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例行检查,大家基本上都已经习惯,黄淑云在外面陪着两个孩子玩,医生做检查。
霍严山的身体状况还算比较稳定,除了血压稍微有点高。
医生简单嘱咐了几句,又给重新换了药,正要离开的时候,忽然脚步一停,转头看向了温舒潼那边。
温舒潼本来正在和霍彦霖聊天,猛地也注意到了他的神色,带了几分疑惑看了过来。
“夫人,你……”那医生短暂地犹豫了一瞬间,“最近有没有头疼过啊?”
他说完之后脸上也带了几分紧张的神色,毕竟谁都没事胡乱猜测别人有没有什么病,是很犯忌讳的。
即便他是家里工作了多年的大夫,也还是有点顾忌。
温舒潼先是一愣,紧接着点了点头,讶然的开口道:“是前段时间是有过,但不是那种神经性的疼痛,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这也能看得出来吗?”
她不由自主的他说抚摸了下自己的脸,怀疑她的脸色是不是非常的难看,才让医生看出了这点端倪来。
那医生紧接着又追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大脑中断断续续有一些之前没有过的记忆,现在总觉得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温舒潼摇了摇头:“那倒是还没有,不过最近打算重新回忆一下,怎么看出来的?”
“嗐,您别担心,您依然貌美漂亮。主要是刚才无意间听到您和少爷对的话,提到了有关童年的事情,我之前听说过这个病症。”他连忙开口道,“我无意冒犯您,千万别生气。”
这个医生并不是一般人,是霍严山特地从一个高级的私人医院高薪挖过来的。
因为他的医术十分精湛,本人又特还喜欢这一行业,再加上有霍严山提供的科研条件,他平时不治病的时候,闲着没事就钻研一些疑难杂症。
霍彦霖的眉头一蹙眸中带了一抹认真的神色,低声开口道:“细说。”
温舒潼原本松松散散的坐着,闻言之后也立马警惕地坐直了身子,目光认真地看向了他。
黄淑云也立马就紧张起来,甚至还特地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关心的开口道:“坐椅子上聊吧,总站着像怎么回事?”
医生简直是受宠若惊,局促地坐下之后,便开口道:“如果我记忆没有错的话,夫人应该是心理咨询的医生吧?那您应该也听说过mect手术。”
温舒潼点头,这是治疗抑郁的一种手段,其实很早就有了。
只是近些年由于网络的兴起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有好多人把它当成了时兴的治疗方法。
到底是聪明人,对方这句话问完之后,她便瞳孔微微一缩:“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症状有些像这种情况?”
对方点了点头,“是有一些像的,不过也并不完全是。在外科手术书中还有一种手术,也可以做到这样的情况,就是清理大脑的灰质层,不过风险很大,一不留神人就会变成白痴,但忘记的也比较彻底一些。”
“您刚才说起,你对那时候的记忆都已经淡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契机,会让对方不惜付出代价,让一个小朋友忘掉童年的过去呢?”
他到底也只是一个家庭医生,能提点的话也就到这里了,无非是要告诉她,忘记那些东西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霍彦霖眸色深沉的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冲他摆了摆手:“多想。”
医生受宠若惊,赶紧摇头:“哪里哪里,我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提醒一句,那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之后,他便急匆匆的转身离开,留下屋子里面的人神色凝重的坐着。
医生刚才之所以听见,是因为在回来的路上跟黄淑云和霍严山说了这件事情,回来之后她和霍彦霖才又讨论了几句。
“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时间过去的太久远,一记不太清楚了,合着还有这种事情呢,怎么不跟我和爸爸说清楚啊?”黄淑云脸上带着担忧的神色,“这不能影响什么吧,不管是未来的生活,还是你的大脑,要不再去医院做个检查?”
霍严山也神色凝重地看着她:“我会尽可能的多派人手去调查一下背后的事情,如果说对方并不是什么好人的话,我们只是不必相认。”
温舒潼心说都还不知道人家是谁呢,倒是先担心起来不是好人了。
但知道他们也是为自己好,自然是没说出这句话来,笑着开口道:“这些我跟彦霖已经早有准备,他已经在调查了。”
霍彦霖点了点头,眉宇间却带着凝重的神色,关切地转头看了一眼温舒潼。
这件事情他更是担心的很,主要是害怕温舒潼的身上会有什么后遗症,其他的倒无所谓,那一家人找不找得到都不重要。
“要不要再去问问温家人,是他们做的还是对方做的?”黄淑云开口,“说不定是他们害怕你记起来小时候的事情,然后追本溯源什么的,才做了那个手术。”
“妇人之见。”霍严山轻轻的斥责一声,“这种手术即便是现在让我们对别人做,也不一定能够找到那么厉害的医生,更何况是当时的温家,他们有这个资格吗?”
霍彦霖轻轻地握着温舒潼的手,凝重的开口道:“确实,所以我们根本没打算从温家人身上入手,更何况如今已撕破脸皮,更不可能问出一星半点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值得揪心的,至少我现在能跑能跳,还挺好的。”温舒潼带着笑开口安慰,“你们不用着急,马上就要过年了,别把家里此处而搞的如临大敌一样。”
“要不这样,我让那个家庭医生到你们那边去,他试着帮忙诊断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霍严山端凝着脸,“你们觉得怎么样呢?”
“都这时候了,找家庭医生有什么用,你应该赶紧送到大医院……”黄淑云不满地蹙眉。
“对方既然会清除掉她的记忆,那必然是有压根不想让她记起来的东西,这种手术能做的人是少数,如果去做检查的话,万一信息流入到那些人的手中,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