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潼的这句话,等于说是直接将林琴这些年来的爱意全部给否定了干净。
似乎在提醒她她以为的爱情,不过是她大脑的一厢情愿,他想找回的也不是林辰,而是过去那昏暗的时光。
王莎莎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当即开口道:“爱情就是爱情,谁能保证自己这一生遇到的爱都是纯粹的?温舒潼,你好阴险,偷换概念,想要说服墨斯,殷红偷偷给你塞了多少钱?!”
王莎莎这句严厉的质问,一下子唤醒了墨斯眼中的理智。
她的肩背瞬间绷直,眼神冰冷的看着温舒潼开口道:“诡辩。先把她给我押起来!”
墨斯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三个人冲了上去。
霍彦霖紧紧的把温舒潼护在自己的身后,默然的扫视了一周:“我看谁敢动她。”
这些人哪怕有火器在手,看到霍彦霖的眼神也是忍不住一哆嗦。
墨斯被这群废物气的青筋都跳了起来,她断喝道:“他手无寸铁,你们还怕什么?犹豫的人,事情解决后第一个死。”
这些人对陌生的恐惧,远远大过了对霍彦霖的恐惧,听到她的这句话之后,立马就冲温舒潼围了上去。
霍彦霖一个漂亮的踢腿,直接震掉了一个人的枪,另一只手也没停,直接一个反剪手就缴了另外一个人的械。
第三个人趁霍彦霖不注意,反手就把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了温舒潼的头上,生生把她从霍彦霖手里拽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霍易弘直接冲了上来,冲着那个人的腰狠狠踹了一脚,那人痛呼一声飞了出去,霍易弘把他的枪捏进了手里。
王莎莎刚才还想伸手拉霍易弘,却没拦住。
霍易弘的衣服在她指缝中一下子就滑了出去,王莎莎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冷笑了一声。
原本她以为经过今天的这一次,它能够光明正大的呆在霍易弘身边,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墨斯看这三个人都吃了瘪,却不慌不忙,她随手一指,继续道:“难道我养你们是来看戏的吗?倒下了三个,其他人跟上,难不成这么多人连这几个人都抓不住吗?”
霍易弘和霍彦霖各自手里都拿着枪,毫不犹豫地把后背交给了对方,用枪口指着其他人。
墨斯的话音刚落,只听见月亮脆生生的童声开口道:“就是这里!我刚才看到有人进来了!”
墨斯冷笑一声,抬起头冲着门口道:“还真是可笑,打算全家人过来送——”
她的话戛然而止,接下来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墨斯出神的看着门口,林辰抱着月亮漠然地看向她。
他的身后是一大批的人,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她。
林辰眉头紧紧皱着,痛心疾首地开口道:“你到底要到什么地步才算罢手?把他们放了!”
她想起曾经跟林辰一块时,有些硬骨头实在是难啃,那些人为了防止林家死灰复燃,甚至不惜派出黑道的人来针对他们。
那时候,她被人抓走,林辰单枪匹马的冲进那些人的老窝去救自己。
她到现在还记得,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林辰,少年却毅然决然的挡在她面前,告诉她不要怕的样子。
他们也见证了黑帮之中的内斗,儿子拿着枪指着父亲的头颅,让他让出位置。
那个时候林辰站在她的身边,坚定的告诉她说,他的枪永远不会指着自己。
可是那个时候信誓旦旦站在她面前的少年,如今却为了别人,带着一群人用枪指着她。
墨斯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弱。
她轻轻呼了几口气,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冷淡地声音开口道:“林辰,你为了他们拿枪口对着我?”
林辰目光阴冷,漠然地开口道:“这段时间里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林家始终不出手,是为了保全你的尊严,你真要和我们闹到这一地步吗?”
墨斯歪着头,像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死死地盯着林辰。
林辰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不管怎么说,他们曾经之间也是那样的亲密无间,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林辰微微软下声音,开口道:“小姑,收手吧,我们都已经知道你的计划了,你再这样坚持下去没有意义,我不会和你站在一起,你没必要伤害其他人——”
“不可能!”墨斯大声的打断林辰的话,“人家真要到了绝境的时候,就算你不想跟我站在一起,你也要跟我站在一起!林家随便出手,真以为派你过来我就会害怕了?”
墨斯这疯狂的话语一出,林辰心里那一点点的恻隐之心也消失不见了。
“既然如此,”林辰扬起下巴,微微闭上了眼睛,冲身后的那群人打了个手势,“把她带走。”
没想到林辰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人居然突然分成了两拨,互相拿枪对峙着!
这些人都是林辰从家里带过来,都是他自己亲手养了几年的亲信,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倒戈!
林辰慌乱的转过头,看着差点互相残杀的情形,厉声道:“你们疯了?!”
林琴双臂一震,扬起脸大笑道:“你真以为你过来的消息我会不知道?林辰,看来我真是惯你惯的太厉害了,你都忘了自己是被我一手带大的!”
林辰的身子微微颤抖,双目阴沉的盯着墨斯。
现在的局面已经清晰的昭示了一个结果——林家有内鬼。
墨斯笑得实在是太狂妄了,让她的眼角都沁出了泪水。
她许久才缓缓收了笑,歪着头盯着林辰道:“你说这些人是你的亲信,可是你别忘了,这些人是我亲手养出来送你的!”
林辰双手垂在一旁,指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冷冽。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法插话,这是他们林家的事,更是林辰和墨斯之间即将分崩离析的前兆。
林辰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人,其中居然有一半都是墨斯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这样的羞辱,他哪里能容忍!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