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淡淡一笑:“白天阳气盛,于女鬼不利;夜间阴气盛,女鬼如鱼得水,我不知道公子为何偏偏非要晚上睡觉?
白天睡觉不行吗?”
吴德眼睛一亮。
他觉得李君说的好有道理。
他为什么非要晚上睡觉?以后干脆改成白天睡觉,晚上读书算了,他就不相信,白天女鬼再凶,能凶到哪里去?
“仙师太厉害了,居然知道白天也能睡觉。”
吴德这个二傻子,忽然说出了一句傻话。
把李君都给搞楞了。
“不知先师怎么称呼?”
李君刚准备说自己叫李君,忽然,想起他现在挺出名的,虽然区区吴家人不认识自己,但是难保以后传出去,让有心人听到了。
李君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二傻子自己真实姓名。
二傻子已经开始了脑补。
“呃,仙师是高人,云来雾去,肯定不想透露名字。”
李君:“你可以叫我小哥。”
“小哥仙师。”
……
午时。
整个吴府反常的安静下来,丫鬟婆子全部放下手中活计,聚集在一起,大气也不敢出,吴夫人守在儿子房间外面,李君守在他床边。
吴德昨夜一宿没睡,如今挨了床,哈欠连天。
他强忍着睡意。
“小哥仙师,您确定不准备黑狗血,朱砂,黄符吗?我瞧之前的仙师,个个都准备了这些东西,有位仙师还拿着桃木剑,可吓人了。”
吴德见李君两手空空,只抱着一头土黄狗进了屋,不免有点担忧,也不知道这位小哥仙师靠谱不靠谱?
“带那些玩意儿干嘛?”
“驱邪啊,这些都是驱邪圣物,小哥仙师,您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吴德怀疑的看着李君,他好害怕,李君是他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李君是个水货仙师,他可就完蛋了,这次,红衣女鬼就要上岸了。
李君淡淡一笑:“那些仙师驱成功了吗?好了,你别多想,睡吧!”
“对了,这个服下,可保你梦中不迷,记住我的话,女鬼一步步靠近你,是在定位,你只要不害怕,离她远一点,莫要下水,她便奈何不了你。
还有,不要害怕,人一害怕,阳气便散了,邪祟便能近身害人,恶鬼也怕恶人,说的就是这个理。”
李君给的自然是麒麟血。
吴德现在司马当活马医,他接过麒麟血急忙服下。
睡意袭来。
吴德进入梦乡。
梦里,依旧是那个水塘,呜呜咽咽的声音,红衣女子一脚踏上岸,一脚在水里,她面露悲苦,伸出双手:“救命,救命,水里好冷。”
吴德心碎了。
他急忙伸出手,一股子寒意袭来,吴德陡然惊醒,这是梦里啊,面前的是女鬼啊!
吴德急忙后退,却发现身后阻力非常大,拼命往后退,堪堪退后半步。
他又想起了李君的话。
莫要害怕,恶鬼怕恶人。
吴德想象着恶人的模样,城里的邓屠户最恶,他学着邓屠户杀猪时候的模样,双目圆挣,面容扭曲,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奈何演技不行。
硬是搞成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女鬼缩回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隔着这么近,吴德这才察觉,女鬼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眼白,女鬼身上的水腥气更重了,熏得他想哭,好想醒过来。
可是醒不来。
吴德僵在那儿,等着女鬼最后一步,嘴角开到耳朵根,然后他才能醒来,他内心恐惧,害怕,绝望,无助,想哭,梦里面根本就闭不上眼睛,或者,就算闭上了眼睛,他也看得见。
就在此刻。
李君望向吴德。
睡梦中的吴德双眼紧闭,隔着眼皮,可以看见他眼球不停震颤,手指握拳,眉头皱的紧紧的,他正在经历噩梦。
一根细细的丝线粘在他脑门印堂上,李君顺着丝线找,丝线一直牵到屋外。
李君打开门,一根木头桩子正立在门外,静静的,淌水,木桩有点腐烂,有一种在水中浸泡了很多年的感觉。
吴夫人诧异的看着李君,她刚准备问李君怎么出来了。
李君摆摆手,死死盯着木桩。
木桩上面贴着一张告示,用血红的字写着几个大字。
血债血偿,父债子还。
城隍有命,不得阻拦。
这就是女鬼请的城隍文书吗?如果吴德爹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得此报应倒也活该,父债子偿虽然对子不公平,但是,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怪不得本地仙师不敢动手。
木桩只是傀儡,实力低微。
但是木桩代表的城隍命令,城隍认可的事情,仙师怎敢违抗?
片刻后,木桩慢慢变淡,直到消散,屋里也传来了吴德的尖叫,吴夫人急忙冲进去,安抚吴德。
“小哥仙师,你太神了。”
吴德将他今天看到的告诉了李君,他现在对李君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哥仙师果然有真本事,能让我梦中不迷,按照现在情况,他还能坚持好几天。
吴夫人望着李君,期待道:“仙师,您可有法子救我儿?”
“自然有办法,不过,我想知道你相公的事情,这次事件的起因,很可能与你相公有关,父债子偿。”李君冷静道。
“妾身相公?妾身相公是个老实人,对下人和佃农都很好,从来都是与人为善,怎会欠下冤债?仙师,您是不是搞错了?”
李君盯着吴夫人眼睛:“你确定?”
吴夫人沉默良久。
一声叹息。
“如果真要算冤债,或许与他前妻有关,只是,我相公从未做过对不起他前妻的事,反而是他前妻负了他,落了个沉猪笼的下场。”
沉猪笼?
李君心一跳。
古代时候,女人偷奸被抓,宗族或者丈夫有权将这个女人装进猪笼,沉塘淹死。
“你相公前妻与人通奸?然后被你相公捉住了,沉了塘?”
吴夫人摇摇头。
她告诉李君,那女人确实通奸不贞洁,但是他相公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会干杀人的事?事实上,当年她相公准备与前妻和离,想保前妻一命。
只是,家人趁着相公外出做生意,偷偷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