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彦霖并没有着急开口回话,而是把手伸在后面,轻轻地勾了下。
身后侍应生迅速的反应过来,赶紧把手中的酒递给了他。
霍彦霖浑身上下仿佛带着一种价值能够毁天灭地般的气场,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看着死神。
侍应生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一抹惊慌的神色,紧紧的抓住了腰间的呼叫器,如果这两个人第一时间干起架来,他得赶紧打电话。
死神面无表情的扫了眼霍彦霖的动作,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变化。
他神色坦然的看着他手中的酒,淡淡的开口道:“霍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抱歉,我有些不太明白。”
“你送过来的东西,自己拿走。”霍彦霖把酒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开口,“我们没有空陪你玩游戏,她之所以一直没有把话说的太明显,是因为你是来访者,不想跟你撕破脸皮。”
眉眼骤然下垂,霍彦霖的眼底仿佛一刹那侵满了寒霜,他的声音也愈发的低沉,“但是我跟你之前没有任何的关系,断然没理由惯着你做这种事,拿着你东西,滚。”
死神也不伸手去拿酒,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不解的神色:“不好意思,霍先生,看来您真的是误会了。”
“我送她礼物也只是出于对她的尊重,还是说你们的感情过于脆弱,别人的一点点示好,你都觉得会危及到你们的婚姻?”
“那如果真的是这个样子的话,未免也太可悲了一些。看来你们的感情多少还是有些太脆弱了,怪不得当初会因为你送一个小孩子离开吵起来。”
霍彦霖的眉头轻蹙,品味出来的话里面说的那个小孩子应该是小恒。
眼中划过了一抹危险的神色,他沉声开口道:“谁告诉你的?你背后查我们?”
“心理咨询师也不可能永远都没有自己的心理困境,也有需要求助的时候。你说我怎么知道的,连这些也需要我查吗?”
死神故作惊讶的掩唇,“不会他连这些都没有告诉过你吧?”
看着面前的“斯”,霍彦霖的火气一点点地升腾起来。
之前他确实也遇到过一些像臭虫一样出现在温舒潼身边的人,但那些男人来意明显,恨不得把不怀好意这几个字写在脑门上。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完全不一样,他比想象中的要难缠的多。
而且一开始他总是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温舒潼的身边,看起来压根就没有什么攻击力,只有在自己的面前才会露出来险恶的獠牙。
捏着酒的手一点点地收剑,霍彦霖的声音愈发冷厉:“我看到你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想对你动手,不要自讨苦吃。”
“你恐怕是不敢。”他笑着出言挑衅,“你们之间的感情早已经分崩离析,现在也只不过是在小心翼翼维护着。这么辛苦,何必呢?”
“找死吗?”霍彦霖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被这种杂鱼激起怒火了,今天却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尤其是他说的这些话,居然还真正的戳中了他的内心。
死神眼瞧着有了效果,自然不可能停下来,继续挑衅:“已经开始害怕了是吗?连外人的东西都不敢说,不就足以证明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脆弱的很吗?”
“这么长时间的纠缠,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就是冲着她来的。”
“当然了,一开始我并不喜欢她,试图接近只是为了打听到你们公司更加内部的消息而已。”
“谁知道内部的消息没打探到多少,大概是因为你故意避开她,不想让她知道那些。倒是探听出来了不少她的心声,啧啧,可真是丰富啊。”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既然她都已经明确说过了,跟你待在一起并不是很开心,为什么还要哄着你呢?难道是因为……”
他每说出去一句话就像是在霍彦霖的怒火上,又浇了一层油漆,现在泼天的愤怒已经将他整个人的理智燃烧的干干净净。
霍彦霖迅速伸出手,不由分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连带着轮椅都往后滚了几圈,狠狠的把他按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他的轮椅倾斜过去,半个身子都悬着,脖子狠狠的硌在桌子的边缘,整个人都处在摇摇欲坠的状态下。
霍彦霖掐着他脖子的同时,也在帮他维持着平衡,眸中淬着寒意:“要是想死的话,趁早说,我看今天就是个黄道吉日。”
“你无来路没身份,觉得我什么都查不到,就不能奈你何了吗?”
“我告诉你,越是没有身份来源的,反而越好处理,一具无名尸体而已。”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到最后几乎寒冰带刀,几乎要把面前的人整个给冻上。
越是到了这种地步,死神的心中越是有一种嗜血般的**。
他就喜欢看霍彦霖这种仿佛坐在神龛中一样高高在上的人,露出这种气急败坏的神色。
那就表明了他们是真的被气到了,还是被他。
这才是他要的目的,他就是要用这种方法牵动所有人的情绪,把他们的心用一条线悬起来,顺着他的话而喜怒哀乐。
“是吗?你敢吗?”扬起脸来,带着几分决绝的神色看向他,“不怕她跟你翻脸吗?你真要是背地里动了我的话,我想会把你们的关系弄得更加糟糕。”
他句句不离温舒潼,摆明了是要挑衅。
霍彦霖原本完全可以不把这些屁话给放在心上,但此时的怒火却有些无法自控。
“这么上赶着找死,那我现在就让你求人的人。”
勾起唇轻轻一笑,霍彦霖的脸上带着几分邪气。
下一秒钟就酒不由分说砸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他的额角。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酒香刹那四溢,紧接着死神的额角快速地渗出细细密密的血水来。
“哪里后来的东西,就拿回哪里去,没有人稀罕。”霍彦霖拽着他的衣领,强行把人给扯了回来。
酒水混着鲜血和玻璃碎片落的到处都是,给他洁白的羊绒衣服上沾染了一大片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