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就像只没头的绿苍蝇。
只是听田柳说,人家的住地叫做什么半环湾。对山还有个什么玉环村。
倒好,满天星大6到处查找,还真个让功夫不负星辉这有心人。
只是查找是查找到了,近地儿一问,人家这半环湾,全个性罗。性田的,有,还是大大的有,听说大城里有这么个性。
郁闷得星辉差点巅狂。
又一城,再一查找,半环湾,还真有,进里儿一瞧,晕彻,就半环绕着的五家小户。
连自个也不记得找过多少城了。总算找着个城,三江城。这城里儿不断有半环湾,还有玉环村。乐得星辉屁巅屁巅的直扑半环湾。
进了村子口,连口也没开,就感应着前边一地儿好热闹。反正这整年,自个为着找到田柳,吃了无尽的苦,受了数也数不清的累。有热闹,当然得瞧瞧。
走过去一看,心底就慌了。
原来那热闹处,正中端坐的一长,瓜子脸儿,大眼睛的靓丽女子,不是田柳还谁?
人家田柳端坐那大院子里的一把大椅子上,紧闭着秀眉,半句话儿也不说。
旁里儿五七位上了年龄的女人,一个劲的唉声叹气:“我的小祖宗,这婚姻大事,也是你个小祖宗说了能算的?”
旁里儿,一位与田柳面相差不离的妇女,直直的推搡着田柳:“人家的轿子,每三天进一次半环湾。今儿都第一百次进湾子了。小祖宗啊,你可不能让妈就这么没了面子啊。”
星辉总算听明白了:原来人家田柳还没出世,就给指腹为婚了。这指腹的,就是对岭玉环村那家富。
人家那富家的轿子,就停落在田柳家的大门外。披红挂绿,要多热闹就有多张扬,那是十十足足的,给足了田家的面子。
只是个田柳也懒得解释,张也不张。就这么闭着秀丽的双眸,这拽劲儿。
不说田家,就是人家那钟郞家,也拿不出辙儿来。
星辉大喊一声:“小丫头,这么的大好日子,还不把自个嫁了。”
田柳陡然一惊,蹦了起来。一把子搂住了星辉的脖子,狠狠的一口,咬得星辉真吐凉气:“要你现在才找来,要你两年了,才记得还有位田家小妹子。”
星辉无限委屈着了:“我的乖妹子,我可是找过了万城也不止哦。找得我差点毛,见一城就烧一城。”
田柳眼圈儿一红:“抱紧你的小妹妹。”
星辉一展双臂,把田柳横抱起来,往田柳家里儿走去。
田柳小脸儿一红,倚在星辉臂弯里儿,甜美的闭上了双眸。
这还得了!三江城数千年的老规矩,谁家女人怀上孕后,三月内必须指腹为婚。可以一指多孕妇的腹,也可以专指一个孕妇的腹。
如果刚好两家一男一女,则铁定了的夫妻。如果同为男,或同为女,那就对不起了,一辈子也不得成婚。
三江城的规矩就是这样,而且连做小也没资格,因为没得做小这一说法。那叫前世里做恶来着,现世得报。
有钱有势人家,常常着一指两腹三腹。人家对岭玉环村富,可是千百里地的第一富户。人家多少银子?多少金子?自个家的婆娘一怀孕,就连着指了十个孕妇的腹。
至少这十个孕妇,只算半儿的女孩,那,以后就是五个婆娘了。当然,如果轮着自家是女孩,按三江律,就只得轮着十家做婆娘了。
只是这么着的遍地撒网,重点抓鱼。人家那九个孕妇最是不幸了,九个男孩,就田柳家里儿的女孩。
那人家那钟家,还不宝贝田柳,宝贝得不得了?
结果刚刚三岁上,也算是断了奶,人家就接回自家,先做着童养媳再说。
良心话,田柳一直长到五岁上,在夫家,还真没受过半点子苦。吃着的是白米饭,做着的,就个指挥丫环们忙进忙出。
结果倒好,五岁那年,无端的失了踪。害人家钟家大姓,差点儿就断了根。
整整九年后,田柳重新家来。田柳第一天进门,人家第二天就大红轿子接过来了。还吹着锣打着鼓,要多隆重就多隆重。
才十四的小女孩,却拽得个什么似的,进了家门,就个哭了一大场。一听着妈妈说还得送回钟家,年多了,半句话儿也没。
就个闷头搭脑。什么话儿也不说,什么理儿也不扯。就四字,不上花轿!
星辉一听乡邻们的议论,哪还不知晓是怎么个事儿,也暗暗的为人家钟家不值。何人不好惹,惹着老子这煞星了。
大门外,无数的刀枪剑戟,那气势,怕是来个大战队也解决不了。
田柳一拉向门外走去的星辉:“算了,你那温文样,还是我来解决吧。”
此时的田柳,换了套三江城,谁人也不识的银亮衣饰。这银亮衣饰上,满是镶嵌着无数的枝红叶绿。
还没等人家钟家话,田柳先启了小嘴:“你们钟家请回吧。我的夫君已经过来了。你们这狗屁婚事,算不着数。”
自古指着腹了,就是两口子。整个三江城千万村子,亿万人家,还从没听说过,有哪位家里儿的,胆敢罢了婚事。
钟家老父颤颤蘶蘶的走到田柳近前,一个大大的巴掌掴了过来。田柳轻轻的一躲:“老子是前世做的糵啊,儿媳妇还没过门就偷人养汉啊。这叫老子怎么活啊。”
田柳多狠厉的角色,人家这几句话,呛得田柳半句词儿也吐不出。
瞧着田柳也有张口结舌的份,星辉呵呵一乐:“你们给说个怎么着吧?”
钟家那郎君走上前来:“我们钟家可是三江城,数得着的有名有姓的大户。只是,我们家讲的就是一个理儿,也不追究田柳小时候的一切事儿。只要田柳跟着我们家去,连你小子,我们家也准备着放过。”
星辉也傻巴了眼,就怕别人不跟你来横的。人家这么蔫巴,你个伸手连笑脸人也去打,这叫以后的田柳家,怎么着混日子?
一边的田家父母齐声劝说着:“小柳子,你让这男娃走吧。我们全当没看见过一般。好好居家过日子的好。”
还真成僵局了。
什么事儿是星辉和田柳拿不下的。就眼前这事儿,你个怎么方,去拿下试试?
楞怔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田柳灵劲:“嘻嘻,这要是小叔子过来了,那小屁孩一准就给摆平了。讲诡计儿,这世上还没小叔子诡计不了的。”
星辉也给逗乐了:“那,我们什么也不讲,直接跑了再说。然后,请星南你家里来,扯这些个歪理儿。”
瞧着人家,你一笑我一乐,全然不把周近儿,已经聚集齐整的,十万平民也不止的当回事。所有人,真是如星辉田柳刚才那般,傻楞着了。
十里八村的里长,不得不走出来了:“这前前后后儿,老夫也看清楚弄明白了。总不能说钟家强娶吧?这么个理儿,明面上的。”
大吼一声:“城里派来的城卫,按城规,直接把田家小妞儿,拉上花轿。”磨叽了半天,总算找着抖狠处了,星辉是大松了一口气。
田柳立马上了架:“本小姐就这儿站着,哪位敢动本小姐一根毫毛,本小姐保证哪位,在这处地面上,永远也翻不起身来。”
一小小丫头,谁个在意?五六城卫,走近前儿,撕拉田柳。田柳轻甩手臂,那五六名城卫,撕拉田柳的臂膀全部脱了臽。疼得在地上满地儿的翻滚。
其它城卫,呼啦一声,团团围住了田柳,大声吆喝着:“妖怪,格杀勿论。”
眼睛边前的十多把大刀长剑,齐整整儿的断成了无数截。每个城卫跌坐地下,再也爬不起身来。
闻信赶来的三江城城主,傻楞楞着,半天张口结舌:“这个,这个,本城主管不了了,全部回城。”
星辉长臂一挡:“先别忙。”
一把子拎过城主:“这规矩是怎么回事儿?给老\/子解释清楚。不然,小心你个龟儿子,变成只死乌龟。”
三江城城主战战兢兢着:“这个,祖制定下来的,与下官毫无交涉。”星辉淡然的说:“如果老\/子说,从今儿起,这祖制必须打破,你小子怎么个说法?”
城主抹着冷汗:“这个,还真不是下官能够更改的,毕竟是祖制。”
星辉烦了:“老子问你,你小子有多少婆娘?”
城主呐呐着:“也就十二三个。”
“那给老子说清楚,你龟儿子,指腹为婚的有多少?“
“下官,下官……“
星辉狠狠的一巴掌,扇得人家城主就地转起了圈:“妈的,自个无数婆娘,却扯这么个祖制。让底层的小民,连婚育权利也剥夺的。老子今天就解决了你,杀尽你们宗族,看你妈的,还敢不敢,订出这么个丧尽天良的祖制不祖制。”
城主大人及一众随同,忙忙着跪倒在地:“还请上仙,饶怒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
田柳弄清了是这回事儿,早已是一脚,踢得城主大人滚出老远,也不忘了爬起身来作辑嗑头:“给本小姐听着,从今日起,男婚女嫁,任人不得干涉。彻底废除指腹为婚的狗屁祖制。”
越围越多的平民齐声欢呼,连钟家父子,也萄伏着爬到田柳脚前,直扇自个的耳光:“是钟家不知死活,对不起,对不起。“
星辉搀扶起钟家父子:“这个吧,我与田柳也能理解。还家后,好好说房媳妇儿,安安稳稳的过自家的小日子吧。“
田柳父母和着兄弟姐妹,全睁大着不相信的眼睛。
难道,自古相传了无数年的祖制,就被自个家的小女儿,这么着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