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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祖从未有过这样的愤怒,若是甘宁说的不对也就罢了,偏偏他说的自己还无法反驳。
说完这话,黄祖竟然气的吐了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甘宁见状,此刻也闭口不言了,正主都晕了,自己还说个什么劲儿!
也幸亏黄祖晕了过去,不然他还真下不来台。
当着自己数万将士的面,被曾经的下属这样辱骂,简直是奇耻大辱!
如果黄祖选择不作为的话,以后他的威信基本上就荡然无存!
如果他动了甘宁,那更惨了,威信没了还可以再立,若是被打上恩将仇报的标签,这可是要跟一辈子的!
所以说,黄祖晕了过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至于是不是故意的,那就只能问当事人了!
当甘宁和黄祖回到江夏城的时候,饶是江宁提前有了心理准备,面对如此大的伤亡,他心里也都颤了一颤。
“兴霸,此番倒是辛苦你了!”
甘宁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军师必然有自己的安排,我只需要照做就是了!”
此番幸亏有甘宁,不然还真的不好说!
早在诸葛亮和刘琦两人去江夏的时候,江宁就跟诸葛亮特意嘱咐过此事,而师兄也不负所托,将甘宁给截了下来。
江宁刚到江夏,就派人暗中联系了甘宁,因此才有了江宁派他前去搭救黄祖的局面。
江宁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乘机坑杀掉黄祖,不过随后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来不能保证完全做到掩人耳目,这样只会凭添麻烦;二来,黄祖若死,自己再去向孙权求和,多少有些弱了声势!
眼下虽然损失有些惨重,不过至少还在江宁的心理承受范围以内。
自黄祖回来以后,他便闭门不出,而整个江夏城也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前几日这些人骂江宁有多么狠,现在打脸就有多么响。
不过江宁可没手软,和世家的合作、接管黄祖剩下的兵力,乃至查出城内的其余势力,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而黄祖的不作为,使得江宁进展起来也颇为迅速,饶是如此,江宁还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才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
而今他坐在黄祖坐着的位置,文武大将们分列左右。
下面很明显的分为两派,一派是黄祖旧臣,以陈就、张硕为首,一派是江宁所带来的人,以黄忠、甘宁为首。
现在黄祖新败,江宁把这些人又一次召集过来,没有过多废话,江宁开口道:“前次大战,我军伤亡惨重,宁也不想过多追责,却不知众位接下来有何打算?”
江宁这话一出,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前些时候漏出鄙夷眼神的将领,此刻头埋得却很低,再也不似前番的趾高气昂。
“既然没人肯说,那我便说了!”
“宁已修书一封,打算跟孙权求和!”
听见这个,场上众将也忍不住窃窃私语,不过没了黄祖,终究没有人敢站起来反驳。
“诸位是不是心有不甘?”
“是不是不服?”
江宁站了起来,厉声道:“莫不是以为宁不知道,诸位皆认为我江宁是那畏战的懦夫,但是尔等呢?尔等认为自己是那一等一的勇士,现在结果呢?”
“数万袍泽,又回来几何?”
“求和是一定的!”
“不仅仅是宁这样想!”
“公子琦也是如此!”
“不过...”
“若是就这样被打败了去乞和,尔等觉得可有脸面?”
说完这些,看着低着头的诸位将士,江宁一拍桌子,怒道:“尔等可还有男儿的血性?!”
谷/span张硕握了握拳头,往前走了一步,见状,陈就连忙拉了拉他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让江宁发完怒火再说。
不过张硕甩开了陈就的手,说道:“我等尚且敢于孙权水军交手,而你呢?只是一味地求和,究竟谁没有男儿气概?!”
“明明有实力参加战斗,却偏偏坐山观虎斗,等到将军陷入包围圈才出手,却不知你江宁究竟是何居心?”
“莫不是早就图谋我江夏了...”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张硕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这个时候说出这话,难道张硕真的不怕被砍头吗?
“好...”
“很好!”
“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站了出来?”
“江夏没其他人了吗?”
说完这话,江宁也站起身来,走到了张硕面前,虽然比张硕矮了半个头,但是那气势,却让张硕打了一个寒战。
“既然有人问了,那我就好好给诸位说道说道!”
“江夏?”
“呵呵...”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
“你觉得宁在乎你这小小的江夏?”
“你们的眼睛难道只能看见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却看不见这江夏的根子都已经快烂掉了吗?”
说到这,江宁瞥了一眼站在身前的张硕,缓和了语气道:“不过幸好,江夏男儿的血性还没有被磨平,终究还是有些有骨气的人的!”
“接下来,宁要跟孙权再打一场,若是被打怕了的,就不必跟着了,在江夏好生待着吧!”
“挨打了不还手,那不是我江宁的作风!”
“只有胜者,才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求和二字!”
“若是诸位但凡还有点血性,还认自己算个七尺男儿的,站出来,让宁看看!”
这话说完,场上诸将脸色皆憋的通红,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
此刻张硕上前一步,抱拳道:“我张硕愿往!”
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陈就也站了起来,抱拳拱手道:“我陈就愿往!”
“我黄平...”
“我陈仓...”
江宁笑了笑,说道:“既如此,我等三日后出兵,具体要如何作战,届时宁会派人告诉诸位!”
“喏!”
江宁现在很满意,至少...军心可用!
等到众将散去之时,黄忠抱拳道:“公子倒是好手段,一张一弛之间,便收服了这些黄祖手下将士。”
江宁叹了一口气,说道:“收服?”
“谈何容易啊!”
“若是这么容易就把黄祖经营这么多年的将士给收服,那我也不必像之前那样委曲求全了!”
“眼下他们不过是被宁的一番话给刺激到了,等到激情褪去,还真不一定有几人会信服啊!”
“那公子打算怎么做?”
江宁神秘的笑了笑,说道:“我不行,但是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