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事实摆在眼前,外加被石意远蛊惑,百姓们对济世堂的印象急转直下,纷纷怒斥道:“敢做不敢当,林老神医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小陈!”
“大师兄!”
济世堂一众医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实在费解,为何两人同时会出现严重失误。而且貌似王瀚的失误,要比陈宇情节较轻一些。
尤其是济世堂众人愿意相信王瀚,知道王瀚将一生的青春都奉献给济世堂,绝对不会背叛。而陈宇横空出世,可信度就不是那么高了。
一时间,济世堂众人将矛头指向陈宇,对他怒斥和抱怨起来。
陈宇皱眉道:“你们就不怀疑王瀚?他的行为,不诡异可疑吗?”
济世堂的一群师兄弟表态道:“济世堂上下齐心,永不背叛。我们拿命担保,绝对相信大师兄。他就算有错,也是无心之失。”
“而陈宇你,非常可疑!”
甚至有人怀疑陈宇是不是收受了宝仁堂的贿赂,跟石意远里应外合。
其实他们的猜测无限接近于真相,但怀疑的对象,却错了。
王瀚站在一旁,被诸位师弟绝对信任的他,面色复杂,久久无语。
“很好。”陈宇沉声道:“济世堂的,记住你们这句话!”
济世堂众人道:“我们记住了,你这个狼子野心的白眼狼!”
场面乱作一团,群众在石意远的带领下,抱怨和诋毁济世堂。而济世堂众人,将主要责任推给陈宇,不停的训斥陈宇。
乱,是败军之相。
济世堂不少中年医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个别心里承受能力差的,竟然不顾人到中年,坐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
他们从小跟随林老神医学医,一辈子除了济世堂,哪儿都没去过。
对他们来说,济世堂就像第一个家一样。没错,有父母和妻子儿女的那个,才是第二个家。二者重要性不可相提并论。
他们无法承受济世堂身败名裂的事实,更不甘心他们多日来如履薄冰,却被一个外来的小子横插一杠,导致满盘皆输。
这时候,身在宁海医药公司,得到消息的林婉怡,命令司机开车载着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济世堂。她心急如焚,不相信陈宇会犯下草菅人命的低级失误,更不愿意看济世堂在她父亲不在的日子里身败名裂。
与此同时,不知位于哪个旅游胜地的林老神医,电话几乎快被打爆了。而林老神医只是微微一笑,随手将手机关机,淡然道:“我退休了,鸡毛蒜皮小事别烦我。我相信,孩子们会自己处理好一切的。”
眼看老神医为济世堂积攒多年的名声要毁于一旦,石意远兴奋得山蹿下跳,因为他知道,总算没有辜负师命。
他们宝仁堂取代济世堂,成为宁海中医界第一医馆的场景,似乎已经历历在目了。人生在世,各种纷争,不就两点,为名,为利么?
这是石意远和身后宝仁堂最接近胜利的时刻,但却也仅此而已。
石意远很快就发现不对,他偷偷和内奸王瀚对视,竟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嗯?”石意远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按理说,王瀚已经被他策反。济世堂名声马上就要臭了,陈宇也快要在中医界混不下去了,怎么王瀚一点都不高兴,反而眉宇间的嘲弄笑意越来越浓?
王瀚还好,而承受所有压力的陈宇,竟然令人惊悚地笑出了声音。
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承受巨大压力,陈宇还能笑得出来?这不是脸皮厚不厚的问题,而是陈宇究竟有多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突然,陈宇开口说话了。“大师兄,按我计策行事,玩得开心吗?”
王瀚点了点头,走到陈宇身边,回答道:“确实很开心,还是你小子鬼点子多,通过这件事情,我看清楚了很多东西,也更加坚定了固有的信念。”
“那就是,无论如何,我王瀚,永远不会背叛济世堂,背叛我师父!”
两人之间的对话声音不大,可是混乱的济世堂,瞬间寂静一片。
人们面露狐疑之色,不知道原本关系就很差,刚才还互相指认推脱责任的二人,为何会心平气和的交谈起来,而且还说了一段令人费解的晦涩语言。
“你们……”石意远心里咯噔一下,猛然意识到不对。
他脑海里涌出一股强烈的直觉,不好,中计了!
也是在这时,陈宇又道:“我最喜欢在敌人感觉即将获得胜利的时候进行反转,一脚将他们踹回地狱里的感觉了。”
说完,他和王瀚对视一眼,轻声道:“是时候了,大师兄,公布吧!”
“好的。”王瀚答应一声,紧接着宣布了一条石破天惊的消息。“正好在场的人多,那我就实话实说,其实整件事情,是我和陈宇商量好的。”
“从头到尾,都是我们俩的计谋!为的,就是引诱敌人上钩!”
“哗!”全场不论医生还是围观群众,皆沸腾起来。
王瀚朗声道:“陈宇故意询问牡蛎的蛎怎么写,借机停顿一下,在药方上留白。然后我抢过药方抓药的时候,趁机在药方上写了马钱子80克的字样。”
“陈宇出去抽烟,给我可乘之机,以及回来后的不检查药方,甚至连陈宇到来之初,对我居然忘记夜行症的药方提出质疑,都是我们提前串通好的。”
“为的,就是表演逼真一些,迷惑敌人,让敌人咬钩。”
说着,王瀚一指病床上那个宝仁堂的眼线。“他就是卧底,观察我的行动差不多后,暗中联络石意远,让石意远在半路上拦住病人,提出复查!”
此言一出,二师兄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病人明明问题不大,却整天在我们济世堂泡着。而且石意远拦下夜行症患者提出复查,检查药方的时机也未免太巧了点。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不对。”有人提出质疑道:“那你和陈宇的字迹分明不同,为何药方上的字迹,没有任何变化?”
“呵呵。”王瀚跟陈宇相视一眼,冷笑道:“凭我们俩的能力,共同寻找一种都擅长的字体,很困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