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设计的时候,自来水、下水道和电表,叶晨他们家里的都是单走的,和院子里原来的水表、电表根本就不是一根线。
等到工程收尾的时候,叶晨让工人把水泥砂浆每天倒进下水道里一点儿,同时再扔进去一些碎砖头,这样一来,水泥就会在下水道里逐渐积存,慢慢就把下水道给堵塞上了,这玩意要是堵严实喽,你拿什么疏通机也捅不开,整根下水道都成实心的水泥棍了,而且每天倒的生活废水慢慢都把这个大水泥柱给养生了。
叶晨觉得这样还是不过瘾,他又让工人偷偷把水表井里的水表接口也给拧崩了,总有自来水顺着水表那里慢慢的往外流,一时半会看不出来,时间一长,这个一米多深的水表井能灌满喽,到时候这些水费都得那几家人负担,因为叶晨家是单走的水表,一点关系都没有。
进入雨季之后,两场大雨一过,院子里的下水道立马就罢工了,脏水从厕所、下水眼里不断的涌出,基本和地面齐平,傻柱家,易中海家,刘海中家、阎埠贵家这几户人,只要一用水,原本就蓄势待发的、散发着恶臭的脏水,就会流出来,你用多少,它流多少,一点都不带贪污的。
夏天,那就意味着气温高,气温高那就意味着小虫们都活泼。同人类不太一样,它们就喜欢臭烘烘的味道,于是院子里就成了各种小虫和小动物的天堂,一尺多长的大水耗子,抖动着它们油光锃亮的毛皮,拖着筷子粗细的大尾巴,在厕所附近时不时就露一小脸,估计它们常年生活在阴暗的地沟里,也需要上来晒晒太阳吧。
成群的苍蝇漫无目标的飞舞着,就算来个人,它们也不害怕,就朝你脸上扑。也就是它们不会说话,如果会的话,你肯定能听到它们都在喊:本小区环境优雅、物业一流!兄弟姐妹们赶紧来啊,这里就是天堂,而且还要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大粪有的是!!!
由于在翻建的时候,叶晨家单独走了上下水和供电线路,所以只要把冲着院子里的门窗关闭,再用胶皮条密封密封,他家就和院子隔绝了,就算院里的污水有半米深,也影响不到他家的房子。
那些大石条的地基不是白花钱的,平时看着好看,涝的时候就是防水高地,要不怎么那些正规四合院里的正屋都要上几级台阶才能进屋呢,这就是劳动人民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且叶晨家人进出房间都不用走狗洞,更不用踩着那几户放在污水里的砖头,踮着脚的进出,这时叶晨特意在院外后墙上开的那个狗洞就起作用了,这是专门给那几条老狗爬进爬出的。
那些大水耗子异常的灵活,它们到了晚上就是骚扰的主力军,院儿里的这几户家人天一黑都不敢出屋,易中海由于还没到刑期释放,所以逃过了一劫。黑灯瞎火的时候,指不定哪个犄角旮旯就会窜出一只耗子来,瞪着两只血红的小老鼠眼看你,保证吓得你嗷嗷乱叫。
而且这些可爱的小生灵还非常有开拓精神,它们不满足于只在院子里游荡,经常还会拜访人类的房子,到里面溜达溜达,顺便咬咬你家的衣服、面口袋、皮鞋啥的,再在你家桌子上、碗橱里留下一些黑色、呈椭圆形颗粒状的纪念品,这就叫懂事!讲老礼儿!有面儿!坚决不能空着手串门儿。
“妈……妈……快来啊,耗子!耗子!”院门开了,槐花和小当走了进来,但是刚迈进门槛几步,又退回去了,扯着嗓子开始叫喊。
“缺德玩意!都多大了,耗子也怕,你不会打它啊!大耗子、小耗子全都踢死完事!”秦淮茹听到了女儿的喊声,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边往院门走,一边骂骂咧咧,还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秦淮茹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了。
“哎呦!我的鞋!”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小当由于走得太急,一下没踩稳垫脚的砖头,一脚踩进了水坑里,还溅了她一裤腿污水。
“这是我新买的鞋!过的这叫什么日子啊,明天我就住宿舍去,总比泡在屎汤子里强……咣……哗啦!”小当看着刚穿的新鞋变成了破鞋,眼泪都掉下来了,一边向她妈抱怨着,一边一瘸一拐的跑回自己的屋子,把门咣的一声摔上了,震得门上的玻璃都碎了一块。
“你要死啊!缺心眼的玩意!姓叶的,这是你干的好事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让我们还怎么过日子啊!我和你说,你不是想把我们逼走嘛,我还就不走了,我这把老骨头就扔在这儿了,有本事你弄死我!”
贾张氏在屋里也听见孙女的抱怨,心中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冲出门来,先冲着孙女的屋吼了一句,然后把矛头转向了叶晨。
“老太太,您这是和谁啊?下水道堵了不是常事嘛,咱拍着良心说,自打我家搬回来,我说过一句让您搬家吗?我觉得咱们相处的挺好啊。
您看,我刚二十多岁,还不到三十,以后还有大把的日子要和您亲近呢,您也别那么悲观,就冲您这个身子骨,再活个十年八年的也说不准。”叶晨在二楼惫懒的看着贾张氏,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
“再者说了,那房子你问问他姓不姓贾啊?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你顶多也就算颗老帮菜。跟个蚂蝗似的赖皮赖脸的挂在别人家住着,事儿还挺多的,你让傻柱出来跟我叭叭,您就闭嘴吧。”论嘴损叶晨还真没服过谁,这边喝着酽茶,那边兴致勃勃的和贾张氏吵着架,还是蛮惬意的。
贾张氏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这个王八蛋真特么不是个东西,缺德带冒烟,关键是没人能有招儿治他,论起混不吝,傻柱和以前的许大茂在他面前那就是个弟弟。
刘光天和刘光福单位里都分了房,早就搬了出去,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了,本来就不愿意回来,这下好了,院子都臭水泡子似的,各种活物肆虐,回来干嘛,找虐吗?
二大娘心脏不大好,每天见了耗子都心惊胆战的,所以出去买菜买东西都是刘海中的事儿了,由于他的身材太臃肿,让他踩着砖头玩着那种高难度,纯粹是难为人,不过他有招儿,买了双齐膝盖的大水靴,每天扑腾来扑腾去的。还蛮有气势的。
今天刘海中拎着菜篮子刚出了门儿,穿着大水靴一脚踩进去就感觉不对劲瞬间靴子就灌了包,他急忙退了回来,仔细一看,好家伙,不知道啥时候,他的那双大水靴被水耗子给磕了个窟窿眼,不灌包才怪。
刘海中气的嘴角直抽抽,这尼玛过的叫什么日子,跟个难民似的,不行,得跟这几户商量一下,把这个下水道找人通开,要不然太遭罪了,一到晚上蚊虫鼠蚁都泛滥了,咬的浑身都是包不说,关键是太潮了,人也受不了啊。
晚上,刘海中把那几户都给约了出来,开了个小会,像当初全院儿大会的场景再也看不着了,大爷还是大爷,可听喝儿的都走没了。
“咱们这个院儿这么下去可不行啊,这人这么住着太遭罪了,得找个通下水的把这个下水道好好的疏通一下,你们两家怎么看?”刘海中开口问道。
“我没问题,这事儿你们两个大爷做决定就成。”傻柱说道。
一听说要掏钱请人通下水道,阎埠贵感觉有点肉疼,于是他提议道:
“我看过通下水道的,他们都是用竹坯子捆在一块儿,一节一节通的,要不然咱先自己试试吧,别花冤枉钱,你们看呢?”
刘海中和傻柱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先按阎埠贵说的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