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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便一脸笨拙的摸出了阵线,想给打铁的做双袜子。

不过,她的阵脚粗,根线缝得有半个指头粗,便是缝好了,不知会不会漏脚趾头。

这是她偷偷背着打铁匠做的,每每那打铁声一停,她便立马手忙脚乱的将歪歪叽叽的袜子朝着软榻下塞,生怕打铁的发现了,取笑她。

这些日子,夫妻二人一直形影不离。

从前,她都是早起被他送去元家,在娘亲那里待上上午,中午便虽豆芽一块去铺子送饭,而这些日子,她不去元家了,日日早起与他同进同出,他在打铁间打铁,她便在街坊邻里间四处晃悠,或是在屋子里呼呼大睡,日子久,那吵呼呼的打铁匠声竟也渐渐习惯了,成了她的催眠曲。

晚上关门后,天气好,日头还早的话,她便指使打铁的给她牵马,她悠哉游哉的托在老马背上,欣赏着街头的风景,舒坦极了。

媚儿最是喜欢每日收工回家的时候,日日来了铺子便一直巴巴盼着,有时赶上收工晚或是下了雨,打铁的便嚯嚯上了马,将她摁在了怀里,牵起马绳便在空荡荡的街上飞腾而过。

可越是如此,前世的背叛却越发叫她心虚悔恨。

再者,前世打铁匠是离开过回的了,纵使,是她抛弃他再先,可是,后来,他声不吭的就独自走掉了,她后来去找他,去求救,都一直求助无门。

种种缘由驱使着,这段时间,媚儿一直有些患得患失,直有些紧张忐忑,害怕稍微一不留神,打铁的就再次消失不见了,徒留她一人在恐惧中挣扎。

在前世,在成婚前,都算不得,可成婚后,圆房后,随着日子日的过,沈媚儿莫名觉得,这辈子的她和打铁匠,是跟上辈子的她和打铁匠是不同的。

前世她刻薄,怨恨,甚至有丝恶毒,而打铁匠呢,他沉默,木讷,又粗鲁笨拙。

前世,媚儿曾背叛过打铁匠,前世不觉得,而今,每跟他多在一起一日,她竟莫名心虚日。

她这样一个人,竟也知心虚?竟也知愧疚?

会儿温柔可人,黏糊得不行,会儿恨不得跳到他的头顶上撒野,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薛平山都默不作声,直闷不吭声地,小心翼翼地默默观察着,今日,她是哪个她。

唯恐自己稍有不慎,便遭了殃了。

自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媚儿都一直爱黏糊着打铁匠,就跟他的影子似的,他走哪,她便去到哪儿。

这是这辈子她永远都无法言说的苦楚。

而这辈子了,她终于想开了,小心翼翼地走进他,她忸怩,别扭,却直白,甚至明晃晃的主动,于是,他热情,他小心翼翼,却也蚀骨灼心。

这才知道,原来两个人态度不同,心境不同,竟会给两个人的生活带来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能够从对方眼里看到熊熊大火,看到光。

这是丝毫不同于前世的目光,眼神。

这短短一段日子,二人关系迅速升温,成了热恋中的人似的,看向对方的目光都仿佛带着火光,分明早已是夫妻了。

之所以如此,或许是沈媚儿心里直深深藏着某种恐惧罢,那恐惧,像是埋在她身体的颗炸雷,随时随地都要破体而出,将她引爆身亡。

媚儿有时兴奋得大叫,调皮起来只躲在他的斗篷里跟他抢马绳,吓得他抽出裤腰带将她紧紧绑在了腰身上,生怕她这个好动之人一没留意便落下了马。

半月后。

却说这日天气和煦,不过转眼得添上两件衣裳了。

沈媚儿喜欢夏天,可以穿好多好多小裙子,不过,也挺喜欢春秋之际,薄薄的褂子套在身上,下头配着长长的罗裙,亦是极为好看的。

却说这日,媚儿约了豆芽陪她去逛街,她想扯几块布,想让娘给她做套新衣裳,顺道给打铁的也做套,秋冬交替的季节是打铁的生辰,想要提前给他备个生辰礼。

她昨儿个中午特意嘱咐了,让她今儿个早些来,用过午饭后,两人好一道去东街逛逛。

不想,这小妮子,不知道上哪儿躲懒去了,左右是如何都等不来。

这半个月来,在打铁匠的耐心陪护下,沈媚儿渐渐从那晚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只当作做了个噩梦,梦醒了,便无碍了。

她终于渐渐恢复如常,不过,在打铁的溺爱下,变得比从前还要仗势欺人了。

连豆芽都暗地里吐槽了她好几回,道:“姑娘这脾性,也就姑爷受的住。”

“姑娘又欺负豆芽,哼,豆芽向姑爷告状去!”

“是是是,豆芽笨手笨脚的,哪里比得过姑爷心细如尘。”

这半个月来,连豆芽都留意到二人的关系大为不同了。

口一个姑爷,口一个打趣着。

“这个死丫头,还不来,是想饿死咱们不成!”

眼看着打铁间里砰砰砰的打铁声停了,眼见着太阳晒得老高了,挨家挨户传来了饭菜香,沈媚儿立马将脚跺,仰着下巴叉着腰杵在街角的十字路口,决定给豆芽一个高大威猛的下马威。

这时,打铁的从屋子里踏了出来,看她跟只好胜的公鸡似的,日日的,精力倒是旺盛。

薛平山嘴角勾,只边舀水擦身子,边远远的盯着,淡淡的笑着。

“你是不是饿了,我去催催那小丫头。”

沈媚儿见他出来,边叉腰边转过了身来,冲他微微抬着下巴问着。

薛平山闻言,只低头将毛巾往水中浸,待打湿了后,边拧着毛巾边缓缓朝着她走了来。

“不热么?”

今儿个日头稍大,正是中午,她一贯怕太阳,贯躲着太阳走,生怕将她白皙的皮肤给晒黑了,往日里爱惜得紧了。

“当心晒着脸疼。”

她的皮肤又薄,旁人是怕晒黑,她一晒,皮肤便慢慢变红,就跟起了疹子似的,又红又痒的。

话音一落,薛平山便捏着拧干的毛巾,往她的额头,小脸处,下下,轻轻的擦拭了起来。

媚儿倒是仰着小脸任他伺候着,只听了他这话,瞬间将脖子缩,又忙抬起两只手往头顶盖,微微耸动着鼻头道:“哼,都怪豆芽躲懒,左右都等不来,都要饿死我了。”

媚儿说着,又放下了只手,贴到了打铁匠的肚子上,摸了摸,道:“你饿不饿?”

打铁匠把揪住了她的手,低头看着,随即拿着凉凉的毛巾一下下擦着她的手心,道:“不饿。”

“哼,骗人,你那大胃王似的肚子,口气便能吞下半头牛了,如今大半日的功夫过去了,哪里会不饿!”

沈媚儿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的谎言,又将小蛮腰一叉,只抬着下巴一脸傲娇的看着他。

薛平山嘴角勾了勾,对她的指控,竟毫无辩驳能力。

好吧,他是有些饿了。

肚子里的早上吞下的半头牛早便消化干净了。

媚儿见他无话可说,顿时得意极了。

“等着,我去催催!”

沈媚儿抬手往打铁匠干瘪却精壮的肚子上狠狠戳了下,而后转身一溜烟朝着东街方向跑了去。

她跑不远的,就在前头百步开外的家裁缝店外张望着,薛平山倒也不担心,只一脸擦着脸,边来到了老马跟前给它投了把草料,边远远的追着她的身影看着。

她在闹,他便淡淡的笑着。

“姑娘,你的帕子掉了!”

沈媚儿刚跑到裁缝店门口便缓缓停了下来。

不想,豆芽没盼来,忽而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

又黏他,稍有不慎,又爱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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