一面暗想着她一面闭起眼睛脑中幻想着崆流的体温与心跳由手掌传到自己的心。

“如果我是姊姊的话我铁定会心跳快得像爆开似得吧?”

不知不觉间沙罗早已是对崆流情根深重眼睛望着的是他心理想着的也是他彷佛这世界上就只有崆流一个男人似的。

就在沙罗脑海里打转着这些胡思乱想之际她突然听到了一旁传来了脚步声。

她一惊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到灵心此刻正躲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船桅后有些胆怯地望着自己。

“原来是你啊。怎么了吗?”

沙罗说着却没有走进灵心因为她怕自己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吓到她了。

“蒂妲……姊姊呢?她没跟你在一起吗?”

灵心摇了摇头却慢慢走了过了来虽然有些恐惧但还是到了沙罗的身前轻轻地拉了拉沙罗的裙摆。

“有事吗?”

灵心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她大大地点了点头小小声地说道:“……谢谢你……”

沙罗先是一怔但随即微笑说道:“不用道谢换作是任何人也都会愿意救你的。”

语罢沙罗轻轻地蹲下身来轻抚着灵心黑色的丝叹了口气后说道:“姊姊就是这样自己不会打扮连你也给忘了去。”

一面说她一面将自己头上的纯金饰摘了下来温柔的戴在灵心的头上“瞧你这样可不美丽了许多吗?下次你来姊姊这边我再替你好好打扮打扮但可不许再这么怕我了喔!”说着沙罗又再度轻抚着灵心的头不知不觉间两人之的隔阂已经慢慢化解了。

※※※※※※※※※※※※※※※※※※※※※※※※虽然浮士德号上的船员们大部分都已经离去了但是得到了“汪洋独裁者”──“利贝亚森”的帮助却反而使崆流等一行人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更早许多而来到了“铁尔”的港口──“米斯里”。

由于“铁尔”的经济命脉乃是以各式武器为主因而航运遂成为了这个国家最重要的建设之一位于三条河道交会出海口的“米斯里”凭着广大的腹地与各国船只必经航线的几个优点成为了“铁尔”的第一大港口。

在文化上铁尔人个性刚硬不喜欢与他人妥协皇家的“铁血骑士团”更是以雷厉风行的作风闻名于世。但是另一方面这却也代表着此国国民作风的热情与执着。

多年前铁尔由于国王继承权的问题曾经闹得不可开交后来是经渊明王雷斯从中协调这才拥立了“莱奇二世”为新一任的国王。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多年来渊明与铁尔双方关系一直非常密切。

当崆流嘱咐了利贝亚森要祂把船恢复原状后众人这才缓缓靠上了岸边。

在渊明港边总是异常的热闹此处自当也不例外放眼望去便见到飘着各国国徽的大小船只的旗帜与浮士德号并列6地上人们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有正努力搬货的有沿路叫卖南北杂货的也有一些身着半透明轻纱的风尘女子正在岸边等着那些久久停靠6地一次的水手们的光临。

沙罗一面开心的四处张望着一面兴奋地说道:“人家总以为渊明的”哈德亚港“已经够大了但跟这里比起来却似乎还是逊色了些。”

对于沙罗这样有失贵族身份的行为蒂妲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加以纠正。心下只道:“我们从未出过自己的国家也难怪她会这么开心了。”

就在大伙儿感染到了此种热闹气息之时崆流却似乎感到有些个不对劲望了望四周之后他不禁心道:“虽然说这次的行动是半机密的但怎么连一个代表都没派出来迎接?以渊明和铁尔的关系之深难道连这点情分都没有吗?”

然而想归想没过多时他便把这份思虑抛之脑后。

向港口边的商人问了个路后一行人来到了专门管理外国船只与宾客的“港理司”。

那“港理司”是栋二楼的建筑物大约有一间饭馆这么大比崆流在渊明的家还要大上一些。

“是从哪儿来?来干什么的啊?”一走入了大厅迎面而来办事的人员用着一口混杂不清的语言问着。

蒂妲拿出了一封盖着渊明国印的公文递到了他面前并用着公式化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从渊明城来的使者希望求见你们的国王一面。”

“使者?没听说过!想见国王?行!一旁慢慢等着自会轮到你的!”

听到这句话蒂妲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是苦于此处非自己国家的领土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当儿原本站在最后方的其亚却突然走了过来对着办事的人员笑着说道:“不知这位大哥该怎么称呼?”说这句话之时他手中却暗藏了三枚金币偷偷塞到了办事人员的手上。

只见那办事人员先是一怔待得分清了手中之物后原本绷紧神情一瞬间眉开眼笑了起来说道:“我怎么敢说是大哥呢?你们想见国王?现在的局势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也说不上是什么天大的难事等我让我跟上头通知好应该就可以了。”

说着那办事的人员便转过身子朝着里头走去了。

“看来我们国家的国印连三枚金币都不如啊。”

目睹了办事官员前后态度差异的崆流不禁有些感叹地说着。

早先就曾听过老师提及有关这类的事情起先倒也不在意却没想到今日在异国碰上了倒也感到挺不是滋味的。

对于崆流如此毫不避讳的言论蒂妲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说道:“你难道不可以少说两句吗?”但在心中却也对于崆流的话多少有些同意。

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再有人来招呼众人为了节省时间于是蒂妲当下便决定由自己与沙罗继续在这儿等其亚则是先到旅馆找几间房间并且请人运送行李。

至于橘则必须先到“练金术士”的分社报到雾生要去此地的魔导学院联络而崆流则是……负责到市集上挑几件灵心可以穿的衣物。

“让我身负这么”重要“的任务我还真怕无法达成这个使命呢。”

面对蒂妲的工作分配崆流不禁半自嘲的苦笑。

但这样的态度却又使他被蒂妲瞪了一眼:“如果你嫌工作太轻松的话我看就由你来取代我跟沙罗的工作好了。”

“这倒也不必我对于需要用到自己身分或是地位的工作向来是敬谢不敏的。”

语罢崆流便携起了灵心的手两人一同走出了港理司。

而在交代了几句后其亚、雾生、橘也都纷纷上路整个港理司的大厅中顿时只剩下沙罗与蒂妲苦等着。

“他们都走了呢。”

“……那又如何呢?”

“没怎么样啊……”

说着沙罗却嘟起了小嘴来开始有些不安分的走来走去。

“听说铁尔的市集那边有卖当地才有的饰品耶!”

“喔这样啊。”

像是故意吊沙罗胃口般蒂妲用着毫不在意的口气回答着。

碰了一鼻子灰的沙罗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只有继续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依旧坐立不安的沙罗蒂妲淡淡地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你想去逛逛的话那我一个人在这儿等也行。”

“真、真的吗?不大好吧?姊姊这样太辛苦了……”

看着沙罗依旧是面有难色蒂妲不禁心想:“她天性活泼能陪我站这这么久已经算难得了反正我一个人也处理的了干脆就让她开心玩吧。”蒂妲不由得微微一笑说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处理得来你就去吧。”

崆流来到了市集上后便找到了家裁缝店让店员比对了尺寸之后他便买了几件适合的衣物并且让灵心立即换上。

脱下了原本以破布缝补过的衣物后灵心穿上了店里卖的孩童服饰俨然就是个优雅端庄的小女孩哪里还有半分落魄的模样?

“你这样子也真好看比起我来只怕更有七分像贵族呢!”

崆流不禁如此赞美着虽然有些半开玩笑但其中却有三分为真。

却见灵心就像是听懂了崆流的赞美似的轻轻地低下了头来左手掩着嘴巴似乎正在笑着。

看到这副模样崆流心中一动心道:“从她的举手投足看来只怕这孩子当真是什么大家闺秀的遗孤之类的。”

走回了市集之上无事好做的崆流索性带着灵心信步在这条长长的街道上。

“从”槐斯“进来的上等的丝绸!不买也来看看啊!”

“远从”渊明“进货的魔法护身符不灵免钱啊!”

“飞龙鳞制成的手套包管耐火耐寒!”

“大贤者生前所著的魔导书誊本今天大拍卖啦!”

一路上摊贩云集从小吃、古董甚至魔导具一应俱全不禁让崆流看得眼花撩乱。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像这类的市集在行家的眼中是个宝库但在外行人看来却只是个乱花钱的地方。

倘若像老师那种眼光的人来看也许可以碰着运气找到些没被人认出的宝物但是若给外人来通常都会因为外表上的华美而花一堆冤枉钱却拿到不值一文的烂东西因此崆流这一路走过去也不怎么刻意去挑选只是看看便罢。

但就在两人经过了一个破旧的小摊子前之际灵心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并且蹲在摊子前。

“怎么了吗?是累了吗?”

崆流柔声问道并且自然而然的将眼光移到了灵心所注视的物体上。

只见灵心这时从地上众多五颜六色的石子中拿起了一颗拇指大毫不起眼的白色石子并且仔细端详着。

崆流也凑近一看但见这石子虽然表面黯淡无光但是仔细凝视却可见到一丝丝微光透石而出若更仔细看甚至可现到那光线就有如心跳一般一下一下的明灭着。

崆流顿时一凛心道:“这该不会是”天使命石“吧?”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但崆流脸上却故作镇定冷静对老板问道:“请问这颗石子怎么卖?”

老板看了崆流一眼接着又指了指摆在地上的木牌只见上面写了斗大的几个字:“铁尔名产七彩情石两粒十铜”。

对这老板如此冷漠的态度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早被人忽视惯了但是这个老板的态度也真是稍微过份了点原本不想占他便宜的念头顿时打消了当下只付了十枚铜币便将那粒白石子连同随意挑选的一粒七彩石子都取了去。

又在外头留连了好一阵后灵心神情渐渐露出了疲态崆流心知她虽然懂事但终究还是个孩子于是回到了众人下榻的旅馆将她安置在房间里休息并且请刚从练金术士分社回来的橘代为照顾而自己却又走出了旅馆。

其实原本也想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因为突然想到老师在自己临行前所交代的事情于是只好又走出了旅馆。

沿途问了几个路人之后他便依着指示走到了一条给人感觉有些暧昧的街道上。

这里就是被人称之为“花街”的地方只见明明是大白天但是道路两旁却站着许多穿着火辣曲线玲珑的女孩不断地对着行人们搔弄姿。

“幸好我没有把灵心带来。”

一面暗自庆幸着崆流一面尽可能的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那着画得有些潦草的地图上。

“花街”的巷道狭窄但其中却大有文章崆流也数不清自己究竟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圈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占卜屋──“宿见馆”。

根据老师的说法他有个老朋友在这里头替人占卜多年不见希望崆流能将几样事物转交给那位朋友。

原本以为是一件简单至极的小事但在走入了宿见馆的瞬间他才知道自己又被老师骗了。

才一走入便立刻有两个杀气腾腾的男子手中持着长剑挡在自己的身前。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

面对这样严厉的质问崆流不禁心道:“我才想别人帮我解释我为何会笨到来这里呢!”但口中却也只有乖乖答道:“我是奉老师的之托来见个朋友的。”

“老师?你老师是谁?”

“呃……你这么问还真考倒我了我那个老师的脾气很怪教我这么久便是连名字都不许提。”

听到这句话两个男子只当崆流是在戏弄自己当下便要作。

然而就在此时两男子身后的小房间里却传来了声柔美的女性声音:“休得无礼既然是称做朋友就该放他进来。”那声音的主人听来只怕不到二十但是语气中却含着极大的威严让那两名男子丝毫不敢有第二句话左右一退便让崆流进了去。

走入其中后崆流这才现原来又是一条长长的走道四周毫无阳光所仰赖的只有一整排蜡烛微弱的光线而那女孩却是在这条长廊的尽头脸上蒙着黑纱只露出一对闪亮的眼眸身前漂浮了一颗占卜用的水晶球正在出丝丝微弱的冷光。

“贵客来访有失远迎请恕罪。”

女孩用着不大适合她年龄的语气对崆流说着但崆流也不以为异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话。

“我是老师要我来的他希望我将这个东西交给这里的占卜师。”

说着崆流从怀中涛出了一个从中心裂开来的半圆形护身符交给了那女孩。

女孩轻轻地接了过来并且也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半的护身符将两者合了起来说也奇怪原本裂开的护身符竟然就这么合了起来像是完好如初般。

“果然没错尊师的确是先母的老友。”

“先母?”

“嗯。我母亲……也就是你老师的朋友早就七年前就去世了。”说着女孩语气中闪过了一丝悲伤。

“我很遗憾……”注意到了女孩的心情崆流也有些难过地说着虽然明知不可能但心下却不禁想自己要是能早个七年来此就好了。

“很感谢你的帮助相信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

“不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崆流微微一笑但见女孩眼神中依旧有些感伤便不由得说道:“不过想来也真是理所当然呢想想我老师那一个老头子怎么会跟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是多年好友呢?”

说完这句话崆流心中微微觉得有些不妥但却见女孩也未恼怒只是幽幽地说道:“我美吗?你又没见过。”

听到女孩这么问崆流不假思索的答道:“蒙着面都美了那不蒙面一定是更美了。”

其实崆流也非花言巧语之徒只不过总是喜欢逗人开心加上平素又是伶牙俐齿辩才无碍敌对时可以把别人骂得狗血临头此刻赞美人时自然也可以说得天花乱墬。

但他却不知道也正因为自己这装疯卖傻幽默洒脱的个性总是让他特别容易吸引那些平素端庄贤淑的女子让她们意乱神迷。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般奇怪?蒙着面你又见不着美不美又与你何干?”

女孩表面上虽然是斥责但语气中全却无怒意她毕竟是个少女被人称赞美又怎么会不喜?

看到了女孩总算是开心了起来崆流不禁松了口气并露出笑容来也不知怎么他就是不喜欢见到别人悲伤。

望了崆流的微笑女孩忽然说道:“都怪你跟我东扯西扯害我都忘了母亲说过她希望将几样事物交给替她把护身符带回来的人。”

说着也不等崆流的回应女孩便从身后取出了个手掌大小的暗红色桧木盒并且从怀中拿出了一把钥匙一并交给了崆流。

接过了木盒后崆流将它打了开来但见木盒中放了个红色的锦囊里面放了一枚蓝色的戒指以及一张白色的咒符。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但见戒指通体蓝色没有什么特殊的花纹然而内面却写上了密密麻麻的咒文。而那张白色的咒符上则是画了个像是魔法阵一般的圆环但不同于湿婆大6一般见到图样圆环的中央却是个正五芒星的花纹。

“这是……”

将戒指拿起放在掌心崆流只感觉到一股浅浅的波动不断传来。

“这戒指名叫做”心灵神远“是附法戒戴上它的人不论是否会魔法都可以在六尺的距离限度以内瞬间使用”心念传动“的能力。”说着女孩却隔着黑纱浅浅一笑“不过我从你身上的能量看来你应该是个极强的魔导师吧这样小孩子的玩意儿大概也只能当作个玩具来看待吧。”

“千万别这么说……其实不瞒你说我活这么大连个让茶杯飞起来的小魔法也没学好呢。”

听到崆流的诚实以告女孩只是不禁浅浅一笑只道他又在跟自己说笑了。

虽然知道女孩定是误会了但一时之间也难以说清楚崆流于是决定将错就错便也没多解释什么。

“至于这张符咒名叫”五芒醒命“是我母亲早年到外大6旅行时一个自称为”阴阳师“的人送她的详细用法我也不懂但似乎是可以事先告知敌人的攻击。”

“这个好遇到有人想攻击赶快逃走这可是我最求之不得的事了。”

崆流依旧不改半开玩笑的语气这次倒让女孩忍不住“噗嗤”地笑了起来只见她按着肚子忍笑说道:“就当我求你别再逗我笑了啦!”

“好没问题。”

语罢崆流连忙正襟危坐装成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但不装还好一装却见女孩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崆流并不知道其实这女孩自小跟着母亲训练成为占卜师原本该要克制自己的情感以最透明的心境去看穿未来与过去平日总面对些达官显要自然也笑不出来但是她毕竟是少女心性今日遇着了年龄相访的崆流竟然一下子就把平日假装冷酷的假面具都给撤去了。

听着女孩的笑声崆流不禁心道:“平时我这样跟别人说话多半只会遭人白眼怎么今天这么有用?”

但见眼前的女孩虽然蒙着脸可是笑声亲切眼光温柔大有令人想多多相处之感当下不由得傻傻说道:“如果这戒指可以抓取千里之外的事物就好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若是可以这样我就能把你抓来便天天都可以听到你的笑声了。”

崆流此言倒也没什么特殊用意只是怎么想便怎么说罢了但他却不知自己就是在这装疯卖傻之间最能抓住女孩的芳心。

只见女孩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之娇嗔道:“怎么把我当成事物啦?我哪有可能让你抓来抓去的。”

“说得也是呢。”

说完两人都不禁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问道:“对了你刚刚说千里之外这样说来你应该还要继续旅行啰?”

“嗯。虽然不知在这儿会待多久但是接下来我还必须要跟着其他人到”槐斯“一趟。”

“原来如此。那不如……让我在此为你占卜看看也随是个临别的见面礼吧。”

女孩用着平常的语气说着但崆流却不知平常纵使多么达官显赫的人想要在这“宿见馆”占卜一次便是千金难求的好运而且每人一生最多也只有三次机会因而崆流这段机缘也当真羡煞旁人。

“都已经收了礼物还让你作白工也太过份了不如这样多少让我付你一些钱吧。”

听到崆流天真的话女孩却只是淡淡的一笑“都说是朋友了当然不该收钱如果你执意的话随意给我给礼物就好了。”

“这样啊……”

一面说着崆流一面开始掏起自己的口袋都说钱不行了白水晶自己还要用老师临行前送他改良后的炎铳是他的救命道具数来数去也只剩下刚刚连同“天使命石”一起买的七彩石子了。

“这个……应该可以吧?”

接着过了那七彩螺旋花纹的小石子不知为何女孩先是微微的一怔但随即又稍稍低下头来幽幽地问道:“当真送我?”

“呃……不可以吗?”

“没有……可以……”女孩回答的声音很小声最后那句“可以”更是细如蚊鸣。

但见她收下了石子后便摸了摸身前的水晶球接着道:“请把手伸出来。”

崆流照着她的指示将双手放在她的手心一时之间只觉得女孩的掌心温热异常但是向来迟钝的他倒也不以为异。

“闭上眼深呼吸放任自己的思想让我看到你的未来。”

就像是催眠般女孩的声音轻柔的在他耳边唤着。崆流只觉得自己像是沉睡般一切事物都远离了自己。

但就在没过多久女孩却突然“啊”一声随即将手抽离眼神中难掩惊讶之情。

“怎么了吗?”

“好奇怪┅┅总觉得┅┅你的未来有一半丰富却有一半苍白。”

“那还是说丰富的好了反正苍白的部分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我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你的未来好大好遥远也好奇怪有能在空中飞的铁鸟天上浮着的都市出光线的箱子感觉起来就像是古代文明那样。”

女孩接着又说了许多奇怪的景象但是就连崆流也是听得一头雾水当下也只能傻笑以对。

又聊了片刻但觉时候不早了也是自己该回去的时候了。

但就在他向女孩告别即将离去时却突然转过身来说道∶“对了一直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做崆流不知可否┅┅告知我奶的名字呢?”

女孩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侧了头幽幽地说道∶“名字告诉你也无妨就怕你听了之后就再也不敢来见我。”

“怎么可能嘛?就算名字再奇怪也一定不会可怕到哪去的。”

望着崆流的微笑女孩像是得到了勇气轻声地说道∶“┅┅我叫”琳丝“外头常说的那个”窥视命运的魔女“就是我┅┅”

※※※※※※※※※※※※※※※※※※※※※※※※几乎就在与崆流等人到达的同一时间有三个“存在”同样也来到了铁尔之中。

除了那日毁灭了“护国骑士团”与“魔导士使团”的两名男女之外又多了个身型将近有三公尺高的巨大男性。

那名男性虽然驼着背但依旧十分高大手长过膝看来就像是只巨大猿猴似的。

他们此刻正站在全铁尔城最高的“咏叹之塔”的顶端凝望着地面的一切。

在距离数百公尺的状况下他们自然不必担心会被人现当然就算真被人现凭着他们非人的力量也绝对有能力对付这一整个国家的兵力。

“真搞不懂主人究竟要我们在此等待些什么?”

女孩大声的嚷着而另一名灰剑士则是冷冷的答道∶“雀主人的命令听从就够了不需要理由。”

“哼!就是有向灰狼你这样的东西活着这个世界才会这么无聊的!”

“如果这世界的人都活得像奶一样整天吵吵闹闹的那我情愿去死算了。”

被称洛uコt的男子依旧是冷冷的回应着这种态度却让雀更加的不悦于是便大声的嚷着“无聊啊!好无聊啊!真是无聊啊!”

“奶够了没?”突然间灰狼大吼一声随即抽出手中的长剑来“你敢再说一次就别怪我的”不朽王之泪“无情了话可是说在前头早就很想要吞噬奶的灵魂了!”

“那、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绮丽的讣闻“会对你毫无作用!”

“既然如此要不是试试?看是奶先把我精神消灭还是我先将奶灵魂吞噬。”

语罢灰狼便摆出了战斗的姿态而雀则也是不甘示弱的准备迎战┅┅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要开始战斗之时一旁那个原本不一语的巨人却突然伸出手来轻而易举地抓起了雀并且按下了灰狼举起的剑。

“好痛喔!快放我下来啦!”

“白猿!不要阻止我!”

“灰狼、雀。你们也该适可而止了。”

那名被称为白猿的男性用着十分苍老的声音说着。

“saver曾经说过不过如何的意见分歧也绝对不能用赐给你们的武器与能力打斗否则便会引世间的大灾难降临。”

“人类的死活跟我无关!”

“灰狼啊你愤世忌俗的心情我不是不能体会但是难道你忘了saver也曾经身为人类的这个事实吗?”

“就算如此saver也远比一般人来得高贵!”

灰狼毫不犹豫地说着而雀也在一旁同声附和着。

“况且若不是因为人类的咎由自取也不至于┅┅”

说着灰狼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而雀也渐渐变得沉默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岔开话题白猿看着下方缓缓说道∶“好多年了真没想到人类把这里摧残的如此不堪入目。真怀念从前魔导能量丰沛之时就连最低等的元素精灵们都可以随处可见现在┅┅唉!”

“白猿爷爷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啦现在的主人一定会继承的意志重现当年”约定之都“的!”

“希望真如奶所说的┅┅但是并非是我杞人忧天如今的主人似乎与当年saver的性格截然不同。”

“你的意思是┅┅?”看了问的灰狼一眼后白猿叹了口气“前些日子主人招唤我去见他你猜他问了我什么?”

“这┅┅难不成是┅┅跟┅┅”永劫之塔“有关?”

看着灰狼紧张的表情白猿微微一笑“你猜的没错主人问我要如何把”它们“给放出来。”

听到了这句话就连雀都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忙紧张的问道∶“这、这是真的吗?如果”它们“都给跑了出来的话那、那┅┅”

“先别紧张一来我并没有告诉主人永劫之塔的封印解除法。二来┅┅我相信主人应该会有自己的打算才是。”

“相信吗?”灰狼有些疑虑地说着“我只知道对主人的忠诚跟信任无关一切只因当初与saver的约定只要那”救赎者的圣戒“在他手上我就必须相信他是saver所选的继承者。”

语罢灰狼的眼神看向了一旁与前方的白猿与雀似乎想询问两人的意见。

只见雀起先是沉默不语接着抬起头来幽幽地说道∶“也只能如此了反正我┅┅除了对saver的爱以外什么都无所谓。”

“至于我嘛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语罢白猿再度深深叹了口气“也许是我自己多心了吧但是我怎么样也无法相信saver会选择一个想以战争与武力来达成目的的人成为继承者。”

就在白猿这么说着之时原本一旁蹲下身来看着地面的雀却突然没来由得“哇”了一声。

“怎么了?干麻没事大呼小叫?”

“没事啦!”说着雀不禁笑了笑站起身来说道∶“┅┅刚刚好像突然看到一个长得很像saver的少年带着一个小女孩走在市集旁┅┅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第十六章彼岸花

走出了“花街”之後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觉得肚子有些饥饿的崆流索性也不回到旅馆了在港口的路旁随意找了间路天餐厅坐下并且点了一些寻常的食物。

由於气候环境差别不大渊明与铁尔两国的饮食习惯也是大同小异的不过由於早年长於争战铁尔的人似乎还是比较偏好可以补充大量能量的肉类食物所以崆流乾脆就入境随俗点了一客只需要七十五铜币的牛排套餐与一瓶当季生产的便宜红酒。

不一会儿的功夫沙拉、小圆面包、蔬菜海鲜浓汤、以及主菜的牛肉都上桌了。

一面望著宽广的海景崆流一面吃著桌上的食物只感觉这样平淡的生活还算挺惬意的。

然而似乎命运注定了他是不可能享受这样的平淡才刚喝完了放满了蔬菜与碎鱼肉的浓汤後他却突然听到了身後传来一阵吵杂的声响┅┅“奶这女人不要太过分了!”只见一个大约比崆流高出半个身子的巨汉正抓住一个女性大叫著“刚刚在旅馆不是已经跟老子谈好价钱了吗?怎麽如今奶倒不认帐了?”

“反正我又没拿你的钱!快把你的脏手放开!”

女性甩开了男人的手并用著高傲的神态说著。这女性大约也不过十七八岁她有著碧蓝色的眼珠锐利如刀的眼神红色的短头以及白皙俏丽的脸庞身上虽然只是穿著一件寻常女孩的衣物但是却掩饰不了身上散的高贵气息。

“奶想赖也没用!这个港口附近的窑子都是老子在管的敢得罪我的话┅┅嘿嘿。”

听到这句话即便是崆流都觉得有些令人作呕实在很难想像洛uo麽不光彩的事情可以让人这麽堂堂正正且毫不顾忌地说出。

“得、得罪你又如何?反正我根本不是妓、妓┅┅”

说来也真是奇怪女孩语气虽然泼辣但就是怎麽也说不出“妓女”二字来。

原本崆流其实并不想牵扯入这件事情的但是也不知怎麽地他却被那位女性的神态稍稍吸引了注意力。事後想想也许是因洛uo与蒂妲和沙罗一样同样有著王族气息之故吧。

只见得事情展得越演越烈了男人的眼神与动作开始带著相当的无理与粗鲁而女性尽管想不甘示弱的反击但从神态上看来似乎颇为扭捏感觉起来好像不大习惯与人如此争吵。

到了最後想来男子已是恼羞成怒了只见他抓起了女性的手二话不说便想把她枪拉了去。

见到了如此毫无法纪的事情生却无一人懂得出面制止崆流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下暗道∶“这女孩虽然跟我非亲非故但如此袖手旁观还能算是个人吗?”

就在这时他忽然灵机一动诳u僭_了琳丝送给自己的“心灵神远”只见他一个动念之间戒指附法之力猛然动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一股力量朝著男性的脚踝冲去瞬间让这位身型庞大的男性跌了个四脚朝天。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仅让众人哈哈大笑而那女子则是趁著这个机会冲出围观的人群朝著崆流这个方向逃去。

“别想逃!”男子一面爬起一面大吼著“来人啊!把这婊子给我捉起来!”

突然间港口旁无数搬运的工人听到了这句话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货物冲上前来将女性团团围住。

这时的状况相当的混乱女性身前是十数名的船员水手身後则是那名壮汉而崆流则是呆呆地坐在三者之间。

也许是这个时候的崆流显得特别的碍眼吧男性皱了皱眉头随即便走上前来说道:“小子!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滚!”

语罢那男子却也不等崆流的反应迳自举起手来便朝着崆流甩了过来。

原本只是为了吓他而来的虚晃一招但崆流哪里会知道男子的用意?但见他的粗大手掌打将过来崆流动念之间“心灵神远”突然产生作用一股强大的力道顿时朝着男子撞飞出去只见他以抛物线的形式迅落入海中。

看到这一幕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崆流也呆了他压根都没想到这戒指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但他却不知“心灵神远”的附法力除了有距离界线外尚有着一个特点那就是当物体距离近时移动就会相对提升物体远时移动力就会下降。

方才让男子跌倒时自己与他尚有五尺左右的距离却已可以让他跌个四脚朝天如今是近在咫尺自然力量会大得异常了。

而在场的旁人九成九都是不知此戒来历的普通百姓见到崆流连咒文也不需念便瞬间打飞了壮汉只道崆流是个一等一的魔导士当下便不由得露出钦佩与恐惧的眼光。

就在其他船员们害怕崆流的力量而不敢上前之时那名女性却见机躲到了崆流身后大声说道:“这个人可是第一等的魔导士喔!你们哪个人不怕死就来捉我啊!”

听到这句话崆流心下暗暗叫苦:“小姐啊!你可别把我也扯进去了我这点微末技俩可是连最下等魔导士都称不上的啊!”但是当下却也不能示弱于是只好跟着女性的话对众人说道:“我跟你们无冤无仇本来就不想滥杀无辜你们就请赶快离去吧否则……”

说道这里崆流心中却不禁暗想道:“否则我能如何?难不成要说:”否则我就逃跑“吗?”

但见那群水手们见到崆流暗自沉思还真以为他是在念着些什么恶毒的咒文诅咒自己当下哪里还敢逗留?转身拔腿就跑连回头也不敢望上一眼就只怕这一回头崆流放出的“强大魔法”就要把自己打得尸骨无存。

“刚刚真是谢谢你啊!”

女性一面笑着说却一面坐到了崆流正前方的位置上。

看到女性这么直率的笑容崆流自己也不禁莞尔一笑“一般而言你不是应该早点走掉会比较好吗?”

“又没关系反正有你在啊。”说着女性又笑着补充道:“这里的人其实很怕权势的只要你说自己有魔导士或贵族的朋友他们就不大敢动你。”

听到这个回答崆流不禁感到有些个头疼虽然说被人施于期望并非坏事但对他而言这份期望似乎是负担过大了些。

“不是我想危言耸听只不过…………你在看什么啊?”

本来想跟女性解释的但却见她对自己的话完全心不在焉一双眼睛倒凝视着自己身前的食物不放。

“呃……没有啦!”

只见女性突然抬起头来满脸通红地避开了崆流充满疑问的目光。

就在这个时候崆流赫然觉这个女性虽然雍有高贵的气质但是面色憔悴身子看来也有些虚弱像是许多不曾吃饭似的。

“我还没吃过你如果想吃的话就拿去吧。”

“这什么话?你当我是乞丐吗?”

不知为何女性生气地说着。

但崆流倒也没有跟着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心想:“看来她相当的有骨气嘛。”

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站了起来走到她身旁说道:“我得走了你自己保重吧最好也别在这闲逛了快些回去吧。”

说完他微微一笑向女性点了点头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

听到了崆流说的话女性低下了头幽幽叹道:“回家啊……我要是能回的话早就回了……”

就在这时她却突然见到自己身前的桌面上不知何时竟然放了枚金币她用着颤抖的手将金币拿起回身想找寻崆流的身影之时却现他早已消失于人海之中了。

回到了旅馆后才刚走入大厅一眼却见到其亚、沙罗与蒂妲三人正聚在大厅前的一处似乎在商讨着什么事。

“崆流你去哪了?”

一见到崆流蒂妲不禁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心地问着。

“没什么……只是随处逛逛罢了生了什么事吗?”

此言一出三人却互望了一眼接着才由蒂妲代表说道:“生了一点事情国王卧病在床而原本应该代理他的公主现在却失踪了整个皇宫中一片混乱现在是靠着铁血骑士团与国王的弟弟才勉强稳住阵脚的。”

“听起来总觉得阴谋感十足……”

崆流不禁这么喃喃说着但却被蒂妲瞪了一眼。

“你在本国内要说些什么话倒也无所谓但是在这里可得小心据说越接近皇宫之处当权者的眼线就越多要评论什么、策划什么还是小心点为妙。”

蒂妲的语气虽然甚为冷淡但眼神却隐藏不住担心的神情她只希望崆流可别真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公主说的对不管怎么样我们究竟只是使者的身分尽管有什么其他传言也都跟我们无关。”

其亚说着不禁朝四周张望了一下接着才道:“从刚刚自港理司出来后我就感觉到有人在监室我们此刻还是多堤防些好。”

一听到其亚说的话沙罗便忍不住将眼珠子乱转朝前面张望着果然察觉到有几个陌生的人正窥视着自己这边。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整天把自己关在旅馆或船里吧?”

“嗯说的也是。但是却也不可以贸然行动……我看这样吧还是先联络渊明城那边看看要怎么办。”

就在蒂妲说完大家点头称是之时雾生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众人的身旁用着毫无抑扬顿挫的语调说道:“刚刚我去魔导学院用”通讯符文力场“试着联络过了但是截至目前为止我们出的讯息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

这句话是用着平淡至极的语气说出使得众人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过来但过了几秒后众人这才突然一齐惊讶地望向雾生。

“该不会……渊明城那边……生了什么事情吧?”

听到了雾生带来的消息沙罗先露出了紧张的神情原本与雾生有着相当一段距离的她此时却不禁抓着她的手慌忙地追问着。

“详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听那里的人表示通讯力场已经故障些许日子了。”

崆流听到了这句话心中却反而放心了许多当下对沙罗说道:“不用担心了我想事情应该还不算严重因为若真有什么事情生就算不能通讯也大可以用古代遗迹的”远程传送魔导装置“来派人传话再怎么样也绝不至于会音讯全无的。”

听到了崆流再情在理的分析沙罗这才稍稍放心对崆流露出了笑容来。

最后众人商议的结果于是决定先静观其变等一阵子后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夜晚众人在用过餐后便各自回到房间中休息。

原本崆流想要挑灯夜战的读书的但是在整理衣服时却突然现到了今日白天时在市集无意间寻得的“天使命石”他于是便想道:“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干脆就把里面的天使解封好了。”

如此想着他当下便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门来到了橘的房门前。

因为时候已经不算早了他弯着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木制的房门。

三声清脆的声响之后却听得房里传来橘有些不耐烦的声音:“谁啦?我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好不好?”

似乎是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在忙着办理练金术士分会的事情从橘的声音听来便不难知道她已经累坏了。

于是崆流便赶忙说道:“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累我明天再来找你就好了你先睡吧晚安。”

说着崆流便打算转身离去。

但就再此时却又听到房里传来了橘急忙回答的声音:“啊?是崆流吗?等我一下!我马上就来了!”

说着也不等崆流的回答只听得房里传来了一阵声响没过得多久身穿着轻便睡衣的橘便打开了房门微笑地看着崆流。

“抱歉让你久等了。”

“你不是很累了吗?还是去休息吧不要勉强了。”

“不、不会啦……”说着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露出了灿烂的微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是这样的……”

说着崆流便将事情的概要告诉了橘并且把“天使命石”递给了她接着问道:“如何?这是吗?”

却见橘没有立即回答她先是端详了石子片刻之后突然开心地笑着说道:“恭喜你!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天使命石“而且从外观上看来似乎还是天然型成的喔!”

“天然型成?”

“嗯!所谓的天然型成就是那些本来应该能自己吸取天地间能量的守护天使因为种种的因素无法继续获得足够的能量因此就将自己像是冬眠一样封印住等待有人能供给祂继续存活的能量。”说着橘凑将身子凑近了崆流指着石子解释道:“你看石头上没有一般魔导士用来封印的文字符号这正是代表祂为天然型成的最佳证明!”

“经你这么一说之前老师和你给我的人造”天使命石“的石子上好像都有文字……”

就再崆流还在思索着之时橘却开心地拉着他来到了旅馆后头的一处空地准备举行解开封印的仪式。

“怎么你脸上看起来比我还高兴?”

“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即将看到天然型守护天使复活嘛!”

一般而言天然型守护天使的天使命石价值远过普通人造守护天使的数倍即便是待在练金术士协会这么多年的橘也从来不曾见到过一次对她而言就像是个小孩刚买到新奇的玩具一般叫她如何能忍心中喜悦之情?

没过多时橘便用手中的蓝色权杖画出了一个圆形魔法阵接着才对崆流道:“这是我根据我学的魔法阵改良的我想应该可以用来解除天然型的封印吧。”

一面说着橘一面将天使命石放在魔法阵中央接着开始念起了咒文来……

“(前略)……以及新生与毁灭在生命之树与黑暗奈落的边缘吾赐与汝等……苏醒之权!”

突然之间只见石子放出强烈的光芒接着像是融化一般慢慢在空气中消散。

然而却不似以前的情形那样有什么守护天使的形体出现甚至是一个影子都没有!

“咦?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橘感到有些奇怪而想走上前去查看之时突然间泥土地上暴出了无数的藤蔓将她缠住!

“橘!”

眼见如此而想上前搭救的崆流却没想到自己也已经瞬间被藤蔓缠住而无法脱身了!

就在橘想挥动权杖扯断藤蔓之时忽然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心中一惊叫道:“这东西会吸取他人的能量!”

同样的情形自然生在崆流身上他只觉自己越是用力力量也流失的越快而藤蔓的力道也越是强劲不到片刻藤蔓竟然已经如手腕般粗大并且还长出了许多小花苞来。

“可恶!得想个办法才是……”

就在他预计要呼唤出“默世录手札”并用“炎之咆哮”烧毁藤蔓之时他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当下便停止了挣扎并缓缓的唤出了“默世录手札”来。

原本因为崆流的停止挣扎而不再增生的藤蔓此刻更因“默世录手札”的吸引一瞬间全部都爬入了手札之中。

终于松了口气后的崆流在扶起了四肢无力的橘之后便望向了手札增加的那一页。

“”彼岸花“……”

他喃喃念着这个名字随之低下头来摸着黑找寻着地下的事物。

没过多久他拾起了几粒小指般大小的果实并且递给了橘“吃下这个吧如果书上没写错应该可以恢复你被夺走的力量。”

语罢为了不让橘冒险崆流率先吃下了一粒果实。而橘也跟着将果实送入嘴中刹时只感到一股芳香在口中散开初时甜如蜜咀嚼了一会儿而后便感到全身有股暖流就像是被人怀抱住一般一下子精神大振原本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甚至胜于先前。

“真是奇怪的守护天使怎么一下伤人一下却能生出这些果实来?”

“祂叫”彼岸花“可以吸收他人的生命力凝聚成果实如同双刃剑但只要使用得当也可以做到帮人的功效。”

听到了崆流的解释橘不由得羞红了脸低下头来因为她突然想到原来自己全身这股温暖的感受正是崆流的生命力怀抱着自己。

“怎么了吗?还不够吗?”

看着橘的神态向来迟钝的崆流自然是不会了解个中原因还以为橘身体依旧不适连忙紧张地问着。

“我、我没是啦!”橘连忙答道似乎为了扯开话题也不等崆流的回应她便立刻问道:“这守护天使也算很珍贵了不知道你是在哪找来的啊?”

“……说来也挺好笑的是我逛市集时无意间在贩卖”七彩情石“的摊子中以两颗十枚铜币的价值买来的。”

“两颗?”

“对啊本来我不愿意让老板太亏本只想取走一颗但我看他态度恶劣就干脆多挑了一颗普通的七彩情石带走了。”

“原来如此啊……那另一颗石子呢?”

“呃……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物……我……也不晓得丢哪去了。”

因为倘若把琳丝的事情说出又要牵扯许多还要提到自己进了“花街”一事因此崆流最后还是决定将此事瞒过不说。

但却见也不知为何听到崆流把七彩情石弄丢之事橘显得有些不高兴接着问道:“你难道不知七彩情石的典故吗?”

“呃……我不知道是怎么样?”

听到崆流的回答橘这才露出微笑接着说道:“我就猜你不晓得告诉你吧这是我听别的练金术士提起的……在铁尔的习俗中如果男子要让一个女孩知道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男子们就会送出一枚七彩情石作为礼物倘若女子收了就表示她接受这份情感否则就是拒绝……呵呵如果你弄丢的石头是给小猫小狗刁了去这可真是有趣了!”

橘说着不禁咯咯娇笑了起来丝毫没注意到崆流脸上错愕的神情……

※※※※※※※※※※※※※※※※※※※※※※※※隔天一大早原本想干脆睡到中午的崆流却被房门外一阵吵杂且混乱的声音所惊醒。

“生了什么事?”

用最快度穿上衣服来到房间外的他对着比他还早醒来的雾生问道。

却见雾生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了指楼下。

崆流依着手指的方向走到了栏杆旁往楼下一看却见将十数名身披金色铠甲手持宽刃长剑的骑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旅馆的大厅之中。

“这……这不是”铁血骑士团“吗?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正当崆流感到疑惑之时只见一个胸前印着一把血红色剑型图样的骑士高高举起手中绘着血液图形的剑对着整个旅馆的旅客朗声说道:“大家请别惊慌。我们是”铁血骑士团“的成员接到线报有名罪犯潜逃至此她的同伙也可能藏匿于此所以现在请大家合作让我们搜查一下你们的房间!”

这话才刚说完那名带头的骑士也不管店家或客人的应声与否大手一挥便带着人从一楼的客房开始搜索起。

“真是没礼貌人家睡的正舒服的说!”

当人群的混乱稍稍平息睡眼惺忪的沙罗来到了崆流的身旁用着慵懒的语气撒娇似地说着。

听到了沙罗的声音崆流便转头望去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原因无他大概是沙罗个性与习惯之故吧方才被外头吵杂的声音惊醒二话不说便从床上跳起走了出来连自己身上穿着的是什么也管不着。此刻的她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紧紧拿着一条床单虚掩着身体的几个部位。

一见如此崆流连忙将头撇开尴尬地说道:“呃……那就……再去睡吧一楼少说也有十几二十间……客房暂时应该……还不至于搜查到这里吧。”

“什么啊我们也会被搜查吗?我们可是渊明来的大使耶!”

就在沙罗不服气地说着的同时蒂妲却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

与崆流和沙罗便慌张跑出的情形不同蒂妲不论何时身上穿着的衣物总是整整齐齐。

看到了沙罗的身上竟然没穿衣服蒂妲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沙罗要自称自己是代表渊明的使者前还是请先把衣服穿上吧。”

听到了姊姊的话沙罗这才现到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顿时满脸通红但却先是瞪了崆流一眼小声骂道:“你怎么不跟我说?”这才跑入房间之中。

“呃……这也能怪我啊?”

说完他不禁看着蒂妲一眼却见蒂妲依然是一副冷冷的神情看不出一丝喜怒。

“你也别呆了快点去换好衣服。”说着她不禁露出了一丝瞬间的微笑“虽然没沙罗严重但你好不到哪里去。”

回到了房间之后原本想立即换上衣服的崆流却因为楼下传来铁血骑士团的声音而停下了原本的动作。

由于旅馆本身主要是木造建筑虽然左右的隔间都有加厚隔音但是一楼与二楼之间其实仅仅只隔了一层三公分的木板因此只要声音大一些便不难听到楼下传来的声音。

基于好奇心之故吧崆流索性用耳朵贴紧着地板试图听到楼下的对话……

“你是来干什么的?”一个骑士怒喝着。

“我……我是商人……”相对于骑士的吼声另一个人则是战战兢兢地回答着。

“商人身上干麻带这么多把剑?”

“我……我是卖剑的商人……身上当然带剑啊。”

“那你干麻来这里卖剑?”

“因为……因为我听别人说……这里有不少懂剑的人所以我想……我这些附法剑应该可以卖给那些识货的人也能有个好价钱……”

“岂有此理!你明知道我们铁尔是以盛产武器闻名为何还想来此卖剑赚钱?”

“我……我……我总要讨个生活吧?”

“你要生活难道我们国人就不要吗?来人啊把这些剑没收顺道把这个人撵出这个国家!”

由于地板是密实的结构而使崆流无法看到现场的景象但是从两人对话的语气却已经不难感觉到铁血骑士团成员的蛮横行为。

然而崆流此时此地的身分却是什么事也无法做现下也只能深深叹了口气随即站起身来走到了衣橱前。

“不过话说回来幸好我房里没什么让他没收的既没有钱也没有剑而他们要找的犯人是更不可……”

原本如此轻松地想着的他却在衣橱打开的瞬间呆住了。

只见到昨日那位女性竟然突然出现在衣橱之中并且尴尬地笑望着自己。

一瞬间崆流只觉得脑袋一片混乱手不由自主的关上了衣橱接着又打开再关上又再打开如此数次之后却见那女性依旧在自己眼前。

“怎么你还在啊?”

“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鬼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

说着也不管崆流的反应女性迳自走出了衣橱。

“那群骑士团也真是的平日看来总是呆呆的没想到这次这么机灵。”

“等一下……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们找的人就是……”

“嗯。对啊他们找的人就是我。”

女性点了点头并用着气定神闲的语气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然而崆流所表现的态度却一点也不气定神闲。

“昨天我在港口出手帮你……该不会……他们把我当成了……”

听到了崆流的话女性粲然一笑接着答道:“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谓的同伙吧。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堤防的没想到倒被他们抢先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突然之间崆流只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无力感他心下不禁暗道:“总觉得我好像又会被扯入什么事件的感觉……”

察觉到了崆流的表情女性突然从笑容转变成了担忧“抱歉┅┅我现在就走了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应该就不会继续搜查了。”

说著女性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但谁知就连窗户下方也站满了骑士与士兵。

“糟了!怎麽才一下的时间他们连这里也派人驻守了?”

就在这时两人却听到了房门外传来了铁血骑士团的声音┅┅“我来搜那一间你们两个去搜这一间!”

一听到这句话崆流心中一凛心知大事不妙正在著急地苦思著办法之时女性却二话不说将崆流扑倒在床铺上。

“呃┅┅你┅┅这┅┅我┅┅那┅┅”

瞬间崆流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女性的体温与肌肤柔软的触感隔著两块薄布传给自己让他什麽话也说不出口。

“先不要说话!”

说著女性竟然就这麽脱下了上半身的衣物毫不遮掩地展示在崆流面前。

而正当这个时候两个铁血骑士团成员也打开了崆流的房门而女性则诳uㄖ下身来亲吻著崆流由於从门口的角度看来骑士们只能见到女性**的背影以及隐约见到女性身下的崆流但想上前搜查却是有些过於尴尬。

见到此光景两个骑士先是对望了一眼随即说道∶“呃┅┅抱歉打扰两位了。”接著诳uㄗ咱x了房外。

只听他们一面走出房门嘴巴还一面嘀咕著道∶“真是的大白天就这麽搞起来了┅┅”

“他们走了吗?”

“呃┅┅已经走了!可不可以┅┅请奶起身呢?”

听到这句话女性突然满脸绯红连忙跳起身来转过身子不敢正眼直视崆流。

“抱歉┅┅情急之下┅┅不得不┅┅”

“呃┅┅没关系啦┅┅我也┅┅呃┅┅反正没关系就是了。”

一面说著崆流一面往门口望去接著道∶“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奶还是找个机会赶快逃走吧。”

“嗯┅┅我想也是。”

语罢女性却连头也不回缓缓地走向门口。

然而就在她把门打开的刹那间却见到门外站著一个身披铠甲的骑士。

“奶果然在这里!”说完那骑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随伸出手了来“快点跟我走!”

看著骑士伸出手来抓向自己女性竟然呆呆地站著丝毫不能动弹虽然没有出声音但眼中却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就在女性将被骑士抓住的一瞬间崆流突然跑到了两人之间并同时拍了他伸来的手。

“小子!这里跟你没关系!若要碍事小心我连你一起抓起来!”

“我也很希望是真的没关系。”

崆流说著不禁大大的叹了口气他不由得开始责怪自己洛u髂是靠著直觉想也不想的便行动了?

“既然如此你就让开吧我保证不会为难你的。”

骑士说著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来。之所以会如此说乃是因为他并不清楚崆流的实力但光从他拍开自己的那一掌看来这骑士似乎已经认定了崆流并非简单的角色眼前任务在身自然不能多树立敌人所以才有心对崆流如此容忍。

“真是个诱人的提案呢┅┅”

说著崆流却突然现到身旁女性正抓著自己的衣角害怕地颤抖著。

他直觉地可以感觉到这绝对不是在演戏而是自内心的真正恐惧。

看了看女性憔悴且恐惧的神情又转头看了看那名骑士嚣张的神态崆流一咬牙心中暗道∶“管他的拼就拼了!”

突然间崆流拿出了“默世录手札”瞬间呼唤出了“幻灯蝶蛾”!

刹那间整个房内顿时光芒四射让骑士与女性都看不到前方的事物。

而已经预备好了的崆流则诳uㄥx著这个机会拉著女性的手冲出了房间。

但在在他才刚走出房门之际却正巧遇上了蒂妲!

看到了两人蒂妲什麽话也没说只是望向了崆流像是交换著讯息一般两人的目光相接。

“对不起┅┅”崆流轻轻说著。

“小心点。”蒂妲淡淡地说著但眼神中却传来了谅解与担忧的神情。

看著蒂妲的双眼崆流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转过身去跑下了楼向旅馆门外冲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名骑士也终於恢复了视力随即大吼著跑出门外。

“谁知道他们跑到哪去了?快去抓他们啊!”

一听到长官的话许多原本依旧在搜查的骑士们诳uㄥ]了出来但是由於不了解状况使得原本就已经不稳定的场面更加混乱没有一个人知道两人往哪逃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蒂妲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朗声说道∶“铁血骑士团的各位你们要找的人往窗口跳下了快点去追啊!”也许是身为公主之故蒂妲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竟然有种让人不得不从的威严。

听到这句话众人先是一怔随即还真的一个一个往窗口跳下向著完全不同的方向去追捕两人。

而看著骑士们的背影蒂妲一瞬间不禁感到百感交集她真不知自己是该祈祷崆流不被抓到抑或是祈祷骑士们能够早点抓到犯人。

第十七章牺牲者之祭坛

由于对此地的环境不甚熟悉崆流索性让女性跑在自己的前方一方面带路一方面还可以不断放出“自然灵假面”来扰乱敌人视听。

然而崆流却怎么也想不到女性对此地的熟悉也比自己好不哪去好几次差点都走入死胡同。

所幸此刻天上虽不至于昏暗但也不似渊明那般烈日当空“自然灵假面”的能力能够挥八成以上这才使他们渐渐摆脱骑士们的追捕。

终于在经过不晓得几个弯之后两人跑入了一处类似贫民区的小巷子中歪七扭八的道路加上骑士们本身因为不屑也不曾来此对此地不熟遂使他们逃过一劫。

“他……们……走了……吗……?”

躲到了一处废弃的小屋后女性一面喘着气一面如此问着。

崆流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先比了比禁声的手势接着悄悄探出头去确认了骑士们的位子。

大约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崆流可以确定骑士们都放弃了对此地的搜索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女性点了点头。

“暂时不会有事只不过……这里似乎不是个久待的场所。”

说着崆流不禁侧头望了望四周正用着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的贫民们一眼。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生物的习性总是牺牲他人来养活自己也就是说眼前这些人就算此刻跑去找骑士们告密以领取赏金也不是什么很令人惊讶的事情。

但才一想到此崆流突然摇了摇头并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下暗道:“怎么搞的?我什么时候疑心病这么重了?”

说来也真是奇怪对于人类以外的种族异类崆流总是能用平等的心情对待但是对于许多人类他却似乎没有那层雅量。

“那我们现在该去哪?”

听到女性问自己的这句话崆流不禁感到有些头疼心道:“到底是谁比较熟这个国家啊?”

看了看四周自己却是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哪里能够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呢?

正当他在沉吟之时突然间有条纯黑色的小猫缓缓地走到了崆流的脚边并且睁着铜铃般大的双眼望着自己。

“呃……我可没有食物给你喔。”

崆流半开玩笑地说着并且拍了拍身上的口袋这才现自己慌忙之间竟然真的什么也没带全身上下唯一就剩下那只“心灵神远”的附法戒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猫竟然开口用女性的声音说出话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连这个时候都有办法笑得出来?”

“呃……你……呃……你是……?”

崆流一呆只觉得这声音好熟悉但却又有些陌生一时之间还真猜不出是谁的声音。

“就先别管我是谁了如果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吧。”

说着猫儿却跳上了崆流的肩膀用抓子指着前方说道:“往这个方向走。”

闻言崆流却不立即起步而是先回头望了望女性。

“呃……它……可以相信吗?”

“嗯……至少我愿意相信。”

听到了崆流的回答女性先是一怔随即却点了点头两人便朝着猫儿所指的方向走去。

※※※※※于此同时捉人工作全无斩获的骑士们回到了崆流原先住宿的旅馆之中向队长报告。

“混帐东西!这么多人却连两个小鬼都抓不到?国家养头猪都比养你们好!”

听到了团员们带来的坏消息队长勃然大怒。

但是站在一旁不远处的沙罗却偷偷说道:“自己是猪队长也好不到哪去嘛。”

“是谁?是哪个找死的在偷笑?”

原本只是一句小声的玩笑话谁知道竟然被他听到了。

如果沙罗就此禁声倒也罢但身为公主平日性子使惯了听到了这么没礼貌的话加上崆流走掉心情不好于是想也不想当下便说道:“是我啊。”

语罢她便从人群之中走到了队长的前方。

※※※※※“就是我说的那个找死的人就是我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后沙罗还刻意的走上前一步。

但却见原本队长满脸的怒气就在看到沙罗之后竟然全转成了笑意。

原本他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小鬼在偷骂自己本想把一肚子的火都在他身上但此刻却见到走出来的人竟是个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孩再加上那份身为王族的高贵感与凌人的气势顿时让他眼睛为之一亮。

其实这位脾气火爆的男子名叫“法尔”正式统驭全骑士团的队长也是当今国王弟弟的独生子。娇生惯养的他总是仗着自己的权势自命风流然而实际上倘若铁尔有票选“十大最不想跟他生关系的男性”的话他当是冠军的不二人选。

就在法尔看着沙罗的美貌怔怔出神的同时一旁的团员却突然走过来附耳说了几句话。

这话一说完却见法尔像是大梦初醒似的大声问道:“我大人有大量你偷骂我的事情就不计较了。但是我问你刚刚帮助他那犯人逃走的小浑蛋可是你们的朋友?”

“崆流才不是小……”

就在这句话即将要脱口而出的瞬间蒂妲突然走上前来阻止了沙罗继续说下去。

法尔见到又是一个美女走出当场差点没有把口水都滴了下来只听他用着让人恶心语气轻轻地问道:“小美人你又是谁啊?”

虽然说女性总是不会讨厌被人赞美但这却必须是赞美者本身是属于有智能的生物的情况下听到了法尔的话蒂妲微微一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的神情但却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将自己与沙罗等人的来意大致说出。

“原来如此啊你们都是来自渊明城的啊好!好!太好了!各有各的美!”

法尔的眼睛就如同爬虫类的舌头般缓缓自沙罗、蒂妲、橘的身上舔过让人只觉得恶心想吐。

就在将三人眼神中性骚扰过一遍后法尔才用着难看的笑容说道:“你们可知你们的伙伴那个叫崆流的他犯下了多大的罪行吗?”

“愿闻其详。”

说着蒂妲却将头撇了过去试图避开那让人难受的眼神。

“这个嘛……现在人多嘴杂……不大方便倒不如你们三人跟我去皇宫让我慢慢地说给你们听。”

说着法尔淫邪地笑了起来。别说女性了只怕连男性都会因他的态度而感到羞耻。

只见他一面笑着一面却走到了沙罗的身前伸出手来便要抓向蒂妲的肩膀。

但就在这一瞬间其亚却突然栏到了两人身前并轻轻地拍开了他的手。

“实在失礼我国的习惯跟交情不熟的人是不能勾肩搭背的。”

其亚笑着说那风度偏偏的微笑正好与法尔形成强烈的对比。

“管这么多干麻?你没听过入境随俗吗?”

“我想这种如此失礼的行为应该不会就是铁尔的风俗习惯吧?”

其亚用着从容不迫的态度反问着顿时让一肚子草包的法尔哑口无言。

“呃……这……你这小子又是谁?是不是刚刚帮犯人逃走的同伙?”

“我跟她们一样的身分一样的来历至于帮犯人逃走我看你和你的部下倒是比较在行吧?”

听到这句话法尔先是一怔过了半晌才蓦然惊觉其亚是在取笑自己当下不禁勃然大怒。

只见他二话不说拔起剑来先一剑挥向其亚这才叫道:“接招!”

看到了这拔剑挥剑一气呵成的动作其亚不禁暗道:“原来他也不算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随即便也从腰间抽出剑来用剑鞘挡住了他的第一击。

由于失去了守护天使其亚近些日子反将练习目标加重于剑法上加上本身天资就适合习剑又有神剑“光风霁月”登时如虎添翼竟然可以与身为“血铁骑士团”队长的法尔打得难分难舍。

却见一个人群型成的小圆内法尔举着宽刃重剑横批直砍活像个屠夫而其亚则是走轻灵一路纵上跃下身形就有如蜻蜓点水片刻不留虽然明眼人可看出两人论实力难分轩轾但是在视觉上其亚却是远胜于法尔。

※※※※※“姊姊要不要帮其亚啊?”

在一旁沙罗悄声问着并且已经将银雪准备在自己的肩上。

“不需要。一来这是身为剑士之间的比赛。二来……你难道没注意到其亚并没有真正使用‘光风霁月’吗?”

这句话才刚说完却见法尔大剑一挥逼的其亚往人群旁躲开。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就像早已计划好的一般原本只是在一旁的观战的骑士们却突然伸出脚来试图绊倒其亚。

原本预计这个小动作没有人会现但谁知方才一语不的雾生竟突然喊道:“小心脚底。”

多亏了雾生的告知其亚总算躲开了骑士们的暗算但是一转头却见到法尔的巨刃已朝他头顶砍下……

刹那间其亚想也不想拔出了“光风霁月”挥来挡住了他这致命一击。

突然“光风霁月”上出一道刺眼的光波重重打在法尔的身上将他往后打飞撞到身后一张桌子上汁水羹汤顿时洒了他一身好不狼狈。

“真是抱歉情势所逼不得不用这剑上的附法之力得罪莫怪。”

说着其亚伸出手来作势要将他扶起但却被他一手拍开。

在无数油水菜肴中奋斗了好一阵子后法尔这才站起身来恨恨地说道:“你的剑很不错嘛!”言下之意自然是指他胜利全凭剑来占上风。

“哪里过奖了。你的部下更不错。”

其亚说着再度露出了微笑来但这态度却让法尔更加怒火中烧然而已经如此狼狈自知再缠斗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当下“哼”了一声便率了骑士团走出旅馆。

临走前他却还又回头说道:“你们可别急着走啊改日还让我能有机会好好的招待招待你们!”

※※※※※大约在这个时候崆流与女性两人在猫儿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接近郊区山边的一处圣堂之中。

与常见到的教堂或寺庙不大相同圣堂的外观是以哥德式建筑为主感觉庄严中带了点阴森。

走入了圣堂之中崆流抬头一看却没有见到任何图画或人像只有一个巨大的十二芒星摆在圣堂的正中央而地上也画着同样的图案。

“这里是‘救赎之厅’一般探索魔法都无法看穿此地你们在这里应该很安全才是。”

听到了猫儿说的话崆流心中一凛心底深处仿佛有些事物正在悸动着。

“那个……猫……小姐……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在膜拜什么人吗?”

“我也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我的祖先曾经受过了这个人的恩惠所以才会盖了这座圣堂纪念祂.”

听到了猫儿的话崆流不禁笑了起来“猫的祖先……盖了这座圣堂……?”

“谁跟你猫的祖先了你还真把我当成猫啊?我是说真正的我的祖先不是现在借用这形体的我。”

说到这儿猫儿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由彩绘玻璃中射进的阳光。

“我该走了傍晚时候我会派人来送饭的。你们就暂时待在这等到有办法能解决此事时再出来吧。”

说完猫儿却像是蒸了一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此刻现场就只剩下了那名女性与崆流留在这空旷的圣堂之中。

崆流走到了窗户旁拍了拍窗台上的灰尘后就直接坐了下来双眼不时往窗外张望。

而那名女性则是坐在圣堂大厅中其中一排的长椅上低下头来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事。

像这种时候时间总是过的特别缓慢明明只是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对两人而言却像是数个时辰一般的冗长。

“你难道不想问我吗?”

终于在经过了许久的沉默之后女性开始说话了。

“面对我这个把你卷入如此麻烦事件中的人你难道什么话都不问吗?”

听到这句话崆流这才缓缓地转过头来笑着回答:“又有什么好问的呢?而且严格说起来其实也是我自己要淌这混水的啊。”

“就算是这样……你真一点都没有疑惑吗?”

“也说不上是没有疑惑啦……”说着崆流不禁傻傻地笑了笑“我想不管是谁突然莫名其妙的被铁血骑士团追捕一定都会感到一头雾水的吧。”

※※※※※“既然如此又为何你……?”

“也许是习惯了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在自己的国家也是天天闯祸的。”

听到这句话女性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而崆流也不一同笑了起来。

但就在女性笑声稍停之后她突然抬起头来严肃的对崆流说道:“我叫‘丽莲’……是这个国家的公主……”

突然听到了这个答案但不知为何崆流脸上就是做不出惊讶的神情。

也许从第一眼便看出来了吧因为那种气质与沙罗和蒂妲太类似了是只有真正拥有王室血统之人才会散的气息。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吧?堂堂一个公主竟然会被追捕还跑到这种地方来。”

“呃……其实还不算太奇怪啦因为我也有碰过公主跑到森林中差点还死掉的例子。”

并不清楚崆流在说什么丽莲只是微微一笑并且继续说道:“其实……本来我一直都待在位于城中数百里的‘铁尔皇家学院’里接受王室教育的直到上个月我听到了父王生病的消息于是便赶了回来但是到了皇宫后叔叔说他患了奇怪的传染病说什么都不愿意让我见父亲不仅如此还要我……”

“呃……该不会是还要你嫁给他儿子吧?”

“你……你怎么会知道?”

丽莲抬起头来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崆流。

“听到了你前面的话想不猜到都难呢。”

说着崆流不禁叹了口气。不知为何崆流除了男女情感之事异常迟钝之外其他事情却敏感的很他依稀记得书上曾经提到过铁尔因为百年前曾有一位名为“莱嘉”的女王据说非常的聪明与崇尚和平于是在她统治的期间曾经带动了三次的大改革。

先她将全国人民包括资本家与贵族的财产没收希望能重新分配。接着又将所有古圣先贤的著作律法销毁改用自己定的法制打算让全国统一思想。最后他甚至规定每个人民的工作让大家都能有适当的安排。

然而尽管她的立意正确但这三次的改革却带给了全国人民难以想像的浩劫。

于是已经无法忍受这样死板生活的人民与贵族们冲入了皇宫将依旧执迷不悟的的莱嘉女王送上了断头台。

从此以后又过了数百年铁尔的政治才慢慢走回原路但是因为前一次的教训于是律法中便规定唯有男性能继承皇位而国王若只有一位女性继承者则是她的丈夫来负责继承。

“看来你叔叔是打算要自己的儿子当上下任国王吧。”

“嗯……应该是这样吧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更不能答应因为一但答应父王他……”

说着丽莲开始掩面哭了起来。

“如果我记得的没错的话你们国家没有兄终弟继的法律也就是说只要他没有抓到你并且逼你结婚他就不可能得到王位。”

根据铁尔的法律国王死后如果下任国王没有办法立即继位就会由元老院的三位总理大臣来暂时替代直到找出合适继承者为止。

“正因为是这样……里昂那晚……才会带我逃走的。”

“里昂是……?”

“铁血骑士团的副团长……好像是某位伯爵的遗孤他父亲被杀后领地被别国夺去后就被送到这里来……算是我从小的好朋友吧。”

丽莲说着眼神中似乎露着一丝娇羞与喜悦。

但是在崆流心理却不禁暗暗说道:“怎么觉得这种背景好熟悉……”

“那……那位叫里昂的人他此刻在哪呢?”

“这就是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找你的原因……”说着丽莲抬起头来直视着崆流“可不可以请你……跟我一起到皇宫的监牢里把里昂救出来?”

※※※※※傍晚之时那只猫并没有再度出现但是却派了一位女孩送了饭菜来。

崆流本想问问那女孩试图打听一下那只猫的本尊为何但是那女孩只是呆呆地笑了笑并指着自己的嘴巴与耳朵示意她是又聋又哑无法听到与回答崆流的问题。

“看来这位高人还真的是神‘猫’见不见尾呢。”崆流说着不禁苦笑了起来。

虽然这样的结果早已是意料中的事但崆流还是不禁怀疑究竟是何等的人物在暗中帮着自己。

※※※※※打开了那女孩送来的竹篮后只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蓝子里下层放着饭上层放了大大小小的五个碟子与两瓶葡萄酒清一色都是素菜但是不论色香味都远远过一般饭馆的水准饶是吃惯了宫廷中的料理的两人(其实严格说来只有丽莲一人)也不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崆流稍稍歇了一会儿接着突然站起身来。

“你确定里昂已经被抓起来了吗?”

“嗯……这是我用钱向士兵买来的情报据说法尔那家伙以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把他抓起来关入皇宫中的大牢里了。”

“你能够把皇宫的路线都画出来吗?”

一面说着崆流一面撕下了衣袖并且捡了块石头沾了深红色的酒递给丽莲。

“呃……应该没问题……”

说完她接过了石头但就在才刚画起第一笔时却突然又停下了动作。

“……为什么需要地图?我们不是说好要一道去吗?”

面对丽莲的问题崆流没有回答只是迳自走到了窗边看着已经接近夜晚的宁静景致。

“如果顺利的话我想在今天午夜前里昂应该就能回到你身边了吧。”

听到这句话丽莲没有任何高兴的神色只是突然站起身来生气地看着崆流。

“难道你想一个人独闯皇宫?你难道不清楚在没有人的带领下一个人闯入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就是因为危险所以一个人冒险总比两个人去的好。”

崆流微笑且毫不在意地说着但是这样的态度似乎让丽莲非常无法茍同。

“该不会你们这种贵族遗孤都是一群笨蛋吧?你跟里昂一样没事总抢着送死!”

说着丽莲竟然开始哭了起来“我实在不懂为何你们会这么消极的看待人生?好像以为没有人会在乎你们一样里昂也是这副德性每次战争总是自愿代替法尔当前锋结果呢?非但多次九死一生就连功绩都被别人抢走了这又是何苦呢?”

看着丽莲流下的泪崆流心中一动终于了解了自己为何会被她气质所吸引的原因。

因为丽莲就像是沙罗一样是个个性倔强的妹妹让人很想去帮她的忙……但说起保护她这却不是崆流的工作了。

“我是不清楚里昂这个人啦不过我想……与其说我们是消极看待人生不如说我们过分积极了。”

说着崆流不禁再度苦笑着。

“因为我们自知自己的命不值钱所以总希望能换得值钱的人生。仔细想想反正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又有什么牵挂呢?”

“我就是不喜欢你们这样的想法!”丽莲突然大吼着“不管如何我都一定要跟你一道去!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现在就离开当我从来没有请你帮过忙好了!”

两人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又争执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同意双方各让一步崆流让丽莲与自己一同去但相对的当遇到无法避免的危险之时在情况许可的情形下丽莲必须要与里昂先逃走。

于是达成协议的两人在夜晚深暗的遮蔽之下悄悄地由城外的密道潜入了皇宫之中。

“这原本是逃亡时用的密道小的时候我跟里昂玩抓迷藏时现的后来就用它来偷跑出宫玩。”

一面说着丽莲不禁拿起了照明用魔导矿物将两人孩提时刻在石壁上的涂鸦照映出来。

“听起来似乎很方便干脆我回到渊明后也来找找看好了。”崆流说着不禁笑了笑随即补充说道:“当然先决条件是我回得去。”

由于逃生密道是用来躲避敌人与追兵因此四通八达若是不熟悉皇宫地形的人准会迷路但是丽莲早已走习惯了因此很快便来到了距离牢房最近的出口前。

侧耳倾听了一下确认了外头没有人以后两人这才悄悄地走了出来并且随即躲入一旁草丛中。

“那里就是牢房了。”

随着丽莲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四方形毫无美感可言的建筑就这么特立在皇宫之中让人感觉异常的突兀。

※※※※※从外头看去牢房本身竟然毫无窗户也只有一个出入口随时都有两位卫兵拿着火把看守着。

“听那位提供消息的士兵说里昂就被关在最里头的牢房中。”

“最里面吗……看来把守不怎么森严呢。”

“我们国家会关在黄宫牢房的犯人本就不多所以向来只有两个人把守。”

一面重复着丽莲给的情报崆流一面开始思考了起来“如果是最里面的话也许可以绕到后头用‘沙漠之冬’破开墙壁……不这牢房多半有保护结界我这点小小的力量应该无法破坏但这样的话……方法就只剩一个了……”

一想到此崆流不禁感到有些苦恼。

因为他已经想到了该如何直接潜入并且顺利救出的里昂的方法然而这却必须动用到一个他如何也不愿意去使用的守护天使……“千黯之暗”。

“你怎么了?有什么困难吗?”

看到了崆流露出犹豫的神情丽莲担心地问着。

“不……我没事……你先站在这里等我打手势后你再过来。”

说完崆流却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调适一下心情与身体并且心中暗想道:“如果只使用一瞬间的话应该只会让他们休克而无生命危险吧。”

一面这么安慰着自己崆流一面站起身来。

但就在他即将要朝着前方走去的同时路的另外一头却突然走出了两个提灯巡逻的骑士。

崆流连忙再度蹲了下来并且用疑惑的神情看向丽莲。

却见丽莲自己也是惊讶的连连摇头崆流这才皱了皱眉头转头继续窥视着前方。

这个时候两名骑士与卫兵们已经互相打了个招呼但他们却不立即离开反倒是讨论起什么来了……

“最近也真辛苦白天得在街上找公主晚上还得来充当巡逻。”一个骑士这么说着。

“这也没办法啊谁叫现在他们父子俩掌权我们这些下手门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啊。”

“唉!不是我爱说但我还真怀念之前国王的统治……真希望公主能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这样也许能让我们好过一些。”

听到了这句话丽莲不禁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

“我看你这是作梦吧?你又不是不知我国法律是没有女皇的如果公主回来也得她嫁了个丈夫才行不过从现在的情势看来只怕法尔那家伙他……”

说着那名骑士不禁叹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最可怜的只怕还是我们副队长吧。”

听到了骑士们提起了里昂的消息丽莲的精神为之一振。

“这倒也是也不知如何莫名其妙的就被捉起来。”

“嘿!难道你连这都不晓得吗?里昂大人其实是因为与公主之间的感情而被法尔忌妒所以才被捉起来的。”

“原来如此啊!我还道是他真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才会被关入‘牺牲者之祭坛’的。”

突然间丽莲的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就如同是心灰意冷一般眼神中竟然从原本的欣喜成为冷漠。

她转过头去冷冷的对崆流说道:“我们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崆流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过来但是丽莲却已经朝着密道口走去了。

急忙跟上前去的崆流慌忙中只听到后方的声音继续传来……“真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走入了密道中后崆流好不容易追上了丽莲并且抓住了她的手。

“到底生了什么事情?难道被关入那个什么‘牺牲者之祭坛’的人就真的没法救出来了吗。”

面对这句问题丽莲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回答只是凄凄地笑着。

崆流当下又再度问了一次突然间丽莲竟然流下了泪来。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已经没有人有办法救他出来了啊!”

丽莲压低着声音不断的重复着崆流无法理解的话。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那个祭坛有什么吃人怪物吗?怎么会出不来?”

崆流的这个问题丽莲过了好久以后才缓缓开始解释……

原来祭坛本身象是个圆形的冢只有一个出入口整个建筑也被数百层强大的古代魔法结界包围了起来除非汇集数千位最顶级的魔导士否则难以破开结界。

然而这却不是祭坛最让人害怕之处。

那唯一的出入口并没有任何对外的阻挡结界三岁小孩都可以轻易进入但却绝对出不去。

祭坛中心有个魔法机关只要一个人按住它出口就可以打开但是倘若放手出口也就立即关上。

也就是说如果想救一人就必须牺牲另一人。

根据丽莲的说法那里本来是用来让战俘自相残杀用的后来自己的父亲嫌此法太过不人道于是便把那里封闭了起来没想到如今却……

※※※※※听完了丽莲的叙述之后崆流沉吟了半响接着头起头来看着她“如果我说我有办法把他救出来你能相信吗?”

“你该不会是想……”

“放心吧我不会没事一个跑去牺牲的我誓我有把握能够让两个人都从里面平安走出。”

说着崆流举起了手来对空誓着。

看到了崆流如此的动作丽莲这才相信崆流也许真有什么法子也不一定于是便怀着一线希望的带他来到了“牺牲者的祭坛”前。

来到了祭坛之前却见什么卫兵与巡逻都没有再一遍杂草曼生的树林里赫然耸了一个圆形的建筑物。

就如丽莲的叙述一般这祭坛外观看起来就如同大型的冢只最前头有一个出入口前面放了张告示牌上面写着:“一但进入后果自负”。

“走吧。”

说着崆流便想往里头走去但却被丽莲拉住了。

“你真的有把握可以出来?”

“放心吧。”说着崆流露出了轻松的微笑“不是跟你保证过我一定能让两个人都出来吗?”

看着崆流那坚定的神情与轻松的态度丽莲这才相信于是这才跟着他走入了祭坛之中。

进入里头的瞬间崆流只觉得自己似乎进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四周的空气甚至于时间彷佛都被冰动住了一般。

回头往外看去却见毫无异状依旧可以见到外头的景象就连声音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当他试探着触摸门口之时突然感觉到一层象是透明玻璃般的东西阻挡着自己。

“原来是真的出不去啊……”

崆流喃喃地说着这话并没有让丽莲听见。

又往里头走了没多久眼前突然豁然开朗了起来只见一个圆形的大厅突然呈现在眼前大厅地下满地都是尸骨与衣物有新有旧甚至有孩童的腐尸一时之间只让崆流觉得恶心异常。

“……里昂!”

就在这时丽莲突然大叫了一声随即向祭坛中央处跑去。

朝着那望去却见一个身穿着骑士铠甲相貌平易近人里却带着三分憔悴的男子就这么倒在祭坛旁的地上。

“公主……这是我在作梦吧?你怎么来了啊?”

里昂有气无力地说着脸上却也同时露出淡淡的微笑。

却见他勉强自己站起身来用手按住了祭坛上的魔法装置。

“赶快……我支持不了多久你赶快走吧。”

说着里昂再度露出了微笑但丽莲却是泪流满面。

看到这一幕崆流二话不说走到了里昂身旁小声地说了句“得罪了”随即便将他打昏接着将他交给丽莲托住。

“我先把按着装置把门打开你们赶快走吧。”说着他又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粒“彼岸花”地果实交给了丽莲“等到了安全之处让他吃下这东西应该可以让他暂时恢复体力才是。”

“呃……可是你呢?”

“放心吧我不是说过我有办法吗?”

说完崆流露出了微笑但看到他的笑容却让丽莲感到更加的不放心因为那笑容正与里昂方才的一模一样。

看到了丽莲露出怀疑的神情崆流赶忙说道:“赶快走啊!我这方法你们越早离开越容易成功你以为我是那种没事乱牺牲的人吗?”

崆流加强语气地说着并且挥着手要他们赶快离去。

“记住你到了外面后再到上次那家旅馆找一个叫蒂妲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一下她的忙。”

“我知道了……”丽莲点了点头随即扶着里昂往门口走去但却又突然回头担心地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放心……我不是说了吗让两个人都平安出去。”

说完崆流却侧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眼光“赶快走啦!再待在这可会害我们三人都无法出去的!”

丽莲虽然有些担忧但最后还是说了句“保重”随即就与里昂一起走出了祭坛。

目送着两人出去之后崆流这才松了口气放开了手中按着的装置。

“这下子……两个人都出去了呢。”

说完他不禁苦笑了起来。

“接下来只希望丽莲能代表铁尔帮蒂妲解除了锁国的封印这样一切都完美收场了。”

说着他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仔细想象这也不是什么牺牲用我一人的命去换得两三件事物的圆满怎么想也是值得的嘛……只不过……看来槐斯当地产的美酒我今生是无缘再尝了……”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做个书生万户侯。^o^

第十八章圣灵魔法

已经是深夜时分了皇宫中早已经是一片寂静。

然而这对向来风流成性的法尔而言**的飨宴却才刚刚开始。

位于皇宫的一角在他的私人宅第中法尔此刻左手正拥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右手则是搂着另一名长相冶艳身材漫妙的女性正在痛饮着两人替他斟上的美酒。

如果崆流在场的话八成会叹息如此好的美酒却给猪喝去了吧。

在他的前方另有着七名身着透明轻纱的女性配合着“旋律魔导石”出的音乐正在那翩翩起舞着。

这些女子除了他抱着的两个以外其余的都是从外头顾来的妓女、舞姬。

只见那些女性一个比一个性感穿着也一个比一个大胆她们舞动着手中的纱半露酥胸本已短窄的群摆下在起跳之际还隐约露出了里头光滑的肌肤并不时用眼角余光挑逗着法尔让他欲火难耐。

也许是注意到了法尔的眼神一直盯着跳舞的舞姬们不放吧他两旁的女性不约而同的伸出纤纤玉手在他的左右胸膛上各捏了一下并且挪着柔软的身子不断的在他身上摩擦让他的注意力再度集中在自己身上。

现场的状况若是给不晓得的人撞见了只怕还真以为是什么帝王才能享受的余兴节目但是这对法尔而言却早已是每晚的固定习惯。

但就在法尔继续地享受着这荒淫的宴会之时突然间一名骑士慌忙的冲了进来打断了法尔的“好事”。

“浑蛋!我不是说不准在这种时候打扰我吗?”

口中虽然如此说着但法尔却依旧肆无忌惮地将手在女性身上上下游移着让身前那位骑士尴尬的不知该把眼光摆在何处。

“对、对不起!因为有急事所以特定来向您报告!”

“有什么事快说吧!”一面说着法尔却一面嘀咕道:“真是的偏偏选在这节骨眼上。”

“是……刚刚皇宫中的‘魔导守卫装置’显示有人……进入了‘牺牲者之祭坛’……”

此言一出法尔顿时一惊站起身来大赫道:“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

也不管自己的言论是否前后矛盾法尔当下再不留恋迅穿起了战甲提起了长剑便朝着门外走去。

“公主……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再逃走了!”

一面在心理暗自想着法尔脸上一面露出了淫邪的笑容。

然而他却压根也没想到牺牲自己而将里昂放出的却是一个即将被蒂妲称作湿婆大6头号笨蛋的次等贵族……崆流。

此刻的崆流正一个人独自坐倒在祭坛旁看着周围呆。

从刚刚开始他便将祭坛的魔法装置研究了一番。

记得老师曾经说过任何魔法装置都不外乎是“约定”与“交易”两种形式。

简单来说就象是“返生术”必须要用其它人的灵魂与支配复活的神进行“交易”而象是封印或结界之类的力量往往就必须要某方面或双方面遵守“约定”。

从祭坛装置上魔法阵的文字里崆流已经简单归纳出了此魔法装置所制定的“约定”形式。

这整个祭坛就象是没有灵魂的巨人一般为了维持对内的结界就必须要有一人的灵魂进驻在此。

也就是说想要以非武力的方式解除结界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有一人愿意牺牲二就是进驻在祭坛内的人死去……崆流再怎么没脑子也绝对不会考虑第二种方法。

刚刚他也试过了在这个祭坛之内所有魔法与守护天使的效果都会减低至无法破开结界的程度。

因为一但进驻在祭坛中的灵魂释放出强大的能量祭坛本身的禁制结界也会吸收其法力并随之增强此消彼长之下无论崆流能使出多强大的魔法都不可能破开结界。

当然他也想了数个“犯规”的方法然而稍加思索之后却也全部宣告无效。

“……炎铳不在身边而且火力可能也不够。‘沙漠之冬’、‘炎之咆哮’也不行‘人体纹章学’当然更不用说了……”

一面喃喃思量着崆流一面抓着头。

“啊……!烦死人了要是能找老师借上次那个什么‘反物质炸弹’来炸掉这里算了。”

※※※※※大声抱怨着他索性站起身来试着按下了那个装置。

在毫无声息之下他感受到结界的解除然而就在他才刚离手而打算冲到门口的瞬间结界再度恢复了。

“大约有十分之二秒的时间……就是说……我若一秒能跑一百五十公尺就好了…

…怎么想都不可能。“

说着他不禁叹了口气并且再度颓然坐下。

从祭坛上的文字可以知道那个魔法装置的“约定”形式相当严苛如果牺牲者不是自愿而是受到强迫的结界也不会解除当然更别提把别人的手砍下来之类的奇怪方法了。

“真搞不懂究竟是哪个吃饱没事做的人跑来作出这种没品的装置?”

一面咒骂着崆流一面踹了祭坛一脚。

但是这一脚踹出原本再祭坛下方的老鼠与蟑螂顿时四窜差点把崆流吓得倒在地上。

就在这同时他却听到了祭坛之外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公主!奶跟里昂都在里面吧?”

听到这句话崆流先是一呆随即才想到:“对了铁定是他以为丽莲会为了跟里昂在一起而待在这儿不愿意走。”

正当崆流这么想着却听到外头法尔继续喊道:“奶先出来!我会有办法把里昂带出来的!”

“我想出来也出不来啊。”

崆流想着不禁苦笑了起来说也奇怪明明自己面对的是个几乎与死别无异的永久囚禁但自从他走入祭坛之后心中竟然比想像中平静。

“里昂!你是这么自私的人吗?牺牲你一个人让公主出来难道不是骑士该有的责任吗?”

听到了法尔在外头依然喊着他那奇怪且破绽连连的理论崆流不禁觉得好笑。

他索性来到了门口隔着透明的结界说道:“抱歉这儿没有公主、骑士只有一个笨蛋罢了。”

“你、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公主呢?里昂那小子呢?”

“……我就算说了我是谁也跟你没啥相关吧?至于怎么会在这里那就说来话长了而且我并不想跟你说。若说起丽莲跟里昂的去处的话……你以为我会说吗?”

说完崆流不禁轻松地笑了起来神情中哪里像是个将被终生监禁的人?

看着目瞪口呆的众人崆流也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即便转身想回到祭坛中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眼尖的骑士赫然大叫道:“队长!是他!是上次那个帮公主逃走的人!”

听到这句话崆流并没有反应依旧缓缓地向前走去。

但在这时法尔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原来就是那几个小美人的伙伴啊……”

听到这句话崆流突然停下了脚步但却依旧没有回头。

“我记得你叫崆‘六’什么的吧?你的几个朋友们看来很担心你呢!”

虽然被叫错了名字但崆流并不介意他唯一担心的却是自己的行动将会对蒂妲他们带来什么负面的影响。

“她们担心也罢不管我死活也好反正我只是个没事胡乱牺牲自己的笨蛋罢了。”

说完崆流凄然一笑继续向前走去。

“真是可惜啊如果她们知道你的消息一定会非常慌张搞不好还会脱光衣服央求我救你也说不定呢!”

听到这句话崆流顿时停下了脚步一瞬间他脑中只觉得一种名为“理性”的线正在慢慢断裂……

但法尔丝毫不顾崆流的神色依旧继续说下去……

“他们都是个美人呢!若我当上国王的话一定会把他们纳入后宫的那个叫橘的可以当个妃子至于沙罗可以成为我的专属奴隶最后那个叫蒂妲的……”

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听见祭坛里传来一阵巨响随之听到了石块崩落的声音。

“小子!你做了什么?”

说着法尔与一干骑士们一同吃惊地看着崆流。

“没什么啊……”崆流微微笑着并且举起了手中的“默世录手札”“我只是把那个可以用来开门的装置毁掉罢了……”

此刻他眼睛里散着一丝疯狂的光芒看着眼前的众人他突然有种想杀了他们的冲动。

然而这一瞬间却稍纵即释崆流拍打着自己的脸恢复了原本的温柔神情。

“祭坛毁了就算你再有方法也不可能救我了当然……更别想用我的生命去威胁任何人!”

说完崆流大踏步的回到了祭坛中央随手又放出了“沙漠之冬”来索性将整条长廊全部毁掉。

在一片尘埃之下“牺牲者之祭坛”地入口就这么被土石掩埋了从此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在此进出。

法尔呆呆地望着被破坏的祭坛一时之间他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讶异天底下竟然真有这种宁死也不愿意危害他人的人存在……

※※※※※凌晨由于崆流至今仍无下落之故蒂妲根本无心睡觉多次躺下却又因外头的脚步声而醒来。然而结果自己依旧是空欢喜一场。

于是她索性不睡了一个坐在房间的化妆台前侧头思索着。

她这整日以来持续将“天使之吻”放出希望能找出崆流的踪迹但是却依旧徒劳无功。

心里的害怕慢慢地扩张着虽然不断告诉自己“那个笨蛋运气特别好一定不会有事的。”但是她就是无法禁下心来。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店外忽然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老板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蒂妲的女孩住在这儿?”

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呼唤着自己的名字蒂妲虽然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走出了房间往楼下的柜台望去。

却见一男一女此刻正在柜台之前用着急迫的语气在询问着刚刚自睡梦中被惊醒的旅馆老板。

这个时候同样一夜未眠的橘、沙罗、其亚甚至是雾生也都不约而同的走出了房门。

一时之间宁静的早晨开始热闹了起来。

由于担心此处有法尔的眼线因此在稍微自我介绍完了之后众人一齐来到了其亚的房间里。

“崆流呢?他到底跑到哪去了?”

才刚进入房间沙罗与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抓住丽莲急忙问着。

“沙罗……不要这样。”

蒂妲冷静地对沙罗说着但那种冷静的表情却完全无法掩饰她语气中的焦急。

在众人的催促之下丽莲用最简洁的方式将崆流与自己所遇到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最后真的跟奶说他有办法从那里出来?”

沙罗一脸疑惑地问着而丽莲则是点了点头。

“嗯他的确是这样说没错他说一定会让两个人都平安出来……”

说到这里突然之间丽莲总算是想通了崆流所说的话。

而在场深知崆流个性的众人自然也早已听出了话中的玄机一时之间每个人不禁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两个人都平安出来……这个笨蛋还真是笨得彻底。”

蒂妲幽幽地说着而橘与沙罗则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来。

“现在该怎么办呢?”其亚问着。

“当然是把崆流救出来啊!”沙罗与橘不约而同的大喊着。

然而蒂妲却没有同声附和虽然在感性上同意这个说法但是在理性上她却知这是最不明智的举动。

“他真的希望你们去送死吗?”

就在这时雾生用着异常冷静的言语将残酷的事实说了出来。

“如果情况跟丽莲公主说的一样的话那他的打算已经很明确了。崆流先生他应该打算要牺牲……”

“才不是这样!奶乱讲!”

雾生话还没说完就被沙罗的话语打断了。

然而光是雾生那短短的几句话却已足够让众人再度沉默。

渐渐地大家的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蒂妲的身上。

“姊姊……父王在临走前交代要我不可以任性要乖乖听奶的话……但是我……不论奶如何决定我还是想去救崆流!”

“我只是随行的练金术士照理说我的行动是不需要依照王室命令的……不管奶们如何决定我也是要去救他!”

看着意志坚定的二女其亚微微一笑说道:“我还没继承父亲的地位而且身为一个绅士岂有让女性独自去冒险之理?”

看着三人分别用着各自不同的理由说出相同的话蒂妲不禁叹了口气“怎么你们一开始好像就以为我是打定主意不去救他似的?”

“呃……可是姊姊……封印那边的事情……”

面对沙罗的问题蒂妲没有立刻的回答只是看向了丽莲“奶能够代表国家答应我们不管我们的生死都要将封国的封印解除吗?”

“我……我以铁尔国的荣耀立誓。”说完她却突然疑惑地问着“难道你们都是跟他一样的笨蛋吗?现在王宫戒备森严光是想闯进去就不易了而且就算你们能到达祭坛……那最后的结果又会是……会是……”

“也许吧……我们都被那笨蛋传染了。”

蒂妲淡淡地说着而其他人则不禁露出了会心的一笑。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要……”

“请不要忘了奶刚刚立下的誓言!”蒂妲突然用着严肃的语气打断了丽莲的话。

※※※※※“我们现在的行动已经等于忽视自己国家的存亡了如果连你也参与那么我们国家所赋予我们的任务将会完全的失败。”

“可是……再怎么说来……他也都是因为……”

面对蒂妲那义正严词的态度丽莲感到有些语塞但却不希望就此罢休。

就在这时原本只是默默待在后方不一语的里昂突然走上前来说道:“既然如此公主就让我去吧。”

“里昂……”

里昂并不直视丽莲而是向着众人说道:“对身为骑士的我而言公主是我的第一生命而我的生命只是在其次如今崆流伯爵不但救了我也救了比我性命更重要的公主如此说来我的生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想他应该不希望你为他去送死吧。”

也许正因为里昂跟崆流是很类似的人吧所以蒂妲能够感觉出他语气中似乎传来了想要再度与崆流交换性命的预感。

“这样下去根本不会有结果啊!怎么样都会有人要牺牲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吗?”

沙罗焦急地说着虽然她也希望能把崆流平安救出但却不希望用其他人的牺牲来做交换。

正当众人苦思而无对策之时突然间窗户被打开了一个小缝一只黑色的小猫突然跳了进来。

“是昨天的猫!”

闻言众人纷纷看向了那只黑猫。

却见小猫没说什么只是放下了原本嘴上叼着的小纸人接着才说道:“这是外大6的‘阴阳师’所用的‘护币’只要上面滴了使用者的血就可以暂时幻化出一个与使用者相同的替身出来。”

“你的意思是……可以用这东西来解开祭坛的封印?”丽莲问着语气中充满着喜悦。

“我没试过也许会有用……也许不会。总之……是命。”

猫儿用着女性的声音幽幽说着语气之中似乎也在责怪崆流地鲁莽与冲动。

“谢谢你的帮忙……但是……你究竟是……?”

魔导大6的高等魔法中有所谓的“身灵术法”可以将自己的思想幻化成其他的物体或着自己的分身料想眼前的猫儿也是由人的魔法所化只是不知崆流究竟何时认识了如此高人。

“我是谁根本没必要知道若是知道了也许你们还会希望自己忘掉所以还是不提也罢。”猫儿用着凄凉的语气说着接着抬头望向蒂妲“如果这法子成功麻烦请转告他不要再一直抢着牺牲自己了否则……是会有人会伤心的。”

※※※※※就在蒂妲等人正开始讨论起该如何救援崆流的行动之时远在“宿见馆”中的琳丝却突然从如同睡梦般的冥思中恢复了神智。

缓缓睁开双眼后她不由得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轻轻地叹了口气。

“希望那个东西会有用……”

正当她幽幽的自语着之时突然间那只黑猫出现到了她的身旁。

“难道你无法算出他接下来的命运吗?”

猫儿缓缓地问着不可思议地在两相比对之下它的声音竟然与琳丝一模一样。

“我是占卜师可以预知所有人类的命运但是我……”

“他不是人类吧?我也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量中充满着无法看透的浓雾。”说着它就如人类般地叹了口气“正如以前那些存在一样……”

听到这句话琳丝突然低下了头来。

“我还是不懂为何我们一族的命运中总是会出现那样的人?”

“为何不懂呢?只是因为自己无法看透自己的命运吧?正因为你我跳出了因果也才得以透知因果。”

“但这样痛苦的命运……我实在无法接受啊!”

“总之……是命。”

“命吗……”说着琳丝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我们一族总是预言天命但自己却也逃不过命啊……”

“既然你能了解那现在就结束吧。都已经把代代相传‘护币’给了他你所作的已经不比无数先代少了。”

“结束……没有开始何来结束呢?”

听到琳丝这样幽幽地说着猫儿轻轻地叹了口气“也许你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快去睡吧因为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忘却一切。”

说着它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姊姊……”

“我现在不是你姊姊在你睡醒之前我都是你的影子一个名为魔女的影子……”

※※※※※已经是深夜了。

不知是恶魔或神的赠礼此刻的天空竟布满了乌云让月光与星光都因而遮蔽。

根据里昂的计算此时正好是卫兵交替的时间于是便带着蒂妲、沙罗以及最后决定参加的雾生等五人从密道潜入了皇宫之中。

也许是大家救人心切之故每个人都不自觉得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通往祭坛的密道出口前。

“我先出去看看情形你们听到我的暗号后再出来。”

说着里昂深呼吸了一口气便悄悄打开了密道的门从里面探出了头来。

然而就在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将眼光看向了祭坛之时一个令他无法反应的画面却突然呈现在他眼前。

只见那原本应该是连接一条长长走道的祭坛门口此刻竟然堆积着无数的石块瓦砾行如废墟一般别说救人出来了只怕想要走入都是十分困难。

察觉到了里昂的表现有异沙罗哪里还管什么安全危险的与橘两人互望一眼后便急忙从密道口走出。

“祭坛在哪?祭坛在哪里啊?”

一面四处张望着沙罗一面焦急的质问着里昂。

其实在沙罗理智中也许早已知道了答案然而她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就连自己也无法解释眼前一切的里昂也只能呆呆的看着身前废墟般的祭坛并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前方。

这个时候蒂妲、其亚与雾生也依序走了出来并来到了里昂的身前。

“那、那里……本来应该是祭坛的入口才对……”

“可是现在呢?”沙罗生气的大吼着。

就在众人开始生了些许混乱之际雾生突然转过头去看对着身后黑暗的树林说道:“我们被包围了。”

语毕突然间一个身穿蓝色铠甲手持巨战长剑的男子……法尔领着一批弓箭手、骑士与长枪兵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众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最近不请自来的客人还真多啊!先是个自愿送死的笨蛋如今又来了一群妄想搭救笨蛋的笨蛋。”

法尔狂傲地笑了起来声音随着四周围的火把摇晃在空中让人感到一种不安的预感。

然而尽管面对着众多士兵与弓箭手的虎视眈眈沙罗却像是浑不在意似的走上前去对着法尔质问道:“说!崆流究竟在哪里?快说!”

不知该说是出于勇气还是蛮横沙罗丝毫不改平日任性的语气毫无畏惧地看着法尔。

“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你要找你那个朋友现在已经被我给抓了出来如果你跟你姊姊还有几个女孩肯跟我走我就让你们见见面如何?”

“真的吗?”

听到崆流被救出的好消息一时之间沙罗还多少有些信以为真。

然而就在法尔一面大笑着一面要将沙罗拉过来之时其亚突然拔出了剑来再度横在两人之间。

“沙罗公主这个人的态度比我以前还恶劣你说他的话能信吗?”

“又是你这小子!凭什么说我的话不能信?”

“那还不简单?”其亚说着不禁露出了苦笑“因为从这些石块碎瓦的状况看来造成这样破坏的是一个守护天使而那个守护天使……我还挺熟的。”

再怎么说“沙漠之冬”也是其亚操纵多年的守护天使稍稍一观察他又如何不能分辨得出来?

“这个通道八成是崆流自己从里面加以破坏的试问你们如何能够把他抓出来呢?”说着其亚稍稍望了表情失落的沙罗一眼接着又补充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找到其他出去的方法所以索性破坏这条通道避免以后再有人进入吧。”

其亚的这几句话是在情在理让沙罗略一思索后也觉得十分可能于是总算露出了安心的微笑。

“既然这里没事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说完其亚便想带着众人离去但是法尔又怎么可能同意?当下一挥手全数的弓箭手们弯弓搭箭对准了其亚等人。

“男的可以留下但是女的……嘿嘿……”

听到这句毫无气度的话里昂不由得叹了口气。

“想不到你益变本加厉了。”

“我说是谁啊?原来是你这个叛徒?怎么着?不服从我的命令如今带着人夜半前来想行刺我吗?”

“我无意跟你争辩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因果循环容不得你扭曲。”

“容不得我?好!老子就试试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能耐!”

语毕一挥手为数将近百名的士兵朝着众人步步逼近。

一面到敌人来势汹汹众人连忙一退相互靠着背围成一个向外的小圆作出了临敌的准备。

严格说来这是众人第一次共同对敌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战斗除了其亚、里昂与雾生外其他三人脸上多少都显露出紧张的神色。

橘放出了“圣者的假面”以防弓箭手的攻击而沙罗则驱使着“来自雪国的呼唤”尽量在不杀伤对手的情况下退敌而蒂妲则是以“天使之吻”与火焰系魔法相互使用试图毁掉敌方的刀剑武器。

但是相对于三女其亚的手段却是迅残忍的多只见他游走于“圣者的假面”所保护的边缘不时的出剑将所有的敌人与兵器全数斩断!

虽然相比之下里昂的实力看来没有什么特色然而稳重且密实的剑法却刚巧补足了其亚剑法中的缺点。

一时之间原本黑暗的森林顿时光芒纷乱雪的银白、火的深红还有“光风赍月”的夺目剑光将此处染成了耀眼的修罗场。

然而虽然我方实力均不弱但终究是敌众我寡加上大家几乎不愿杀人因此没过多久的时间众人便露出了疲态。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只是如同观望般的雾生突然对着橘说道:“橘小姐可以请你强化一下结界吗?只要有一盏茶的时间就够了。”

“呃……我尽力试试。”

说完橘点了点头开始加强“圣者的假面”的力量。

所幸今日是“无月之夜”“圣者的假面”能够挥的力量比往常都高不一会儿的功夫只见原本透明的薄壁已经便得清晰可见了。

而在此同时雾生也将自己手中的杖子插入土中开始念起了咒文来。

“lu……ra……sa……ka……ni……miji……da……ka……des……li……ki……suun……li……ka!”

一串众人从没听过的咒文念完后雾生的手凭空画出了一个奇怪的古文字。

突然间古文字中散出一道道光芒注入了每个人的体内。

“这是……”

其亚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光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力量正源源不断的涌出。

“……古代语圣灵魔法?”

蒂妲不可思议地说着并且看向了雾生。

所谓的“圣灵魔法”是指用来祝福、祈祷的特殊魔法一般都是在战场中使用以此加强士兵能力的魔法而此类魔法之中更以古代语为最难学会也最难得到的谁知道雾生竟然拥有如此的实力。

“这是”英灵殿女神的思慕“可以持续到我死亡。”

说完雾生将双手握紧着手中的法杖像是不断祈祷着般将力量源源不断的灌入大家的体内。

听到这句话大伙心中一凛知道雾生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力量于是赶忙打起精神试图尽快结束此战。

“可恶……这样根本打不完啊!”

一面说着沙罗一面使唤着银雪又冻住了一个士兵。

这时她突然现到由于雾生魔法的影响自己的魔法实力等于提升了一级于是灵机一动便也开始念起了咒文来:“倾听着往昔回忆着余音在冰雪狂风的见证之下请指引我辈开启下一个黎明!”

念完咒语突然间一颗闪耀着银白光忙的冰球汇集于她身前沙罗手一指只见那球瞬间冲出接着暴了开来锐利的冰尖刺入了敌人地铠甲将他们全数冻住。

“成功了!这招”冰封黎明“我是第一次成功耶!”

沙罗开心地叫喊者然而就在这个时远方却传来奇怪的咒文声……

“贯穿苍穹雷光的弓箭手啊!在我微不足道的要求下请赐与眼前之敌毫无怜悯的裁决!”

咒文完毕的瞬间只见无数道小落雷砸下象是警告般的打穿了结界却没伤到任何一人。

“父亲!你终于来了!”

法尔开心的叫者众人都向那望去只见一个貌不起眼的小老头手中握住一只长长黑色铁杖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

“阿尔大人……想不到你也来与儿子淌这混水了。”

里昂看者老人用带者相当敌意的口气说者。

“哼!里昂!我早就看你这个次等贵族很不爽了如今上天也真给我机会让我可以亲手制裁你!”

听到了这句话众人心里不禁同时冒出了个想法:“什么跟崆流的情形这么像?”

“制裁我吗?要说这话时可否请你与你的哥哥……也就是国王一起面对面说呢?”

突然之间阿尔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神情“法尔!其它几个魔导士我来对付你把这小子把杀了!但不要砍坏了他的头我要用他的头来找出公主的下落!”

“是的!”说者法尔举起了剑朝着里昂这边走来。

这个时候在众人的努力下弓箭手与士兵们都清得差不多了但是新出现的敌人却不是个小角色初逢大敌的众人脸上不禁流出了泠汗。

当下战局分成两个其亚与里昂对付法尔而其它四个则负责对付阿尔。

“之前败给你是因为你有那柄怪剑但是现在可不同了就算是你们两一起上我也不怕!”

法尔自信满满地说着而里昂则在其亚耳旁说道:“小心他身上穿的是我们铁尔皇室最强的战甲”天空的牢笼“可以将敌人的大部份攻击反弹。”

“放心吧我手上的可也是渊明城最强的神剑之一……”光风斋月“!”

说完其亚挺剑上前而里昂虽然身为骑士但此刻事态危急也顾不得骑士信条了当下也立刻跟上前去希望以人数取得上风。

就在这个时后地面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然而大家却都没有察觉。

而在这三人打得难分难解之时另一边也呈现胶着的战局。

在魔导大6中有句俗话:“两个不相伯仲的魔导士他们的决斗是无聊且毫无意义的”。

因为不论是再强的魔导士通常要打破敌人的护身结界都需要一段时间吟诵魔法然而吟诵魔法的时间中魔导士全身上下都是弱点因此两方都在等着对方先出招在如此的情形想要分出胜负几乎只能等着对方不支倒地了。

原本阿尔以为这些乌合之众只要自己一两个中等的魔法便可以打然而他却没料到四女一人守、一人辅、一人攻、一人扰乱对方虽然四个分开都不算强但是一经合作实力却也能与自己一较长短。

无可奈何之下阿尔只能一面缠斗一面放出小小的攻击魔法试图等到她们体力不支或是儿子的战局结束赶来帮忙。

果然时间一久原本体力便较为不济的沙罗露出了疲态原本满场跑来跑去的她如今却减慢了许多。看到如此好机会阿尔那里肯放过?当下便开始对沙罗进行猛攻!

“沙罗!”

一见到沙罗遭遇到险境蒂妲心中暗叫一声便想冲上前去对付阿尔但谁知他早有准备一个回身举起铁杖便朝蒂妲挥来……

就在这时众人所站之处开始震动地上猛然冒出火焰以及一声野兽的咆哮!

只见一道红色的波流自地下冲出并打掉阿尔手中的武器接着又将蒂妲包在火焰之中。

“姐姐!”

沙罗大叫着但却见火焰之中除了平安无事的蒂妲外又缓缓走出一个人来……是崆流!

第十九章背德的旋律

身处火焰中的崆流脸上神色自若地望着蒂妲又看了看四周的众人。

“怎么这么热闹啊?难不成……是打算来救我的吗?”

听到这句众人原本紧绷着的神情一下子便感到了轻松许多。

“笨蛋!你活不活都跟我没有关系……”

“但是……活着我总比死掉的我更来的顺眼对吧?”

说着崆流对着蒂妲微微一笑但蒂妲却将头撇了过去并不直视崆流的双眼。

但崆流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出了火焰之中望着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的阿尔。

“小子!你是何方神圣?为何能从那个千百年都无人逃出的祭坛中出来?”

“我?我是渊明城的次等贵族……平凡的人类……崆流。”

语罢崆流缓缓地朝着阿尔的方向走去……

一见到崆流的举动沙罗立时冲上前去紧抓着崆流。

“崆流!不要送死啊!你对付不了他的!”

然而崆流只是转过头来轻轻地拍了拍沙罗的头“放心他的力量我刚刚看得很清楚我想……我应该能对付得了他……吧……”

语罢他温柔的将沙罗推开接着伸出手来握紧了戴着一只黑色铁手套的右拳。

就在这个时候阿尔见到了崆流手上戴着的黑手套一瞬间他的神情丕变像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般睁大双眼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小、小子!你……你这手套……该不会就是……就是‘背德的旋律’吧?”

阿尔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听在铁尔人的耳中却如同雷声般的震耳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朝着崆流的方向望去。

“喂那个‘背德的旋律’是什么?为什么你们这边的人都这么惊讶?”

其亚凑近到里昂的身旁悄声地问着。

却见里昂先是呆呆地看着崆流的右手接着才回过神来回答:“那是……铁尔历代以来三样神兵中最强也最恐怖的武器。”

这话才刚说完却见法尔突然跑到崆流的前方用剑指着他大喊:“小子!我不管你从哪里偷来这东西聪明的话快把那手套献上我就能够饶你们不死!”

“不要给他!他身上已经穿了‘天空的牢笼’如果再得到‘背德的旋律’那在场就没人能赢得了他了!”

里昂大叫着法尔则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而崆流就像是无视于法尔的存在般缓缓地说道:“这东西是你们的王暂时借我的我也答应过绝对不能交给其他的人所以……抱歉了。”

原来崆流自从把祭坛的出入口破坏了之后原本想继续待在祭坛里等死。

然而就在他将祭坛中心打个粉碎之后却突然现到了一条狭窄且隐密的通道。

崆流不知这是当初制造这祭坛的人所留下来的一线生机。

照常理而言被关入祭坛的人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想法子让他人代替自己成为替死鬼。

但是这个机关却是在你毁掉了自己出去的机会之后才会出现的。

试想普通之下能够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人又有多少呢?所以崆流如今能有此遭遇也多亏了他天生所拥有的慈悲心。

走入了通道之后他现到那是一条回旋式的阶梯下方一片黑暗不知究竟会通道何处。

崆流心想:“死都死了还怕他什么?”于是索性放起胆子一步步地向下走去。

也不之走了多久他只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向感不断的绕在这圆形的轨道上像是永无止境一般。

就在这时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何事看不开?何路走不完?”

起初他不以为异当成只是自己的幻听。

但是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让他难以忽视。

不断的绕着圆圈像是向下又像是向上似有尽似无穷。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前方是否真的有个终点?

这个时候声音再度传来他感觉不到声音从何而来只知道那声音离自己非常的近……

在一片漆黑之中就连“幻灯蝶蛾”的光芒也无法照亮此间。

他不停的绕着圈但每走一步对前方的绝望却也加深了一点……

就在这时声音又再度传来他蓦然停下脚步并且用着半信半疑的眼神望着旋梯中央理应是完全中空的部分。

突然间他像是觉悟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双眼猛然朝里面一跳……

这个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生了原本应该是会向下摔成粉身碎股的自己竟然结结实实的踏在地面之上。

他双眼一睁开一道刺眼的亮光让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他赫然现到自己身处的地方哪里有什么旋梯?四周所见尽是雕功精细的石壁以及闪着夺目光辉的珠宝。

往自己踩的脚下看去只见一个奇怪的正八角型图案将自己包在中间而自己所处的中心却是一个半黑半白的圆形黑中有白白中有黑正如阴阳是代表宇宙生生不息的图案。

“这该不会是……老师以前提到过的……‘八卦’吧?”

崆流喃喃地说着但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答……

“你的见识还不差嘛知道这是‘八卦阵’。”

崆流猛然回头却见一个女性不知何时已然站在自己的身后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女性的长相神似丽莲然而却多了几分英气也多了几分美丽然而让崆流感到诡异的却是女性的身体……竟是半透明的而且还浮在空中。

“呃……如果我说错的话还请你见谅不过从这情形看来你……该不会是……鬼吧?”

“嗯我是啊。”

完全不顾崆流的感受女性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呃……算了也不是没碰过。”

出乎意料之外崆流这次格外的冷静。

他放弃了大喊大叫与逃跑的念头迳自走出了八卦图中开始环顾起了四周来。

“你是要找什么吗?”

也许很少有访客(活着的)会来到吧女性也好奇地跟在崆流后头。

“不瞒你说我是来找出口的。”

“喔……这么说的话你不想要这里过十亿以上的珠宝啰?”

“那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而且我拿了也只会买酒无所谓。”

“那……这里放着的数百本禁断魔法书你也没有兴趣吗?”

“听起来是不错但是那种好东西对我而言跟地摊上卖的初级魔法书没两样。”

“嗯……那这些呢?这些兵器随便一样都有着能够横扫千军的力量难道你也不想要吗?”

“如果有一把可以轻松挖出逃生地道的铲子我倒是很希望能拿到至于战场杀敌的兵器……我还是少碰为妙吧。”

“真是奇怪的人难不成你是笨蛋吗?能够来到这里的人照理说都是为了那些东西而来的耶!”

听到这句话崆流不禁露出了苦笑“也许我真是笨蛋吧但是比起你说的那些宝物我更希望能够有个带来和平的咒语。”

“你真的是笨蛋只要这世界上的人类还存有自私的心和平是永远不可能到来的。”

说着女性不知为何地露出了有些悲伤的神色“所以这世界上……才需要有统治者……”

察觉到女性语气有异崆流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她。

“你也是……无法离开这里吗?”

“无法离开……也许是……也许不是吧……”

“那你究竟是……”

“我只是在守护着这里让闯入这里的人无法得到他们想要的罢了。”说着女性指了指堆在角落的一堆白骨“在祭坛还没有盖成之时这些人都曾经来此争夺刚刚那些你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的东西……”

顺着女性的手望去却见到数以百计的骨头以及无数的兵器、法杖与盔甲堆叠在哪里就如同一个百年前的战场一般“他们……都是因为争夺那些东西而死的吗?”

“大部分是剩下的一小部份则是为了讨伐……被监禁的魔王怨灵……”

“这里……有魔王的怨灵?”说着崆流开始四处张望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

“你说的……那个魔王啊!”

“……我不就站在你面前吗?”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古怪异常女性满脸笑容的望着神色茫然的崆流哪里像是什么“魔王”?

“接下来该生的事情该不会……是你要把我杀了吧?”

“为什么?你既不是小偷又不是来攻击我的人我为什么杀你呢?”

“可是你不是说你是‘魔王’吗?”

“谁规定魔王没事就要乱杀人的?”

“经你这么一说仔细想想……自古以来被讨伐的魔王好像也没犯过什么罪耶……”

严格说起来往往都是人类自己去杀掉一个盘据在某处循规蹈矩的其他种族然后再将他传为魔王或是邪恶的一类。

“在人类的角度看来……你真是个奇怪的魔王啊!”

听到这句话女性粲然一笑“那在魔王的角度你也是个奇怪的勇者啊!”

“勇者?我?哈哈哈……别说笑了我崆流只是个小小的人类称不上什么勇者的。”

看着崆流的笑容不知名的女性的神情露出了一丝怜悯。

“很痛苦吧?”

“啊?”

“装出跟谁都是友好的样子实际上在心理却想远离他们这样的人生真的很苦吧?”

“我……我没有……”

“害怕让他人痛苦害怕让别人哭泣所以你希望能够找一个地方独自一人死去。因为对众人的内疚你总希望能找个方式赎罪。”

“内疚……我?”

“难道没有吗?你害怕自己会再一个不小心又夺走了他人最重要的事物。”说着女性露出温柔的微笑“你的内心非常的温暖是我见过最温柔的心。但是……你的内心却总是抓着死亡不放罪恶感让你觉得对不起别人让你……忽视自己的生命。”

说着女性突然一挥手一柄黑色的剑突然浮在她身前。

那剑形状十分古怪黑色的金属打造成的剑与剑鞘外面却缠绕着无数道符咒像是不准他人拔剑似的。

“我本来以为这世界上已经不可能有带来和平的人了但是你……却让我见到了一丝希望这把‘暗黑的游戏规则’就借你等这个世界和平之后你再还给我吧。”

说着女性将剑递向崆流但他却避开不接。

“抱歉你还是把它送给能用的人吧。”说着崆流露出了苦笑“如果你能看透人心的话应该会知道我真是碰不了剑的。”

听到这句话女性微微露出诧异的神情接着却又叹了口气“也许……这些事物冥冥中都自有安排了吧。”

说着她收回了剑却又拿出了一只黑色的铁手套来。

这只手套黯淡无光上面也无花纹看起来极不起眼。

女性将它捧起轻轻地吻了一下接着拉起了崆流的手将手套套入他的手中。

突然间崆流感觉到手套就像是活的一般自动伸缩调整了一下大小不一会儿原本有些过大的手套就成了刚刚手适合崆流的尺寸就如同量身打造一般。

“这是‘背德的旋律’可以强化使用者某个特定的力量不过请你记住先这手套的威力随着距离这里的远近而增减第二这手套在铁尔人的灵魂深处中具有相当崇高的地位如果不幸给别人夺去那他就等于掌控了整个铁尔。”

说完也不等崆流的回答女性又一挥手天花板的石壁顿时变成透明地面上的情况清晰可见。

“蒂妲……沙罗……她们怎么都……”

“你还不懂吗就算你要寻死就算你想牺牲还是会有一群人哭还是会有一群人抢着救你的。”

说着女性一弹指崆流只觉四周一阵晃动彷佛一瞬间包围着这里的结界都消失了。

“快走吧他们等着你呢。”

女性微微一笑而崆流则不自觉地招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并将右手高举于天空。

这个时候他见到了蒂妲正与阿尔缠斗并且身陷险境心中感到一阵焦急。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电流穿过全身的剧痛随之在动念之间“炎之咆哮”就如同一匹狂的野兽般从他手中窜出并且把上方的岩石烧出了个大洞。

“好了快上去吧要是晚了这洞就会自动恢复的。”

“谢谢你……可以告诉……你的名字吗?”

女性笑而不答一挥手便将崆流送上地面。

在崆流身不由己的向上飞升之时突然听到女性远远地传来声音……“我叫做莱嘉……铁尔国……最后一个女皇。”

接下来生的事情正如蒂妲她们所见崆流在这片火焰之中再度现身了。

“小子!你不要胡说!我哥哥现在还是卧病在床哪里有可能把这神兵交付于你?”

阿尔说完却不等崆流回答毫无预警之下的将杖子一挥突然间一个绿色的骷髅头朝着崆流冲来!

“小心!那有毒!”里昂大叫着。

阿尔本身虽然没有守护天使但是他手中的“盗墓者之背叛”却有着能够瞬间使出“亡者剧痛”的能力原本他是想将此招当成对付四女的最后杀手如今一见到崆流手中有他朝思暮想的“背德的旋律”哪里还管什么原先的计划只求能够立即杀死此人夺取神兵。

但却见崆流依旧恍若未闻般只是缓缓举起右手来挡在自己的身前口中念道:“退下!”

突然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生了只见那骷髅头赫然停止原地打转了一会儿后便凭空消失了。

“那果然……果然是‘背德的旋律’。”看着这一切的里昂兴奋地说着。

阿尔的“亡者剧痛”是利用吸收四周的游离灵魂来攻击然而“背德的旋律”却对整个铁尔的灵魂有着无比的威严因此阿尔自豪的能力在崆流面前是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可恶!我一定要把这东西给抢到手!”看到了“背德的旋律”如此神奇阿尔心中更增加了几分想夺得的心当下便舍弃了“亡者剧痛”不用而改用一般的攻击性魔法。

然而他却没想到“背德的旋律”距离铁尔皇城越近力量越大而如今他们皆身处其中一般力量又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见满场之间火焰与雷电四处流窜而崆流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他的攻击形式一般全部的攻击都轻松躲过。

“崆流什么时候变得这快了?”看着这场华丽的战斗沙罗不禁兴奋地说着。

“是‘背德的旋律’将他的力量给提升了。”

里昂解释着而此刻另一边的三人也早已忘了战斗专心地看着这场比赛。

“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战决吧!”

崆流心下暗自说着突然间他再度躲开了阿尔放出的火焰一个欺身来到了他的身前右手猛然放出“炎之咆哮”!

突然间的冲击与高热将阿尔痛得失去了意识当场便倒了下来。

“爸爸!”

见到了阿尔倒地法尔大喊一声立即想冲上前去但却被里昂与其亚一同挡住了。

“我们这边的战斗可还没有结束呢。”

“好!我就先把你们两个都杀了!”

说着法尔重新握住了剑了于是战斗再次开始。

“你攻左边我攻右边。”

其亚在里昂的身旁如此说着但是里昂此时却摇了摇头“可以把他交给我来对付吗?”

听到这句话其亚先是一呆但看到了里昂露出的坚定神情之后他便微微一笑随即将剑收了起来“那就交给你了。”

“多谢。”里昂朝着其亚用力地点了点头以示感谢接着又看向了前方的法尔。

“也许你不相信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直到你对公主那样做之前。”

“哼!现在说这些话想求饶吗?”

这个时候崆流、其亚、蒂妲、沙罗、橘、雾生全部都来到了里昂的后方。

“从现在情势看来我想求饶的人应该是你吧。”其亚冷冷地说着。

“不要高兴的太早!生这么大的事情此刻护城军队一定已经赶来了到时候……嘿嘿……看求饶的究竟是谁?”

就在他说完狂笑之际突然间密道里又走出了一个人来……丽莲!

“如果护城军到了你想他们是会帮谁呢?是想要谋反的你们呢?还是我这个国家正统的继承者?”

“公主你怎么……”

“抱歉……我本来的确是想实现承诺到‘钢灵之塔’去解开封印的但是现在所有的港口船只都已经被他们强制掌控了。”

由于封国的封印之地都是在距离内野u闭q距离的外岛因此想要前去的话就非得搭船或其他可以在水中航行的交通工具不可。

然而阿尔却事先看出了他们的可能行动而命令所有士兵管制住港口不许任何船只随意出入。

“那就是说现在只要把他打倒两件事情就等于都解决了。”

其亚的话提醒了众人使他们一齐看向了法尔。

这个时候法尔才真正感觉到了何谓绝望。

一直以来都是让父亲来规划一切的他此刻也终于面临到了最无助的时刻。

“公主!”正所谓狗急跳墙面对如此危及的情势法尔当下突然大吼一声随即想朝着丽莲冲来!

然而却被里昂突然挡在其间并且用力地推开。

“你身为渎职骑士凭什么阻止我?”

“里昂不是渎职骑士他……他是……”突然间丽莲露出了几许的娇羞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他是即将成为铁尔下任国王继承者的人。”

这句话说完里昂先是一呆随即转头望向了丽莲。

“公主……你……你说的是……”

“我都已经讲这么明白了你还问那么多干嘛?”说着丽莲不禁把头低了下来“总之你要打赢他敢输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这个……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只有……拼死一战了。”

说完里昂面向了法尔“根据铁尔国的律法骑士之间的怨恨必须要在三位王室的见证下一对一的公开比赛如今公主还有其他渊明城来的大使都是拥有皇室血统的人现在就看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挑战了。”

“一对一?哈!正合我意!我让你这狂妄的小子看看我法尔的实力!”

“你的实力?我看是铠甲的实力吧?”说着其亚走到了里昂的身旁将剑递给了他“请用这把剑吧。”

“谢谢你的好意然而……我有能够不靠任何武器便胜过他的把握。”

说着里昂朝着丽莲望去两人脸上都同时露出了笑容来“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决定了……我的守护天使将永远只为公主一个人而战。”

“……正因为我们命运相连所以我们才会拥有……”

突然之间两人陷入沉默过了好一会儿两人同声呼唤……“最后的勇气”!

刹时只见两道一红一蓝的能量由两人体内涌出结合为一头如狮子般的能量生物体随即那头狮子又回到了里昂的体内。

看着这一幕的众人全都目瞪口呆而法尔却激动的大喊:“不可能的!为什么你可以用公主的守护天使?”

“不是公主的……也不是我的……而是我们的。”

一面说着全身释放出强大斗气的里昂一面走向了法尔。

里昂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对此时的法尔而言都带来了莫大的恐惧。

然而他却极力想排除心理这份恐惧大吼一声后冲上前去举起手中的剑来朝着里昂的脖子砍去!

本来见到里昂不避不让以为这招定会让他身异处但谁知剑砍到他**的瞬间却像是砍到了水晶或宝石之上只出了清脆的声响但别说身异处了只怕就连个小伤口都找不到。

“不、不可能的!”

一面吼着法尔又连续砍了多剑然而效果依旧如前。

“当然有可能……在共生守护天使……‘最后的勇气’之下一切物理或魔法攻击都会无效。”

说着里昂抓住了法尔砍来的剑用力捏碎随即又握住了法尔披着铠甲的手。

“‘天空的牢笼’是任何武器都无法毁坏的铠甲但却不代表能够把拥有他的人变成不死之身……”

里昂缓缓地将右掌贴在因害怕而无法动弹的法尔身上突然间他扭身一推一道看不见的力量顿时由掌心透过铠甲传入法尔体内将他全身的关节粉碎!

当法尔倒下之后里昂才如松了口气般转头朝大家微微一笑随即自己却也倒地不起了。

不久之后护城军们赶来在丽莲的命令之下他们将已成废人的法尔与阿尔以反叛之名收押并且将被下咒软禁的国王救了出来。

于是笼罩着铁尔城的阴谋总算是结束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已经是黎明时分了折腾了一天的众人于是决定先把还安置在旅社中的灵心接了进来并在皇宫中休息一日等到体力恢复之后再去解开封印。

里昂因为用了“最后的勇气”而暂时陷入沉睡但是在丽莲的照顾之下已经渐渐恢复了体力。

下午之后大家突然被国王唤入了宫中。

“事情我都听丽莲说了友邦来的使者们啊非常感谢你们的帮助。”

身体依旧有些虚弱的国王在一名俾女与丽莲的搀扶下缓缓走到了众人面前说著。

现年四十五岁的国王莱奇二世脸上散著慈祥的神情虽然脸色依旧带著些许病气但却让众人不由自主的油生尊敬之感。

“这只是我们该做的事情罢了。然而我们来此的目的却是┅┅”

就在蒂妲正要说出主题之时国王却抢先说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我也听丽莲说了对於封国解除一事坦白说我也十分赞成然而┅┅”

由於国王说话的度缓慢心急口快的沙罗忍不住追问道∶“然而什麽啊?”但却被蒂妲瞪了一眼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察觉到了大家的神色国王微微一笑“我并没有反悔的意思事实上就算我不允诺只要丽莲答应了你们在我国的律法之上就已经等同於我答应了你们所以这点你们倒是可以放心。”

“既然是如此那您的意思究竟是┅┅?”

“这事我从没跟外人说起甚至连丽莲都不知情但如今却非说不可了┅┅”

语罢国王拿出了个用来储存机密的“印象水晶”来并手指比了比突然间一个高塔的立体幻影从水晶中射出浮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钢灵塔」的设计图┅┅塔一共分三层而封印就在第三层的中央。”

也许是觉得好玩吧沙罗不禁将脸凑上前去瞧个仔细。

而这个时候崆流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麽似的皱眉问道∶“如果说错的话还请见谅但从这张透视图看来这个塔┅┅似乎没有通往上一层的道路。”

听到这句话国王露出了微感诧异的神情“阁下的眼力惊人这正我要说的事之一。”

“其实当初的设计就是为了防止他人任意触动封印而制造所以各层之间都是用段距离指定传送魔法阵来互通并且在每个魔法阵前都设了一只守护神兽┅┅”

听到这话突然间橘、沙罗与崆流突然不约而同的出了“咦”的声音。

也许是三人都有类似的经验吧一听到“守护神兽”之类的名词心理不禁感到有些不妙。

“该不会┅┅又要解决了守护兽之後才能上去第二层吧?”

“这个请放心你们带著我给的敕令进去守护兽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那┅┅究竟是出了什麽问题呢?”

“┅┅说来惭愧由於前几年的战乱「钢灵塔」疏於管理原本掌控结界的魔导士都调来参战了导致魔力失衡许多战死的亡魂受到塔中力量的吸引都纷纷集了过去成为徘徊在塔中的魔物。”

凡是正能量累积之处必会吸引负面能量因此许多神圣的陵墓里反而有许多负面能量的累积而这种能量累积多了就成了亡灵它们没有很复杂的思想除了对於生者的一种集体憎恨外它们没有第二个目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只好由我们自己前往了我想以我们这些人的实力普通的亡灵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其亚说著握住了自己腰上的剑他的脸上散著期待大战一场的光辉。

其实并不只是其亚如此想即便是蒂妲也打算如此。

因为从现在的局势看来骑士团与军队想要维持秩序已经很不易了更何况是无端出兵?因此当下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由自己与众人一块进入塔中如此虽然有些冒险但在时间与可能性的考量上此法方为上策。

“都已经受到如此恩惠却还让你们如此冒险我真是感到惭愧┅┅虽然我也曾经想过派兵去把它们都消灭或是请几个懂得神圣魔法的魔导士将它们净化然而这一切却都因我弟弟的阴谋而┅┅”

说到此国王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似乎对於阿尔的行为颇有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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