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轩接过纸条见纸上墨迹很是陌生,纸上确实有飞镖痕迹,他将纸放于案几上对一旁的李公公喃喃了几句,李公公便退下了。
“就凭这小小的纸头你就信,若是这是贼人的圈套呢!”
逆风听完浩轩的话低下头有些冷笑,随后道:“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这是敌人的圈套,臣身为岐国将军,这灵魂早已托付给了岐国,身躯早已给了战场。”
说罢他单膝跪地抱拳坚毅肯切道:“臣死而无憾!”
他的这句话深入浩轩内心“说得好!听说被贼人所伤,可否要紧?”浩轩将逆风扶起道。
“罗御医已经帮臣看过,只是皮外之伤。”逆风起身道。
“为什么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时间来禀报与朕。”浩轩双手负背走上台阶。
逆风扶手道:“臣刚要出门便碰到李相,李大人事关严重,臣就让李相先前往宫中来通报陛下,而臣带兵前往刑部探个究竟,竟没有想到那羽林军全部倒与地上鸿王果真劫狱了。”
逆风的话与李博是一致的,浩轩又见他不慌不忙,完全没有任何疑点,只等李公公去将军府探个究竟,将军府墙上是否真有飞镖的痕迹。
等逆风退去后,李公公从殿外而来,在浩轩耳旁喃喃了几句便退下了。李公公前来禀告,将军府确实有飞镖的痕迹,难道此事与李博真无关!
浩轩坐与椅子上,手中拿着方才那张纸,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纸头是谁的?
他拿起纸条细细看着上面字迹,突然心下一惊,忙将手中的纸一扔,惊慌从椅子上起身,连跑带跌走到书架上,乱翻一通,好似在寻找什么。
随后他将手缓缓握住一本书,从外卷书卷中抽出,颤抖的手翻开几页,此书上的字迹与方才那张上字迹一模一样,难道是他?——上官浩理
浩轩手中的书从手心滑下,眼神瞥向地上的那张字,迈着沉重步伐走到案几旁蹲下身拾起地上纸,撕得粉碎,手一挥,千百碎片撒落与地口中喃喃着:
“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他明明已故,又怎会写出这番字条!
二哥,并不是朕狠心,朕已经将你好生安葬,并已王爷的礼节葬与皇陵,我们本也是兄弟之情,可是这岐国皇帝只有一个,朕之前并不在乎这皇位可贵,当朕意识到这岐国江山朕不能失去时,朕已经失去了理智!
二哥,望你泉下有知,保朕岐国江山,五帝我每年冬至时绝不会亏待与你。”
郁尘撑着一把油伞走在御花园中,四月将尽,这外头滴滴答答下着雨,加上这两日闷在房间,早就想出去了,原本想去惜月阁,考虑到身子不便,外头又下着雨,淋坏了身子落下一身病,实在不划算。
女人啊,最麻烦,葵水来时什么也要注意,曾经倒也没什么,自从与他成了夫妻,不由的注意起来了,这也正是奇妙啊!
这条人生道路漫漫长长,在这一路上也学会了不少,从无爱到有爱,从无泪到有泪,懂得了如何打理自己,也没了以往的孤独,这种感觉真好,只希望这样的生活能随着时间直到老去。
“尘弟!”
从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郁尘转身过去,见逆风冒雨跑来,她提起袍子加快步伐走到逆风面前为他撑伞。
郁尘看到逆风想起了那一晚逆风对她讲的那些话,究竟是真情实意还是开玩笑?可郁尘见到他心中难免有些尴尬,逆风好似也感觉到了,伸手拿过她手中的伞道:“尘弟,我有事找你!这儿雨大,我们去前面凉亭说吧!”
两人走到不远处的亭子中,郁尘拍了怕袍上的雨水,整理了一下自己衣袍。逆风将伞放到一旁道:“尘弟,你有没有见过碧瑶?”
“碧瑶?郁尘诧异着“碧瑶不是在御医院吗?”
逆风脸上明显有些焦急“是,可我今天去找她,她不在御医院了!她去过的地方我都去找了,就是不见她。”
郁尘站在亭口,看着雨道:“下着雨,她能去哪里?她没来找过我。”她顿了顿转身道:“怎么了,你们俩吵架了?夫妻没有隔夜仇,你多哄哄她,女孩子,都是哄出来的。”
逆风坐到石凳上用手捂住头低沉道:“我~我打了她!”
“什么?”郁尘很吃惊,眼前这位仇大哥虽是武夫,但性子也不暴,怎么就动手打人了。
“你说,你说你打了她?为什么,碧瑶她做错了什么?而且你看上去也不像是会打女人的人”
逆风以为郁尘回替自己的徒弟打抱不平,却是自己想错了,他低下头道:
“不是碧瑶,而是我,我的错,她那样全然是为了我,我其实知道,但我没忍下去,情绪激动就打了她,她跑出去之后,我是顿时后悔,可最终没有追出去。此后她再也没回来过,我很担心!”
逆风从石凳上起身走到郁尘旁边沉重道:“
我知道,尘弟,有些事我现在才明白,我之前对碧瑶挺烦的,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我是全心全意,处处为我着想,为我考虑,而我对她却不冷不热,这次她跑出去,自己情不自禁担忧了起来,原来我在不知不觉中已渐渐习惯有她的日子。
尘弟我承认我之前对你有过好感,你说说看,天下哪个男子见到漂亮女子不会眼红,那我也是男子啊!我知道我与你不过是一面之感,即便我爱美色,可依尘弟你的性子……。”逆风并没有说下去了,只是将头转到一旁。
“我知道,我的性子!”郁尘口中喃喃道。
逆风笑了笑道:“是啊,我对碧瑶原是不一样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对我那么好,我又怎么会感觉不到,只是我~!”
逆风话讲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了,将话题撇开道:“尘弟,如果你见到碧瑶,你跟她说,我不怪她,如今事已至此,我也只想与她过着安稳的日子。”
郁尘点点头道:“仇大哥放心,如果我看到碧瑶,我定将此话原封不动转达与她。”
见雨小了不少,逆风扶手匆匆辞去,郁尘忽然发现花丛中有人,她清楚的看到此人便是碧瑶。
“她为什么不出来,要躲着呢?”郁尘喃喃着。
郁尘拿过伞去追碧瑶,在绕过御花园的时,她一个跃身,跃到碧瑶前面,拦住了她的去路。“碧瑶,我有话与你讲!”
说罢郁尘伸手用伞拦住她。碧瑶双眼狠狠的盯着郁尘,好似对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顿时让郁尘身后一阵冷汗,她渐渐将手中的伞放下道:“仇大哥……!”
郁尘话未讲完,碧瑶无情的走了,她站在原地一脸诧异不解,此时此刻的碧瑶,还是她徒弟吗?怎么感觉好生的陌生。
雅轩阁内,旗亚拿着花洒浇着水,她方才得知浩轩传了李博进紫云殿,很明显浩轩已经怀疑上了李博。
“雪儿不太明白,您想除掉离落郁尘为什么不在她的饭菜里面下手,这样多干脆啊,何必要绕那么大个圈子。”一旁的雪儿道。
“呵!你以为除掉离落郁尘就那么简单吗!她有上官浩轩庇佑着,谁敢动她。就算没有上官浩轩,她是个习武者,警惕性高的很。若是她死了,上官浩轩定会追查到底,无论是谁下场定是残酷不忍。
宫中人人皆知我炼制一手好毒,第一个怀疑的便是我,就算我有腹中孩子,他才不管,那时他眼中只要那离落郁尘,他管你有没有孩子,都会死的很惨。
若我下毒,等于给自己挖了个坟墓,自寻死路。我这腹中孩子还未出世呢,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所以离落郁尘我动不得,那李博更是动不得,这世上能动的了她的,也便是岐国皇帝上官浩轩了,对了那两个人安排的怎样了?。”旗亚拿起花洒浇着花。
“娘娘指的是李掌柜两个儿子!雪儿已经按照娘娘旨意将其两人安顿好。”
说着她接过旗亚手中花洒,旗亚一手扶过腰,一手搭在雪儿手上道:“好,这两个我们决不能亏待了他们,要好生款待着,他们口中的证词可比的过千万黄金!
离落郁尘啊离落郁尘,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要是让陛下知道,是你救了理王,与他情意非凡,看陛下如此收拾你!哼!本宫倒是想看看,陛下会怎样处置你。”
“娘娘睿智,娘娘乃是冷国公主身份高贵,如今又怀有皇嗣,只要除了离落郁尘那皇后之位定是娘娘您的。”雪儿话罢旗亚脸色一变,原本的笑意全然皆无,转过脸望着她。雪儿看情形不对忙跪与地上道:“娘娘恕罪。”
“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吗?”旗亚道。
“奴婢不知。”雪儿只是想巴结旗亚,却没有想到让旗亚反应这么大。
“什么除掉离落郁尘,那皇后之位便是我的!无论除不除掉离落郁尘,那皇后之位都非我莫属。”旗亚云袖之下,双手握住拳头,挺起身子,她曾说过自己必定要嫁与帝君,她要母仪天下。
雪儿心下一喜便双手参拜道:“娘娘说得极是,不,应该是皇后娘娘说得极是。”
旗亚听着这些话自然心中自喜,她从小深处宫廷,想要在后宫中走出一条别致的路,那是不在话下。