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愣了片刻,好像心有所思,他渐渐将手放下。
小莲将门打开请大夫进房间,此大夫,一踏进门,随手将门关紧,将小莲置之于门外,小莲用力敲门道:“你让我进去!”
白兰抓过小莲的手一本正经寻问道:“此人你是在哪里人?看他的着装不像是岐国人!”
“是我在半路上找到的,城门关了,你让我去哪里寻医啊?公子,此人是大夫,他定会救国师大人的。”
小莲嘴上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管怎么样是大夫就好,死马当作活马医,总比干等好。
“半路找到的,你知道他的来历吗?一个大夫,手无缚鸡之力,莫名其妙出现在荒郊野外,还这么晚了,怎么会那么巧!此人一定大有文章。”说着白兰举手叩门,敲得很用力。
“你给我开门,不许碰郁尘!你把门关起来做什么,把门给我打开,我要见郁尘!”
白兰发了疯一般双手敲门,可门内竟毫无动静,白兰觉得不对劲,郁尘若是有三长两短,他要此人的命。
“你要是在不把门打开,我就踹门。”
说着白兰举起脚向门揣去,门突然打开,他一时没稳住,向前扑去,那大夫身手很快,往旁边一躲,白兰重重摔在地上。
小莲看此不对,忙跑去扶他,他甩开连儿的手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床上的郁尘好好的躺在那儿,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将眼神瞥到那位大夫身上。
“你这个死妖孽,很吵,若是还想救你的心上人,给我闭嘴,闪到一边,安静点。”
此人一身黑褂凛若冰霜,戴着一半面具,露出一边面孔。
见此人身躯凛凛,半面面容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额前几缕长发随风逸动,令连儿大吃一惊,方才在郊外天色黑的缘故,未能看清此人,竟没想到,此人相貌非凡,不知道摘下半面面具,又会是如何容貌。
“你说什么,妖孽,你敢说我是……!”
白兰听到此二字,情绪一下激动了,本想一拳打去,被连儿阻止道:“公子,打死了他,谁来救国师大人啊。”
白兰一听救郁尘,无奈放下了手,走到那人面前道:“你告诉我,你能不能救郁尘。”
“还没有我办不到的事,可是有些人在这里嚷嚷,浪费时间,我就算再有多大的本事,时间一长,病入固体,我也无能为力啊!”此人斜了白兰一眼,很明显,他很嫌弃白兰。
“呵呵呵,只要你能救郁尘,我走,可要是郁尘少了一根汗毛,或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了你的命,我水白兰喜欢的女子,我就会拿命去保护她。”
说罢他转身走出房间,随手将门关上,站在一旁的连儿有些傻住,看了看白兰,俏丽的容颜下,竟露出了男子的气魄。
此大夫站在房间内,看着这紧关上的门,哼了一声,随后将眼神放向床上的郁尘,缓慢的脚步走向她,俯下身,伸过手,抚摸在郁尘的脸上。
“你还是跟从前一样,容貌依旧,只是脱出了当年的稚嫩,多了这眉宇间的忧愁……忘忧!”此人口中喃喃着。
苏儿走到沉默许久的白兰身旁,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欢尘姐姐啊!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苏儿的奶奶刘婆婆拉过苏儿,让她可以去睡着了,苏儿就是不依不挠。
“没事,刘婆婆,你就让她说吧!”
白兰靠在墙边道,刚刚摔了几跤,腰有闪到了,方才倒是不觉得,现在静下来,浑身都疼,他见满院子的老少皆是提心吊胆,这么晚了,本固应该歇下,如今弄得每个人都担心十分。
他对大娘与大伯们道:“婆婆,还有大娘大伯们,你们是上了年纪的人,你们都是歇息吧,这儿有我就行,小莲,你淋了雨,跟紧去洗个热水澡,再喝上一碗暖暖的姜汤才是。
”待院中的人皆散去,苏儿却依旧躲在柱子后面,见自己的奶奶走远,从柱子后偷偷溜出来,走到白兰身旁道:
“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很喜欢尘姐姐?”白兰讶异道:“咦,你这小破孩,怎么还在这,跟紧回房睡觉。”
“不嘛,哥哥还没回答苏儿!”
说罢她拖着腮看着白兰。白兰好生无奈,他走到石阶下,坐了下来,安静了片刻道:“嗯,不是因为容貌,在这世上,她是最懂我的,就像是我的知己一样。”
“这个想必就叫红颜知己!呵呵呵,哥哥,你刚刚在房间内说得那句话苏苏可听到了。
我水白兰喜欢的女子,我就会拿命去保护她,这是苏苏认识白哥哥以来,听到最有气势的一句话。
哥哥貌似潘安,容貌赛女子,苏儿有时候会嫉妒,还会羡慕哥哥。”
苏儿皱了皱眉,低头看着水坑中的白兰,一副羡慕的样子“有什么好羡慕的,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耻辱。”白兰抬起脚踏入水坑,打破了这水中的倒影。
“在哥哥看来这是耻辱,可哥哥知不知道,在女孩子心目中,会是怎样一个心里呢,像尘姐姐那样绝世容貌当然不会在意什么.
可那些张相一般,或是丑八怪,她们看到哥哥的容貌,心中都是羡慕嫉妒恨的.身为一个女子长的没有一个男子好看,那女人还有什么意思啊.
哥哥,事情总要看两面,不能独独看一面啊,你说是不是啊哥哥!”
苏苏的一些话,竟让白兰彻悟,他只知道面容给他带来的伤害,却没有想过,好的一面,他好歹也是个美男子,有何抬不起头的,有人说郎才女貌,才子配佳人,他这张相绝对配的上郁尘。
“你人倒是不大,说出来的话还是蛮有道理的嘛。”
白兰伸出手指点了一下苏儿的脑袋,苏儿呵呵呵笑笑道:“哥哥,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房门“吱”一声打开了,白兰转过头去,从台阶上起身心急如焚道:“怎么样,郁尘要不要紧?”
“是啊,姐姐怎样了?”苏苏垫着脚尖往门内望。此大夫,背着药箱,站与一旁一言不发,随后才道:“没怎么,只是受了点惊吓,休息片刻就好,至于吃什么药,她醒来自己知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说着他走出了房门。
……
郁尘躺与床上,迷糊中来到一处房间!她环顾四周,自己很确定,此处地方自己曾经来过,每一处地方皆透着熟悉感,她瞬间整个人都轻松了。
她很自然走到梳妆台前坐到圆凳上,随手拿起一把梳子梳着三千青丝,拿过梳妆台上的丝带将三千青丝绑住。
女以容为贵,且这世间男子皆是好色之徒,她往自己打量一番,叹一口气寻思量,自己那像个女子,整日已男装为主,头发皆束起,即便自己的确为女,但看到这样打扮,男子还是会厌旧的。
她震撼住了,这样的道理也无从有人与她讲过,她又是何时懂得的,竟连她自个儿也不知啊!
她心悦拿起青黛,瞧着铜镜,细致入微得描画着眉,又顺手拿起唇脂,不紧不慢地在唇上抹上一抹淡淡的红。
以前她应该是用过这些东西的,竟对这么东西一点也不陌生。
俄而她提起细笔,沾了沾朱砂墨,在眉宇间画上菱形小图案,随后放下笔,拿过梳子凝望着铜镜中人,不由举起手抚过自己脸颊,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一张面孔,她睁大双眼,这镜中人容颜相貌惊恐了她……
“我是谁?”
她莫名其妙的脱口而出,心一阵慌,手一抽搐,梳子从手中而落。她神经紧绷,手心渗出冷汗,双手捂住自己头,头痛的不行,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可那还控制的住。
好似着了魔似得,不由自主又试看铜镜之容,头一阵惨痛,她随手将铜镜推下梳妆台。
脑中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欲想冲出头皮,可欲不想,那些零碎的画面在她脑海中若隐若现。
头痛的要命,好似要裂开一般,她咬住牙,头仰天,手紧紧抱住头,身后的丝带从青丝滑下,瞬间三千青丝凌乱不堪。
多年来从未给装扮过自己,几乎连镜子也很少接触,她又何必要碰这些……
那么多年不曾去想自己究竟是谁?又是从哪来,见自己容颜,脑海中忽然有一个疑问
“我究竟是谁?
头实在痛的不行,她不知所措,猛地起身,将梳妆台上的宝石簪子推到地上,整个人软在地上,精疲力尽!
她魂梦游神又来到一处地方……
梦中清晨雾未散去,翠绿竹直冲天,雾绕竹梢,袅袅似仙。这儿的竹清新脱俗,且又直,没有弯曲,心灵的坦荡荡,没有一丝一毫杂念。
无论严寒酷暑,竹皆顽强不息挺熬,这便是它的意志吧。这竹子很静,你且可细细观赏,
尤其是清晨露为退去,雾散去,它就那样高雅的竖直与此,每一根犹如玉一般晶莹剔透,会让你傻傻的品赏不已。
竹林小溪旁,有人坐与石上,那潺潺溪水流淌与秀山之间,水溅在石旁,发出清脆之声。
此人张开手臂,呼吸着这片大自然的气息,他从腰间取下一支玉箫,与那涓涓溪水的唱歌共此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