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潼思索了片刻,从车里翻出了帽子和墨镜,伪装之后就不远不近的跟上了娇娅。
娇娅走得很快,再加上温舒潼身上有伤,跟了没一会儿就跟丢了。
医院的楼层很高,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坐电梯,可是娇娅却转身上了步梯,很快就消失在了温舒潼的视野里。
她如果上的是电梯的话,温舒潼还能根据电梯停留的楼层推测出她要去哪里。
可是如果上不步梯的话,现在医院这么安静,娇娅一定会发现有人跟踪!
温舒潼正打算跟上,脚步却是一顿:“难道娇娅已经发现有人跟踪了?”
但她转念想想这几天的怀疑很可能在此刻得到证实,温舒潼一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她刚刚走到楼梯口,昏暗的楼梯间里,忽然传出来一个声音,从后面捂上了温舒潼的口鼻!
温舒潼瞬间心跳如擂鼓,差点忍不住尖叫出声。
“是我。”一个男声在他身后缓缓开口,“别害怕。”
听到这个声音,温舒潼才松了一口气,嗔怪的小声开口道:“霍彦霖?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楼上帮林琴办手续吗?”
霍彦霖把温舒潼拉了出来,确定娇娅听不清他们的对话,才开口道:“刚才我和林辰下车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对劲,于是我让他上去办手续,我就在这里等着。”
温舒潼瞪他一眼:“那你拦着我干嘛?怎么不追上去?”
霍彦霖面沉似水,冷冷的盯着温舒潼:“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现在身体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你还敢跟踪人。娇娅要是发现你,直接把你从楼上推下来,你就能旧伤复发!”
温舒潼看霍彦霖的表情严肃,也不敢跟他再讲道理,只是噘着嘴小声撒娇道:“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娇娅是不是就是冲着林琴来的?”温舒潼低下声音。
之前温舒潼和霍彦霖还管林琴叫墨斯。
不知为何,再次见了林辰之后,他们下意识的都把称呼改成了林琴,好像这样能显得跟她更加没有隔阂一点。
霍彦霖下双眸:“应该不只是这样,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林琴,知道林琴出事了就冲了过来。”
“那你现在还要追上去吗?”
“我已经给林辰发过消息了,让他留意着。现在医院的人并不多,娇娅不好隐藏身形。”
霍彦霖说完之后,扫了眼温舒潼这非主流的装扮,忍不住轻笑一声。
“大晚上戴墨镜,你要是当间谍的话,恐怕潜伏不到一天就会被人抓走。”
温舒潼正打算开口反驳,霍彦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刚刚接起来,就听到林辰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开口道:“我抓到娇娅了,你们马上上来,她就是冲着林琴来的!”
他们两个人听到林辰的电话之后,直接坐上电梯赶到了林辰所在的楼层。
娇娅被林辰紧紧的拽着,脸上露出几分窘迫的神色。
看到霍彦霖和温舒潼近来,她更是脸色一白,拼命地甩着胳膊,想要挣脱开林辰:“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到底你跟谁才是一家人!”
林辰面色冷峻地开口:“从你开始在暗地里做这些勾当开始,你就跟林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之前林辰和殷红的婚礼上,温舒潼就看到过娇娅。
当时娇娅虽然脾气不太好,而且讲话也不太好听,但是大家都知道她本性不坏,所以家里的人都让着她。
娇娅听见林辰的话,脸色一变,冲着她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了什么了就不是一家人了?”
温舒潼向前一步,直接开口问道:“娇娅,之前我们的消息被泄露,是不是你干的?殷红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娇娅看到温舒潼还活着,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便懒懒的开口道:“是我又怎么样?”
孩子这件事是林辰不能触碰的伤痛,没想到娇娅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承认了,就好像被她害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什么普普通通的阿猫阿狗一样。
林辰握着她手臂的手骤然收紧:“你说什么?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承认?刺杀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也是孩子的母亲,为什么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一连串的问题就像是重锤一样,重重地打在娇雅的心口上。
直到林辰最后一个问题落地,娇娅的眼泪疯狂的涌了下来。
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软软的跪在了地上,崩溃的开口道:“是啊,我是下作!我也是堂堂大小姐,嫁到了你们林家,安分守己的生儿育女,可是就因为我的丈夫无心事业,你们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林辰的眉头紧紧的拧起来,他跟娇娅接触的并不多,他自认为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太深的矛盾。
因为哥哥的原因,他对娇娅一直也是听之任之的态度,何来瞧不起?
温舒潼皱了皱眉头,正打算开口,却被霍彦霖轻轻来了下来,低声在她耳边道:“这件事还是等她说完吧,她和林辰他们之间应该也有误会。”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要了解?”
霍彦霖害怕温舒潼因为身上的伤站不稳,不动声色地往她身边靠了靠,让她把身体的重量都交在自己身上。
他轻声道:“婚礼那天你一直呆在殷红身边,所以没有注意。我能够感觉到娇娅对殷红别样的情绪。”
果不其然,还没等林辰说话,娇娅就继续撕心裂肺地开口道:“她殷红又有什么资格?论家世论出身,她哪一点比得上我?还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可是她嫁到林家之后却受到如此的优待!可我呢?我在你们家里,也就比仆人高上一等罢了!”
林辰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殷红是我的爱人,曾经她又受过伤害,我对她好也无可厚非。家中的事,我虽然不太了解,也知道他们并未亏待过你。”
娇娅重重地摇了摇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此时她终于明白了,没有人能够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