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所以他知道除了当时的自己之外,不会有人可以救得了温舒潼。
自己刚睁开眼的第一瞬间,他们并没有报喜,那么自然答案是他心里不想知道的那个。
但既然她被阿瑞斯拉着沉了下去,就算情况再糟糕,他觉得阿瑞斯应该也不会让温舒潼就那样死掉了。
因为对于他来说,温舒潼的身上还有太多地方没有利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次的机会。
霍彦霖身上的伤很重,不仅枪伤,还有后面的贯穿伤。
只要再偏移一点点,就能刺破他的心脏,要了他的命。
可见当时的阿瑞斯确实是下了重手,就没打算让他活。
他足足在医院待了近一个月,才勉强出院。
而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所有人都在忙前忙后的寻找温舒潼,唯有他一个人稳坐钓鱼台,仿佛对一切都不关心的样子。
他大部分的时候是在工作,闲暇的时候也只是看看说,仿佛都遗忘了有温舒潼这么一个人。
隋侦他们有好几次都想要开口询问,却又觉得他不主动提起来,其实才是好事。
否则的话,连他们也无法告诉我眼帘,温舒潼具体怎么样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霍彦霖那边依然一无所获。
但他根据最新调查到的报告,说是阿瑞斯那边也发布了讣告,他这个人已经死了。
警方觉得这只是他脱身的一个计谋,并未全然相信,一直坚持不懈的在调查。
但是调查的结果也是每每都让他们感到失望。
能够出关的所有地方全部都已经被封锁了,也有搜救人员一直不停的在寻找。
其实这个答案所有人的心里都已经心知肚明,回不来就是回不来了。
不论霍彦霖愿不愿意承认,但这些就是事实。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霍彦霖除了瘦些,苍白些之外,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出院的那一天他拒绝了,其他人过来,只有他一个人。
简单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霍彦霖便起身出了门。
他随意的带上了鸭舌帽,一身再普通不过的黑色衣服,遮住了所有的情绪。
这跟他之前的打扮简直可谓是大相径庭,因为之前的霍彦霖,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一身正装。
再加上他浑身自带一种贵气的气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目光聚集的所在。
现在的他却尽可能的让自己低调再低调,仿佛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似的。
就在他踏出病房门的瞬间,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霍彦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只是神色平静的开口道:“你要是想发疯的话到别处去,别来我这里闹。”
他的神色淡漠之际,脸上满满都是冰冷的神色。
身前的人并没有开口,但也没有让开位置,两个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的对峙着。
片刻之后,他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当晚突发情况你把他弄丢了,我们可以不怪你。但为什么这段时间你根本就没有找过她,在你那里到底算什么?!”
“哪怕那幅身体里面换了另外一个灵魂,但她也是温舒潼,你就这样不管不问?!”
霍彦霖依然神色淡淡的,连抬头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任由那人咄咄逼人,他身子侧了一下,打算从旁边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却被惹急了,抓着他的肩膀狠狠一扯:“你到底是伤在了胳膊上,还是耳朵里?”
他扯到的恰好是霍彦霖受伤的那只胳膊。
他现在虽然出院了,但身上的伤并没有完整的好,必须要经历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够活动自如。
这一下仿佛直接将旧伤给扯裂开似的,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至极,身子轻轻晃了一下。
即便如此,霍彦霖的表情依然是冰冷而漠然的。
他压低声音开口道:“邵雲铮,别拿容忍当成纵容。”
“她是我的妻子,我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用你来教我做事。”
他们两个人之前表面上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就是因为温舒潼的存在。
如今她出了事,邵雲铮又在心中认为是霍彦霖所为,自然没有了好脸色。
他的脸色阴沉下来,一字一句的开口道:“霍彦霖,你说话真的很搞笑。如果她真是你的妻子,你会不管她?”
“那天晚上你是离她最近的人,你却恰好错过了最佳救援的时间,谁会相信?”
本来因为这件事情霍彦霖的心中就一直在自责。
他总觉得自己本应该有机会救到温舒潼的,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犹豫,阴差阳错让他们两个人分开了。
谁知道邵雲铮却恰好提到了这里。
他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收紧,本就冰冷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你以为我就不在乎她的安危,没有想过要把她救回来吗?!”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她能够活得好好的,但是我没有办法!”
“你有的是办法,只不过是因为你的私心,并没有那么放在心上!”邵雲铮也忽然拔高了声音。
说完之后他忽然掐住了霍彦霖的脖子,抬手就是一拳砸了上去。
这一拳打完之后,邵雲铮自己也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他自己的能力到底怎么样,他再清楚不过。
恐怕霍彦霖就算上着他一只手,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
更何况他自己的手上也有旧伤,用不了太大的力气,刚才也只是为了发泄自己的怒火。
霍彦霖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但却并没有还手,满脸都是颓废的神色。
他虽然受伤严重,身体也并不是很舒服,但并不是完全没有还击的能力。
只是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并不想反手还击。
现在对于他来说,好像只有这短暂的痛苦,才能让心中舒畅一点。
邵雲铮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质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霍彦霖随意的摇了摇头,嘲讽的开口道:“还手有什么意思?能让她回来吗?”
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手,邵雲铮的嘴上却依然不客气:“还真是可笑,明明是因为你的缘故,她现在才消失不见,现在却却一副抱憾终生的样子,真是笑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