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祁猛地瞪大了眼睛,用了自己生平最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但是背后有人忍不住,小刘助理“噗嗤”一声,抱着一大摞到下巴的文件笑喷的时候,成功的收获了三道齐刷刷的目光。
小刘为了自己这个月的加班费和奖金着想,在三人冷漠的目光下,把那个进行了一半的笑容憋了回去,并颠了颠手中的文件,表示自己很严肃。
温舒潼点点头,估摸着自己浪费的这一分钟时间,已经足够星星宝贝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把自己藏进休息室了,这才转头继续朝办公室走去。
开门的时候,霍彦霖瞅了她一眼:“你们这里连个锁都上不起吗?”
温舒潼深呼吸,憋了口气,露出来一个标准微笑说道:“霍先生,我们这小门小户的小诊所,没什么值得丢的东西。您要是看不过去可以友情提供一个锁,这个回答您可还满意?”
霍彦霖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温舒潼气的差点儿背过去。
“行了,我要上班了,闲杂人等退下吧。”
小刘抱着一摞文件,左瞅瞅右看看,不知道这个闲杂人等是自己还是他和霍总两个,于是抖抖胳膊,尝试着开口道:“霍总……”
“文件放小茶几上,闲杂人等可以走了。”霍彦霖厚着脸皮对着小刘挥了挥手说道。
小刘一阵目瞪口呆,这倒是确定了闲杂人等这个等的范围了。
小刘退下以后,霍彦霖在温舒潼鄙夷的目光下,面色淡然的走到了沙发上坐下,从西装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来一支钢笔,开始批阅文件。
温舒潼叹了一口气,也是难为他了。
小茶几是为了装修好看和随时放点儿小东西摆放的,面积很小,平时霍星泫都是坐在矮脚凳上或者直接坐地上,然后趴在小茶几上敲代码。
现在霍彦霖的那一大堆文件一放上去,直接就把小茶几给占满了,他也不可能屈尊坐在地毯上阅文件,只能依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叉把文件放在腿上,低头看文件,这样时间久了腰和脖子都会受不住。
温舒潼没再管他,收回目光,伸手打开小音箱,今天换了一首音乐,还是之前的舒缓风格。
温月祁现在搬到了办公桌子里面,两人并排坐着,挨着脑袋小声说话。
霍彦霖偶尔抬头看一眼两人,捏捏脖子,然后继续低头看文件。
“宝贝儿,你玩耍的时间够长了,是不是该去上学了?”温舒潼摸了摸温月祁的脸蛋小声说道。
“不行啊,妈咪,我现在是自闭症小朋友,我不能上学的。”温月祁也悄悄地说道。
“可是,我已经打算让星星去上学了,你去的话能保护哥哥呀。”温舒潼眨了眨眼睛说道。
温月祁纠结的皱了皱秀气的小眉头,嘟着嘴巴说道:“哥哥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吗?他都不知道要反抗一下吗?”
“他又不像你,不爱上学。”
“可是幼儿园那些问题真的很弱智哎,而且那些小屁孩儿都特别粘人,超级爱哭。”温月祁抠了抠手指委屈的说道。
“你之前在丹麦的时候不是还说有小朋友给你送好吃的,你很喜欢他们?”温舒潼拉过他的小手,不让他抠。
“那是可爱好看的小朋友。”
“……不行,我不管,你自己去和哥哥说吧。”
“切,星星一定也对上幼儿园也不感兴趣。”
温舒潼挑了挑眉看着他,温月祁睁着大眼睛真诚的说道:“真的,我看见他做的软件了,那些程序算法可不是幼儿园水平就做得出来,他肯定对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不感兴趣。”
温舒潼托了托下巴,“我承认你很聪明,但请你不要侮辱正常人的智商。”
温月祁惊奇的看着她,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直到温舒潼再次开口说道:“你妈我,上幼儿园的时候研究的就是一加一等于几的问题。”
温月祁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我生父智商挺高的哈,这得爆表了吧。”
温舒潼忍住了一巴掌甩过去的冲动,不停的告诉自己亲儿子亲儿子,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咋滴,瞧不上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老娘啊?”
温月祁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不是,我只是嫌弃我的生父没给我一个体验普通人世界的机会。”
霍彦霖远远的坐在沙发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温舒潼和温月祁抬起脑袋看着他,面面相觑。
霍彦霖因为这个动静也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两人,看到两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目瞪口呆的模样:“没见过总裁打喷嚏?”
温舒潼张了张嘴,替温月祁说了他想说的话:“被人骂了吧?”
顿时,场面一度尴尬,三个人默契的低头干自己的事情。
从这天开始,霍彦霖就正式把自己的办公室搬到了这边,因为睿禾集团的大楼和这栋大楼在一条直线上,所以距离不是很远,总体来说还是很方便的。
平时不治疗的时候,温月祁就抱着自己的数位板跑到这边和霍星泫抢一个小茶几,一个写写画画,一个敲敲打打,偶尔凑在一起说说话,温舒潼看着两个小孩儿还是很省心的。
只有霍彦霖,虽然把办公室办公室搬过来了,但是儿子不孝,经常出去撒欢,一个人还是很清冷。
每到饭点儿,温月祁都会赶在霍彦霖过来找他之前回去,省的让他发现这里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
因为霍彦霖为了儿子治病,不嫌麻烦的折腾人给他搬办公室这回事儿,还天天盯在这边办公这件事,让温舒潼对他改观不少,勉强放下了一些戒心。
偶尔霍星泫想爸爸的时候,就代替温月祁过去找霍彦霖,温月祁跟着温舒潼去吃小餐厅,而霍彦霖竟然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温琳琅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了霍彦霖了,当然也没见过霍星泫。
上次霍星泫落水事件之后,霍彦霖的反应让她连续做了几个星期的噩梦,后来找了心理医生看过之后才慢慢恢复过来。
病情刚一有好转,温琳琅又不怕死的升起了不该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